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主任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应该不适宜进行心理治疗。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陆桑晚进门就看见戴主任铁着脸的看着自己,忍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也不见戴主任出声,空气安静了半响,陆桑晚忍不住出了声,看来这回真把她气着了。
戴主任盯着她一言不发
“是谁惹我们尊敬的戴主任生气了?”陆桑晚佯装不知的问道
“陆桑晚,你要是能听劝一点我也不至于被你气到。”戴主任一副长者的姿态说
陆桑晚耸耸眉,“需要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开导开导吗,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需要。我听说梁主任在追你,这是不是真的?”
陆桑晚八卦着说,“如果是真的那可以找梁主任,他应该乐此不疲。”
戴主任难得的脸红,“你……你哪听来的。”
“不知道啊,就突然间听到了,可能老天觉得我太无聊了吧,所以才让我听到了点八卦。”
“不说别的,就梁主任,钻石王老五,一表人才,爱丁堡心理学博士后,据说还有患者点名找他。戴主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我觉得你俩挺般配。”
戴主任被她的一本正经气笑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当起红娘来了。”
“不生气了?”陆桑晚问,接着从相机包里掏出一串文玩手串:“送你的,听店家说助事业的。”
戴主任不跟她客气的收下,“谢谢。”
陆桑晚:“不谢。”
“我只是想让你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
戴主任望着她沉思了一下,把手串戴在了手上,“一定会的。”
陆桑晚得理不饶人,“说真的,你可以跟着梁主任学习学习。”
戴主任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对于梁主任一直都是不服的姿态,科室里没少看见他两斗嘴,这都是公认的。陆桑晚有一阵子对于戴主任的治疗格外的抗拒,故意跟她唱着反调,直接在人眼皮子底下挂了梁主任的号。
戴主任:“……”
陆桑晚在玩笑过后切入主题,“不问我在江城发生了什么吗?”
戴主任也恢复严谨,“你会说实话吗?”
“你呢?”陆桑晚反问,“你会说吗?”
“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为什么那人还会从江城跑到京都找她们要钱?”
陆桑晚眼眸幽深,咄咄逼问,“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他最后一刻见过他。”
“你情绪有些激动,我等你冷静。”戴主任镇定自若道
陆桑晚哼笑了下,偏头看向窗外,“天阴了,会下雨吗?”窗外阴云遮挡住了晴空,天空被蒙上了层层乌云,光无法穿透云层照射大地,大地少了光,多了层阴沉。树上代表着盎然生命力的绿叶也随着季节的变化开始渐渐泛黄。
戴主任瞥了瞥窗外,“也许会吧。”
“可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
“你信天气预报?”戴主任笑问
风吹树叶,窗外发出‘沙沙’声响。
“他说,遇见你之前他的世界是黑色的,因为你的存在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你身上的铮铮傲骨吸引着他,他也想一直光鲜亮丽的站在你面前,继续做你的光。”戴主任悠悠道来
“所以他从没跟我提过他的家庭。”她只是见过他的母亲,只知道他从小生活在江城,于此全无所知,“那是他的噩梦?”
戴主任望着陆桑晚沉默了一秒后点点头,“他知道你会问,特意叮嘱了我。所以桑晚,你还要继续问下去吗?”
“我要是想知道呢?”陆桑晚执拧的问
“我会坦白,毫无保留。”
两人眼神交汇,互相打探着对方的真诚度。窗外的天色愈发的阴沉,半开的窗透过秋风,窗帘被吹动着翩翩起舞,也舞动着陆桑晚的长发。
“风太大了。”陆桑晚迎风望向窗外,倔强的眼神回望了一眼戴主任,哽咽了一下,“我先走了。”
天公不作美,陆桑晚刚出门诊大门天便下起了细雨。路上的行人从步行转为小跑,纷纷忙着避雨,唯有陆桑晚定在原地,雨水打在她身,而她却转头,抬头望着治疗室的位置。
戴主任屹然地站在窗边低头俯视着她。
陆桑晚偏开视线,掏出手机,“下雨了,我信你。”
雨水滴在手机屏幕上,陆桑晚浸着水渍打下一串话,屏幕被水渍浸花,陆桑晚的视线也跟着模糊,眼睑上垂钓着的不明水珠掉落,脚下的路也跟着模糊不清。
“桑晚,戴主任让我给你的。”跟在戴主任身边的助手从门诊大楼跑来,递上了一把雨伞。
陆桑晚再次抬眸望向戴主任缩在的方向,窗户已关上,窗帘也合上了。陆桑晚收下雨伞,说:“替我谢谢她。还有,梁主任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这也替我转达一下,谢谢。”
*
“悦悦,你知道陆桑晚学姐的联系方式吗?”食堂内一个女生正用着餐,忽的抬起头问起坐在对面的女生。
被叫做悦悦的女生回:“我认识一个学姐,是她们班的,应该有。怎么了?”
“我最近面试了一家模特公司,他们给了我一份合同。说是先交三千块钱,要拍模卡,我觉得不靠谱,拒绝了。后来想了想,这模卡总归要拍的,还不如自己找人拍几组,以备不时之需。听模特社的人说陆桑晚学姐拍的可以,所以想找她试试。”
“我帮你问问。”悦悦听了后立马帮着问了,嘴里也没停下来,八卦道:“我听学姐说,昨天她看见喻尚渊跑到她们教室蹭课了,就坐在陆桑晚身边,好像两人还挺熟的。”
女生一听喻尚渊的名字也跟着八卦起来,眼睛立马亮了,“真的假的?喻尚渊去蹭课?还坐陆桑晚身边?”
“真的,千真万确。去上课的人都看见了。”
“不是吧。喻尚渊什么时候跟女生走得这么近了?突然间好羡慕学姐。欸,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悦悦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挺好奇的。不过我还挺喜欢陆桑晚学姐的,虽然看起来不那么平易近人,但是听学姐说她为人挺好的。”
“你还别说,我也挺欣赏她的。之前见过几次面,又酷又飒的,气场太强了,自愧不如,真该庆幸她不跟我抢饭碗。”
悦悦被逗乐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看了一眼手机,“来了,学姐发了,我转给你。”
“夏夏,夏夏”
坐在悦悦身后的甘冉夏偷听着她们的交谈,听得入迷了,愣是没听到自己的朋友喊她,直到身边的人手碰了碰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叫你那么多声怎么没反应。”
“哦,吃着吃着有点晕碳,犯困了。”
“啊”朋友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我们还想着一会儿去操场打个卡跑几圈来着,那你还去吗?”
甘冉夏点点头,“去。”
“渊哥,你别跑了行吗,我跑不动了。”徐泰林喘着粗气,哈着腰,满头是汗的说
马上要运动会了,喻尚渊便趁着刷跑圈的时候练练,徐泰林也跟着喻尚渊不停地跑,但跑圈完成了喻尚渊还没停,他倒想看看喻尚渊究竟能跑几公里,没想到自己先跑垮了。
喻尚渊呼吸有条不紊,“没让你跟着。”说完又提了提速度,直接甩下徐泰林。
“得,你跑吧,我不跟你比了,我认输。”徐泰林心服口服,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脚是半点也抬不起了。
转身想着到草坪上休息休息,刚还蔫了的徐泰林立马精神起来,“学姐,好巧啊,你怎么也来跑步了?”
陆桑晚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了徐泰林的眼皮子底下。
“这操场是你的?我不能跑?”陆桑晚睨眼问
徐泰林一听陆桑晚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连连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没想到学姐也这么热爱运动,要不是有校园跑圈任务,我想在这操场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出现在这。”
陆桑晚漠视徐泰林,直接开跑。徐泰林一见陆桑晚跑了,也不管自己还跑不跑得动了,抬起脚跟了上去。
“学姐,马上就要运动会了。我参加了我们系的开幕式仪仗队,你……那个,到时候能不能帮我拍点照,把我拍的帅气一点,就跟喻尚渊一样。”徐泰林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听说陆桑晚接了校运会的拍摄任务,上回喻尚渊那出彩的照片徐泰林至今还惦记着。
陆桑晚边跑边扫了扫他,毫不留情的直说,“有难度。”
“……”徐泰林嘴角抽了抽,干笑:“学姐,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啊。”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我相信以学姐的技术,不管相貌基础如何还是能拍出高水平的照片。”徐泰林坚定自信,顺便把陆桑晚捧上了天。
哪知陆桑晚不吃他这套,“基础还是挺重要的。”
徐泰林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也可能是跑累了,缺氧了。
陆桑晚瞥了瞥他,“跟你开玩笑的,我会好好帮你拍的。”
陆桑晚的话如同氧气,徐泰林立马活了过来,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徐泰林都能给她跪下,“学姐,我就知道你能行。就以学姐的技术水平这世界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徐泰林跟在陆桑晚身后一顿彩虹屁,直到喻尚渊一圈跑完追上她俩为止。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喻尚渊大老远就看到这两人的身影,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追了上来,结果真是陆桑晚。
陆桑晚瞥了瞥徐泰林,“你问他。”
喻尚渊眸眉扫向徐泰林。恰巧风吹过,徐泰林突然觉得凉飕飕的。
徐泰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偶遇。”
“你不是说跑不动了吗?”喻尚渊带着醋意问,不给徐泰林说话的机会,又对着陆桑晚说:“跟他跑还不如跟我跑,跟他练直接练成倒一。”
陆桑晚霎时停了下来,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喻尚渊,吐出两个字,“有病”
徐泰林挠挠自己的耳朵,震惊地望向陆桑晚:我没听错吧,她是骂他‘有病’吗?
“陆桑晚”喻尚渊失态的发出一身低吼
“喻尚渊”同时还有一声软糯清脆的声音响起。
甘冉夏抛下自己的朋友来到喻尚渊身边,欣喜若狂的说,“你也来跑步啊,我也是,一起吗?”说着眼眸不断地瞟向陆桑晚
陆桑晚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不停地闪躲。
陆桑晚勾笑了一下,甘冉夏的笑直接僵住。缓了一下,鼓足勇气问了一嘴,“这位应该是陆桑晚学姐吧,我听说学姐的摄影技术是我们学校一流的。”
陆桑晚礼貌地笑了笑,“不敢。”又抬眸看了看喻尚渊,夜幕下的脸色黑沉沉的,“你们聊,不打扰了。”
“聊什么聊,陆桑晚,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喻尚渊见她要走立即跟上,想走,没门,不能白挨骂了。
“我说什么了吗?不记得了。”陆桑晚佯装三秒钟记忆
“陆桑晚,你是鱼的记忆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两人边吵边跑,谁也不让谁,一个慢跑直接变成了百米冲刺。
被留在原地的徐泰林扫了扫甘冉夏,欠欠的说:“同学,跑步啊,一起?”
甘冉夏瞪了瞪徐泰林,“谁要跟你一起,走开,碍眼,怎么哪都有你,你是跟屁虫吗?”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又不甘心的看了眼人群中的陆桑晚跟喻尚渊。
“我看你才像跟屁虫。”徐泰林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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