凌晨三点,一声急促的惨叫声响彻邮轮,众人心中一紧,不约而同朝着事发地赶去。
林歇房间离得最近,最先赶到。
他刚准备打开门,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回头看去,一缕银色的发丝被海风吹至眼前。
霍晷:“我们已经十分靠近赫涅斯群岛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这里十分诡异,小心为上。”
说着,他递给林歇一个防污染面罩。
两人带上面罩后,各站一边,林歇打开门后,霍晷率先冲了进去。
在踏入这个房间之前,林歇从没想到过一个人身体里居然有这么多的血,多到他走得每一步都有一个血脚印。
他咽了咽口水,拿起局里配备的记录仪开始记录。
在昏暗的房间内,海风从打开的窗户不断涌进,厚重的窗帘在不停狂舞,房间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闪电和闷雷给这个房间填上几丝诡异的气氛,林歇跟在霍晷后面,拿着记录仪的手不免颤抖几分。
霍晷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硬朗的面庞多了几分柔软,想要开口安慰一下他。
还没等他开口,黑暗中的某个不知名生物伸出触手将他拖至更深处。
林歇迅速反应过来,向前追去,在即将握住霍晷伸出的手时,一头撞向一个温热且坚硬的物体上。
疼痛使他一瞬间清醒,只见顾阜正呲牙咧嘴地揉自己下巴,桃花眼中溢满水光,看起来疼的厉害。
林歇顾不上关心顾阜为什么进得来自己反锁的房门,他揉了揉胀疼的额角,思考着梦中的一幕幕。
他们马上就要进入赫涅斯群岛,这个时候做的梦在林歇看来,更像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们前方危险。
顾阜见林歇心事重重,揉了几下伤处,便坐到林歇身旁关切的问:“怎么脸这么红,不会是晚上做了某种和谐的梦吧?”
林歇闻言给了他一个肘击,“你大清早是欠打吗?”
“我又没说错。”顾阜顿了顿,又道:“你看起来真的很像被吸了精气一样。”
话音刚落,他就将手机相机怼到林歇面前。
林歇看着手机里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的自己,又抬头看了看顾阜,无语哽咽。
“行了,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顾阜知道他的习惯便退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笑着贫一句“知道了,林大小姐。”
轻轻关上房门后,顾阜回忆着林歇睡梦呓语的话语,神情凝重。
他刚一转身就看见自己身后站着眼神不善的霍晷,手里还端着给林歇打包好的早餐。
两人并没有说话,最终还是顾阜选择让开。
霍晷将手搭上房门把手后,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的高等教育还是没能改掉骨子里的劣性吗?”
顾阜俊美面容出现一丝不悦后,复又平静下来:“比不上只会权衡利弊的某些人,我选了谁,就是认定了谁。”
霍晷握紧把手,束起的银发微微晃动。
千钧一发之际,林歇打开门说:“这么喜欢在门口说相声呢?”
霍晷没说话,只是默默将手里的早餐递给林歇。
顾阜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还是疏忽了。
林歇接过早餐后,便招手示意让两人进房间,有要事商议。
关上房门后,林歇放下早餐,转而心事重重的像两人诉说起刚做的噩梦,并确认霍晷身上是否存在伤痕以及精神污染痕迹。
万幸,梦中的一切并未发生,林歇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霍晷坐在一旁神色不明,浓密的睫毛下垂,遮住他眸中想法。
顾阜说:“九点之前,我们一定会进入赫涅斯群岛,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只能小心为上,尽量不要落单。”
林歇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后慢慢享用起温度适宜的早餐。
伴随着狂风和雷鸣,滔天巨浪时不时落在玻璃窗上,冲洗干净窗户上的灰尘,让海面上的景象清晰映入每一个人眼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霍晷和顾阜早已在即将进入群岛领域时,被不知名力量移出林歇的房间。
奶杏色的窗帘在狂风骤雨中巍然不动,冰冷的雨滴落在林歇清俊白皙的脸上,又顺着流畅的线条融入大海,再无踪迹。
顺着水滴落下的方向,林歇的目光落在翻涌的海水之下,巨大的阴影在其中穿插来回,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海洋生物,亦或者是曾经和赫涅斯群岛一起消失的那些最古老的异端。
它们巨大的身躯给人类带来无尽的恐惧,也给人类的权力带来再次划分的机会。
有人妄图掌控赫涅斯群岛,试图驯服这块野性而又富饶的土地,为自己在权力托盘上增添无上筹码。
天地间,偌大的邮轮在其中,宛如一叶扁舟,无所依靠。
海浪咆哮着向众人涌来,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邮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冷静,在此等氛围下,更是渗入。
黑暗的背包里,颜色梦幻的狮鬃水母从睡梦中醒来,它的伞状体收缩几下,一条小小的蓝紫渐变色的半透明触手便在水缸盖子的缝隙中溜了出去。
绕过林歇,它顺利抵达深海,来到久违的故土。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