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顶峰

叶星奕考得实在太好了,这样的高分在同年其他省份也是相当罕见的,不仅是状元,而且是直接断档的状元,这年徽晥省的榜眼加上少数民族政策加分满打满算也不过725,足足13分之差。

为此,莘大招生办亲自到家里来了好几趟,反反复复确认叶星奕的报考意向,在得知他从始至终只想考这一所,只想报这一所时,脸差点笑歪了:“临床医学专业?没有问题,一点问题没有!你什么也不用准备,带着人、带着身份证、户口本过来就可以了!”

凌恒陪着小家伙上下左右来回转,几天累下来见了不知多少波人,烈日当空的,脸晒得干疼起皮,却相当快哉。

对面说了什么。凌恒揽过叶星奕,偏过头笑了:“对,是这样。”

这一年的夏天,叶星奕与宁云骁真的履行了彼此的承诺。前者以738分省状元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考入莘大临床医学系,后者以722分的绝对高分正式考入莘大航天航空飞行器设计工程系。

在2025年这个异常炎热的夏天,两个少年真真正正地成为了莘大双子星,他们并肩,亦如十年以前的凌恒与简泊。

琓县一中作为全县当之无愧的第一高中,这届高三的高考成绩相当优异,特别是一班,少男少女们一个赛一个的惊艳、过人。

柳泊宁以708分——考入莘大“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

鹿苗苗以709分——考入莘大“临床与咨询心理学”专业。

任成俊以688分——考入莘大“新能源材料与动力”专业。

王智以701分——考入莘大“中国汉语言文学”专业。

潘政以684分——考入莘大“智能电网信息工程”专业。

肖洒以704分——考入莘大“土木工程及其制造”专业。

傅溱以648分——考入江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黄泽旭以652分——考入南大“测控技术与通信工程”专业。

……

从噪音治理到交通管制,从食品安全再到防暑降温,各种护航高考措施频出,而这一年的高三一班相当不负众望,在琓县一中的校史上留下了相当浓墨重彩的一笔、又一笔。往年当然也不乏考得出众的学生,可这样大面积的,实在少见。

那些困到头直点、短短十几秒就能昏睡过去,结果猛地惊醒笔还紧紧抓在手上的黄昏;那些疯狂掐大腿、咖啡当水灌,一瓶矿泉水能喝出二锅头气势的午夜;那紧盯分数与位次的一天又一天、不断反复与自己较劲的一夜又一夜,好像真的远去了,只留下这样一封镌印烫金徽章的录取通知书,与那寥寥几排再简短不过的数字。

一切录取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似乎距离真正回到莘城,只差最后一步了。

整个六月底、七月初,凌恒都在忙着跟家长、学生沟通,商榷填报志愿的相关事务。他竭尽所能,以自己所见、所经历过的一切在给这些弟弟妹妹一些帮助,尽力再多庇护他们一些。

可离别终有时,跟班上整整五十个小家伙在一块儿吃完最后一顿轰轰烈烈的午饭,凌恒极其少见地喝了酒,这是带这群小家伙们三年以来从没有过的,唯一一次破例。

凌恒举着杯子,视线没有一直落在叶星奕身上,他望向围在圆桌旁边的小家伙们,眼神出奇柔和:“能力有限,我这三年耽误大家了。”

小家伙们瞬间炸开锅,一个个拍着桌子飞快嚷道——“怎么可能?凌哥瞎说!绝对没有!”

凌恒笑了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目光真诚而包容,他说:“未来大家会经历许许多多,可能或多或少会有不平的时候,希望我们一班的每一个小朋友都能沉住气,别让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分走神、绊住你们的脚步,你们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极其特殊,极其优秀的。”

“如果可以,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再陪大家更久一些。”凌恒说。

浩浩荡荡一行人在酒店包房总共坐了五桌,一屋子少年少女同时望着凌恒,眼神懵懂而真诚,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往心里记。这是最后一堂课了。

凌恒笑得温柔而热烈,他朗声:“希望,希望在不久以后,你们可以成为现在、十八岁时最想成为的人。”

自打相遇的那一天起,这足足一千多个日夜以来,太多学生扎根在凌恒心里了,这句话说完,他看见向来成熟稳重的班长偷偷地抬手,再抬手抹泪。王智反反复复揉着眼角,肩膀明显颤抖着。

小姑娘抹掉泪,强忍哽咽:“凌哥……”

凌恒想起二模之前的几天,王智高烧烧到39.8°却仍不肯离开学校、离开教室半步,瘦弱的肩膀伏在课桌上,面前堆着一沓又一沓历年模卷,小姑娘手背上全是针孔,却一点不服输,头上戴了个发箍防止碎发遮挡眼睛。

一向沉稳的小姑娘犯起倔来简直无人能拦,她咬开笔盖:“反正输了液也烧,不输也烧,有种直接把我烧死,烧不死我我今天就把你们全写了。”

结果一套题写完,烧竟然奇迹般真的从39.8°退到38.5°了。

这年十八岁,青春盛大、铺天盖地,少年少女们并肩而立,他们轰轰烈烈,血液沸腾滚烫,而记忆却悠扬绵长,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依旧璀璨热望,且温柔。

两个月之后,在去莘大报道的前夕,叶星奕收到一封特殊的信件。

“你对青春、对高三,对十八岁的感受是?”

——寄件人:琓县一中

叶星奕笑了笑,咬开笔盖,信件稿纸相当长,足足三页,可他只提笔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香樟树的味道,是香樟树的味道,那是心安。”

——收件人:叶星奕

后来过了不知多久,过了多少个夏天,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樟气息,还是会心安。

准备动身回莘城时,已经是七月十六号了,凌恒收到这样一通电话,竟然是企业官方号码。

凌恒相当难得有些茫然:“您好。”

那头是谁,叶星奕暂时不得而知。他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非常想聘请凌先生来SAIC,但我一个卖车的,估计会埋没凌先生的才华,不过我有一个朋友相当合适。”

以及最后电话那头温和、饱含笑意的一句——“我脸大地喊一句凌学弟,只想跟你叮嘱,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么说吧,宋璟成和你同一届,你们考进莘大的时候我在念大四,我压根不认识他,可我一直知道你。”

也是挂了电话之后,看到来电显示自带的企业标志——“SAIC”,叶星奕大脑发懵,连忙去翻百度百科,才发现这确确实实是自己一直眼熟、从小看到大的汽车品牌商标。

叶星奕瞬间瞠目结舌,除了敏锐地感觉出,来人话里话外对宋璟成的诸多不满以外,他愣了好半天之后,才一边拍着他哥的大腿,一边龇着牙狂笑:“时大哥人也太逗了吧?这么谦逊的么?他老说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卖车的,谁家卖车的是世界五百强?”

凌恒也是愣了一会儿,才笑着接话:“嗯。”

回莘城已经提上日程,铁板钉钉了。叶星奕在余建忠与陈明脸上各亲一大口,然后心安理得地把凌恒拐走了:“嘿嘿!谢谢爸!谢谢妈妈!”

“你小子,为什么喊你妈妈是妈妈,喊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个爸字?”余建忠板着脸,佯怒,可还没装上两秒,他自己先憋不住又笑了:“去吧去吧,不要挂念我们。”

余建忠的话其实有点绕口,但叶星奕还是立马听懂了,他勾住余建忠的脖子,笑得恣意:“谢谢爸爸!爸爸!”

在莘城安顿完毕,陪小家伙玩了几天后,凌恒调整身份,正式回到他本应该待的地方了。他与生俱来所具备的毅力、天赋、才学,这所拥有的一切,待在十八线小县城当一个高中老师委实太屈才了。

叶星奕等在绿地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旁边的星巴克,抱着超大杯的比利时黑巧星冰乐,面前碟子里是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以及一大块黑松露牛肉滑蛋三明治,他坚定地冲凌恒点头,两手都竖起大拇指:“真的巨帅!超级帅!”

凌恒一身黑色正装,熨烫齐整。

感受到许多视线落在身上,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在叶星奕头上摸了下:“嘴这么甜,乖乖等哥,不能乱跑,不够吃的话自己再点。”

“放心放心!”叶星奕特别乖巧地点头:“我保证老老实实在这等你!绝不乱跑!”

小狼崽子在他哥西装外套上轻轻戳了戳,又忍不住歪着嘴叽歪:“而且你穿成这样,不放心的人应该是我吧。”

凌恒笑了笑,柔声:“那哥真的走了。”

凌恒转身,头却没转过去,结果没走两步,他又回来了,在叶星奕脸上先捏了一把,再轻声:“借哥一点运气吧,我的小星奕呀。”

……

莘城绿地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牌匾熠熠生辉,凌恒勾唇,盯着它看了几秒,大步迈进。

他才走进一楼大厅,距离前台两米开外的位置,有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男士已经主动迎上来了:“凌先生。”

凌恒一愣,点头:“您好。”

那人爽快地笑笑,抬手示意:“您跟我过来吧,苏总已经交代过我们了。”

“麻烦您了。”凌恒说。

莘城中心大厦,凌恒一路顺通无阻地上到九十九层。他抬头,办公室的门匾上是一行烫金黑字——“总裁办”。

助理打开门。

极其宽敞的大平层,高空视野相当开阔,空调温度适中。沙发上睡着一个男孩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身体全部盖在纯色被子之下,头枕在一块软枕上,这是一张清秀到漂亮,却一点不显柔弱的面容。

男孩呼吸清浅均匀,男人坐在沙发旁边,身体压得很低,门打开的那时,他在细致亲吻男孩的手心。

“苏总,凌先生到了。”特助打过招呼,礼貌客气地退了出来。

西装一丝不苟穿在身上的男人牵住少年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放进被子里,相当温柔缓慢地替他掖好被角,似乎生怕碰醒他,然后转过头,随和道:“凌先生,我们相当有缘分。”

对上凌恒的目光,苏天南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爱人,也小九岁。”

……

原本以为回到莘城之后,理想的工作可能需要找上几天,结果相当速度地解决了。

凌恒自此成为了“莘城绿地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的技术骨干,没有实习期不说,工资甚至高到凌恒自己看不下去。他主动找苏天南提了几次,但无一例外全被驳了回来:“我说你值这个价你就值这个价,而且咱俩都是家里养了小孩子的,你多领点工资回去,多给家里小朋友买点好吃的。”

苏天南挑眉,眼里皆是笑意:“有空带你家状元小朋友来公司玩啊,两个小家伙同岁,应该很有话说,而且正好现在才高考完,时间充裕。”

算算时间,凌恒比苏天南小了半个月,两人都是二月生的,苏天南看着性格冷咧,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一点看不出国企五百强总裁的样,见第二次面就说:“苏总?喊什么苏总?你要喊苏哥!”

也是熟稔之后,凌恒才真正发现,这哥本质是个相当幼稚的,还会张嘴叨叨:“你是当年市状元,星奕是今年省状元,果然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现在高考完,我看着新闻报道还头疼,当年也不是个爱念书的,被我爸我妈赶鸭子上架才考进莘大,唉,这两个老东西双标啊!”

“轮到我们家霁初,他俩一点要求不设,就希望孩子开开心心去学校,平平安安放学回家,不过我们家霁初相当争气,今年考得特别优异。”苏天南对着电脑,一边键盘噼里啪啦在按,一边嘴角飞扬。

凌恒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的工资包括了旁听这一项。

经常是凌恒在楼下、电话这头说:“我数据还没整理完,可能还要一会。”

苏天南在楼上总裁办咂嘴,一点看不出人前的严肃,在电话那头说:“哎呀,你把活分给其他人,然后快点上来,我也给他们开了工资的。”

大老板一点架子没有,确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凌恒既无奈又有点想笑,摇头,挂了电话:“两分钟到。”

凌恒入职正式开始上班之后没多久,叶瀚又溜去临安市天目山找叶星奕的大伯去了,白天家里只有小崽子自己和小狗弟弟,不过好在宁云骁就住在楼上。

简泊当然不舍得跟宁云骁分开,既舍不得他开学以后住宿舍,更舍不得两个人分居,早在半年多以前就开始打算筹划了。

山奈诊所作为简泊毕业以后的全部心血,他当然放不下,不过好在山奈这些年各方面运营相当完善,基础设施、系统完备,妹妹简纾医学专业在读,山奈有足够信任的人可以托付。

于是,凌恒带叶星奕回莘城的同时,简泊将手头工作正式收尾交接,也带着宁云骁回了莘城。

不说凌恒与简泊关系熟悉,两个小家伙也舍不得彼此,于是不仅租在相同小区、相同一栋居民楼,甚至一个在八楼,一个在九楼,还能像之前那样相互陪伴,一块儿吃饭一块儿逛超市。

这天,叶星奕上楼缠着宁云骁打了一个下午的王者荣耀,终于也觉得眼睛有点累了。

再次结束一局后,他放下手机,伸手在虾饺肚子上揉了揉,朗声:“我下去啦,五点多了,哥快回来了。”

简泊毕业于莘大临床医学,不仅学历硬,这些年积攒的经验也相当丰富。他已经在莘城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干了大半个月了,每天精神饱满活力依旧,但确实要辛苦不少,一床手术接着一床手术的,这几天回家都在十点以后了。

宁云骁点头,放下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我也准备出门了。”

“天这么热,简哥不是说不让你进厨房吗?”叶星奕问。

宁云骁嗯了一声:“我去店里买现成的,然后送过去,还能陪他待一会儿。”

叶星奕抖了抖脖子,评价道:“腻歪。”

“医院食堂不好吃。”宁云骁笑笑:“他每天手术久站,已经很累了。”

“这个确实。”叶星奕单手抱着星星,把弟弟揣进怀里,晃悠晃悠下楼了:“我走啦!”

叶星奕时间把握得相当到位,他才下楼十分钟不到,门开了。

小狼崽子立马丢下手里的活,晃着两只湿漉漉的爪子,从洗手间跑出来:“哥!”

“诶。”凌恒笑着,先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再把手上的纸袋递过去,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湿?”

叶星奕避而不答,在自己短袖下摆上胡乱擦了擦狗爪。他没先接纸袋,而是又在凌恒脸上亲了两大口:“你又买什么好吃的啦?”

凌恒早习惯这小家伙在私下把衣服当抹布用了,柔声:“苏总给我的芋泥松饼,他说霁初喜欢,你应该也会喜欢。”

叶星奕亮了亮眼睛,扒开纸袋子往里瞅:“好多芝士!看着好好吃。”

“吃吧,”凌恒笑着,“全是你的。”

凌恒弯腰俯身,将星星抱起来:“让爸爸抱一下,你跟哥哥今天在家干了什么呀?”

“我带着星星上楼跟云骁哥打了一下午游戏,十分钟前才下来。”叶星奕抱着纸袋,踢沓着拖鞋转回客厅。他将纸袋放在茶几上,没尝,转身又窜进了洗手间。

听见水声稀里哗啦在响,凌恒抱着小白狗走过去,然后委实无奈:“星奕,怎么老说了不听呢?”

水龙头开着,叶星奕手里攥着凌恒的贴身衣物在洗,一点一点地浸泡揉搓,神情颇为认真:“马上就洗完了。”

凌恒将星星放下,捏了捏叶星奕的脖颈,想将自己的XX从他手上夺过来,结果被这小家伙灵活地躲开了,只能无奈道:“一边玩去,谁让你洗的?我说过几次了?”

“你能给我洗,”叶星奕丝毫不以为然,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洗?”

叶星奕抓着凌恒的黑色XX,乖巧又执拗:“我高三一年,内内全是你给我洗的,你现在工作辛苦我当然也能给你洗,理所应当!”

小狼崽子抢在他哥之前又开口了,小嘴嘚啵嘚啵:“而且我又不用学习,每天宅在家闲出鸟了,你不让我去摇奶茶就算了,现在干点家务你还老拦着不让。”

凌恒无奈,攥着叶星奕的手腕:“给我,听话。吃松饼去。”

“我不听话,我现在不想吃。”叶星奕用屁股向后顶了凌恒一下,将他哥往旁边挤了又挤:“你出去出去,别在这妨碍我。”

凌恒声音沉了些:“脏,星奕。”

叶星奕手腕湿漉漉的,一双狗狗眼也湿漉漉的,作势要拿着举起手:“不脏!而且我现在还只是上手洗,但你要再说一句脏,我就直接上嘴亲一口,亲给你看!”

凌恒果然还是没能夺过去,光荣失去了对自己贴身衣物的占有权,他摇头道:“……小崽子。”

叶星奕这才放下手腕:“哼。”

他哼了没两秒,又笑开了,嘴里不知道在乌七八糟唱着什么:“亲吻#眼#,以肩#相#……”

“不去吃松饼,就可劲在这折腾我吧。”凌恒叹了口气,站在小家伙身后,抱臂说:“我以后全买一次性的,看你怎么洗。”

小狼崽子没转头,只贴在凌恒怀里,原地蹦了蹦,用脑袋去撞他哥的下巴:“哼!我洗的,你敢不穿一个试试呢?”

叶星奕当然知道凌恒有多好,在高考前几天特意将叶瀚从四百多公里开外的莘城接到琓县,一路好吃好喝伺候着老爷子,只为给自己一个惊喜。高考之后,他哥的爱也不曾消失减少过任何一丝一毫。

叶星奕闹腾惯了,闲不住,放假没几天就嚷着想去兼职,想去打暑假工,凌恒以天热为由一票强制否决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跟云骁出去玩,两个人一块儿安全点,但兼职不可以,太热太辛苦了。”

凌恒平时要上班,凌恒不在等于没劲,所以一到工作日小狼崽子哪儿也不想去,只一门心思扎在家打游戏,结果干点家务还被他哥按在床上小惩大诫连着教育了好几顿。

家里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活能干,扫地有扫地机器人,这智能玩意儿还一键包揽了拖地的活。洗衣服有洗衣机,洗碗有洗碗机,而且凌恒还不许叶星奕进厨房,小狼崽子费劲吧啦地扒拉来扒拉去,总算找到点自己能干的活了,结果还没给凌恒洗几次XX呢,他竟然想去买一次性的!

“不准买!你买一条我撕一条!就像撕那什么一样,绝对撕烂,毫不手软!”叶星奕咬着腮,恶狠狠地剜了凌恒一眼:“你说过在我们家我地位才是最高的,所以你必须听我的话。”

凌恒在张牙舞爪的小家伙腰上轻按,忍俊不禁:“好,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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