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撕渣男妹妹

慕容宣本想给箫芷若一个下马威。

可眼前这人——

昏迷数日醒来后,竟像换了魂似的。不仅敢顶撞她,还敢当街骂她“嘴臭如粪,衣品似鸡”!

“箫芷若!”慕容宣气得指尖发抖,眼睛盛满了刻薄与不屑,声音尖利地嚷道:“整个大昭谁人不知,你不过是我哥的舔狗!只有赫连家姐姐才配得上我哥!有本事你退婚啊!”

话一出口,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哗然,议论声嗡嗡响起。

“陆家竟公然毁约?”

“箫国公府的脸往哪搁?”

“是啊,太不把萧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站在人群中央的淼淼眼睛眨呀眨,一段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正是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与此同时,旁边百姓的窃窃私语也飘入耳中:

“这箫国公府里的千金虽说从小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勺和明珠出身。从小被箫国公两口子没少栽培。容貌出色,琴棋书画精通,但是却是个死死的恋爱脑!”

“自从八岁那年落水被慕容临救起,此生便宣誓非慕容临不嫁。虽说箫国公的独女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为人太过无趣!懂得都懂,舔狗嘛,舔着舔着,就不香了。”

“男人本就是喜欢狩猎有挑战性的生物,一个女娃从小便非自己不嫁,死心塌地等着成年与自己结为夫妻,这任谁也觉得无趣。况且这慕容家也是三朝元老,朝内党羽纵横交错。除了箫国公,皇上的弟弟赤水侯外,便是这慕容家和赫连家了。”

慕容宣骂完箫芷若,脸上尽是扬眉吐气的畅快,下巴高高抬起。

白夜璃挑事不嫌大,倚在一旁,狐狸眼微挑,嗓音懒洋洋的:“淼淼,她说你是舔狗呢。”

箫芷若——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现代人刘淼淼——

“舔狗?”她轻笑,当众退婚可是你慕容家先说的!这么多百姓都能作证!”她环视一圈围观的众人,提高了声调,字字铿锵:“如果说公然挑衅,当众让我萧府难堪在前,那么公然侮辱我就在后!你们慕容家到底是多大的能耐?这么侮辱萧国公府,难道就不怕我的父亲御前告你们的御状?!”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逼人,盯着慕容宣瞬间失血的脸,“到时候别说你的好哥哥,就连你们慕容家,都会变成乞人膝下的癞皮狗!”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人声,目光如冷电般射向慕容宣,“当众退婚可是你慕容家先说的!这么多百姓都能作证!”她环视一圈围观的众人,提高了声调,字字铿锵:“如果说公然挑衅,当众让我萧府难堪在前,那么公然侮辱我就在后!你们慕容家到底是多大的能耐?这么侮辱萧国公府,难道就不怕我的父亲御前告你们的御状?!”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逼人,盯着慕容宣瞬间失血的脸,“到时候别说你的好哥哥,就连你们慕容家,都会变成乞人膝下的癞皮狗!”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人群瞬间炸开。

慕容宣脸色煞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等于当众承认慕容家背信弃义!

“退婚。”淼淼突然提高声量,一把拽下慕容家送给她的玉牌,“啪!”地一声,嫡亲的信物落地,玉牌碎成一地!众人满眼惊恐,淼淼厉声道:“今日起,箫家与慕容家再无瓜葛!”

她转身时,袍子转出凌厉弧度,却又忽然回头,冲着慕容宣吓得煞白的脸嫣然一笑——

“对了,慕容姑娘这身打扮……”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宣那身招摇的大红绣金缠枝牡丹的华丽衣裙,眼神意味深长,拖长了语调,“挺像东市待宰的老母鸡。”

“噗——”

不知是谁先笑出声,紧接着,整条街哄笑一片。

慕容宣脸上厚厚的胭脂都盖不住那铁青的颜色,气得浑身直抖,精心描画的柳眉几乎倒竖起来。

慕容宣脸上胭脂都盖不住铁青。淼淼说完,觉得还是不解气,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哦,对了,我的好妹妹,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个赫连昭月是你表姐,慕容临是你亲哥,刚刚你说‘只有赫连家姐姐才配得上我哥’!有本事你退婚啊!难不成他们俩个早已珠联璧合?暗通款曲?既然你早已知道,莫非是你牵线搭桥?

你这未出阁的女眷行如此腌臜之事,毁我清誉不说,还当众让我受辱,这么尽心尽力地撮合他们两个,莫非你和那城北丧心天良的王阿婆是一伙的?我刚听说她把老李家十五岁的丫头许给了城南八十岁老翁做十七房太太,请问你们做这种腌臜事提成分红是多少?还是说你取得她的精髓,是王婆和慕容老爷的私生女啊?!”

众人一片哗然,“哄!”地一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比刚才更猛烈、更肆无忌惮的震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街道,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青年甚至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当今天家贵胄、顶级门阀的活色生香的八卦,可比说书先生讲的画本子有意思刺激多了!

“你!你!你竟敢如此侮辱人!还侮辱我爹,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慕容宣看箫芷若如此牙尖嘴利,自己说不过,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竟想当众教训一番箫家女!

眼看慕容宣嚣张跋扈朝自己冲来,淼淼赶紧朝着一旁旁人看不见的白夜璃使了一个眼色。白夜璃狐眼微眯,莞尔一笑,右手指尖嗖地一下,一道灵力白光直奔慕容宣裙摆膝盖处飞过。

眼看慕容宣迈开双腿,满脸嚣张的抬起袖袍手臂,朝着淼淼的脸“巴掌”呼来!

马车内,赤水侯的属下低声道:“侯爷……” 一直透过车帘缝隙静观事态发展的赤水侯,身体猛地一紧,凤眸骤然一缩,似乎紧张地下意识抬手,想要阻止慕容宣...

只见“嗖”地一下白色灵光弹到慕容宣膝盖的刹那,她前冲的膝盖猛地一软,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斜倒,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一个踉跄,以一种极其狼狈不堪的姿势向前扑倒——“噗通!”一声闷响,竟五体投地、结结实实地匍匐摔趴在了淼淼的脚下!尘土沾上了她昂贵的裙裾,发髻散乱,珠钗歪斜,哪里还有半分贵女的仪态?

淼淼微微低头俯瞰着脚下狼狈如泥的慕容宣,朱唇轻启,优雅地伏下身,凑到慕容宣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轻柔却充满恶意的声音低语道:“下次别穿这身大红绣袍,真的和城北那专做缺德媒的王阿婆无异,难看至极!”

说完,她便直起身,脸上瞬间换上温婉得体的笑意,盈盈看向四周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又爆发出更大哄笑的众人,提高声量,清脆地喝道:“各位大爷大妈,大婶兄台,今日之事,大伙儿可都瞧见了!是这慕容家当众毁约退婚!让我箫府颜面扫地,更是让御赐的婚约蒙羞,让圣上难堪!如有亲戚邻里不知详情的,还请各位仗义执言,帮忙宣扬一二,将慕容家的‘高义’传遍大昭!箫芷若在此先行谢过各位了!” 她说完,郑重其事地给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

说完,给众人行了个礼,便和白夜璃使了一个眼色,完全忘记马车上冲撞自己赤水侯的事情,俊俏的翩翩公子形象消失在众人里。

白夜璃眸里含笑,姿态闲适地跟在淼淼身后,仿佛只是随意散步。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人群的刹那,他状似无意地回头,目光精准地朝着赤水侯马车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车帘缝隙后,一道深沉探究的目光,正紧紧追随着淼淼远去的背影。白夜璃眼底的笑意瞬间冻结,蒙上一层冰冷的寒霜,俊美的面容也沉了下来,变得面如冰玉。

走在前面的淼淼不知为何,突然“阿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随即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单薄的肩膀,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谁在念叨我?” 然后继续朝着人声鼎沸的街头深处走去。

慕容府邸,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慕容宣顶着一头散乱的发髻,脸上哭花的妆容留下两道狼狈的黑痕,那朵招摇的红色绸花歪歪扭扭地挂在鬓边,她一脸惊惶委屈,跌跌撞撞地跑进慕府前堂。

刚一进门,便看见父亲慕容肃面容阴沉如铁,端坐在主位太师椅上,一双精光四射的眼里蕴藏着雷霆之怒。

大哥慕容临则坐在下首,同样正襟危坐,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手中无意识地捻着一串紫檀佛珠,指节泛白。

她自知闯下了滔天大祸,心脏狂跳,但想到哥哥慕容临素来对自己万分宠爱,况且他与赫连昭月又早已私定终身,自己所言非虚,便强行挺了挺腰板,试图为自己辩解,带着哭腔委屈道:“父亲!今日是那箫芷若男扮女装不成体统在先,又当街不懂礼仪,恶语相向,公众辱损女儿啊!她……”

“啪!”话音未落,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

慕容肃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慕容宣难以置信,右脸瞬间浮现五指清晰的红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凄声哭喊道:“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 喊完,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泪眼婆娑地朝着旁边沉默的慕容临望去,哀声求道:“大哥!大哥!平日里,你不是最疼宣儿的吗?你快帮我劝劝父亲啊!女儿只是一时糊涂,知道错了!”

慕容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妹妹,眼神里没有半分往日的宠溺,只有冰冷的厌弃和深重的责备。他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只是捻动佛珠的手指更快了些,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知错?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慕容肃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摔碎,指着慕容宣的鼻子大声呵道:“你这个愚东西!平日里我就是太娇惯纵容你了,总以为一个女儿家再闹也捅不出什么大篓子!现在可好,你干的好事!满大昭的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恐怕都在传扬我堂堂兵部尚书慕容家族,竟生养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愚蠢至极的孽障!”

他喘着粗气,眼中精光爆射:“箫国公虽为二品枢密院知院事,但却是枢密院实际掌权者!手握全**机要务!比起你爹我这执掌部分边军的兵部尚书,他离皇权更近,更得圣心!本来赤水侯就和我慕容家水火不容,势同水火!这么多年来,你爹我殚精竭虑,千辛万苦想要拉拢箫国公,这才在箫芷若八岁那年,买通她府中一个小厮,精心制造了一起落水事件!恰好那时我带犬子出游路过箫府,顺道与箫国公寒暄,这才让你哥‘恰逢其会’、‘奋不顾身’地对箫芷若出手相救!两人因此定下婚约!你父亲为了拉拢朝中重臣,苦心孤诣、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眼看就要水到渠成,竟……竟被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给搅合黄了!你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在成千上万的民众面前,自己亲口承认我们慕容家和赫连家有染!你是迫不及待要给为父扣上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帽子吗?你是盼着我慕容家早点倒台,早点被满门抄斩是不是!说啊!”

慕容宣听到父亲说完,脸色苍白,竟然吓得一下瘫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头上带着红色绸花歪歪扭扭成一团,脸上哭花的眼妆留下两道黑色泪痕。

只见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落水……是安排的?婚约……是算计?” 突然,她又像是抓住了一丝什么,眼神变得有些癫狂,猛地抬头看向父亲和哥哥,尖声问道:“父亲!父亲!女儿还有一事不明!既然父亲处心积虑让哥哥接近箫芷若,有意拉拢箫国公府,那么又为何?又为何当初让女儿故意将赫连姐姐介绍给哥哥?难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不是您受益的吗?这到底是为何啊?!”

慕容肃看着她这副愚蠢不堪的样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斥道:“蠢材!到现在还问这种蠢问题!”

只见一直沉默的慕容临,终于停下了捻动佛珠的动作。他摸了摸自己拇指上那枚价值不菲的上等羊脂白玉扳指,然后将佛珠重新带回手腕上,抬起眼,眼神锐利,道:“因为此一时,彼一时!箫国公虽然是枢密院知院事,深得圣心恩宠,权柄日重,可是近些年来,中书侍郎赫连晟,自兼任盐铁转运使以后,被圣上赐封靖安伯!他掌控全国盐铁专卖,手握国家财政命脉,家族势力日益强盛,炙手可热!如今他随时可面圣奏对,更得圣上倚重信赖!”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反观箫国公,虽位极人臣,但与我慕容家结亲这么多年,虽因箫芷若年幼尚未正式成亲,可婚约早已昭告天下。然而,在父亲几次三番遭遇朝堂攻讦、处境艰难之际,箫国公却始终袖手旁观,未曾在圣上面前为父亲仗义执言过一句!既非友,那么日后便极可能是敌!而靖安伯,却三番五次主动向父亲示好,有意结交!若能与箫芷若顺利退婚,转而与靖安伯长女结亲,那么我们与赫连家的关系则将更加稳固,牢不可破!多一个赫连家这样的强力盟友,就少一个箫国公这样的潜在敌人!箫国公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便只能弃之!但是,靖安伯这颗分量极重、潜力巨大的棋子,绝不可丢弃!若是让赫连家被赤水侯或者其他敌对势力拉拢了去,那么我们不仅与赤水侯的对抗将更加艰难,父亲在朝堂上的权柄和地位,也必将大打折扣,岌岌可危!你懂了吗?!”

慕容宣听完哥哥这番**裸的权谋分析,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窍。她胡乱地擦干脸上泪痕,带着一丝侥幸和不解,急切地问道:“那……那箫芷若如今主动退婚,当众摔了玉牌,不正是遂了我们的心意吗?岂不是更好?为何父亲和哥哥还这样忧心忡忡,雷霆震怒?”

“蠢材!愚不可及!” 慕容肃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她的鼻子厉声大喝道:“你当众说出慕容临和赫连昭月有染!现在箫芷若又‘被迫’主动退婚,这不是坐实了那些传言吗?!那为父结党营私、暗通款曲、甚至可能图谋不轨的帽子,不也就此坐实了吗?!圣上近年来对朝臣结党营私,打击最为严厉!若是此事传扬开来,被靖安伯知晓,为了自保,撇清关系,他势必会第一时间牺牲掉我们慕容家!

他会向圣上哭诉,说与我们毫无瓜葛,是你慕容宣这蠢妇胡言乱语,是我慕容家一厢情愿、攀附诬陷!到时候,不但赫连家这边彻底得罪死了!箫国公那边也因退婚和当众受辱,成了死敌!

虽然箫国公近年来似乎有意远离朝堂纷争,不愿卷入党派之争,但大昭世人皆知箫芷若非你哥哥慕容临不嫁,痴心一片!如今我们想逼她们主动退婚,让箫家理亏的计划彻底破坏!赫连昭月和你哥‘两情相悦’之事,本就是我们私下想用来逼箫家退婚的一个由头,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拿出来说本就是兵行险着,极不妥当!就算最终退婚成功,那也是箫家理亏,是他们管教无方,女儿留不住!

可现在倒好,你这蠢货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主动说起赫连昭月和你哥的事,还说得那么笃定!你让我们慕容家此时还如何是好?!如何自处?!如何向圣上交代?!如何向赫连家交代?!你告诉我!”

此时的慕容宣,任凭脑子再蠢笨,也终于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这张嘴,闯下的竟是灭门之祸!轻则害父亲党羽折损、被罢官夺职、罚俸圈禁;重则被扣上图谋不轨的帽子,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她慕容宣今日出门,只是想仗着家族势力和哥哥的宠爱,出出风头,狠狠羞辱一下箫芷若这条她一直看不起的“舔狗”!谁知道……谁知道竟会酿成这等塌天大祸!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慕容宣想完,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再也支撑不住,泪如雨下,连滚带爬地扑到慕容肃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父亲!父亲!女儿错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慕容家!救救我们全家啊!”

慕容肃看着脚下哭成一滩烂泥的女儿,又气又恨又绝望,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慕容临吩咐道:“你!好好看住你这个妹妹!给我罚她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踏出她的房间!我现在立刻更衣进宫面圣!只能替你,替慕容家,去负荆请罪了!圣意难测,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了!”

他猛地提高声音:“还有,快!立刻派人去通知兵部侍郎崔琰,还有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高焕!让他们火速到府前等候,随我一同入宫面圣!快!”

慕容临面色凝重,立刻点头应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办!” 随即厌恶地瞪了一眼慕容宣,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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