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说话的当儿,那个男人已被隗晏拽住扯到了门外,隗晏无声的问着江玗接着怎么办?
他试过问那男人,不,应该说是男鬼,可男鬼只会面无表情,眼睛盯着邰祺,只想挣开束缚继续扑向邰祺。
“嗯,没事就好。”江玗对沈柏笑笑,虽然戴着口罩,笑与不笑也一样。
“师兄,隔壁套间那位长期昏迷的病人今天可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没?”
邰祺的VIP套间在2号,看着那还在隗晏手中挣扎的男人,江玗想起了隔壁可以定义为植物人的病人。
“没。”沈柏看了眼陆教授,陆教授也看过来,似乎不明她为什么突然就提起那病患。
都昏迷将近一年了,他们早便放弃,除了必要的护理,大家都忙,哪有功夫管这个,“我没多大注意,明天可以问下他的管床,好像是蓝医生管的。”
“我去瞧瞧他,反正几步路。”江玗也不在意其他几人怪怪的目光,出了2号套间。
推开1号套间门时,江玗不着痕迹地把手挽到身后,并悄悄对隗晏勾了勾手。
一人两鬼进了2号套间。
里面病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对于外界毫无反应。
“是他。”隗晏推着男鬼过去,低头看病床上那人的样貌,跟自己手里拽着的这个一样。
“他跟邰祺有仇?”便是离魂也要去干邰祺。
江玗想了想,才压低声音说:“我倒觉得他和我有仇。”
隗晏不解,那男鬼却挣得更激烈,双□□扒式扑向江玗,就像她说的那样,他和她有仇。
隗晏转了个手,把男鬼拎向角落,高大修长的身子挡在了江玗跟前。
“先把他弄回□□里。”这里说话不方面,她指指自己,“我爸爸给他做的手术,搞成这样他肯定恨。”
“如何帮他回魂?”隗晏没这个经验,杀人他倒在行。躺在病床上如此辛苦,他觉得不如一刀切来得痛快。
“塞回去如何?”江玗怔忡,硬是让自己挤了个办法出来。
“哦。”
隗晏一点不怀疑照做,单手抡起,将那男鬼重重甩上了床,像印饼子一样把鬼印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身上。
男鬼哼哼嗷嗷的,一开始极不情愿,最后在隗晏几捶下,头先钻进了人身。
隗晏像找到了窍门,又死捶他的手,手跟着也钻了回去,跟着捶腿,捶身,只恨手中没拿真铁锤和钉子。
非得钉牢不可,免得再出来惹事。
江玗看得汗颜,“感觉像钉僵尸。”
“什么是僵尸?”将魂封回去,隗晏嫌弃的拍拍手,“这世界当真光怪陆离,有人有鬼,鬼还能报仇。”
他想他们那里肯定没有鬼这回事,要不死去的士兵也能组成一支支庞大的鬼军队。
谁打得赢那般诡异的军队?
他杀过那么多人,全化作鬼找他,一人一爪子他怕连鬼都做不成。
“有空给你烧几本书,普及一下这个世界。”但那些书肯定没有普及鬼怪的,可以说这里人大都是无神论者。
“好,再来一斤酒。”
江玗还没说你想得美,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忙闭了嘴。
“看出什么没有?”沈柏忙完找了过来,见江玗正对着病人发呆,“当时大家都尽力了,你也别太纠结。”
当时管床的医生因为这件事已离职,听说后来又出国进修。而给病人主刀的江主任更是不在人世了。
庆幸的是病人家属体谅,并没有找医生麻烦。
“我感觉他快要醒了。”
不知是没休息的原因造成了错觉,沈柏有那么一刻认为她说的是真的,但当即他又摇摇头,觉得不太现实。
“但愿吧。”他只能如此说。
“看完了,我们走吧。”江玗率先出了病房,二人走到科室前,陆教授正站走廊上狠狠的捏着额心。
估摸着累呛了。
陆教授在等他们,未近便招了招手,等走近,他对沈柏说:“小沈呀,明早有两台手术,你等会还送我回去,咱俩眯几个钟再过来。”他俩的家住得近医院,来回方便。
“小江明天不安排进手术室,要觉得回家远便在科室找个地儿随意瞌一会。”吩咐完沈柏到江玗。
江玗正有此意,点点头想走,陆教授却又阻止,“等等,小沈你先下去把车开过来,我跟小江说两句话。”
沈柏只得先走了,江玗却挑高眉,把沈柏打发走,会说啥?
“还记得昨天早上说的事吗?我跟那小子约好了,你今天下班后六点到医院附近那个,唔,那个湖锦粥府二楼去,你电话我给了他,到时他会给你电话。就这样啊,丫头记得别丢我老脸。”
陆教授丢完话便走,急匆匆的走。
难怪不安排手术,都给她腾好时间了。这老家伙!啊喂,那人姓甚名甚好歹说一声。
“将军,我要去相亲了。”心里虽然吐槽没完,转过身却笑得花枝招展,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到。
哦,是说给将军听的。
“哼。”他冷哼,跟着她进了电梯,“你相亲相得少?”从十七岁相到了二十岁,如若最后不是被流放,她还不知要相到何年何月。
“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为何一直相不中,多得你从中作梗,我谢谢你了。”谢你全家。
隗晏成亲后,江玗不是没想过另择他人嫁,可要么是她看不上眼,她看上眼的又总接而连三出状况,拖来拖去,拖成了老姑娘。
当后知后觉是隗晏在暗中捣乱,她那个恨,恨这人自己娶妻生子,却不许她另嫁。
“你知道便好。”说出来,隗晏反倒淡定了。
不管是曾经或是现在,不管他是人是鬼,他都不许她嫁别的男人。
“嗤!”江玗冷笑,开车出了医院。
虽说很困,但她更想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到时可以直接睡到上班点。
凌晨四点,路上安静得可怕,医院门口的早餐铺尚未开,江玗一路找下去,直到了医大附属医院那边才找到一间看着有食欲的早点铺。
“同样都是大医院,医大这边吃的可多多了。”吃饱喝足,江玗摸着肚子出来,早上的空气清新,她不由顿足小会。
瞥到旁边的小士多开着门,门前一个大冰柜。
买冰棒的。
江玗脑里有那东西,嘴一谗,走过去挑了两个口味。
外头的空气好,天色还未亮,江玗并不想回车里吃,瞧见士多外侧的台阶挺安静,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隗晏,这老冰棒可好吃了。”她朝旁边的隗晏扬了扬冰棒,笑得像个小孩,“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吗?我告诉你吧,那冰冰……”冰冰的感觉,就跟那日你说你要娶靳莲时,我心里哇啦的凉了下去,冰得通身舒畅。
她这话没说出来,她瞥到不远的暗处还站了个人,看不清样子,只看得见那人手中的烟火星星点点。
她感觉得出那个人在看她。
估计在看一个跟空气说话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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