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玗你干什么?”隗晏一步上前要阻止江玗掀男人衣服的动作,太过着急,整个人都扑了个空,穿过她的手臂,穿过所有。
江玗却将他无视了个彻底,问李洋要了双一次性手套,听着邰祺诉说着哪里不舒服。
“有多痛?”她的手轻压上伤口边上,轻声道:“没有红肿,没有渗出液,没有裂开,应该还好。”
“轻微的疼。”邰祺扶着衣服眼睛一刻没离开过江玗的手指,心想,要是这手能牵就好了。
从他入院到现在与江玗接触有半月,他是越看她越喜欢,她不在的时候他能巴巴的等着她出现,邰祺26年生命里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即幸福,又难过,真他妈的矛盾。
“才五天有轻微的疼是正常的。”江玗收了手,然后站直看他,看着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一时恍惚,自从那次请求他帮运送粮食后,她已有两年多没见过邰祺了。
那天离开时,他跟她说:“江玗,我欢喜你,你跟我走吧,我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会护你一生周全。”
她拒绝了,说:“邰祺,我就要当娘了。”
“我早上看过你的各项复查,以及你的身体恢复状况都不错,我想再观察两天没啥事你就出院吧。”她公事公办的对邰祺又道,这世,他们还是当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吧。
“啊?这么快?”邰祺的反应一点不像一般患者,听闻可以出院正该开心才是。
“不是,江医生,我,我感觉我状况并不大好呀……”
这时江玗也没空和他叨叨,李洋瞧了眼手机,说主任来了,得回办公室了。
“邰先生,我们主任一会会来大查房,您身体要有哪里不妥可以跟主任说一说。”说完江玗带着李洋就要离开。
眼看江玗踏出房门,邰祺突然大声嚷起来,“哎哎,江医生,我冷,您帮我调调空调。”
他如愿的看见江玗回头,却是眉头一皱,他心有点懊恼,江医生该不会是嫌他事多吧。
可他真的突然就觉得好冷,阴风阵阵的。
江玗皱眉却不是对他,而是她看到某只鬼正摸着邰祺的脑壳,冷冷的说:“不管你变成谁,我依然很想拧掉你的头。”
“李洋,你帮他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她刻意将声音放大一点。
隗晏不情愿的将手收回后背,乖乖的在江玗视线下走到了她的身边,“阿玗,他刚故意占你便宜。”
江玗只瞪他一眼算警告,然后匆匆回了科室。
每周一的例行大查房,从主任到住院医生、实习医生、进修医生、高年级学生,科里的医生几乎全部到场。先报告病史,分析与确定治疗方案等等,再排出一周手术。然后陆主任带着他们到每一病房转了一圈,因查完房马上就要上手术,陆主任一向风行雷厉,简单直接了当,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
“给你。”查完房刚回科室,一直站她旁边的人递来了一片巧克力。
江玗一时没接,这人不是李洋。
此人叫沈柏,他们院长唯一的儿子,科里最前途无可限量的医生,刚考过副高职称,只等综合评审程序通过,他便是一名副主任医师。28岁的副高,在他们医院数下来也没几个,呃,数下来,江玗数了数没数出来。
也就是前无古人,变态中的变态。
哦,江玗的记忆在此时冒出来,这般年轻的副高也不是没有,去年就听说有一位28岁当上了副高的医生,却是市里另一三甲医院里的,好像也是心外的医生。
叫什么来着,徐冉?徐然?
“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大好,还没吃早餐吧?”沈柏见她没接巧克力,干脆将巧克力放到了她的心里。
“吃点先顶下肚子。”他的声音很悦耳动听,“等会做手术很耗体力。”
是呢,等会有台技术难度大、手术过程复杂、风险度大的手术,陆主任主刀,沈柏是一助,江玗是二助。
江玗愣愣的接过巧克力,这才反应过来这样好像不大好,沈柏此人除了能力变态外,还长得好,怎么评价呢,就是属于那种安静的美男子。
美男子在他们医院当属大众情人,女孩子们都盯着他看,要是惹上他不相当于给自己招嫉恨吗?
不过,江玗侧头看向一边脸色阴沉沉的隗晏,发觉隗晏五官更加俊美,虽说面容冷峻了些,可他比沈柏更高,身材更好,气场也更强大。
对比来对比去,还是隗晏的样子更合她的心。
于是江玗撩了撩头发,脱下口罩露出她那张没化妆的小脸,随军那三年她早习惯了不抹胭脂水粉,再说她现在这皮肤不抹粉感觉还要好看上几分。
“师兄,我吃过早餐了,脸色不好只是因为我今天没化妆。”
不意外地,她看到沈柏那张俊脸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耳尖都泛红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江玗将巧克力随意放到口袋后回了座位,留下沈柏还站在科室门外走廊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就说她今天有什么不同呢,原来没化妆,好像更漂亮了。
但他真不是有心想说她脸色不好的,只是随便找个借口送她巧克力吃。就在早上,他还记得她跟李洋讨糖吃时那可爱的模样。
他以为她喜欢吃。
隗晏可不知江玗的心思,他只知自己面前的男子对江玗动着心思,所以他也站在那上下打量着沈柏,只恨不能一银□□穿这人的脑袋。
手术足足做了十二个小时,手术结束,病人被送往ICU,江玗从手术室出来直接找了张沙发躺下再不愿动了。
乍一看真挺像条死狗,真真忙成的。
“我送你回家,走吧。”沈柏已脱下手术衣,拿着车钥匙站在沙发旁看江玗,今天的她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呢。
记得上个月做完手术下班都半夜了,她还精神高涨地去病房兜一圈。
“谢谢师兄,我躺会就走。”江玗并不是累,而是第一次直面看到打开胸膛后那枚砰砰跳动的心脏在药物和体外循环下停止跳动,而后又苏醒的过程。
很神奇,很不可思议。
如果他们北江朝也有这么高超的医术,是否一场仗打下来会少死几个人?
是否隗晏从城墙摔下来也能救活?
她没睁开眼,她知道隗晏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相信看到手术室里的一切,他的震惊只会比她大。
沈柏站了会,见她没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无奈的出了科室。
“阿柏。”
进电梯时,陆主任叫住他与他一起进了电梯。
“教授,”陆主任同样是沈柏的带教老师,沈柏一向敬重他,“一起吃夜宵,我送您回家?”
“你小子可是对阿玗有意思?”陆教授笑眯眯的把手搭向他的肩膀,看着他从淡定到腼腆。
那不用问了,“你咋不早点说呢,我今天还给她牵线了,瞧这,白忙活!”如果不是今天见了两次这小子巴巴的瞧着江玗,陆教授还真没把他俩往这方向多想。
教授撇撇嘴,想起另一个臭小子,一时觉得忒左右为难。两个他都欣赏,都喜欢,可这‘闺女’就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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