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身上起来。”我木着脸戳了戳顾怀悯的肩膀。

“哥哥。”顾怀悯抬起头，手撑在我胸前，往前膝行了两步，慢吞吞地挤到我的两条腿中间。

被磨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凑过来在我脸上四处蹭了蹭，我以为他还想接吻，攥紧了手撑在地上静静地注视着他，却迟迟没有等来他的下一步动作。

顾怀悯一边蹭，一边撩起眼皮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睫毛好长，好想亲。

但刚刚是我先喊停的，我不能再放纵自己了。

“怎么了？”我轻声问。

顾怀悯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红着脸声如蚊蚋地提醒道，“我还没饱呢，哥哥，刚刚都喂给你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拿过来一瓶新的递给他，“喝吧。”

他没有接，忍着害羞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你喂我好不好，哥哥？”

我把吸管插进去，抬起手送到他嘴边。

“不是这样的，哥哥。”他握着我的手把我往反方向推了推，“我想要你用嘴喂我。”

说完，生怕我不同意似的，还强调道：“我刚刚都满足你了，你也应该满足我才对。”

“你说得好像我们刚刚干了什么似的。”我笑道。

顾怀悯的脸瞬间更红了。

耳朵尖尖上像抹了胭脂一样。

明明已经害羞得不行了，却还是要满脸期待地、跃跃欲试地看着我。

怎么办啊，好想欺负他，往死里欺负的那种。

想看他顶着这副表情在我身下哭。

我凑到他耳边，有些恶劣地拒绝道：“嘴都被你吸麻了，换个地方喂吧。”

顾怀悯完全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去你的房间吗，哥哥？”

“就在这儿。”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顾怀悯跪坐在地板上，一头雾水地仰望着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近。

“自己含一口。”我把牛奶重新递到他嘴边，命令道，“别咽下去。”

他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听从我的指示，吸进去一小口，安静地含在嘴里，抬起头一脸乖巧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低头吻他。

他的顺从让我感到狂躁。

无数疯狂的念头争相涌入我的大脑，随意地在里面发号施令。

我压制不住内心不断暴涨的施虐欲，动作野蛮地掐着顾怀悯的脸，迫使他把头抬得更高，背对着满墙的黑色储物柜，将他牢牢地钉在了身后的实木爬梯上。

半晌后。

“唔！”

一声短促的、痛苦的低咛从顾怀悯的喉咙深处溢出来。

混杂着黏腻的水声，直击我的天灵盖，我差点没站稳。

靠在上铺的床板上平复呼吸。

仰着头耐心地等待身体的反应结束。

顾怀悯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他好乖。

眼睛好湿，看上去又黑又亮，像淋过雨的小狗。

真可怜。

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然后就如愿看到顾怀悯原本因为强烈的不适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迅速泛红。

“还要吗？”我问。

“唔。”他说不出话，只能抱着我小幅度地摇头。

这样都没哭。

那就是还不够。

我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嘴角，捧着他的脸继续。

舌头深入口腔内壁，发着抖的手指粗暴地揉捏他的脸颊。

感受着他的唇舌在狭小的空间内温柔地触摸，纠缠，包裹着我。

他的肩膀和脖子后面都有木板支撑着，只有头是悬空的。

会因为我的亲吻和压迫而不停后仰。

修长的脖颈紧绷成一条漂亮的弧线，就这样脆弱地暴露在我面前。

我还不想现在就把他弄坏。

为了防止他的头撞在爬梯后面的柜子上，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

这样一来他可以躲避的空间就更有点限了。

我的舌头也能入侵到更深更紧的地方。

常年未经使用的床架陡然受力，不多时便因为不堪重负而一下一下地晃动起来，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吱吱呀呀的响声。

一个粗暴到极致的‘吻’。

混杂着顾怀悯凌乱潮湿、带着浓重鼻音的呜咽声。

“宝宝，哭出来。”我抚弄着他的眼角，有点残忍地诱哄道。

顾怀悯含糊不清地摇了摇头，汗湿的手指紧紧地攥在我的腰上，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指尖深深嵌进皮肉，看向我的眼神别提有多可怜。

也不是单纯的可怜。

还隐隐带着一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狠劲儿，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要把你玩死。

就…还挺凶。

让人更想欺负了。

想彻底捣碎他。

让他哭出声。

最好可以哭着求我。

“呃！”

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我的美计，我不得不先停下亲吻的动作，捏了捏顾怀悯的下巴，安抚道：“别咬这么紧，宝贝。”

察觉到他想往后退，我立马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再忍一会儿好不好，宝宝？”

话音未落，顾怀悯的眼泪已经像开闸一样涌了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伸出舌头缠着我吮吸了一下。

眼前好似有一道白光闪过，轰隆一声，劈得我浑身一颤。

快感来得猝不及防。

我好像没爽够，又好像爽翻天了。

大脑空白了好几秒，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直到顾怀悯的咳嗽声传来，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宝——”

“啪。”

刚蹲下去，一声宝贝还没来得及说完，脸上就挨了很轻的一巴掌。

顾怀悯瘫坐在地上，被我喂给他的牛奶呛到，脸咳得通红，眼泪一直流到脖子上，和汗水交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打我的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我跪在他脚边，凑过去吻干他湿透的脸。

抓着他的手，放在他刚刚打过的那半边脸上，想让他再来一下，他把另一只手也贴了上来，颤颤巍巍地捧着我的脸，仰着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我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缓缓冒出一个猜测，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我不敢那么想，只好试探着问道：“宝宝？”

“亲我一下，哥哥。”他说完，累得闭上了眼睛，倒在我身上，哑着嗓子解释，“我没力气了，够不到你。”

“......”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无条件包容的感觉了。

“你不生我的气吗？”我抱着顾怀悯软成一滩泥的身体轻轻地晃了晃，问道。

“不是已经打你了吗？”顾怀悯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疼不疼，哥哥？”

他竟然还有力气问我疼不疼。

我都没问他。

当然了，我是没脸问。

“你打得好轻，像在**。”我故意说。

“不疼就亲我一下，哥哥。”顾怀悯祈求道。

他的嘴唇现在又红又肿，再亲可能会很痛。

我凑上去舔了舔他嘴角已经干涸的白痕，心虚地问道：“要漱口吗？”

“你每次都嫌弃我。”顾怀悯不太高兴地说。

“怕你不舒服。”我连忙解释道。

他把手探到我身下，意有所指地按了按，“那你刚刚还弄得那么狠，发什么疯？”

“……”

我马上就要离你更远了。

白天和晚上都见不到你。

你会想我吗？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在心里说。

“哥哥。”

“嗯？”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顾怀悯突然问。

“……”我气得想笑，把他抱得更紧，让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脖子上，“受虐狂啊你是。”

“我也很想这样对你，哥哥。”他掰着我的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说，“把你弄哭。”

“那你来。”我无所谓地说。

“嗯～”顾怀悯靠在我怀里摇了摇头，发出一个软绵绵的、否定的音节，“我今天没力气了，哥哥。”

“那就先欠着，等你什么时候有力气了我再还给你。”

我说完这句话，就着这个姿势把顾怀悯从地上抱了起来，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先给顾怀悯漱口、擦脸，然后迅速脱光我们俩身上的衣服，跟他一起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等课间操结束，人群散去，顾怀悯拉着我的手走到文宣长廊，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逛了一遍。

“哥哥，你知道贺诗把照片贴在哪吗？”他回头问我。

原来他刚刚是在找这个。

保安已经带人来清理过了，连胶一点水印都没留下。

我拉着顾怀悯走到倒数第二个橱窗前，里面至今还存放着一模结束后，顾怀悯作为优生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的演讲稿，虽然是复印件，但也是手写版的复印件。

他的字那么好看，原稿已经被撕毁了，这可能是仅存的最后一版复印件。

很有收藏价值了，毕业之后我要回来把它带走。

“他就贴在这儿。”我指了指演讲稿正上方的那块玻璃，说道。

顾怀悯把手放在上面摸了摸，笑道：“他还挺会挑地方。”

“狗东西。”我骂道。

“哥哥。”顾怀悯轻轻地喊了我一声，语气听上去很是怀念。

“嗯？”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他问。

“什么时候？”

“演讲开始前，我被困在宿舍，你去找我的时候。”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是啊。”我说。

顾怀悯往前走了一步，浓烈的情绪从胸腔溢出来，写在他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神一样，既高不可攀又充满悲悯。

他真的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怎么可以顶着这张脸软绵绵地叫哥哥，被欺负了也不还手。

我真该死啊。

我发自内心地忏悔道。

顾怀悯已经走到我面前，动作和表情看上去都像是想要拥抱我。

还是低调一点吧，不远处好像已经有人发现我们了，我用眼神无声地提醒他。

我是不在意，但顾怀悯——

顾怀悯无视我的拒绝，一把抱住了我。

“是你先喜欢我的，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放弃我，你要一直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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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