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舐犊情深”

叶星奕兴致缺缺:“哦。”

他急着给凌恒洗水果,吃得飞快,大口咀嚼,险些将头发丝也吃进嘴里。

凌恒心都化了,咳了两声后宠溺道:“吃慢一点。”

叶星奕利落地将打包盒收拾了,还没忘把折叠桌擦干净放在墙角。

小家伙几样水果各洗了一点回来,甚至还贴心地切了果盘。

凌恒靠在床头,在回消息。

他皱眉:“谁让你又动刀的?”

叶星奕大着胆子,仗着他生病揍不动自己,用牙签叉了块草莓直接怼到凌恒嘴边:“不酸,你多吃点。”

凌恒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捞过人,隔着短裤在他身后拍了两下,一点劲都没使。

纵然如此,叶星奕的脸还是瞬间就红了,凌恒道:“我就算生病了收拾你也还是有力气的。”

叶星奕会做饭,所以凌恒之前一直没管,直到冬至那天,小家伙手一抖,在指尖划了道近一厘米长的口子,凌恒才不准他动家里的刀具。

叶星奕愤愤道:“霸王条款。”

凌恒点头,眼里含笑:“谁让我是你老师呢?小孩子当然得管着。”

他生着病,一向沉稳的人也幼稚了许多:“就是比你大九岁,服不服气?”

叶星奕皱了皱鼻子:“小学生。”

凌恒举着块雪莲果喂给气鼓鼓的小家伙,终于没再逗他:“待会睡一觉,一直熬到现在吧?辛苦我们小星奕了,是哥不好。”

叶星奕咽下清甜的果肉,再次将体温计塞入凌恒腋窝:“我发烧时你连冷水都不让我碰,更何况本来就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听到“滴”的一声后,小崽子急不可耐地把手伸进去,看到读数后总算真真正正缓了口气。

“37.8°,”叶星奕用纸巾包着温度计放在一旁,扶着凌恒躺下,“你先休息会,药不能现在就吃。”

凌恒看着小家伙为了自己忙上忙下,实在不忍,牵着他的手将人往怀里带:“乖乖闭眼。”

怀里的小孩眼神虽然一如既往地清澈,但明显没有神奕,凌恒刚想拍着他的背哄睡,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他只得先接起,一手揽着叶星奕,一手按了免提:“嗯,退烧了已经,这周双休,好,放心。”

“谢了,星奕在我身边呢,你不用再过来了。”

叶星奕抓着凌恒的衣角,丝毫不嫌弃因为发烧而出了一身汗的他,只暗自庆幸,幸好这周末是双休,要是还得补课的话,凌恒就算烧到四十度,估计也会戴个口罩去上课。

小崽子一阵心酸,他生病发烧时凌恒请假毫不犹豫,生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难受得紧,可轮到凌恒身上呢,却是完全不在意。

等凌恒挂断简泊的电话,叶星奕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说:“你以后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哪怕稍微好一点都行。”

凌恒搭在他后背上的手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小家伙接着道:“你生病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凌恒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放在心里了,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星奕没能听到想要的答复,又将头抬起来,瞪着狗狗眼,说出口的话却不能更软和:“行么?求你。”

连挨打时都甚少求饶的小东西,却会为了让自己多注意身体,而露出这样近乎恳求的神情。

凌恒心瞬间就软了:“好。”

叶星奕这才满意,认真点了点头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从床上爬起来,按照剂量掰了药放在纸巾上,又往杯子里兑了些热水。

凌恒伸手就想接,叶星奕却再次避开,捻起一颗药丸喂到凌恒嘴边。因为发了整整一宿高烧的缘故,凌恒整个人都比平时烫上不少。

指尖轻触唇瓣,少年忍着羞赧,执意要像凌恒照顾自己那样照顾他。

他等凌恒吃完上一颗药后,才将下一颗递过去,光是喂个药就占了快两分钟的功夫。

凌恒忍笑:“这算什么?乌鸦反哺?”

叶星奕勉强憋了个词出来:“……你也可以理解为舐犊情深。”

话音刚落,小家伙自己又觉出不对劲,闷闷道:“你今年26,等你找对象结婚有孩子了,你就记不得我了。”

他难掩失落,凌恒不忍,但又不想带坏小朋友,闭口不提自己的性向,只道:“整天在学校跟你们这帮小崽子待在一起,上课改作业就够我忙的了,哪里还有时间找对象。”

叶星奕听得舒心极了,他以前总反感学校违规补课,现在终于第一次感念校长的好。

也是,凌恒这么忙,不仅女朋友的影看不着,他几乎全部的休息时间还都跟自己待在一块,两人同吃同睡,叶星奕对于他的行程和动静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每天给星星开了几个罐头都知道。

少年一开始还只是偷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干脆弯腰躬身,侧着倒在床上,用被子挡着脸,笑得花枝乱颤:“噗哈哈哈哈哈哈——”

凌恒戳了戳他腰上的痒痒肉,就见小家伙浑身一颤,整个人笑得快要背过去。

等叶星奕终于笑够了,凌恒拍了拍身边,示意他躺过来。

两人之前一直是分开睡,但叶星奕这会索性直接钻进凌恒被子里,主动抱住他的身体进行物理降温,想让人好受些不说,更能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的体温情况。

再不能出现昨天晚上自己一觉睡死,半夜凌恒烧得滚烫了才发觉的情况。

凌恒回抱着叶星奕,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柔声哄:“安心睡,累坏了。”

叶星奕整整一晚上没阖过眼,一直守着凌恒,反反复复给他更换退烧贴、量体温、喂温水,还总惦记着拿毛巾给他擦身体,实在累得够呛。

困意猝不及防,霎时将人吞没。

叶星奕枕着凌恒的手臂,汲取着他身上好闻的白桃乌龙味,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凌恒低头望着怀里的小朋友,眉眼间尽是无法言喻的温柔与疼惜。

只是叶星奕还是很忧心凌恒的身体,才睡过去不到十分钟,又猛地惊醒:“哥!”

他大口喘气,凌恒还没睡着,忙揽过小孩的身体,大手在他的后背上轻拍:“星奕,不怕,哥在这呢,你安心睡。”

小家伙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缓,终于再次闭上眼,呼吸清浅。

……

得益于凌恒常年锻炼,身体体质很好,烧得快,热度退得也快,虽然还是有点咳嗽,但至少不发烧了。

人民教师周一一早依旧雷打不动到学校报道,叶星奕叮嘱了一路:“一定记得要多喝温水,中午在办公室等我给你送饭,千万别出来,外面冷。”

好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小家伙跟柳泊宁打了招呼,距离下课不到十分钟就提前溜了。

集合时,体育老师看着点名册,纳闷:“叶星奕呢?”

柳泊宁神色如常,打掩护道:“他肚子疼,去厕所了。”

该待在厕所的那位,此刻早就已经飞速溜到了食堂,赶着最快一批,抢先打好了饭。

叶星奕抱着打包盒,生怕饭菜凉了,揣在怀里捂着。

凌恒还算乖,没到处乱跑,正坐在办公桌前改作业。

叶星奕立刻关上门,没让冷空气窜进来,他将捂得严严实实的饭盒拆开,摆在凌恒面前,又将一次性筷子递到他手中:“快吃,还是热的。”

凌恒笑得宠溺:“还真给我打包带回来了。”

叶星奕点头,严肃道:“你知道今天外面多冷吗?大中午的都只有零下三度,上下班路上来回没办法,别的时候能少受点冻就尽量少受点冻。”

琓县地处南方,往年冬天很少有这么冷过。

叶星奕认真听了一上午的课,也饿得不轻,他大口嚼着嘴里的米饭,支着头看向窗外,碎碎念:“都这么冷了怎么还不下雪啊?”

他的吃相很好看,虽不似凌恒那般温润,却带着少年独有的爽朗,大口吃肉时的神情更是极其鲜活。

凌恒笑:“这么喜欢下雪吗?”

叶星奕相当干脆地点了头:“莘城很少下雪,我上一次看到雪,还是在10年的时候。”

凌恒往前推算,挑眉:“那时候你才四岁。”

叶星奕一口烤肠一口米饭吃得欢:“我记性从小就特别好。”

凌恒笑着道:“看出来了。”

不同于以往,有个跟屁虫粘在身后整日念叨,凌恒的咳嗽好得挺快。周五放学回家路上,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看了一眼,挑眉。

叶星奕凑过头来:“怎么啦?”

凌恒将聊天页面拿给他看:“你简哥再次慰问了我,然后问我们俩明天有没有空去外面吃饭。”

叶星奕随即反应过来:“哦,你上次说还欠他六顿。”

“现在该八顿了,”凌恒笑着说,“去吗?午饭或者晚饭都可以。”

期末考定在下周二,叶星奕其实不太想去,怕占用太多复习时间,但他转而一想凌恒的病还没好全,怕自己不在他就肆无忌惮,万一喝酒可怎么好。

小崽子当机立断,决定必须得跟着一起:“我也去。”

凌恒点头,提前打开APP定位子:“好。”

他将手搭在右肩包的肩带上,想了想:“吃晚饭吧,这样你还能多睡会。”

叶星奕脚踝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他把手背在身后,孩子气地倒着走路,连声感慨:“好快啊,一学期都要结束了。”

隔天周六,凌恒没喊叶星奕,他直接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才醒。

醒来时,房里窗帘拉着,只有星星还在。

狗弟弟看他醒了,乐得屁颠屁颠,扑了个满怀。叶星奕用下巴去蹭它的小脑袋,又把脸贴在他软乎乎的毛上,赖了好一会床,才推门出了卧室。

客厅里,凌恒已经吃过饭了,正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批改小家伙昨天晚上写的练习卷。

虽然两人关系已经好得远超寻常师生,可凌恒毕竟是老师,还是班主任,叶星奕有时看到他,该怂还是得怂。

特别这两套卷子还是他昨天晚上困得不行的时候硬撑着眼皮写的,质量估计不太可观。

叶星奕瞄了一眼,就想遁走,相当自觉地降低存在感。

他一从卧室出来,凌恒就看见他了,只笑着摇了摇头,手中笔没停:“饭在微波炉里,自己热一下。”

叶星奕昨天睡得晚,现在没什么胃口,他打开看了一眼后又将微波炉关上:“晚上不是要吃自助吗?我现在少吃点,饿一饿留点肚子。”

凌恒没纵着他这狗屁理论,执意:“把饭吃了再喝冷的,听话。”

“哦,”叶星奕嘴上答应得乖觉,实则已经将头埋进了冰箱,从速冻那层偷了根黑乎乎的东西出来。

凌恒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孩真是一刻不看着都不行。

他走近,不由分说地从叶星奕手里将赃物拎走:“刚起来饭都没吃,还敢拿冰淇淋。”

凌恒一手拉开冰箱,将冰淇淋扔进去,就见叶星奕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尽是恳求:“哥~”

凌恒头皮发麻,走到微波炉旁边,拧开开关,无奈道:“撒娇也没用,不是不让你吃冰淇淋,但至少得先把饭吃了。”

叶星奕坐在餐桌前,撑着头:“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最好吗?”

凌恒将他手里冰镇过了的巧克力奶抽走,挑眉:“什么时候?”

不仅冰淇淋没得吃,连冰的巧克力奶也没得喝,叶星奕这会真不乐意了:“烦人。”

凌恒点头:“要么喝常温的,要么就喝水,知道今天外面多少度吗?”

叶星奕掏出手机随意地看了眼天气预报,偷偷顶嘴:“外面是外面,家里又不冷。”

凌恒用毛巾包着碗边将饭从微波炉里端出来,明知故问:“刚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最好?”

叶星奕一阵语塞,但奈何话题是自己先挑起来的,只能梗着头道:“……揍完我之后。”

答案在意料之中,凌恒看着还没怎么着结果脸却先红了的小家伙:“你说的,那现在自己选,想挨什么?揍完我让你喝冰的,冰淇淋也让吃。”

叶星奕少年心性,虽然偶尔嘴馋,但也绝对不至于为了点吃的就抛弃自己的屁股,一口回绝:“才不要!”

凌恒忍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吃完饭后,叶星奕刚想端着碗去厨房,凌恒就打断他:“放那,不用你洗。”

他又招了招手:“过来。”

叶星奕知道他前面在改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模拟卷,眨了眨眼,抱着星星杵在原地,离凌恒两米远。

凌恒好笑:“都一学期了,还这么抗拒生物?”

叶星奕抿唇,倒也不是抗拒,只是他对自己昨天困到迷糊时写出来的东西……实在没有什么底气,他最后还是看在巧克力奶的份上默默挪到了凌恒身边,乖乖坐下。

两套卷子凌恒其实已经都改完了,他故意吊着小家伙:“感觉怎么样?难不难?”

叶星奕昨天晚上困得连马铃薯等于土豆都要反应两秒钟,哪里还记得自己写了什么东西在考卷上,眼神迷茫:“难……吧。”

两分钟后,叶星奕看着考卷,低头沉思。

凌恒没催他,只静静等着:“自己读出来。”

叶星奕实在没脸:“……净化反应。”

凌恒挑眉:“谁教你的?我们课上有学这个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两天赶着马可波罗新皮肤预热,叶星奕一打开手机推送全是这个,满脑子的双枪 净化,实在太魔性,手一抖就写成了这个。

叶星奕如蚊子哼哼:“错了。”

凌恒又问:“那该是什么?”

小家伙这会奶饱饭足,终于清醒,答得很快:“免疫反应。”

凌恒无奈:“以后实在困了就好好睡觉,等醒了再写,昨天晚上看你头点几回了,还撑着不肯睡。”

叶星奕坐在他身旁,握着笔,飞速订正。

凌恒又挑了好几处诸如此类的问题,他还没说什么,叶星奕自己的脸先红了个透,恨不得捂着卷子就跑,总共三个选项,他是怎么能填出来D的。

叶星奕自诩很细心,平时考试交卷前绝对会留出检查时间,答题速度从来都把握得很好。

凌恒用红笔将错题圈出来:“这道基因工程再好好看看,考试肯定是压轴大题,碰上新的专有名词不要慌,思路都是一样的,还是那句话,回归课本。”

叶星奕很少连着犯这么多低级错误,凌恒心知他是太过困倦的缘故,所以并没训什么,只道:“周二考试不用紧张,该复习的已经都复习到位了,你跟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做,期末考试不会为难大家。”

叶星奕坐在地毯上,看凌恒抱着星星,犹豫后问:“你是已经看过卷子了吗?这次还是你和别班生物老师一起出的吗?”

凌恒勾唇:“不是。”

叶星奕瞳孔略张:“你一个人出的?”

凌恒不会透任何题给班里学生,叶星奕也不例外,但他相信小孩的人品,所以没否认:“嗯。”

即便凌恒是生物年级组组长,大魔王一样的存在,但叶星奕还是莫名松了一口气。

凌恒好笑:“不怕我题目出得很难?故意要揍你屁股?”

叶星奕有些嫌弃地斜了他一眼:“哦。”

两人从期中考之后就约定好,期末考如果没能及格,少一分二十XX。

凌恒笑:“这次我不会再像期中考那样放水了,做好心理准备。”

叶星奕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哥们现在好歹认认真真学了一学期,再及不了格真说不过去了,别看低人。”

“八月底开学考,是谁认真做了两遍卷子才考24分?”凌恒笑得手直抖,“我拭目以待。”

一下午的功夫,凌恒陪着叶星奕将知识点整个再梳理了一遍。

小家伙握着笔,听得很认真,嘴里叼着吸管:“生物真的好麻烦。”

“慢慢来,”凌恒在他头上摸了把,“这学期已经进步很多了。”

临近期末,凌恒每天都要给学生讲很多题,嗓子有点发炎,偶尔还会咳上两声。

叶星奕如临大敌,立刻撑着地毯起身,飞速端着凌恒已经快喝空了的玻璃杯跑到饮水机前,添满后再度捧着回来:“不烫了。”

自从生病以来,叶星奕每次给他倒水之前都会先凑头尝一口,凌恒已经见怪不怪。

他很给面子,一口气喝了挺多:“谢谢星奕。”

凌恒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今天先到这,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了,简泊前面就跟我发信息说他饿死了快。”

叶星奕一口气将茶几上的巧克力奶吸干,站起身,望了眼窗外:“现在天黑得好早。”

凌恒将一贯爱耍酷的小崽子裹严实,再三检查后才放他过关。

叶星奕虽然平时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但他低头看着脖子上凌恒亲手系上的围巾,还是没能舍得拨乱。

他蹲下身,凑在星星头上“吧唧”亲了一口,才转身跟着凌恒出门。

叶星奕下楼梯下得很快,要不是因为想粘着凌恒早一溜烟就没影了,他连声感慨:“星星真的好乖,好可爱,我原来邻居家养的哈士奇,以前半夜都能听到它学狼叫,像这样,嗷呜嗷呜嗷呜——”

凌恒乐得不行:“别的邻居不会投诉吗?”

叶星奕走在凌恒前面,先一步用手撑着门:“会,但我倒觉得还好,它是傻了点,但也很可爱,我经常放学回来正好赶着人家在小区遛弯,它一看到我就扑上来,主人牵都牵不住。”

叶星奕笑眼弯弯:“它可爱归可爱,但口水是真的臭,总是一嘴哈喇子滴在我手上。”

两人刚出小区没多久,迎头正好撞上了隔壁奶奶买菜回来,简单打了招呼过后,凌恒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头,简泊哀嚎:“你俩到哪了,这一没下雪二没结冰的。哥俩人呢?我的饭呢?”

凌恒看了眼右手腕表,挑眉:“饿死鬼投胎么你?约的六点,现在才五点四十。”

真·饿死鬼哼了声:“我不管,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都到半天了,你们再不来直接给我准备棺材算了。”

不信食物就在眼前还有能让人晕过去的道理,凌恒没睬,只道:“在路上了。”

这两天连续降温,大风裹着地上的泥沙灰尘,砸在脸上跟刀子割肉似的。

凌恒伸手,直接将叶星奕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命令道:“没到之前,不许再扯下来。”

叶星奕大半张脸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干脆孩子气地将手缩进里面,只剩两个空空荡荡的袖管。

凌恒眼皮直跳:“这样不会跑风吗?个小崽子。”

叶星奕不管,两步向前,原地溜了。

凌恒大步追上,索性直接将他两只空了的袖管扎在一起,还系了个结:“不乐意好好穿也行,这样风倒是也进不去。”

叶星奕只觉得自己像雪怪,瞪着他,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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