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老校长

已经是后半夜了,夜色浓重。

凌恒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动心,可直到被怀里的小家伙软乎乎地牵住衣角,他才发觉,原来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无声地治愈了。

凌恒还是有能力去爱人的,只是正确的人现在才探出脑袋;那颗心自此只为叶星奕跳动,忠贞不渝。

小狼崽子一身伤,像打架得胜归来的小藏獒,呼吸很快均匀,偶尔还会哼哼唧唧两句:“哥……”

凌恒终于给他将伤处理好,刚才的澡完全白洗了,背上都是汗。

凌恒俯身,吻了吻叶星奕的额头:“安心睡。”

就像曾经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一样,凌恒对他说,你安心睡。

爱意依然汹涌,只是此刻那声“宝贝”终于名正言顺。

凌恒用指腹点了点小家伙泛红的鼻尖,低声:“宝贝。”

叶星奕侧身躺着,双手双脚各自叠在一块,跟星星平时睡觉的姿势像极,柔软而无害。

小家伙兵行险招,狠下心拿刀割自己,但没等苦肉计真正发挥用处,凌恒已经因为舍不得而先松口了,故而叶星奕转眼就被最后的杀手锏反将一军。

凌恒叹了口气:“我该怎么收拾你?”

他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手底下的XXX已经肿得面目全非,透着亮色。

电脑数据线比普通数据线要宽很多,没那么锐利不会真的伤到皮肤,但钝痛也不是好捱的。

凌恒眼里的疼惜满溢,他俯身,认真亲吻可怜兮兮的双丘,一吻再吻,丝毫不嫌药味难闻。

叶星奕个子高,腰细腿长,带了少年独有的单薄,不论是何种模样,凌恒都视若珍宝。

这晚折腾太久,到最后叶星奕的澡也没洗成,凌恒拿热毛巾给他简单擦过,睡着时至少不难受了。

即便小狼崽子再脏,落在他哥眼里都照样软乎。柔软的嘴唇触碰到臀瓣,微微发烫,凌恒亲了许久仍然不知疲累。

差了九岁的缘故,凌恒照顾叶星奕有时候甚至都像差了辈分。小家伙身上哪里都可爱,不止是XX,大腿跟小腿的红痕稍淡一些,毕竟面积较宽敞,挨的数目也没那么多。

凌恒将手掌覆在他XX上轻揉,一边顺着下移,从大腿根部吻到脚裸,细细密密的吻痕落在皮肤上,朵朵微浅的小红花随之绽开。

叶星奕小声呢喃了句什么,听不太真切,转而就又陷入了熟睡。

这样的亲吻实在很舒服,沉寂边陲的心原来是会动的。

凌恒今年二十七,是相当成熟的男人,占有欲怎么可能会比十七八岁的男孩少。

小家伙的两只脚心也挨了几下数据线,红印还是挺明显的。

凌恒攥住他的脚踝,贴在自己脸旁,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再一口。

小家伙晚上义正言辞地说——没有哪个弟弟会想被哥哥艹。

凌恒现在想起仍旧哑然,似报复般挠了挠他的脚心:“才多大?胆子肥死了。”

“明明脸皮那么薄,没逗两句就容易害羞。”凌恒自顾自感叹。

凌恒将叶星奕的脚紧贴自己小臂,对着比划了半天。

他勾起嘴角:“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好好养着吧。”

凌恒暂时还不舍得对他起那方面的心思,却故意说:“再敢调戏我,再敢动手动脚,你就等着哭都哭不出来。”

“真当你哥是好招惹的?嗯?”

“现在还敢如饥似渴,”凌恒丢下一句,“等明年高考结束见过家长了,要你好看,到时候怎么求我都没用。”

凌恒从来不曾有过现在这种感受,想要完完全全独占一个人——“这是我的星奕,他还小,但他只能是我的。”

有别于陈灿那时的死缠烂打,凌恒更像一片圣地,其实一直都并未被触碰到最深处的那块地方。过往那段突兀的感情中,凌恒倾向于单方面接受,再单方面回馈,直到逐渐习惯。

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里,真正意义上想要主动先做些什么。

被托臀整个抱进凌恒怀里时,叶星奕睡得迷迷糊糊:“哥……”

凌恒连忙哄:“继续睡,我不吵你。”

叶星奕半阖的眼又完全闭上了,乖巧软乎:“哦。”

小家伙的头抵在凌恒胸口,他笑:“好孩子。”

前一天折腾够呛,等叶星奕再醒来时家里窗帘拉着,寂静无声。

辨认不出天光,他立刻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捞过来。

06:51——

【哥:我到学校了,你安心睡,今天给假。】

11:28——

【哥:外卖在门口,热了再吃。】

叶星奕撑着身体眉头紧皱,他昨天睡着时都已经三点多了,还不知道凌恒是几点睡的,今天还照例这么早就到学校。

他哥身上的责任从来都很重。

14:28——

【星:乖巧.JPG】

【星:卖萌.JPG】

叶星奕抱着手机回复完,动动手指把备注改成了“男朋友”。

小狼崽子盯着屏幕发了半天呆,犹豫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又改回了原先的。

是男朋友,也是哥哥。

星星昨晚大概也没睡好,小狗崽子甚至比叶星奕醒得还晚,袒着奶白色的肚皮瘫在窝里,打着小鼾,呼噜呼噜。

叶星奕忍痛从床上爬下来,特意压低动静,蹑手蹑脚路过墙角时,他不禁感慨一句:在这个家里,他哥毋庸置疑是最辛苦的,不仅赚钱养家还把脏活累活全都包了。

外卖静悄悄地待在家门口的地毯上,叶星奕取完回来热过,然后大口大口飞速解决,一点也不舍得浪费辜负。

少年一刻见不到他哥就觉得没来由的心慌,于是违抗旨意,单肩背着书包就溜出了家门。

睡过一觉起来,身后肿得更明显了,原本宽松的校裤穿在身上也稍微有点绷。

等叶星奕一步一步艰难挪进学校时,额头上已经能瞧见细微的汗珠。

校门口铁栅栏旁的人脸识别依旧灵敏,半微秒不到就自动解锁,叶星奕分神点评:“校长真舍得。”

等等??????卧槽!!!!!!

叶星奕只顾高兴,总算记起被他遗忘已久的检讨了。

他咂舌:这老头,真挺牛逼,罚起来直接以万为计数单位。

少年偷偷模仿老头语气,龇牙咧齿:“滚回去写一万字检讨,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再来上课——”

余建忠一直都是一班化学老师,高二相处整整一年下来,小崽子跟他其实关系挺熟稔了。

但架不住昨天那几遭闹得,他不禁有点心虚,眼睛却很诚实,又逐渐明亮起来:“今天早上第一节就是化学课啊!已经上过了!哈哈哈哈!”

叶星奕弓着身体,飞速从右侧楼梯蹿上去,生怕被谁逮住打小报告。

小狼崽子时间掐得特别准,距离下堂课开始还剩三分钟,他抱着包左脚刚踏进教室,然后直接傻眼——

老头有个习惯,上课总爱早到一会,泡个茶在教室前后兜兜转转什么的。

余建忠正好在点评黑板报,视线本来也落在教室后头,余光里还突然溜进来个背着包的,实在是想装没看到都不可能。

见少年抬起脚就想跑,余建忠瞪眼:“站住!叶星奕!”

叶星奕没法站住,他裤兜比脸还干净,去哪腾空变一万字检查出来。

临上课,班里同学基本都在,全望过来。

叶星奕是真的很想死,被四十多个同龄人**裸盯着,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干巴:“校长。”

少年转过身的功夫,余建忠已经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他面前了,一摊手:“我的检讨呢?交出来!”

叶星奕下意识往黑板角落找,余建忠哼了声:“你别研究了,这节就是老头子的课,千真万确。”

叶星奕右边肩膀一塌,包顺着臂肘滑下来,他拎在手里站得笔直:“哦。”

大家的目光都还落在这,叶星奕只能找补:“……我检讨写了,在包里。”

他磨磨叽叽想要去翻书包,预备铃应声响起。

少年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大的耶,果不其然余建忠一刻没犹豫,转身就回讲台上了:“你下课跟我过来。”

叶星奕佯装:“是。”

老头子在讲台前一分钟不舍得浪费,滔滔不绝,叶星奕也在书桌上忙得头皮紧绷。

他突然想起什么,大力粗暴戳开对话框。

【星:?】

【星:?】

【不啻锋芒:我的我的我的,我的锅,调课忘记告诉你了。】

【不啻锋芒:你是检讨还没写完吧?嗐,待会下课你跟老头到办公室去,好好跟他说,会理解的。】

【星:我们俩已经绝交了!】

趁老头背过身去写板书的时间,柳泊宁双手合十,猛朝叶星奕作揖,下颔淤青骇人。

少年朝他亮了亮拳头,意味深长。

这堂化学课上完,叶星奕堪堪才写了一页半,撑死1500字,不能再多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身后疼得遭不住。学校的椅子比家里的还要硬不少,跟刑凳无二般。

余建忠把手里两沓考卷都递给课代表,然后喊:“后门墙角那个,拿着你的检讨跟我过来!”

后门墙角那个没听到,后门墙角那个还妄想逃。

被领到校长室后,叶星奕毛骨悚然:“我……我不用!”

余建忠白了眼他,将饼干索性直接塞他手里:“喊你吃就吃,平时在你们凌哥那拿东西还少吗?都是老师,还搞偏心这套。”

小崽子闻所未闻,觉得自己此刻表情一定极其难看,干巴:“谢谢校长。”

“不客气,”余建忠无奈,“先坐。”

叶星奕战战兢兢坐在沙发上,举着饼干完全没动,余建忠又催:“吃啊!”

小崽子根本摸不着头脑,咬了一小口,然后试探:“您糖枣给完,是不是就要甩我巴掌了?”

余建忠绷不住乐,没好气:“你还知道啊?我昨天说什么来着?重复一遍!”

“您昨天说,”叶星奕硬着头皮,“您说罚我一万字检讨,停学处理,写不完就别回学校。”

“我是这么说的吗?我是让你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再回来上课!”老头输在胡子都剃干净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理,那你的检讨呢?”余建忠突然发问,“卤素氯化氢工业制法的方程式是什么?”

叶星奕大脑宕机:“一倍□□和一倍氢气,点燃生成两倍氯化氢。”

“现象呢?”

叶星奕险些没跟上:“氢气和□□的混合气体点燃或强光照射会爆炸。”

“还有用途!”

“□□在氢气中燃烧,工业制盐酸。”叶星奕两眼茫然,举着饼干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余建忠果然没表扬他:“一整节课四十分钟,净光顾着写你那破检讨了吧?就知道最基础的!”

叶星奕抿唇:“对不起。”

校长叹了口气:“昨天回家以后凌老师训过你没有?行事太冲动。”

叶星奕下意识点头,倏尔两秒后,他直接站起身:“?”

余建忠说的是,回家以后。

余建忠将小崽子的反应尽收眼底:“惊讶什么?早知道了,你们凌老师那房子还是我夫人帮忙问的,我家就在隔壁临安小区。”

叶星奕:“……”

他一时语塞,找了半天都没捡回舌头。余建忠眼含笑意:“在凌老师家住得幸福吧?他真的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人好,对什么都好,一条小猫小狗都爱惜得不行。”

叶星奕还站在那,发自肺腑:“嗯。”

“你这小孩,”余建忠索性走到他身旁,抓着叶星奕的手腕,“坐。”

“平常上下班见你们好几回了,他连书包都不舍得让你背,宠啊!”余建忠意味不明。

“你这小孩跟他是真像,我说没写完检讨不让你回来上课,你偏要悄咪咪跑回来,什么时候这么用功啦?”余建忠语速很慢,不急不躁,“他呢,那个时候也是。有一年冬天发高烧,烧到卯四十度了快,还犟得不行赖在班里,握着笔手都是抖的。我直接就给他拎到医务室了,怕他不省心一直陪他挂完水,还亲自送他回宿舍,千叮咛万嘱咐好好休息,什么时候病彻底好了再回去上课,不急。”

“结果这兔崽子呢,是一点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早上输的液,下午就跑回去了,就跟你现在一样。这身体哪能受得住,晕倒在教室了,给我气得。等他病痊愈,我真一句话都不跟他客气,直接拽到办公室就把他按在腿上揍了顿屁股。”老头忆往昔峥嵘岁月,眼底湿润。

叶星奕从来没觉得自己反射弧原来有这么长过,他音量都大了不少:“揍哪儿??????”

“屁股啊!”余建忠一脸理所当然,“小孩儿不听话犯了错还能揍哪?”

原来祸根出在这,原来啊原来!

叶星奕一直以为是简泊混圈的缘故,耳濡目染把他哥也带坏了,从未想过真正的凶手竟然另有其人。

已经被凌恒揍了不知道多少顿光屁股的小狼崽子:“……”

余建忠总觉得这小崽看向自己的目光一下就变得凶狠万分,以为他是为凌恒打抱不平,道:“你别瞪着我!阿恒高中的时候我虽然不是他班主任,但也实打实教了他三年化学。全校那么多学生,他各方面都最优秀,是最让我骄傲的那个,但也同样是最让我心疼、最惦记的那个。”

余建忠叹了口气:“我夫人早年动过手术,身体不好不能生养,这么多年都是我跟她两个人过日子。阿恒家里情况也特殊,我了解的。我是真拿这孩子当我亲生儿子疼啊,所以他被我揍了也不恼,乖顺又听话,因为他懂事念恩。”

“我本来确实是打算认他当干儿子的,就差没捅破窗户纸了。但后来看着他考去莘大,从这小县城走出去,我就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也再没开过口,不想成为他斩不断的牵挂。”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余建忠抓着叶星奕的手,反复摇头,“凌老师现在对你很好吧?在他家住得习惯吗?”

叶星奕再没遮掩:“哥很好,很习惯。”

余建忠其实很亲切,平常在班里也不摆什么校长架子,笑眯了眼:“那你还老不听他的话,让他操心!我罚你写的检讨你也不知道写到哪里去了,就真当老头子好糊弄吧。”

叶星奕老老实实:“对不起。”

少年的世界简单纯粹,谁对他珍视的人好,他就反过来对谁好。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叶星奕其实很想说,谢谢您,总算让我好受一些,知道在那些不曾遇见的时日里,也有人在意、心疼过凌恒,他并不只是孤身一人。

可少年没立场说这话,只能低下头,再一声:“我知道错了,校长对不起。”

余建忠一脸严肃,在他额头上点了点:“昨天打架那么凶,怎么拉你都还要上,是真犟啊!快把我学校保安都给误伤了。”

叶星奕认真:“以后不会了。”

余建忠明知故问:“那你服不服我管啊?”

叶星奕不明所以,还是道:“服。”

谁对他哥好,他就服谁。

叶星奕想起一件事,家里衣柜其实挂着数件比起现在明显要小了不少的衣服,款式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甚至有两件棉背心中间的棉花已经化成渣了,但凌恒一直都留着,拿塑料袋罩好保存完整。

他之前好奇问过凌恒,凌恒说是校长给的,那时他还没很明白,只觉得两人关系好得不太寻常。

叶星奕出神时,余建忠喟然:“你这孩子,都到我这里了,还敢走神?”

叶星奕摇了摇头,待在老头身边坐立难安。

余建忠长叹:“二班学生问题很多,我一个一个慢慢解决,先把你的事情处理明白。”

“虽然昨天情况特殊,”余建忠沉声,“但我还是要好好批评你,去年刚转学回来就给我连着打了几次架,现在一年多过去,还是死性不改,遇到点事就知道用拳头说话。”

老头在学校待了大半辈子,教训起人来抑扬顿挫,语速不疾不驰:“可总归会遇到武力摆不平的时候,你昨天光顾着上头,光顾着收拾别人,没留意你们凌老师脸色有多难看吧?”

“年纪小血气方刚我能理解,可阿恒已经因为冲动吃过大亏了,看着你们为了他打得头破血流,你觉得他会好受吗?”

叶星奕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在余建忠面前,乖顺:“……不会好受。”

余建忠相当严肃地点头,首肯:“已经成年了,得有点长进啊星奕,你是聪明孩子,脑子那么好用,怎么关键时候反而派不上用场了?昨天那架打得能比小柳还凶。”

叶星奕脖颈泛红,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被除凌恒以外的人训过了:“嗯。”

“一个你,一个柳泊宁!看给我办公室砸成什么样了?这橱柜还能用吗?”余建忠斜眼瞪他。

余建忠特别喜欢招惹这小孩,跟逗小猫小狗似的,故意吓唬:“你别装傻充愣,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你就试试。我把阿恒当亲生儿子疼,你要还不听老头子的话,我但凡打个小报告他就会把你撵走,信不信?”

叶星奕微不可见地瘪着嘴:“我自费给您重新换十个,不能在哥面前告我状……”

余建忠吹胡子瞪眼:“就告!你以后要再敢化学课上写生物作业呢?再敢跟柳泊宁瞎混,喊我老鱼头呢!”

叶星奕:“……哦。”

余建忠自认思想教育已经做到位了,口干舌燥,于是也不再多废话。

“过来!”他攥着叶星奕的手腕,将人直接按在腿上。

叶星奕出于本能,立刻就想撑着沙发坐垫爬起来:“校长???”

余建忠五十多岁的人了,力气倒是不小,硬生生将小家伙又压回去:“趴好!小孩子不乖,既然好好说没用,那就只能揍!”

他肩膀宽厚,身材稳健,跟那些发福的中老年人完全不沾边,看着倒更像四十多岁的人。

余建忠伸手在自己头发上抓了把,强调:“不仅要揍,还得狠狠揍,阿恒上高中的时候也是你这幅模样!又犟又倔,老头照样收拾得服服帖帖。”

虽然没有镜子,但叶星奕非常确信,自己此刻脸上表情一定极其扭曲,眼珠大概都迸着诡异的光。

少年这一肚子小九九,余建忠早就洞察透析:“现在能耐多大?都敢当着我的面打群架了。”

叶星奕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老头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讲什么乌糟东西。

见小家伙不搭理,余建忠伸长手臂,拉开抽屉,一根50厘米规格的铁质戒尺横空出世。

叶星奕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动静,后牙根都快咬断了:“校长……”

“你不是不爱写检讨吗?”余建忠冷哼,“成全你,挨完揍你就不用写了。”

“闯那么大祸还得我给你兜着,都是能当你爷爷的岁数了,被我打顿XX算什么?”余建忠满脸威严,“阿恒被我揍过还照样跟我上家里吃饭呢!”

从老头说他把凌恒当干儿子的那刻起,叶星奕就没什么挣扎的心思了。

所有对他哥好、真心待过他哥的人,他都心怀感激甘愿臣服。

没有谁比叶星奕更知道一个温暖的家对于凌恒来说有多么不容易,师长师母的疼爱关心极大概率是他青涩懵懂时日为数不多的慰藉。

叶星奕乖顺地趴在余建忠腿上,将头默默垂了下去。

“念在事出有因,”余建忠说,“就不罚你脱裤子了,但再敢有下回就等着的,我连阿恒一块收拾,他不是管不好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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