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商穆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吭哧吭哧的收拾自己的衣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快被商穆习给掀的只剩个裤衩子。

整个人站在床边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边收拾边把衣服凑到鼻尖嗅个不停跟只小狗狗圈地盘似的单方面的宣誓主权。

刚才抱着梁以秋睡觉的时候发现腰身又细又软,让人恨不得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臀部的线条丰满流畅单是看着就知道手感很好。

心底涌起的邪恶想法生生比逼退到暗黑的角落。

商穆阳吐了口气,将衣服一件件放到衣柜里,想到那似踹非踹的一脚让人多了一些胡思乱想的旖旎。

烈女怕缠郎。

他就不信了,只要自己脸皮足够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还能追不到人。

什么阴阳相隔。

什么人鬼殊途。

可都去TM的吧。

这回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老子让路。

“哥,管家来了。”客厅里传来商穆习的声音,“他问你东西放哪里比较合适。”

商穆阳,“???”

思考了一瞬像是想起来了。

“放茶几上就可以,我马上来。”商穆阳快速的将剩余的几件衣服放在衣柜里。

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梁以秋正围着那几箱东西转圈圈,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像吃撑着了的小鱼。

不用想就知道今天的饭菜很合他的胃口。

岂止是合胃口。

简直是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鬼统边吃边给梁以秋洗脑,“会做饭菜的男人很帅,但是能把冥饭做的这么好吃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梁以秋,“他有自己的心上人。”

鬼统,“谁还没个过去,你不也有个前任。”

梁以秋摇摇头,“不一样的,他是被铭记的那一个,我是死的那一个。”

分量不一样,留恋值也不一样。

单从他做饭熟练的程度来看,他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生。

白月光向来不好打败,更何况是已故多年的白月光。

鬼统,“你是承认自己动心了。”

梁以秋无奈的笑笑,“人鬼殊途,我们终归不是一条道上的。”

鬼统,“我看你们是殊途同归,反正他到最后都是要死的。”

梁以秋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鬼统,“看吧看吧,我还没说什么呢这就护上了,死鸭子嘴硬有你哭的时候。”

【咻咪,设立牌位,供香火任务已完成,奖励已随机发放。】

梁以秋倏地回头看到客厅的高架柜上摆放着自己的牌位,牌位的前面写着他的名字后面是他的生辰八字。

梁以秋,“你怎么......”

哪有人立牌位还写八字的,又不是合婚。

商穆阳回答,“大师说你骨灰没有下葬,生成八字能更好的收到亲人烧过去的东西。”

亲人,这两个字听着格外的烫耳。

梁以秋耳廓一热,侧过头避开那道滚烫炙热的视线。

商穆习补刀,“我看你就是那位大师吧。”

商穆阳给了他一脚,“就你话多,过来帮忙。”

梁以秋抿着嘴偷笑。

商穆习坐在沙发上苦哈哈的跟着视频学叠元宝,纸钱,梁以秋看着整箱整箱金箔激动的满客厅乱飘。

咋咋呼呼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鬼统,看到那金灿灿的一片眼睛都瞪直了。

鬼统,“梁以秋,你掐我一下,快快快。”

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别说死后,他连生前都没有这么富有过。

梁以秋忍着内心的激动佯装淡定,“出息,区区几箱金箔就能把你迷得走不动道。”

“你懂什么。”鬼统那箱金箔口擦擦口水,“你知道阴间的打工仔有多可怜吗。”

“工作中抽成压榨是常态,吃不饱穿不暖也是常态。”鬼统,“不是所有的鬼都可以收到家人的香烛金箔。”

梁以秋盯着面前的两箱东西陷入沉思,“那这些在下面可以用多久。”

鬼统,“阴间消费不高,这些金箔可保你衣食无忧直到轮回转世。”

梁以秋怒了努嘴,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满意。

鬼统补充道:“这玩意儿长期浸润还能是你阴魂壮实,精魄凝固。”

梁以秋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真的吗?”

鬼统点头,“真的,你现在魂魄虚弱就是因为在阳间滞留太久。”再加上骨灰没入土阴气得不到润养。

一听到自己的魂魄可以凝固梁以秋高兴的直转圈圈。

商穆阳见到这幕又是好笑又心疼。

谁会想到在影圈里滚大的人会因为这点金箔高兴的跟个小孩儿似的,手舞足蹈,满客厅转圈圈。

一股力道不轻不重的撞到商穆阳的后背,牌位直直的从供桌上往下掉在落地的前一秒被人伸手捞住。

商穆阳转头看了梁以秋一眼,用毛巾擦拭上面的灰尘,“你小心点。”别嗑去了。

鬼统,“冒冒失失的。”

梁以秋,“是是是,别回头把我的牌位给磕坏了。”

商穆阳,“……”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商穆阳沉默的站在供桌前是看了又看,直到完全挑不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就去厨房里准备饭菜。

几乎是在商穆阳离开的那一刻,梁以秋就飘到了苦哈哈的商穆习身边。

梁以秋拿过他手里的金箔,“别叠了,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商穆习被这元宝叠的神情木讷只剩下机械式的条件反射,“我这儿忙着呢。”

“别忙了,一下用不了那么多。”梁以秋把商穆习面前的金箔往旁边挪了挪。

偷摸摸的看了眼厨房,确定里面的人正甩开袖子做饭才彻底放下心。

梁以秋,“你上次说的那个事儿,有照片吗?”

商穆习一下子反应过来,“没有,他长什么样估计只有我哥自己知道吧。”

梁以秋,“藏得这么好?”

商穆习连忙解释,“其实也......也还好吧,可能只是谨慎了一点点。”

梁以秋思考了会儿觉得有点道理,毕竟谁都不想让人看自己的笑话。

暗恋向来都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与他人无关。

梁以秋打探,“你那小嫂嫂离开多久了,我要去哪里找比较合适。”

一听到他要去找嫂嫂,商穆习的警惕心上了不少,“十来年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冥房那边肯定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哥有阴阳眼。”

梁以秋,“冥房?什么冥房?”

商穆习下意识的捂嘴,对上拿到深的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哥暗恋对象去世的时候,他寻了块风水宝地造了一个上亿的冥房,日夜供着他的牌位。”

说起他那从未蒙面的嫂子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说着说着就把他哥的老底个掀了。

商穆习,“风雨无阻的祭拜,香烛是顶级的,贡品是空运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个被我哥深深爱着的人,所以......”

梁以秋表示自己也很羡慕。

但凡顾晏对他有商穆阳一半的用心,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有时候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是商穆阳这种类型的男生。

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梁以秋回过神来怕商穆习跟他一样陷入某种臆想的自证里,那种低落的情绪会再次掌控他的情绪。

打断道:“别所以了,万般皆是命。”

梁以秋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容易产生歧义,补充道:“各人有各人的福,以后都会好的。”

商穆习沉默的点了下头。

整顿饭梁以秋都困在一种担忧的情绪里,他怕商穆习会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更怕他会重蹈覆辙,那些惊心动魄的历史会再一次上演。

以前的事儿怎么样他不管,但现在他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

梁以秋提议带商穆习出去旅游散心。

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出去走走总好过整日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万一走着走着机会就来了呢。

缘分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还是得靠路边找。

其实这个提议他也是存了点私心,这么多年除了前段时间去了医院和迟木家,他就没去过什么地方。

想当年,他也是浪里白条游刃有余。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这话问的是商穆习但视线却落在梁以秋的身上。

一说出去玩商穆习果断搭腔,“要不我们去北京吧,小秋秋肯定没见过现在的首都。”

“不行。”商穆阳果断拒绝。

“广州也行,还能坐船去香港看看,顺带看看故人的偶像。”这里的故人指的是商穆阳的白月光。

“不行。”

“台湾,去台湾看看逆子总行吧。”

商穆阳摇头。

“澳门,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你还不够有钱吗?”商穆阳,“有空去公司多溜达几圈,包你满意。”

一连票的否决,饶是在一旁旁听的梁以秋也急了眼。

这个不行那个不许。

他到底还能不能出去玩儿了。

梁以秋不高兴的坐在贡品桌上翘着二郎腿大口大口的啃着水果,“我告诉你,我现在非常生气,有你们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谁能想到第一次搬出救命恩人的名头是用在这个地方。

“所以是你想出去玩,是吗?”商穆阳盯着梁以秋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那个马上就快吃完的水果强忍着笑意。

“看什么看。”梁以秋背过身不给他看,“是我想去,怎么了,不可以吗?”

气呼呼的小脑袋上还翘着呆毛,看着就很可爱,商穆阳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他走过去揉揉他的脑袋,”可以,但只能去周边,你的魂魄现在还太虚弱,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商穆阳几乎用哄小孩儿的口吻哄着他,“等你魂魄再结实,我们再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好不好。”

梁以秋没有说话。

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提议。

商穆习提议,“不然我们去鬼屋?”

“我是提不动刀了是吧。”梁以秋倏地扫了他一眼。

一旁的商穆阳抿着嘴笑到肩膀发颤。

商穆习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果断闭嘴。

最后他们决定去游乐园玩,场地大,设施齐全,游玩的项目比较多,最最重要的是梁以秋还能去鬼屋当鬼吓人。

过过鬼瘾。

接下来这几天,梁以秋被商家两兄弟轮流盯着吃饭,主打的就是一个多吃多睡力求把他养的精魄十足。

什么顶级香火,什么空运水果,梁以秋挨个儿尝了个遍,一天三餐外加下午茶和点心,一个星期下来足足胖了四五斤。

看着面色圆润,容光焕发的小鬼,商穆阳觉得很是满意,要是偶尔能飘到他房间里挨着他睡就更完美了。

临了出门,梁以秋去房间里换上那件黑色蕾丝凝身旗袍,外面套了见黑色长款风衣排扣一扣完美的遮住里面的春色。

商穆阳将事先准备好的各种香烛版的零食水果分装到双肩包,手里拿着一柄黑色雨伞。

电梯一路直达地下室。

梁以秋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身黑色大衣将隽秀的气质衬的更加清冷出尘,弯弯的眉眼带着浅笑,肉嘟嘟的小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

电梯门打开,商穆阳把东西放到后备箱确定没有物品遗落后开车上路。

车子启动车载音乐自动播放,一首又一首熟悉的老歌从耳边飘来让人忆往昔峥嵘,又感慨此刻的境遇。

窗外风景倒挂,后排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那速度快的就跟分手撂狠话似的,好像晚一秒就少了气势。

若真要这样说也没错,后排的商穆习正在博主的评论区跟粉丝激烈对战,1vsN 1,战绩可查,甚至直接发博骂人。

梁以秋转头看了眼商穆习,眉头紧锁怒气横生一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那势头恨不得穿到屏幕里把对方揪出来爆揍一顿。

“你怎么了?”这幅表情明显不太对头。

商穆习听到声音抬了一下眼睛又收回视线疯狂敲击键盘,“没事儿,遇到几个傻逼正在教他怎么做人。”

梁以秋不太放心戳戳商穆阳的手臂,“他怎么了?看上去很气愤的样子。”

“别管他。”商穆阳看了后视镜一眼,“这段时间抱着手机又是哭又是笑的,别问,问就是在刷微博,谁知道他想干嘛。”

梁以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换个话题,“你的偶像是哥哥吗?”

车载u盘里全部存储的都是张国荣的歌,u盘表层的烤漆脱落了不少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商穆阳,“算不上,爱屋及乌。”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浪漫天份,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暗戳戳的盯着自己的心上人,偶尔帮他铲几块路边的杂草,踢几块碍眼的石头。

站在无人的角落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顶峰。

梁以秋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盯着列表里密密麻麻的歌单陷入了沉默。

上百首歌单,反复循环,长久以往。

他知道

他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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