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的脖颈细,轻轻一握,便能全部覆住,她颈后的那颗褐色仿佛在这刻灼手,殷时之看不见它,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它就在他的指尖下,随着她的呼吸在浅浅跳动。
窗台外吹来的凉风沁人。
他停下动作,摁住那个位置,反复摩挲着,神情厌淡,不见**。
半分不似将要行那事之人。
沈伶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除了冷还是冷,唇舌紧闭,唯剩下一颗心脏在左胸里找不到迷雾出口。
她甚至能听见胸腔里传出来的砰砰声。
“怕吗?”殷时之问。
…………
怕吗?怎么不怕。
…………
殷时之在某些时候,耐性不太好。
先前他手指落在沈伶肩颈处时沈伶咬了牙硬挨一挨还能挨过去,如今带了冰寒的手到了她腰腹,沈伶一哆嗦,正正如了案板上的鱼,想往反方向逃开。
沈伶腰肢细,小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随着呼吸,肚脐一缩一缩的。
许是殷时之也看不下去她的胆怯,他拍了拍她的小腹,沈伶听见一声极浅极浅的轻笑,未来得及细听,一样东西忽地遮住她眼眸,像是一根带子。
殷时之在她脑后系结,不欲让她看见。
沈伶视线消失后,心底越发没底,旁的感官清晰不少,他俯身为她系结时,她闻见鼻尖上传来的气息,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淡淡檀松里夹杂着一丝清冽,不似杉林中令人目眩的瘴气,而如山谷中迎面吹来的凉风,应是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沈伶伸手碰触带子,两手刚刚抬起时被他紧握住手腕,举止头顶上方,她的手腕磕至石床上,顿时红了小片。
……
沈伶一下倒吸气,周身无一不处生出无用的抵触,仿佛自己又是坠入了冒着丝丝冷气的寒潭之中,原因无他,他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温度,只会让她觉得是被冰块包裹着。
沈伶因寒冷双肩弓起,嘴唇微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的透过气,夜色里脖颈仰起好看的弧度。
摁住她双手手腕的力道愈发重,不再复一始的单纯为了让她不乱动。
不多时,攥住沈伶手腕的双手拿开,转而落在她的腰处。
身前和身后皆是冰凉,沈伶动了动手,想要握住什么,在空中无力地挥舞两下,却无处落,最后只能贴着身子,死死扣着石床,指尖的钝疼传来,想以此转移注意力。
殷时之重新压住她的手,手指从她的指缝间挤进去,和她十指扣着。
“你哭什么?”他问,他的嗓音如一始,除了仅低哑了两三分,还是清清冷冷。
沈伶的力气在他这儿,一点儿用也无,分文不受影响。
……
沈伶绝望地闭了闭眼,在殷时之稍稍松开她之时,她扯下眼上的东西,哭着说,“怪物,你就是个怪物。”
她的话似是碰触到他的逆鳞,一刹那,殷时之抚她背脊的手顿下,眼里一片冷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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