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偌大高级的咖啡厅里,樊笼市常常接待有钱人的场地。
因为余天豆这个真富二代,祝离才有机会踩进这里的地板。
此刻,毫无形象地抱着祝离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你倒是坚强一点啊。”祝离没法,抖了抖自己被紧抱的大腿。
活过来这么久,难得体会了次什么是“会哭的男人”。
“…呜呜呜……祝哥,我姐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啊……”
天豆哭喊声响亮,引得其他旁边人都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皱眉,递过来一个厌烦的表情。
虽然祝离脸皮厚,但也没必要强行成为焦点,“喂,别哭了别哭了,人又没死,你忙着提前哭丧做什么?”
“呸呸呸……祝哥,你怎么能这么咒我姐姐呢。”天豆立马收住破碎的自己。
祝离:“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心放宽点,然后看开不好吗?”
天豆梨花带雨:“祝哥,你嫌弃我~”
祝离:“喏,你要抱就抱桌腿去,它不嫌弃你噢。”
天豆松开祝离大腿,但是他没有选择乖乖去抱桌腿,而是自闭地双手抱膝蹲在一旁。
天豆反驳他,“…我就不信祝哥你从小到大没哭过。”
“当然…没有。”
祝离端起咖啡,镇定地吹口气,然后一口送到嘴里。
下一秒,祝离的表情扭曲了。
意识到祝离嗜甜,天豆啜泣着声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祝哥,你忘记放糖了。”
“……”
艹!报应。
祝离拧巴着一张脸吞咽下去。
然后看向气定神闲喝着苦咖啡的悯闲。
祝离心里不平衡了,语气酸道:“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悯闲淡定说:“我没味觉,所以放不放糖都一样。”
祝离:“啧。”
“你姐姐的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乱来,你可以和你妈说先让她放心。”
“那你知道我姐现在在哪儿吗?”天豆顿时满眼期待。
祝离“微笑”坦然道:“目前……不知道。”
天豆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祝离摸摸头,安抚他说:“别那么丧嘛,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但不代表以后不知道啊,对了,我还想问,你和你那个养女姐姐关系好吗?”
对于风铃的事,他到现在都是一脸雾水,他必须要想办法多了解一点。
天豆思索片刻,然后说:“我其实没怎么和她接触,但是她和我姐姐关系一直很好,只是发生了次意外后,她们的关系好像变冷淡了。”
“意外?”祝离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又应激了。
追问他:“什么意外?”
天豆回想道:“在我上初中那会儿,有个仇家想绑我姐威胁我爸,说是让他拿钱赎人来着,但是她们却抓错了人,抓成了风铃姐。那个时候,我爸确定我姐在身边,以为是搞诈骗的,所以就随口说了句:‘随你们便’……”说到这里,天豆的心情忍不住变得格外沉重起来,“其实,如果我们能早点知道被抓的人是风铃姐的话,也许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我姐姐是第一个发现被抓的人是风铃姐,那天,我姐姐求我爸去救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特别冷漠决绝,还很暴躁,他们大吵了一架,说什么都不会管风铃的死活,没办法,我姐就拉着她罗桥哥一起去救人,罗桥哥是我姐的未婚夫……我姐,风铃姐,罗桥哥,他们三个自小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一直以来感情都很要好,所以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为对方付出,但是那天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他们回来那天起就变得很奇怪,我姐受到刺激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罗桥回来之后总是动不动就担心我姐会出什么事,特别是每次和风铃姐见面他都表现得特别紧张,风铃姐自那次以后,半张脸被烧伤,但她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我偶尔和她见过面,她也总是笑眯眯和我打招呼,完全看不出哪里奇怪。”
祝离手指安静地摩挲着杯壁,眼底看不出情绪。
不过等天豆看他时,他立马就哂笑一声,看天豆:“我看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小朋友呢。”
虽然但是,这表面听着像是在夸他,但实际上,天豆感觉自己是被损了。
祝离向对面稳坐不动,朝姿态板正的判官悯闲递过去一个期待和渴望的星星眼。
悯闲头也不抬,就说:“别想了,不可能的,能够知道人过往的东西已经早被顺走了,你不是知道吗?”
祝离:“啧……。”
天豆迷茫地看着两人打哑谜,也是现在,他才看悯闲,从刚才这人和祝哥一起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莫名浑身不自在,他礼貌地问了句:“对了祝哥,你还没和我说,你的这位朋友是?”
祝离高兴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事,从京都来,搞殡葬的,我告诉你喔,你家亲朋好友要是想办丧事,都可以委托给他!保证全程一条龙服务到位,包亲满意喔!”
天豆“……”
天豆耷拉两眼,“哥你可不可以不要乱诅咒人。”
“……不过,京都搞殡葬的还能到这小县城来,这业务范围是不是太广了。”
而且,这年头,为什么搞个殡葬的都要有这样颜值的?
天豆心想。
祝离神秘兮兮地低声对他说:“也不是,主要是我们业务能力广。”
天豆一下好奇了:“什么能力啊?”
祝离张口就来:“……什么看风水啦,降妖除魔啦,捉鬼打怪啦……。”
天豆没有丝毫怀疑,眼里早已堆满崇拜,“祝哥你真厉害!”
祝离一撩头发,“小case。”
祝离对着天豆那愚蠢的天真,说:“朋友,有时候呢,我真好奇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智慧的东西,我不禁在想,是不是风铃那女人觉得你太蠢了,没有报复的价值,所以才忽视了你。”
天豆迷茫了,“这跟风铃姐又有什么关系?”
祝离:“你姐就是被你口里的那个风铃姐带走的。”
天豆不太相信:“不可能,风铃姐是个好人,她最多只是看起来比较安静而已,但她一直是个善良的人。”
“是吗?那你倒是和我说说,那个叫罗桥的为什么一见他就害怕。”
天豆纠正祝离说:“不是害怕啊,是紧张才对祝哥……。”
祝离笑了笑,说:“我记得第一次见你,那天你面对那只化兽时也是很紧张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你那天,究竟是紧张还是害怕?”
“是紧张到害怕,还是害怕到,紧张。”
祝离流动的声线在天豆耳边变得莫名软和,那轻飘的音色带着某种魔力。
天豆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就沉进去。
然后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天的画面,
他愣一愣,说:“是害怕。”
“嗯~”祝离满意点头,“答对了。”
天豆像是反射弧终于找到了头,立马从震撼中瞪大眼睛,看着祝离,突然间紧张得结巴起来:“你,你你,的意思,是,是是……”
“我姐她,她……”
祝离恭喜他终于悟了,“是嘞,你姐失魂,人失踪,都是她干的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没有什么惊喜,没有什么意外,天豆直感觉自己受到极大的冲击,他无法接受。
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他失神地问祝离:“我不明白,祝哥,为什么呢,风铃姐她,为什么……”
祝离:“别问我,俺也不知道啊,俺也不明白,不过目前,你还是可以乐观向上一点滴,毕竟,只要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就行。”
天豆抓住祝离的胳膊焦急地问:“那,风铃姐她,她要什么?”
祝离不悦地“嘶”了一声,说:“我说你这小孩,怎么手劲这么大,第二回了,我告诉你,事不过三啊。”
“哦哦哦。”天豆立马抱歉地松开,然后愧疚地说:“抱歉祝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力气变大了。”
祝离多留意了几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条件嘛,有的,就是她说要九龙鼎来着。”
“九龙鼎?她拿这个东西来做什么?”天豆疑惑道。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清楚。”祝离又一句。
忽地,轰隆一声!
“……”
祝离被这突袭的怪异雷声一秒顿住。
祝离眯眼,透过玻璃墙体,看到了乌云密布的上空,特别有一处,那厚积的大块阴云里,流窜着浑浊的黑气,霎时间,让他心里腾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天豆也瞧见了外面的天气,无意说了句:“这天气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也不知道今天的祭祀能不能顺利进行?”
祝离敏感地抓住了个关键词,转头皱眉问他:“什么祭祀?”
天豆:“就那个白头山景区的开发商,那个开发商和我爸还是合作商来着,他们在那里修建了一个祭台,今天刚好祭祀。”
听到这话,祝离猛地起身,一下激动地揪住天豆的衣领,“他们在哪建的祭台?”
天豆被祝离这个样子吓到了。
悯闲也很少见到祝离情绪失控的样子,不过当他注意到外面的不对头时,很快他也意识到大事不妙。
天豆说:“在白头山。”
祝离心头一颤。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