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线?给谁?”沈柏听出了重点所在,笑着的脸僵了僵,能让教授介绍的对象啊,差不了!
沈柏有一瞬的委屈,自家老师首先考虑的怕是他和江玗在同一科室。虽说院里没有明文规定同科室不许谈恋爱,但一般都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
“没谁没谁,哎呀,小沈呀,咱俩去吃小龙虾吧,最近忒稀罕那个味。”陆教授此刻只想赶快打哈哈岔过去。
要他变脸跟那小子说他徒弟有对象了?不不不,他这张老脸打不起。
再说了,那小子即便和江玗见面了也未必会看对眼,急啥呀。
陆教授搭着沈柏肩膀将他拉出了医院,江玗也没躺多久起身出了外科大楼。
“阿玗,这活你别做了。”回到家将自己洗干净,江玗舒舒服地将自己抛上了床。
一直默不作声的隗晏跟着也躺到了她身边,开口却是叫她别做医生。
“隗晏,你不懂,我喜欢它,它让我觉得我是活着的,活得有意义。”她的眼睛很亮,闪烁着名为兴奋的光茫。
“其实,你懂的,就跟你上战场一样,医院也是我的战场。”
“可是……”可是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摸或看那些病人,不管是病人的手还是别的。还有在那个手术室,他看到那个男人可是□□的躺着,虽说后来盖了一块蓝布。
他的阿玗怎可以看那些人污眼睛。不过他没再说下去,他发现他再没立场。
“阿玗,给我烧点酒喝可好?”最后他说。
原先还背对着他的江玗蓦地转过了身,眯着眼睛审视了半分钟,才冷嘲热讽道:“将军,你还能做吗?”
江玗没忘记,这人曾经一打胜仗就爱喝点酒借醉睡她,第二日他还厚着脸皮说昨夜醉了,不记得做过何事。
隗晏似乎也想起这事,眼睛局促地从她脸上移开,低声里夹杂着哀求,“阿玗,我难过,给我点酒喝可好?”
隗晏绝少哀求人,江玗有点恍惚,想起他们还年少时,只要她跟别个关系好,他也是这般委屈的说难过。
不是个滋味,江玗撇嘴,拿起手中的手机摆弄,想到隗晏或许还不知道这东西好玩且强大着,于是凑近了隗晏,与他脸对脸。
“来,笑个,咱俩合个照。”
隗晏开始还因为她难得的亲近而心暖,只是当他跟着她看向那个手机时。
只有江玗笑成花的脸!
咻,江玗一下将手机黑了屏,再看隗晏,那张好看的脸似乎更委屈了。
好心办坏事。江玗想她为何还要在意他的感受?他可从不会在意她。
这么一想她舒服多了,于是翻了个身,装着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睡了,还得早起。”
也确是累了,隗晏酒没要到,她一个翻身便睡得呼呼。
江玗做了个梦,梦里的隗晏脱得光光的躺在床上,她拿着手术刀,异常的兴奋。
“你这负心汉终于被我逮着了,看我不把你的心挖出……”
只可惜,刀还没落,胸也还没开,手机铃声先响了。
“怎么这么快。”江玗觉得才睡下,这闹铃咋就闹起来了。
“嘶~”
并不是,是科室的电话。
她吓得忙接起来,午夜凶铃呀,总没得好事。
边接还边找衣服换上。果然,她经手的病人出事了,那病人还是邰祺,突发室颤心脏停跳,正在急救中。
江玗顾不得多想,拿了钥匙便出门。
“呼!”门打开,迎接她的是一个无头鬼,血淋淋的脖子依然可怖,她伸长一双手作掐状,江玗砰将门锁上连连后退,“隗晏!!”
那人跑哪了。
门锁对无头鬼没用,她穿过门,径直飘向江玗。
江玗几步奔回房,刚好隗晏也从房里出来,她忙躲到了他身后,只露一双眼睛盯着无头鬼,“你快赶她走,医院有急事。”
隗晏刚先只是被她在自己面前换衣服惊到,是以慢了几步出来。
“她走了。”他出来,那怪物就走了。
其实隗晏想抓住它问个究竟,为何要对江玗穷追不舍。
“哦。”江玗这才怂怂的从他身后转出来,然后指指门,“你先。”开路。
“嗯。”隗晏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却是弯唇笑了起来,她躲他背后的样子实在怀念。
“……”江玗眨眨眼,不懂他忽然就笑得那么风骚。
太过好看,令人目眩。
江玗赶到医院时,沈柏和另两值班医生正在对邰祈进行抢救,于是也立刻加入了其中,轮番上阵为邰祺实施电除颤、心脏按压。
据值班护士说,邰祺按铃说他头晕心悸,护士过去时他没说两句话便突然失去意识。发现病人心跳呼吸停止,护士立即给予心肺复苏。
并马上叫来了值班医生,恰好沈柏吃完夜宵回来拿东西,听到喊声马上便冲进去查看,一系列救治后他的自主心跳仍没有恢复。
江玗仍然给他做着心脏按压,眼睛迷糊而不自知,虽然这个邰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可他们长得一样,江玗很难不将他们混为一谈。
“邰祺,你给我醒醒!!”她才活过来,他怎么可以跟着就走呢。
这时被沈柏送回家的陆教授也赶过来了,他推开江玗,“我来。”
“你别难过,邰祺这人耳朵又大又厚命大着呢。”隗晏也是矛盾得紧,既不喜欢江玗为他担忧紧张他的样子,又怕他真的就这么死掉,江玗会伤心难过。
江玗动动嘴唇,只不懂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为何会突然发生室颤。
不应该啊!
又过了二十分钟,在陆教授几人的努力下,监护仪终于跳动起稳定的红色线,邰祺暂时脱离了危险。
“幸好是病发在医院,算这小子命大。”如果在外面发生室颤,抢救都来不及。陆教授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想要是邰祺真在这里出事了,他还不知如何跟邰家交待。
怎么说邰祺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这时大家都已精疲力尽,正商量着将邰祺安排进ICU治疗。突然,江玗看见一名穿着同样病患服的男人走近了邰祺,男人三十来岁,气质不俗,却面无表情,眼睛直视着前方。
她扫向周围,大家都正在说着邰祺的病情,并没有发现这冷不丁出现的男人。
那么,她脑里刚闪过什么,就见那男人已伸出一只手作抓状。
他要掏邰祺的心脏?
她吓得就要冲上去阻止,但有人比她更快,更迅速。
“怎啦?”沈柏离她最近,发现她的不妥,便关切地问她,又看了眼床上的邰祺。
“放心吧,他暂时没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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