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解锁手机,瞧了几眼——
【小泊:活着,放心 】
【小泊:有我在,这杂碎死不了,真死了老子也给他掰活 】
【小泊:这糟心玩意儿手腕骨折了,别的没啥,就是擦伤 】
【小泊:你那啥,咳 】
【小泊:真要揍星奕的话,下手也轻点,咳咳咳 】
将手机放在旁边,凌恒横了一眼正跪在枕头上的小崽子,后者讨好地堆笑:“哥……”
凌恒用力磨牙,并不搭理。
小狼崽子膝盖往前挪了挪,抿唇:“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凌恒暂时没法开口,他怕在气头上直接将这小崽子训哭,只能反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小家伙上周才受了委屈,身体前两天才完全康复。小家伙上周才受了委屈,身体前两天才完全康复。
凌恒不说话,叶星奕膝盖又往前拱了拱,凑到他哥腿边:“我……”
被凌恒紧盯着,叶星奕咽了口唾沫,嘴角却抑制不住地起伏,甚至因为忍不住笑,有点抽搐的意思,他吐了三个字出来:“我错了。”
小崽子菜刀眼分明还在偷笑,凌恒差点没忍住甩他一巴掌,终于出声:“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再敷衍我?”
叶星奕大概没料到会被戳破,皱了皱鼻子,干脆笑开了:“爽啊!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从楼梯上扔下去的。”
枕头就摆在沙发正前面,叶星奕距离凌恒本来也只有咫尺之距,何况一挪再挪。
凌恒竭力克制,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小崽子的脸上用力拧了一把,使了蛮大的劲。
“嘶——”叶星奕右边脸顷刻红了一块,他皱着眉,无辜委屈地望向凌恒:“哥……”
小狼崽子下手失了分寸,把陈灿从楼梯上扔下去之后,大脑确实短暂空白——但随即就陷入了现在这股窃喜的劲,跪到现在还不知道消停。
凌恒拳头攥紧,动作之间指骨发响。他火气本来也昭然,何况小家伙还是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简直更甚。
凌恒一忍再忍,作势要扬起巴掌:“你再偷乐一个试试呢?我打不死你的。”
叶星奕故意吸了吸鼻子,瘪着嘴唇干巴巴的,可说出口的话却转而又把凌恒的火激上来好几个度:“我没有偷乐,我是光明正大地乐,早就想这么治他了。”
凌恒一口气堵在喉咙,眼神宛若开了刃的剑锋:“跪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叶星奕嘴皮子短促地咧了一下,堆出个一点也不真诚的笑:“我想明白了——”
右边耳朵被揪住,叶星奕听见凌恒恶狠狠道:“总说你是小狗崽子、小狼崽子,我看都不合适,太低估你了,你武力值比哥斯拉还要高!”
叶星奕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耳朵:“疼的,疼的!”
凌恒还是抵不过心疼,暂时收了手,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家伙:“膝盖不疼是吧?惯会嘴上认错,下回呢?照犯不误!”
“我,”叶星奕垂头耷耳,“哦。”
小崽子的后背塌了下去,两秒后他将力卸在脚背,膝盖往上抬。
叶星奕干脆自己把枕头抽走了,径直跪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然后鬼使神差:“……我要是能跪一宿的话,是不是就代表我没有错?”
这么想跪?不够自己心疼的。凌恒实在气极。
于是叶星奕的耳朵又被大力揪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哀嚎,直接被凌恒拦腰打横抱起,小崽子非但没察觉出危险,眼神居然还亮了亮:“今天这么快就放过我了啊?”
被粗暴丢在床上的那刻,床垫都明显回弹了好几下。叶星奕捂着耳朵,一声仓促的“哥”卡在喉咙里,然后身上的长裤便被扯走了。
凌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但他确实是被叶星奕气狠了:“你还想要跪多久?”
凌恒心知自己今天这火是压不下去了,粗声:“滚过来。”
一时意气用事闯了这么大的篓子,叶星奕早就料到他今天会挨揍,心里建设做了足够多,但真当对上凌恒的眼,他还是不免有点发怯。
小崽子愣神没动。
疼痛感知的那刻,叶星奕意识到自己确实把凌恒惹急了,他缩在床尾,下意识捂住:“哥……啊!”
凌恒气得牙痒:“还敢挡?”
凌恒这是被斗战圣佛,咳不是,凌恒被斗战阎罗附体了,叶星奕疼得直吸气:“啊!嘶……你是阎罗王吗?!”
阎罗王气笑了一声,动手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大胆妄为的小兔崽子按在了床上,厉声:“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阎罗王!”
叶星奕惨遭制裁:“我靠啊!”
凌恒磨着牙,故意说:“上周挨的反正已经好了,干脆再打一顿,疼狠了你就不是现在这个油盐不进的态度了!”
某只死犟的哥斯拉:“……”
训话的间隙,小崽子又挨了两下,他想揉又不敢,嗫声:“我知道错的,我就是有点乐,有点绷不住……真的。”
凌恒清楚他这话没说谎,缓了一大口气,头实在疼。
凌恒话音清晰:“上周你动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仅此一次,只许那一次,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叶星奕想了想,仍不死心,他努力辩解说:“可是那个逼那个贱样,我看到我就忍不住动手打他,一听他说话我就想把他往死里揍,又不能完全怪我啊……”
凌恒今晚脑供血真的要不足了,他泄气:“揍完然后呢?你推他的那一下,简泊今天要是没能及时捞住,他万一真摔成残疾了。”
凌恒顿了顿,不容置喙地问:“那你让我怎么办?让哥怎么办?我替你顶罪再坐几年牢?”
叶星奕回过头来时,先前还不羁的菜刀眼已经煞红:“……你说什么呢?”少年喃喃:“我怎么可能……”
“很多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在你无知无觉被情绪掌控的时候。”凌恒神色极其认真:“哥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星奕。我没法,没法设想这样的事如果有一天发生在你身上。”
趴在床上的小家伙缄默不言,脑袋低垂,明显松动了。
凌恒站在床边,眸光浸在阴影里:“我不舍得,也绝对不接受。你要是哪天不想让我好好活了,你直接跟我说一声,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更不需要把自己也拖下水。”
叶星奕手臂交叠,垫着下巴,他收了眼底玩笑的意味:“……对不起。”
“转学回来这么久,当我面打过多少次架了?”凌恒接着说:“我承认,确实事出有因,但你已经是大孩子了,成年了。”
“星奕,”凌恒一句一句,“哥很想永远把你当小朋友疼,绝大部分时候确实是可以的,你可以胡闹可以任性,但绝对不是在这种事情上。”
凌恒在床边坐下,点了点叶星奕的脚踝:“我们已经是大孩子了,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再老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底线一旦触及,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凌恒今天确实气急,在看到小家伙把人推下楼梯——他却根本来不及阻拦的时候,凌恒的心剧烈陡然一沉,过往无数段晦涩阴暗的记忆瞬间大片大片浮现出来。
叶星奕低着头,声音沉闷:“嗯。”
转眼之间,小家伙再过几个月就十九岁了。一旦发生任何,后果是完全担待不起的。凌恒没法想象。
“凡事只想用武力解决,这样对吗?是应该的吗?”凌恒决心把他这毛病改了。
小崽子在床上趴了半响,还是没忍住把实话说了出来:“……我觉得,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舌,还不如干脆把他揍一顿,揍到他服气,揍到他说不出话。”
凌恒:“……”
凌恒真的无奈,盘腿坐上床。
距离骤然缩短之后,他在叶星奕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往死里揍,然后呢?你就算把他打死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伤害的是他,其实伤害的是真正在乎你的人。”
凌恒差点又想去揪小崽子的耳朵了,无解道:“我教书这几年,蛮横的学生见过不少,但加起来抵不过你一个难缠。”
叶星奕抿着唇,小声:“因为你心疼我,你爱我。”
“嗯,是句人话了。”凌恒总算好受一些:“原来小狗嘴还是能吐出象牙的。”
叶星奕将手臂从下巴那撤走,双臂展开,在床上趴成了一个大字:“确实是我冲动了。”
“我其实有点匪气在身上,”少年闷声说,“不想废话,说不通就动手。”
凌恒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点头:“你何止是有点匪气在身上啊?我到目前为止还真没见过打架比你更凶更猛的,拖都拖不住。”
庆幸凌恒是个性子、耐心好的,换作别人都说这么一大通了,小崽子竟然还敢再顶嘴,还敢再质疑,铁定一顿竹笋炒肉,丝毫不带犹豫的。怎么会像凌恒,气到血液倒流了,都还能记得给这不省心的小崽子拿个枕头垫在膝盖下面。
叶星奕那股躁动的劲消退了些,他与其说是躁动,其实趋于不安。
少年迫切地,想要将凌恒身边带威胁性的因素全部清理掉,即便自己陷在泥里,也在所不惜。
凌恒放柔声音,坐在小家伙身边:“不想废话,说不通就动手,确实是你们这个年纪能干出来的。哥知道你心疼我,但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不得不豁出一切,让你将大好的前途未来全部狠心丢掉,如果这样的话,那我确实应该——”
戛然而止,凌恒将话的尾音停在了合适的地方。
叶星奕默不作声地往凌恒这凑,握住他的手掌:“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原本以为我能控制好分寸,能把握好,可是……”
叶星奕语滞两秒,猛地哽咽:“可是如果代价是会失去你,哪怕概率只是万分之一、亿分之一,我也不舍得,我真的不会再这样了。”
少年的懊恼明明白白:“我太莽撞,太冲动了。”
叶星奕踉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跪在凌恒身边,抱住男人的脖子,沾上哭音:“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代价,我承受不起,哥……”
凌恒适时结束这场训话,将小家伙揽进怀里,给了他极度温暖的拥抱:“这才是我的星奕。”
凌恒用指腹替小家伙擦掉眼泪,温柔地说:“前面那个油盐不进的小崽子不知道是谁。”
叶星奕连忙摇头,摆着手:“我不认识他……”
“不过话说回来了,”凌恒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尖,亲昵地问,“如果我什么也不说,不跟你讲道理,上来就把你剥皮抽筋打一顿,各种酷刑都用上,你会真的服我吗?”
叶星奕想了一秒,干脆地点头:“服你,当然服你,你说什么我都信服。”
“不是这个道理,星奕。”凌恒既无奈又熨帖,他说:“我也会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或者不舒服了,应该及时和我沟通,和我说,而不是我说什么你全信服,更不能盲目听从,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凌恒笑了一下,大手托着叶星奕的屁股:“当然不是指这件事,打架在我这是绝对明令禁止的,胆子非到没边了你现在。”
“不管他是谁,犯了多大的错,”凌恒剜了叶星奕一眼,“抬手就直接把人从楼梯上像扔垃圾一样扔下去,可以么?”
叶星奕抿唇,纵然还有两分不情愿,也还是干脆地摇了头:“不可以。”
“你是解气了,但后果呢?”凌恒故意戳小家伙的心窝,吓唬道:“你是一点不知道心疼我的,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劲,胆战心惊的,万一猝死了怎么办?准备把哥埋在哪?上次你赌气一个人跑到车站,那附近正好就有个火葬场,把我埋那好不好?是这样打算的吗?骨灰盒准备选哪种?”
叶星奕眼睛还是红的,却并不妨碍他敛起菜刀眼,挤出八字眉:“你再说!”
“我的。”凌恒好脾气道:“我接受批评。”
叶星奕用右手大力抹了一把脸,再次认真地说:“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除非对方先动手。”凌恒将话补全,咬了咬叶星奕的嘴唇:“受委屈了有我在,哥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
年长九岁,凌恒既是男朋友、哥哥,也是大家长、班主任,他把小家伙养在身边照顾许久,从始至终的观点和立场都是同样的。
叶星奕抱住凌恒的脖子,因为跪恣的缘故,肩膀比凌恒略微高了一些。他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吸溜鼻子,吸溜两声:“我认罚,真的认罚。”
“亏你能想出来的,”凌恒板着脸,“把他那样拎起来,再从楼梯上丢下去,你是变形金刚吗?还是擎天铠甲?”
凌恒不动声色地在调节叶星奕仍自责的情绪:“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力气这么大?还是说其实平时都在装模作样,故意招我心疼?”
“哦,原来是这样啊,”凌恒莞尔,“哪个小家伙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说他不会撒娇的?”
叶星奕揉了揉自己巨红无比的鼻子,干咳:“特殊情况,天赋异禀正常正常。”
他想了想,然后挑眉:“我应该是钟馗,闪现甩钩子把他勾过来,再开大招。”
叶星奕一个人感慨上了,边脑补那个画面,边点评起来:“啧,哥们这波满控。”
“你的大招就是把活生生的人往楼下丢。”凌恒严肃地看着叶星奕,威胁说:“下次要是再敢,我非把你钩子剁了。”
叶·钟馗·星奕:“……哦。”
“钟馗是机器虚拟人,”他鼻子又吸溜一声,“你剁不下来。”
凌恒冷哼,在他身后揉了一把:“再贫?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沟通过后,凌恒确保叶星奕是理解自己,是互通心意的,因而才严厉了些:“我三令五申强调过多少次?全当耳旁风?上周才跟你严肃地说过这个问题。”
叶星奕跪在床上,腰部以下的皮肤一览无余。他扶着凌恒的肩膀,跪直身体后乖巧道:“你揍我吧,我今天变成坏孩子了。”
道理讲明、分析透彻之后,凌恒当然是要惩罚这小崽子的。理智告诉凌恒不能姑息、不能手软。
凌恒掀起叶星奕短袖的下摆,利落地在腰间系了个结。
少年的腰显得更不足一握,凌恒沉声:“趴到床上去。”
叶星奕乖巧地依言照办,纵然已经认同了凌恒的话,但他总归还是有点忐忑。
XX正式落下之前,凌恒将小家伙摆成了平板支撑的姿势,命令道:“敢掉下来再加二十下,我绝对不会放水。”
此时,叶星奕深刻地觉出,自己这次确实是触及到了凌恒的底线。
凌恒无奈,温柔而坚决地说:“罚你之前我再强调两句。”
凌恒没来得及继续,就被某只小崽子蛐蛐着打断了:“你现在这个语气真的特别像上课,再强调两个知识点——”
凌恒发自心底白了他一眼:“平板支撑不累是吧?不想早点结束?再贫我下次索性把你抱到讲台上揍,让全班同学都看着。”
“小狗崽子,”凌恒骂了一句,“我揍狗儆猴。”
纵然笃定凌恒绝对不会这样,叶星奕的耳软骨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烫,他幽怨道:“……你没素质。”
“我不是凌老师,”凌恒身心俱疲,“我现在真要变成凌老头了。”
小崽子肩膀果不其然晃了晃。
凌恒在叶星奕身后大力揉了一把:“还敢再笑?你原地给哥添了五十岁,一点不夸张。”
“不许插嘴,不许再打断我了。”凌恒说。
“今天罚你跟你扔下去的,”凌老师斟酌措词,“跟你扔下去的物体一点关系没有,只是单纯要教训你这个举动,这个行为,明白了吗?不许钻牛角尖,不许莫名吃醋,不许再故意说狠话气我。”
叶星奕的脑袋一溜串“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也不许的。他咬了咬唇,光是说话的这几分钟功夫,手臂已经发酸,胀得厉害。
不过,他相当满意“物体”这个称呼,终于老老实实:“听见了……”
凌恒掂了掂皮带,反复着重强调:“我心疼的是你,想要照顾保护的是你,舍不得的也只会是你。”
小家伙处理事情手段过于极端,想都不想就能直接把活生生的人往楼下推,不管对方是谁,凌恒都控制不住地后怕。
他再次调整叶星奕的姿势,狠心道:“给我撑住了,撑好。”
叶星奕转过头来看了凌恒一眼,又无声地转回去了。
凌恒故意凶道:“不许撒娇。”
叶星奕心思被戳破了,于是:“……过分。”
“真正过分的还在等着你呢,不许求饶。”凌恒用力磨牙。
顷刻在身后炸开,叶星奕下巴用力绷紧,才这么五下就破了功,一个没忍住喊出了声:“啊……”
扎眼的五道红痕瞬间浮现,叶星奕身体往前缩了缩,想躲又不敢。凌恒虎着脸:“再动?”
小崽子眼角泛着泪花:“我不动了,不敢动了……”
叶星奕大腿实在发软,身后两团禁受不住这样狠厉的责罚,他只觉得自己屁股开了花:“啊……呜呜……”
平板支撑五分钟有余,叶星奕手臂小幅度颤抖,原本标准的姿势无声无息地歪了。
小孩的艰难与苦苦支撑凌恒全然看在眼里,因而没去动手调整他的姿势,也并不刻意强迫他摆正,只是提醒:“摔下来加二十。”
叶星奕咬着唇用力,腰使劲往上顶,离床垫的距离远了些,仿佛这样就能安全。
凌恒在心里默数,不是没有看到叶星奕的反应,不是没有看到他的挣扎无助,但这一时,理智还是胜过心疼。
叶星奕被不放水、每一记都实打实甩下的XX直接抽破了音,哈着气:“哥!嘶……”
凌恒压抑情绪,他冷声:“该你受的,打架这个问题我强调重申过多少次了?总不长记性。”
“干脆让你挨顿狠的,一次把记性长足。”凌恒沉声。
床上的小崽子炸锅了,后脖颈猛地一激灵。他吸了吸鼻子,只敢暗自腹诽——晚上分被窝睡。
叶星奕为了不掉下来,腰不断在往上拱,简直撅到了凌恒眼皮子底下。后者无声地叹了口气:“再坚持一会。”
叶星奕点了点头,眼泪已经攒在眼眶里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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