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决赛当天，整个学校沸腾了。林砚知本想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却被张诚硬拉到前排"亲友席"。

"路哥特意交代的。"张诚挤眉弄眼，"说你看不清会着急。"

林砚知刚想反驳，全场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路昀带领校队入场，黑色护额束起前额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锋利的眉骨。他环视看台，目光在林砚知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

比赛开始后，路昀像头矫健的猎豹，每一个假动作、每一次突破都引起尖叫。但林砚知注意到，每次暂停他都会看向自己这边，仿佛在确认什么。

"路哥今天状态爆表啊。"张诚啃着薯片，"上次训练赛你不在，他打得跟梦游似的。"

林砚知心跳漏了一拍："胡说什么..."

"真的！教练都快气疯了。"张诚压低声音，"后来路哥说'没有我的缪斯在场，我没灵感'，啧啧..."

下半场开始前，主持人突然宣布有互动环节。"我们的MVP选手要现场表白！"话筒里传来调侃的声音，"路昀同学，你想对谁说？"

全场尖叫声中，路昀接过话筒，目光直直看向林砚知的方向："这个三分球，送给我最重要的..."他故意停顿，在全场屏息时突然笑了，"秘密。"

口哨声和起哄声几乎掀翻屋顶。林砚知缩在座位上，耳朵红得滴血。张诚用手肘撞他："'秘密'诶，路哥真会玩。"

比赛最后十秒，双方比分持平。路昀带球突破，在三分线外急停跳投。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入网的瞬间终场哨响起。全场沸腾中，路昀指向看台某处——正是林砚知所在的位置。

"说了送你的。"他做口型，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赛后，林砚知躲在更衣室外的树下等人。路昀被啦啦队和记者团团围住，却不断张望寻找着什么。当他们的目光隔空相遇时，路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借过！"他粗暴地拨开人群，朝林砚知奔来。

林砚知转身就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跑什么？"路昀气喘吁吁，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赢球礼物啊。"路昀理直气壮，"从小到大哪次比赛你没准备？"

林砚知确实准备了——一本精装的《篮球运动解剖学》，藏在书包最底层。但他嘴硬道："忘了。"

路昀眯起眼睛："撒谎。"他突然伸手去抢书包，"我自己找。"

"别闹！"林砚知护住书包，两人在树下扭作一团。路昀的呼吸喷在他颈侧，热得吓人。

"路昀！"教练在远处喊道，"颁奖仪式！"

路昀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在这等我。"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敢跑就死定了。"

颁奖结束后，林砚知确实还站在原地。路昀小跑过来，奖牌在胸前晃荡。"低头。"他命令道。

林砚知刚低下头，就被套上了什么东西——路昀的奖牌。"给你的三分球。"路昀得意地说，"现在换你的礼物了。"

林砚知无奈地掏出那本书。路昀如获至宝，当场翻看起来。"就知道你记得。"他小声嘀咕，突然从书页间抽出一张纸，"这是什么？"

林砚知脸色大变——那是他随手写的比赛观后感，字里行间全是对路昀的赞美。他伸手去抢，路昀高高举起，眼睛亮得像星星："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

"还我！"

"不给。"路昀把纸条塞进贴身口袋，"这是我的了。"他突然正色，"砚知，下周..."

"林砚知！"苏玥的声音打断了他，"班主任找你！"

路昀的表情瞬间阴沉。林砚知趁机抢回书包："我先走了。"他走出几步，鬼使神差地回头，"什么下周？"

路昀的笑容在夕阳下格外耀眼："秘密。"

当晚，林砚知把那枚奖牌藏进抽屉最深处，与路昀这些年送的所有礼物放在一起。他拿起手机，发现路昀发了条朋友圈：【最好的礼物】配图是那本《篮球运动解剖学》，特意拍了扉页上林砚知写的赠言。

林砚知点了个赞，立刻收到私信：【还没睡？】

【马上。】

【我膝盖疼。】路昀紧接着发来一张淤青的照片，【求安慰。】

林砚知明知他在撒娇，还是回复：【擦药。】

【你帮我？】

【自己来。】

【好狠心。】路昀发来语音，声音里带着笑意，"砚知，下周我生日。"

林砚知心跳加速：【知道。】

"你会来的，对吧？"

月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林砚知轻轻敲击屏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