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巧克力

叶星奕低声:“哥能管好,是我自己太顽劣。”

“你还知道啊?”余建忠冷哼了声,“数好!打多了我可不管。”

他没再废话,举着XX开揍。

化学课上基本很少画图,余建忠几乎不带这玩意儿进教室,属于压箱底的老古董。

叶星奕当下XX肿得能有平常两倍大,每走一步路都会扯着疼,何况是再挨顿狠的,他当即就皱起眉,强忍住没喊出声。

叶星奕用左手撑着沙发坐垫,右手垂在空中,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少年咬碎了牙,这老头手劲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大!他现在反悔说不服还来得及吗!

余建忠浑然不觉小狼崽子的辛酸,甚至还啧了声:“看着瘦高瘦高的,XX肉还挺多。”

他似夸而非:“蛮好,扛揍。”

叶星奕脸上的表情可太好看了,他在心里狂吼:柳泊宁说的果然没错,就是臭老头!老鱼头!非得拿锅给你炖了!

他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头皮彻底麻了,遑论报数。

好在老校长大人有大量,没跟他计较。

戒尺歪了点,叶星奕猝不及防一个闷哼:“啊……”

余建忠蹙眉:“你这孩子挺不耐打啊?”

叶星奕无暇解释,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要裂开了,万分痛苦地闭上眼。

老校长毕竟不如凌恒收拾小家伙那样有经验,叶星奕疼得实在难熬,无意识地挣扎起来,于是不消多时身体就顺着往下滑。

少年咬紧牙关,绝不让人看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只是指尖泛白,死死抓着坐垫:“唔……”

老校长有点凝滞:“你们现在这辈小孩都这么娇气吗?搁我们那会谁没挨过家长揍啊?短袖湿这么大一片。”

不等叶星奕回答,他又无语:“昨天打架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几个大人都拉不住你一个,跟头牛似的,怎么今天就突然沉不住气了?”

“想装给我看啊?”余建忠故意打趣,笑他,“老头子可不会像你们凌老师那样心软。”

叶星奕这会疼得说不出话,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头盖骨是不是被人撬了。

对于余建忠,叶星奕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把他当普通任课老师看待,只不过顶了个校长的头衔而已。

可当从他口中听了有关凌恒的许多往事后,叶星奕瞬间没脾气了,他哥的长辈就是他的长辈。

所有心甘情愿,所有臣服,究其缘由只是因为凌恒。

见小崽子后背冷汗涔涔,余建忠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暂时收了戒尺,将手伸到叶星奕身后,缓慢揉起来:“这样好点没有?”

叶星奕差点从他腿上整个掉下去,虎躯一震:“……”

老校长忍笑,动作没停:“脸皮至于那么薄吗?我要是结婚再早点,都能当你爷爷了。”

虽然羞耻感爆棚,但叶星奕不得不承认确实好受很多,他抿起唇:“余爷爷……您这手劲当化学老师可真是屈才了。”

余建忠简直被他逗乐了,气呼呼:“我让你叫你还真叫啊?个小兔崽子。”

少年清秀俊郎的脸肿得像熟透了的桃太郎红番茄,一掐恨不得还能爆汁:“……我好了。”

余建忠好笑:“那待会挨揍的时候可别再抖。”

叶星奕闷着脑袋:“哦。”

但很快他便又忍不住破功。

叶星奕的额头还是直往外冒汗珠,他整个人都浸在汗里:“啊……”

少年腰一软,手一松,立刻就要从余建忠腿上栽下来,身后被校裤包得紧紧的。

余建忠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不解地看向自己举着戒尺的手,纳闷:“我最近是有在锻炼健身,但效果至于这么好吗?”

叶星奕疼得冷汗淋漓,瘦削的肩都在发颤,却仍旧很要面子:“是我自己没扶稳……”

话都到这份上了,纵然于心不忍,余建忠还是道:“你小子,于情于理都该揍。”

等叶星奕重新趴回去后,戒尺又裹挟着风声毫不留情地落下。

叶星奕无声地张开嘴:“哥……我好疼……”

被凌恒按在腿上揍时,叶星奕总会忍不住求饶,只因吃准身后的男人会无条件心疼他,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一直是温柔充满爱意的。

也是此刻,叶星奕才再次意识到对于他而言,凌恒跟其他人相较到底有多么不一样。

被老校长教训时,叶星奕再疼也拼命忍着,不甘示弱,哪里像平时私下对着凌恒装乖卖巧那般。

余建忠皱起眉,愈发显得威严:“再坚持坚持。”

叶星奕浑身僵硬地点了点头,实则连他说什么都没听清。

身后宛若一万只蝼蚁爬过,少年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喊出了声:“啊!”

余建忠也是一愣:“这么疼啊?”

“你们现在这代孩子都太娇气,”他缓了缓说,“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揍阿恒的,当年力气比现在还大呢……”

老头嘴上说着不心疼,可到底还是把戒尺放在了一旁,叹口气。

叶星奕已经疼得彻底说不出话了,勉强喘息两声。

任凭痛成这样,小崽子依旧改不掉犯倔的臭毛病,在巴掌停的那一瞬,立刻就急着从余建忠腿上爬起来,踉踉跄跄。

老校长扶着他站稳,动作小心:“急什么?我看还是没打疼。”

叶星奕不由得转过头,两只眼睛憋得通红。

被小孩这么望着,余建忠也不忍心再多说他什么:“你们哥俩真是一个臭脾性。”

小狼崽子脸上的委屈不言而喻,他下意识想给自己揉,可是手伸到腰后才猛地记起,这不是凌恒,于是又悻悻收回来,眼更红了。

余建忠了然,将人往身前带了些,自顾自说:“在学校我是老师、是校长,出学校了我就是你的长辈,心疼你跟心疼阿恒是一样的。”

老头人很好,叶星奕其实一直都知道,于是他没再挣。一双起了厚厚茧子的手抚在自己臀上,缓慢而温和地揉着。

余建忠了然于胸:“你生日在几月份?”

叶星奕说:“七月二十。”

他补了句:“06年的。”

“哦,”余建忠说,“那是已经成年了。”

他笑得和蔼:“成年也无所谓,在我老头子眼里你们都是小毛孩。”

“知道错没有?以后还敢冲动行事吗?”余建忠沉声。

少年点头:“……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对于老校长,叶星奕其实一直都心怀感激,去年临时转学回来,在那么仓皇情急的关头代表学校收下他,结果自己还不懂事,初来乍到就连着干了两票大的。

叶星奕被揍了也不恼,真心诚意:“对不起,我一直都在给您添麻烦……”

老校长在学校待了几十年,大半辈子都奉献在教育事业了,城府用来对付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完全绰绰有余。

余建忠似看透了叶星奕所想般,笑得开怀:“难怪阿恒疼你,确实可爱。”

“一码归一码,”他继而沉声,“偌大个学校,总有些不对付的,就跟二班之前那个小刺头一样,在年级里狂妄自大整天欺负别的同学,确实需要管教,书没读进去多少根先烂了。”

叶星奕知道他指的是夏义翔,毫不犹豫点头,声音都大了些:“嗯!”

余建忠好笑:“斩钉截铁的,又不疼了?”

叶星奕闭口不言,扮演鹌鹑。

“他们需要管教归需要管教,”余建忠沉下脸,“但不是由你这么个小毛孩出面解决。”

叶星奕点了点头,老实挨批。

小家伙实在乖得不成样,比预想中要好收拾太多,老校长说:“好了,让我看看伤。”

叶星奕闻所未闻,敛起眉峰:“不用!”他慌里慌张就拿手去挡,疼得够呛:“啊……”

余建忠叹了口气:“老头子说话不管用?欺负我?”

“过来!”他不由分说地将叶星奕捞过来,手搭在小家伙腰间。

少年青涩尚且稚嫩的脸庞上明明白白写着五个大字:我不想活了。

校裤上有松紧带,弹力很好,余建忠稍微用了些力就脱下来了。

看清小崽子伤势的那一刻,老校长一愣:“这——”

他很快反应过来:“阿恒已经收拾过你了?”老头明显有点气急:“怎么不说呢!就死扛着!”

“为了点破面子你至不至于的!”

叶星奕咬着唇内细肉,耳朵滚烫红得冒烟。

余建忠回过神来,眉毛深深紧蹙:“我要好好说阿恒了,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下手太重!”

余建忠并不知实情,只以为是出于叶星奕昨天打架的缘故,不解:“这个兔崽子,我真是一定要骂他一顿!”

“哪有这么管孩子的!在气头上也不允许!”

老校长直接起身,转眼就开始找电话:“等我把他喊过来的!再不行你就搬回宿舍住,或者跟我回家!咱不住他那了!”

余建忠苦于一直没后辈,是结结实实真心疼小孩,七窍生烟:“我看他现在是不想好了,二十多岁人了,一点分寸都没有!昨天打架你不是也受伤了吗?”

叶星奕从来没想到会被老头这么护着,杵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手机举起才反应过来。

他大着胆子抢下,在播出去前一秒按了挂断:“校长!”

有人撑腰,叶星奕当然感动,可他也心知自己犯了多大错,不忍让凌恒背黑锅:“您听我解释,不怪哥!都是我自己不好!”

余建忠瞪着他,耐心肉眼可见失了大半。

叶星奕一狠心,脱了蓝白色的校服外套,露出血痕累累的细瘦胳膊。

这回换老头杵在那了。

叶星奕暂时没法交代他与凌恒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我自己太不懂事,跟哥赌气,故意拿刀片割自己……”

这招立竿见影,余建忠头顶的白发几乎全都竖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他常年居于上位者,一个人管着三千多名学生、千八百名教职工,没点强硬手段是绝不可能的。

何况老头平时在班里甚少发火,眼下动了真章,压迫感瞬间笼罩。

叶星奕不想让凌恒被冤枉,大着胆子强调:“真的不能怪哥,是我自己不听话。”

余建忠指着他,怒气昭然:“你还好意思讲的!非得把皮给你扒掉一层!”

老头将手机跟惊堂木似的重重拍在办公桌上,颇有几分法官断案时的气势磅礴:“惯得你是真没数了!”

先前还站在他这边的人没两分钟就不帮自己了,叶星奕轻声:“对不起。”

余建忠千算万算没料到是这个结果,一把年纪了还能被小崽子气得鼻孔朝天,抓着手腕就训:“你当破伤风是小事情啊?”

叶星奕连忙摇头:“不是。”

他不敢过多辩解,只能稍微抬眼望着余建忠:“我知道错了,哥已经骂过我了……”

“言下之意就是老头子不能再批评了是吧?”余建忠没好气,冷哼,“我待会就给阿恒打电话,让他带你打疫苗去。”

叶星奕匆忙甩头:“我不要!”

余建忠瞪着他:“由不得你!”

少年眼眶更显湿润,余建忠无奈:“真会感染的。”

叶星奕刚想开口,那句“不会”还堵在嘴里,老头就吹着莫须有的胡子:“你是校长我是校长?再不听话开除你!”

叶星奕满脸哀怨,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在讨饶:“……烦人。”

余建忠的神情不自觉便柔和下来,望着他的目光慈祥和蔼:“小孩子要乖,知不知道?”

老校长不由分说地将叶星奕按趴在沙发上,见他还想挣,板下脸:“你再跑一个试试呢?”

叶星奕本来以为挨老头揍就已经很够丢脸的了,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还会被这样对待:“!”

余建忠从抽屉里找了一管药膏,顺手拿了袋完整没拆的LINDOR巧克力过来,颜色大红很是喜庆。

叶星奕有点无措,呆望着。

余建忠啧了声:“光看着干嘛,吃啊!”

他索性三两下把包装拆了,甚至亲手剥了一颗黄色的:“大口吃!”

叶星奕:“哦。”

其实再名贵的白巧对他来说都嫌腻味,宁愿吃百分百纯度的黑巧都不愿意碰,但少年还是咽了,半响忍着疼:“您跟我遇到过的所有校长都不一样……”

余建忠忍笑,将药膏在掌心搓热:“那我是好是坏啊?”

叶星奕说:“您比他们都好。”

余建忠乐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容易。”

叶星奕愣神时,他道:“你其实性格冷些,平常在班里也不像小柳他们那么皮实闹腾,整天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所以这话但凡说出口,就必然是真心的。”

叶星奕其实有点想说:您还真是高看我了。

他被夸得有点懵,下意识将手放在鼻子上:“我尽量……”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可架不住屁股疼得厉害,又悻悻闭上嘴,眉毛直往两边挤。

看他忍痛忍得辛苦,余建忠善察人意:“我要是手重碰疼你了,你就喊。”

“不丢脸,”老头想了想,“把我当阿恒也可以,你反正转过去看不到脸。”

叶星奕表情难以言喻,这能一样才有鬼了。

见他吃完第一颗巧克力就没再动,余建忠催促:“自己剥,这一袋都给你了,我不吃甜的。”

挨完揍再拿糖哄,叶星奕说不出来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并不抵触,跟被老爸照顾时好像也差不太多:“谢谢。”

叶星奕顺从内心剥了颗红皮的,入口果然是记忆里香甜的牛奶巧克力,夹心微融入口即化。

余建忠意味不明,笑着:“还挺好养。”

毕竟是校长办公室,连沙发都比他哥那的要宽敞许多,叶星奕乖顺趴着,头越点越低。

他睡着时,嘴里甚至都还含着块巧克力,呼吸均匀。

直到被凌恒背起,叶星奕才逐渐醒转:“哥……”

他的校裤已经又穿在身上了,余建忠将那袋LINDOR巧克力塞小家伙手里:“正好醒了,来,拿着。”

叶星奕趴在凌恒背上,无措摆手:“不用。”

老头威胁:“再不听话就别跟你哥回家了,待我这把检讨写完再走。”

叶星奕皱着鼻子:“您说了挨完揍我就可以不用写了……”

巧克力已经拆过封,豁口敞得挺大,余建忠便又找了个纸袋,装进去后强硬塞在叶星奕手里:“吃完要记得刷牙。”

叶星奕提着牛皮纸袋:“谢谢校长……”

凌恒托着小家伙的大腿往上掂了掂,柔声:“这样可以吗?”

叶星奕还没来得及开口,余建忠就抓着他的手腕搭在凌恒脖颈:“自己搂紧。”

凌恒点头致意:“我们先走了。”

老头连忙应声:“诶,诶,快去。”他眼神慈爱,像是叮嘱家里小辈:“星奕听话啊!”

叶星奕耳朵泛红:“好。”

从校长室出来,叶星奕刚想开口喊凌恒,又把嘴闭回去了。

凌恒先问:“还很疼吗?”

叶星奕摇了摇头:“不疼,校长没用多大力……”

“这就开始维护上了?”凌恒有点无奈,“一包巧克力就能打发?会不会太好哄了点。”

他声音很温柔,温柔到叶星奕大脑里又开始重新播放幻灯片,昨夜的温存蚀骨难消。

少年缓慢道:“校长对你好,我就肯听他的话。”

言下之意无需多言,凌恒勾起唇角:“小男朋友。”

叶星奕其实还有点不太适应关系转变,趴在他背上愣了两秒,笑意才结结实实溢出,重复:“男朋友。”

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仓促,跌宕辗转,他醒来时又一刻没敢耽误,吃完战斗饭就跑回学校了,以至于有点恍然。

再听到凌恒的声音时,叶星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尤其剧烈,仿佛下一秒他哥就会反悔。

少年颤着音:“哥……”

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家伙身体变得僵硬,凌恒立刻停住脚步:“怎么了?哪里很难受?”

再熟悉不过的下课铃响起,他们正好从教学楼出来,迎面碰到大批刚上完体育课回来的学生。

人头攒动,叶星奕趴在凌恒背上,将头侧过去,只听一声又一声“凌老师好”“凌哥好”。

先前的话音戛然而止,一直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叶星奕才说:“你会不会出尔反尔,哪天又把我赶走……”

凌恒叹了口气,眼下最关心:“你现在难不难受?头晕吗?会不会想吐?”

叶星奕抿唇:“不难受,不晕,不想吐。”小狼崽子又催:“你先回答我!”

凌恒稍微放下些心,背着人继续往校门口走,他笑:“哥必须给你一个家。”

叶星奕鼻子一酸,等他回过神时眼泪已经顺着鼻梁淌进嘴巴里面了,可学校来来往往总有人路过,于是少年拼命压抑着,呜咽:“哥……”

凌恒稳稳地背着身上的小家伙:“乖孩子。”

叶星奕艰难控制住汹涌的情绪,他少年心性,转而又忍不住嘚瑟。

小狼崽子凑在凌恒颈间,悄声:“石墩你好,这是我男朋友!篮球场你好,这是我男朋友!紫藤树你好,这是我男朋友!小猫你好,这是我男朋友,他叫凌恒——”

凌恒被他逗得差点手抖,又托住叶星奕的大腿往上调整,笑着长舒了一口气:“你再使劲逗我,万一摔下来我可不负责啊?”

这么好的凌恒现在真真正正是独属于自己的了,叶星奕反手搂紧他:“哥!”

无数微小的尘埃映在晨曦之间,世间所有都泛着金光。

凌恒垂眸哑笑,遮掩了下眼底的柔光,温和道:“诶。”

此时傍晚五点多,夏末天暗得迟,阳光依旧很好。叶星奕闭上眼,轻声:“男朋友。”

凌恒点头:“嗯。”

出了学校以后,叶星奕想从凌恒身上下来的同时,双脚已经落地了。

他稍微有点失落,凌恒却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少年不明所以:“哥?我们走回家就可以了啊,我没有很疼。”

凌恒在他脑袋上摸了把:“先不回家。”

算来确实差不多快到晚饭点了,叶星奕狡黠地笑:“你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凌恒扶着人钻进车里,在小家伙身旁坐定后才说:“师傅,麻烦去山奈。”

凌恒不用转头就能感受到两道直勾勾的射线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己身上,任劳任怨:“打完针哥再带你去吃大餐。”

叶星奕张嘴想嚎,甚至去拽了拽车门,可惜已经落锁,他一脸幽怨:“暂时绝交!”

叶星奕可爱得紧,司机大叔朗声:“坐稳了!咱们出发!”

少年鼓着脸,半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叶星奕把窗户摇下来了些,只冲他哥露个后脑勺:“老鱼头真烦人!”

“是我不好,”凌恒从纸袋里拿了颗巧克力,是叶星奕最喜欢吃的红皮,亲手喂过去,“昨天晚上就应该带你来打破伤风的,疏忽了。”

叶星奕张开嘴,含糊道:“我巴不得你永远都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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