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鲜血

一切都按照某些人希望的方向发展。

江上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总感觉你又在套路我。”

[怎么会呢玩家,你要相信系统啊。]

“懒得理你。”江上扭过了头,冲窗外说道,“进来吧,别躲着了,真当我看不见吗?”

鹤丸国永率先蹦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加州清光。

黑发的打刀青年显得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鹤丸殿……”

他幽幽的嗓音仿佛是恐怖片里,厉鬼索命一般吓人。

至少鹤丸国永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白发太刀挠了挠后脑勺,微微侧首看向加州清光道:“啊,就算这样叫我,也不能阻止鹤奔向主人的怀抱。”

感觉加州清光气得脸都要红了,三日月宗近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看主公不是还好好的吗。”

加州清光“哼”了一声,抱胸扭过了脑袋,他哪里是为了鹤丸国永跑得快生气。

明明就是!那个人都对主人做出这样不可饶恕的事了,鹤丸国永竟然还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过去,要气死打刀了!

太郎太刀的眼里充满了慈爱的神色,平静的说道:“突然意识到,主人也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附和道,“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呢。”

药研藤四郎语气淡淡的下了总结:“至少目前看起来人还是不错的。”

江雪左文字没有说话,但看表情还是很满意这项婚事的。

也幸好江上这次带的刀剑都是理智偏上的,如果是压切长谷部、巴形薙刀之类的主控刀,恐怕会跟加州清光一样直接冲上来,和男人打一架吧。

不过你们,至少也先问问他自己同不同意啊!

江上眉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鹤丸,你又走窗户。”

“明明窗边离主人更近嘛。”鹤丸国永一僵,然后笑眯眯的伸出脚,趁审神者没反应过来时进屋,“鹤突然就进来了,哈哈哈哈,有被我吓到吗?”

“我今天就要碳烤白鹤!”

“三日月救命!”

……

夜晚,产屋敷辻再次派佣人来接江上,原来是不空规定的治疗时间到了。

江上是有点疑惑的,好好的大白天不做,非要等到月上中天才来。

难道夜晚还能加buff的不成?

一路走来还算敞亮,只唯独在产屋敷辻这里变了卦,远远的看见一个泛着光亮的灯笼悬浮在空中,离近了才发现是提着灯笼等在这里的不空。

烛光照亮了他线条优美的下颚线,在眉间投下一分阴影,倒显得他整个人阴郁起来,比平时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正常多了。

“来的刚好。”不空这样说道,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不知是这天色太昏暗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总让人感觉心里毛毛的。

跟着他走进去,只有不空和药研藤四郎手中的灯笼能照亮脚下,好好一个宅子,整得跟鬼住的一样,阴气森森的。

拐过几个弯,难得产屋敷辻的身边没有一个佣人,不空推开门,男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躺着被窝里。

烛光照亮了他的脸,额间满是汗水,一层厚厚的被褥盖在他身上。

江上皱了皱眉头,问道:“没人照顾他吗?”

不空掏出手帕擦了擦产屋敷辻的汗水,随后将手帕丢到桌子上,又拿出另一张在水里浸泡了下,细细擦拭了遍手心,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我将人都遣散了,治疗起来恐怕有副作用,那些下人排不上什么用场。”

他的口吻甚是平静,配合着他的动作,有种诡异的美感。

不空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毕竟他外在身份好歹是个医师,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借着烛火的光芒,他取出了一个小罐子样的东西,很小一瓶,上面贴着的字看不清楚,江上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些东西上都贴了小字条,字体怕是不空独创的。

和那幅两面宿傩的画落款相同的字体,到这里迷题已经昭然若揭了,那个为宿傩作画的画师正是眼前人。

可是江上却不满意,他记得不止在这里看过相同的字体。

“麻烦江用灵力为他治疗了。”不空说道,“你的灵力能抑制这东西的成长。”

好生奇怪的话,说得令人云里雾里听不太懂。

隽秀的医生揭开盖子,江上顿时感觉汗毛倒竖,几位刀剑付丧神们“噌”的拔出了剑,江上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总之,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东西。

泛着红光的灵力在这个小房间亮起,是江上由于应激产生的灵力外放。

不空早有所料,表现得镇定极了,他单手扶着产屋敷辻的上半身,把小罐子往人嘴边靠了靠。

由于常年吃药的习惯,哪怕是在梦中,产屋敷辻也条件反射的张开了嘴。

江上的心脏扑通直跳,眼前的一切都泛起了重影,三日月宗近敏锐的发现审神者的不对劲,面色凝重的将人揽入怀中。

鹤丸国永的刀尖抵在了不空的脖子上,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是稍稍用力便可以刺穿脖颈的距离。

不空面色镇定的喂着产屋敷辻,轻声道:“别紧张。”

“不过是应激反应罢了。”他的眼神里闪着谁也看不懂的光,“倒是让人很惊喜啊,毕竟……”

剩下的话被他咽入喉中,只留下一片意味深长的尾音。

毕竟这罐子里的血只会对咒灵有效果。

就如同千年之后两面宿傩的手指会吸引诅咒一般,千年前两面宿傩的血也是很多诅咒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能够大幅提高诅咒的实力,幸好不空和两面宿傩提出了合作,不然还拿不到这一小罐,就算拿到了,他也是挨了一顿毒打。

依两面宿傩那个大爷的思维,打你怎么了。

若不是不空体质不同旁人,现下只怕还在床上躺着呢。

产屋敷辻有应激反应在他预料之中,江上则是让他惊喜,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和人类毫无区别的诅咒。

不、甚至是完全不像诅咒,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急。

不空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他一向很有耐心,尤其是对这种能够实现他目的的道具。

他能够耐住性子算计夏油杰,夺取他的身体,同样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算计江上。

鹤丸国永的刀刃往前进了一分,白鹤冷冷道:“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药研藤四郎嗅了嗅空气,作为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短刀,他没有闻到属于药的苦涩,反而是淡淡的血腥气。

想必其他刀剑也早就发现了。

也不知道不空用了什么办法,倒是没有谁察觉到诅咒的气息。

小小的一罐血很快就被不空喂完了,反应很快,产屋敷辻的面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随后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不空提醒道:“不想他死的话,就把江叫醒。”

他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冷漠,明明是个医生,却好像丝毫不在乎产屋敷辻的生死,像个无情的专注于实验结果的男人。

江上已经自己恢复过来了,那个罐子里的东西,在治疗结束后他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

他方才只感觉意识模糊,以及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那东西的渴望,若不是有灵力在疯狂的维持他的冷静,只怕会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后果。

江上面无表情的握住产屋敷辻的手腕,用上了治疗术。

就算有灵力的缓冲,产屋敷辻还是感觉非常不适,他全身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与江上接触的部分烫的令人心惊,皮肤下涌动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仿佛要捅破那层薄薄的皮跑出来。

这已经不是产屋敷辻第一次这样了,只是之前他吸收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诅咒的血液,往往能让他正常个一两天,随着吸收的越来越多,诅咒等级的逐渐升高,效果也越来越差,到了现在不愿看见阳光的地步。

因为阳光会导致他的皮肤刺痛不已,让人难以忍受。

不空之所以愿意治疗产屋敷辻,也正是因为他这身独特的体质,普通人早就变成咒灵,或者被诅咒的血液腐蚀殆尽了,只有他、只有产屋敷辻,还是这般特殊。

他可是很期待自己能创造出怎样的物种,就同他一手造出两面宿傩一样激动。

可惜了,现在两面宿傩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控制,往着他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一般来讲,他会亲手终结脱离他可能性范畴的产物。

这次也不例外。

随着灵力的逐渐输入,产屋敷辻的情况慢慢平静下来,可就在江上放松的下一秒,那只和江上接触的手臂突然毫无预兆的爆开来。

鲜血和碎肉溅了他满身。

江上整个人都呆滞住,下一秒却突然冲出房门,在树下呕吐了起来。

同样顶着鲜血的三日月宗近跟了出去,只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几振刀忙来忙去,找了干净的衣服和水给江上擦洗,年轻的审神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几乎是吐的虚脱了。

没人看见,在他们离开后,产屋敷辻的手臂又重新长了出来,宛如新生。

不空熄掉了烛火,月光撒落进来,隐约能看见一双猩红的瞳孔在注视着。

漆黑的房子宛如吃人的大嘴般,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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