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言讪然一笑，看着唐君毅面无表情的把蔡宝宝赶回座位，只能心里默默说着抱歉，啊，真是不好意思，还是善语哥和兔子姐给蔡蔡补课吧，蔡蔡最会耍赖了，他又没法跟小毅那么凶……所以，还是善语哥和兔子姐补课，蔡蔡才能出效果。

林莫言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唐君毅，那桌上摊开的成绩单，嗯，全科满分，掌门人温老师的大餐稳了。

“你语文的作文是满分，年级唯一的满分。”唐君毅侧头对着林莫言低声说着。

林莫言一笑，有着几分意外，语文虽然一直都是他拿手的科目，但是，能拿满分还是很意外，不过，小毅不也是满分吗？怎么变成他是唯一？林莫言不解的低声问着。

“我作文差了你三分，但是附加题拿了满分，所以还是满分。”唐君毅低声说着。抬眼看着林莫言舒展开的眉眼和煦温暖的样子，唐君毅的心也不由得舒展开了，但又想到国庆七天他得去京城，而小言又不能带着去，唐君毅的心就沉了沉。

在一片哀嚎之中，掌门人温老师慢悠悠的简单说了一下期中考试的结果，全年级前三都在一班，唐君毅，林莫言，方明楠，嗯，非常好，然后呢，语文平均分输给了二班，于是呢，加了一套试卷给大家~

于是，明明在期中考试中大胜的一班同学哭唧唧的抱着一堆试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回家路上，依旧是前头林善语和唐君毅闲聊，后头王兔和林莫言啃着烤香肠聊着天。

“哦，我知道，昨天晚上，蔡姨就跟我说了，说让宝宝国庆还有寒假的时候跟我读书，宝宝在家里一直嚷嚷着要你给她补，但被蔡姨拒绝了，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宝宝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给她补课，她肯定不会认真听的。”王兔说着。

林莫言尴尬一笑，第一次被兔子姐告知，有人越来越喜欢他……咳。

“小言，你喜欢宝宝吗？”王兔吃完烤肠，拍拍手，倏忽问道。

林莫言一呆，他还没有回答，前头的唐君毅突然开口，“兔子姐，我们不早恋。”

“有人喜欢小言，跟早恋是两回事。”王兔慢吞吞的说着，又突兀的问着，“怎么？有人喜欢小言，你不高兴了？”

唐君毅的脸上一片冷凝，没有回答。林善语旁边打着哈哈，“有人喜欢是好事呢。”

林莫言轻咳一声，看着王兔很无奈，兔子姐这是在做什么，在逗弄小毅吗？“兔子姐，蔡蔡就跟我妹妹一样。”

王兔听着，点了点头，很认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平常就不要纵着她跟你胡闹，她以前小，现在可是不小了。”

林莫言轻轻点头，他会注意的，也是他没有留意到，他们都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了呀，是该避嫌了。

前头的唐君毅垂着眉眼不说话，王兔瞥了他一眼，就转开话题继续和林莫言扯着八卦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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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星空上的碎碎点点如同萤火虫淡淡的光芒洒落。

唐君毅站在浴室里，面无表情的扯下已经一片狼藉的裤子，换上干净的，扭开蓬头，冰冷的水直直的打着他的脸，刺痛冰冷，才能浇灭他心里头无法扑灭的火苗，而即使浇灭了，明晚，或者接下来的夜晚，都会死灰复燃，只要他——没有得到满足。

徐鹤立很守诺，那天之后，就神秘兮兮的塞给他一堆碟片，说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还说不可以让大人们知道。他疑惑，然后，那天晚上打开看了，他以为是什么，原来不过是人类的繁衍子嗣的那些东西，他早就懂了，他对这些男女的繁衍子嗣的事不感兴趣，他本来想扔了，可是要扔的时候，掉出了一块碟片，他觉得封面的照片有些怪异，是两个男人，然后，他看了，从那之后，他常常就会做梦，梦见他和小言……醒来后，身体感觉自然不一样，但他也没有多少尴尬或者不自在。

——他觉得是自然而然的。梦境里出现小言也是对的。

随后，他就恍然了，原来这就是徐鹤立想告诉他的，怎样把一个人长长久久的留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是——结婚！他和小言跟善语哥和兔子姐一样结婚，结婚不就好了吗？

但是在此之前，他得想好怎么做，具体的操作要怎么开展，在没有万无一失的准备前，要冷静，即便他现在总是不满足……可是，他想，就算得到满足了，他梦境里的人，他天天面对着只想揉捏入怀，用气息一遍一遍覆盖着，从里到外的，只有他的气息，只有他的温热，困他入怀，或者，到某个地方，只有他和他，没有任何人……不够的。

——他就是那贪婪的恶龙，永无止境。

唐君毅脸色平静的换上衣服，躺到床上，侧头，枕头的另一端空空的，最近，他都没有拉着小言一起睡，他怕控制不住，唐君毅的手慢慢的抚上枕头，那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小言的气息。

*****

国庆假期到来，假期第二天，林莫言和林善语，兔子姐，以及姚爷爷搭车去了海城找张医生复诊。因为林二叔家出了点事，林爸爸和林妈妈临时去林二叔家，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林善语和兔子姐带林莫言去了海城，而姚爷爷过来林家的时候，听说了，便说由他陪着孩子们一起去。

因为有姚爷爷陪着，林爸爸和林妈妈也放心了。

“爷爷，小毅到了京城了吗？”林莫言问着，国庆假期第一天，唐君毅就去了京城，他走的很突然，只匆匆的在机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昨天就到了，你放心，他没事，就是他爸爸的几个朋友临时有事，可能没办法如期见面了，才提前赶去的。”姚爷爷和蔼说着，拍了拍林莫言的头，带着疼惜，“你呀，别管他了，他好着呢，你今天要去复诊，就别管他了。”

林莫言笑笑点头，复诊也没有什么事呀，他只是……不安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最近小毅不如以前跟他亲密的感觉，额，或许，长大了，不一样了？小毅身上背负的事情又多，他也许该慢慢的习惯，将来的小毅身边肯定会围着很多很多人……

“姚爷爷，我们打算在海城待上三天，您也陪我们一起玩吧。”林善语转头问道，小言复诊期有时短，有时长，他们打算不管时长，在海城玩玩再说。

“呵呵，好啊。还好宝宝被她妈妈抓走了，不然啊，她肯定会缠着要来玩的。”姚爷爷笑呵呵的说着，他唯一的外孙女爱玩爱闹，特别爱缠着小言，小言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大了，该避嫌了，不过，他倒是暗地里希望，他唯一的外孙女长大后能跟小言一块，小言啥都好，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家的女孩。

“宝宝成绩不好，她再不好好学，初二就不能和小言一个班了。”王兔皱眉说着，是她坚决不让宝宝跟来的，宝宝的心都散了。

姚爷爷赞同点头，“不错不错，学习最重要了。”

“爷爷，等我们陪小言复诊好了，我们去海边烤肉，房子我都找好了。”林善语说着。

“都好，都好。”姚爷爷笑呵呵的说着。

*****

终于到了医院，张医生已经开好了一叠单子，看了看林莫言的脸色，把了脉，点点头，对林善语说着，“他这次要查的项目比较多，我开了个病房，这两天，就在医院里住着，方便点。”

林善语和姚爷爷一听，脸色都微微变了变，难道小言的情况不太好？

“你们这是什么脸色？没事！他每个月的复诊要有两次大项目的检查！正常！”张医生皱眉说着，挥了挥手，“人家病人的脸色都比你们好。”

林莫言一听，笑了起来，看向林善语和姚爷爷，“爷爷，哥，没事的，我上上次来也是住了两天病房，下次复诊就不用了。”

王兔上前一步，拿过一叠单子，对林善语和姚爷爷说着，“小语，你陪小言去检查，爷爷，我们去病房收拾一下。”

林善语和姚爷爷点头，姚爷爷又不放心的多问了几句，“老张，小言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上次复诊的各个指标都好。”张医生无奈看着姚爷爷，林莫言的情况综合起来还不错，就是应该最近有受过什么刺激，看着不是很好，但这个就没有必要说了，等查完看数据再说。

林善语以往也跟着来复诊过，但，恰好都没有遇上大项目的检查，陪着林莫言一个一个项目的检查着，林善语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凝沉和艰涩，小言每个月的四次复诊，都要经历这些吗？但是看着自家弟弟林莫言的平静柔和的样子，林善语心头又心疼起来，小言是都习惯了吗？

“哥，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要不，你先回病房？”林莫言看着林善语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林善语累了，便开口说着。

林善语摇头，拍了拍林莫言的头，“没事。”顿了顿，想起昨天晚上，唐君毅凌晨发来的信息，要求他今天务必给林莫言带上保温壶，便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保温壶，递给林莫言，“喝吧。”

林莫言接过，喝了几口，便有些惊讶的看向林善语，“哥，这是小毅让你准备的吗？”

“算是吧，他昨天走的很匆忙，他把弄好的药茶放冰箱，我拿出来热热，他倒是用心。”林善语说着，心头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倒是搞得他这个哥哥不够用心似的。唐君毅在对小言这方面的细心照顾，连妈妈都说比不上，唉。

“哥哥也很用心。”林莫言喝着，一边笑眯眯的说着，心头突然间有些愉悦了，为这一早备好的药茶。

检查做好了，病房是单人的，还有一个简陋的洗手间，有两张沙发，林善语和王兔，还有姚爷爷都想留下来，但被林莫言坚决的赶走了，酒店都定好了，就在不远的地方，干嘛要在这沙发上睡觉呀，又不舒服，姚爷爷年龄也大了啊。

张医生也反对，说林莫言有手有脚，现在又没事，不需要人陪护！

林善语和王兔，姚爷爷只好在十点后，去了酒店，还好，张医生说各项指标目前都不错，明天下午就可以去烤肉了。三人才放心的走了。

林莫言看着赶走了林善语三人的张医生搬来了椅子，坐在他的床边，林莫言心头不由颤了颤，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