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推罢韩非,愤愤地回到少司命身边,搂过小姑娘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满心都是“我如花似玉的宝贝徒弟被三个大男人欺负了”的愤慨,丝毫没有意识到一直都是少司命在拿万叶飞花威胁对面那几位——或者说她是以护短师父的本能屏蔽掉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韩非被推得连退了几步,刚一站定,见是鬼女,反射性地就要找人往后缩,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没有能让他躲的地方,只得尴尬地陪笑道:“鬼女姑娘,好久不见!”
“嗯。”鬼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一阵,确定没缺胳膊没少腿也没骨瘦如柴,总之没有一点受过虐待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即使我不在,你在阴阳家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韩非眨眨眼睛:不难过?没酒喝算么?
“阿紫……如何了?”
韩非收起了不正经的态度,神情有些黯淡地摇了摇头:“我每次冥想时都会仔细搜寻,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感觉到她的意识;东君也试着帮我找过几次,但都失败了。”
鬼女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亲耳听到这个结果,还是多少有些失望。她摇摇头:“算了,意料之中。不过我在时空魔境中机缘巧合,弄到了几个异界灵魂术法,或许可以一试。我刚回来,等我收拾出个固定的住处,会叫你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唤回阿紫。现在我们先说说眼下的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说着她打量了一下白凤,“怎么小凤凰也来了?”
“……”白凤脸黑了一下:这女人是谁?看着年纪也就跟盗跖差不多,怎么就敢这么叫他?
盗跖的耳朵几乎立刻竖了起来:“小凤凰?”他满眼八卦精光,把脸转向了白凤的方向,“是在叫你吗?原来你还有这么可爱的绰号?”
白凤的额角迸起了一个加号,尽力无视着盗跖肆无忌惮的大笑,沉着脸看着鬼女:“这位姑娘,我们很熟?”
鬼女的脸色微微黯了黯:也是……白凤现在不记得她!
不过反消东皇当年的术法,对现在的鬼女已经没有太大的难度,于是她突然出手,以白凤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逼到了他的眼前,然后极快地点住了他的穴。
白凤惊怒交加,他没有想到以速度为傲的自己会在最擅长的轻功上被人打败得这么彻底——这速度连卫庄也达不到好吗?她到底是不是人!
盗跖同样下巴掉在了地板了:乖乖,难怪这女人刚才瞧不上自己……她的确有资本瞧不起自己!他的目光开始变得狂热起来:爸爸,教我吧!还缺大腿挂件吗?
“不满?”鬼女在他面前站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喊了墨鸦十几年的小乌鸦,他也没敢顶我一句!”她扣住了白凤的额头感觉着东皇当年的咒力,思考着该从哪里破解合适,“我们的确曾经很熟,不过中间出了点状况,你需要好好回忆一下!”
“喂喂,大美人,你要做什么?”盗跖总觉得鬼女的架势好像下一秒钟就要把白凤的头捏爆,“小凤凰好歹也勉强算是我朋友,大美人,你可别……”
鬼女被他一口一个大美人念叨得有些烦,就把生聚种印又收回到脸上,转过头冲着盗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来:“还美吗?”
山鬼印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盗跖吃这一吓,差点没背过气去,顿时就哑了火。
切,男人!
鬼女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但是一时没把鬼印收到手臂上去,就保持着一副恐怖的面目,在白凤紧缩的瞳孔之前,在他的额头上绘下了一大串的符咒,然后轻轻一拍点亮了那串咒文:“你慢慢想,不急。”
然后她重新转向了韩非:“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韩非转转眼珠,试图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来解释,他指了指盗跖,“他们家里有几个小孩淘气,把老爷子的机关鸟开上了天,结果坠毁在了蜃楼上,他就想来把那几个淘小子揪回去。但他自己上不来蜃楼,就找白凤驾着凤凰送他一段……”
他张着嘴不敢再说了,因为鬼女的白剑已经压在了他的舌头上。
鬼女冷冷地说:“韩非,你今天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韩非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但鬼女的剑还威胁地压着他的舌头,她看了一眼白凤,见他的瞳孔还散着,只得不太情愿地转向了盗跖:“……你说!”
盗跖还没从刚才的冲击里恢复过来,没有抬头看鬼女的脸,声音有些飘忽:“其实他说的大致没错,我们的目的,是带回墨家巨子、项家少主和高月公主。”
“这样啊……”鬼女思忖了一下,“但你们目前只能带走项家少主,墨家巨子和高月公主现在不在蜃楼上!”
盗跖吃了一惊,也顾不得鬼面吓人了,猛地抬起头来:“他们不在蜃楼上?不可能,白凤的谍翅传回消息时,他们还在!”说着,他把头转向了白凤,但白凤显然还处在混乱的状态中,没法给他回应。
“我知道,之前在,但现在不在了!”鬼女耸肩,“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们没必要知道,但我可以保证他们短期内没有危险。至于那个力气很大的项家少主,他应该和两个虞渊护卫在一起,你们爱找就去找吧,往下走走试试,之前他们是往船底去了!”
少司命轻轻地扯了扯鬼女的袖子,鬼女回过头,看见她不赞成地摇了摇头。鬼女安抚地笑了笑:“没关系,小山,这伙人呆在船上才会给我们惹麻烦,早点让他们找到人滚蛋,我们才好安心做自己的事!”
少司命歪了歪头:……好像是这个理,为什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纤长的手指轻轻挑了挑,绿叶在她眼前汇成了四个字:“帝国叛逆。”
鬼女笑了,挥挥手抚散了四个字:“不必理会,小山。在其位、司其职,抓捕帝国叛逆不是咱们的责任。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阴阳家替他们操心,那要帝**队和罗网干什么?阴阳家的任务,是保证蜃楼按时起航、早日出海寻到海上仙岛。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是带走闲杂人等,使我们的计划免遭干预。反正我们尽早也得把那几个捣乱的小鬼找出来丢下船,何不让他们代劳呢?”
少司命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果然,师父从来不会出错!
韩非不能开口,但表情明显甚至是叹为观止,甚至还比了一下拇指。
白凤终于出声了:“可以放开我了!”
“想起来了?”鬼女戏谑地看了他一眼,白凤不自在地掉开了头,但片刻之后,头还是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
鬼女解了他的穴道,又打量了一回,点点头:“还行,没长残!比小乌鸦强!”
白凤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四肢,脸还是臭得很:虽然被夸奖了,但还是很不爽怎么办?
“既然他都可以放了,我呢?”盗跖顽强地伸着脖子,鬼女觉得这一晚上他的脖子好像抻长了起码有一寸,他见鬼女不理他,又转向了少司命,“小美人,你已经捆了我一个多时辰了,也该放我松快松快了吧?”
他不撩少司命本来鬼女还懒得理他,见他又一口一个“小美人”地占自家宝贝徒弟的便宜,鬼女挑了挑眉毛,在盗跖面前蹲下身,故意拿鬼面对着他:“我还没找你算帐!说吧,你对我徒弟做了什么?我家小山脾气很好的,连她都能给惹得这么狂暴,你肯定干了什么缺德事!”
“……”盗跖有些心虚地回避着鬼女的眼神,“小珊,哎呀呀,果然人美名字也好听……痛!放开我!”
鬼女把他的脑袋几乎按到了地板里去才松手,还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小山也是你叫的!小山,他都干了什么?师父给你做主!”
少司命今天是真有些被惹火了,她冷酷地无视了盗跖求救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面纱。
鬼女却是真的怒了:少司命的面纱是她苦研了几个月的阴阳术才做成的隔断人气、欺天瞒地的防具,若在战斗之中失落,可能导致她一直被隐藏至今的阴煞位格被大道捕捉,若果真如此,那之后她再战斗,就仍要回归以魂换气的模式和短寿早夭的命运了!
她狠狠地一脚把盗跖踹了出去,然后也顾不得再理他,赶紧拉过少司命到一边坐下,替她检查起身体状况来。
其实盗跖只是好奇加手欠,在对战中两人错身而过时掀开少司命的面纱窥看了一下她的真容,并没有真的扯掉她的面纱。鬼女彻底细细查探了一番,见她的伪装并没有破损脱落的迹象,这才舒了口气。
其实鬼女的方案或许在别人身上都不会成功,也就是少司命乖巧听话、自制力强,才能耐得住性子在明明有能力开口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十几年不发一言,换了别人,只怕早破功了。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鬼女,面纱毕竟有被人扯落的可能,她需要给少司命找个更加可靠的保险。于是她从自时空魔境里带出来的零三八碎的法器中翻了半晌,翻出一个木系的护符来,又在上面刻下好几重隐藏人气的咒阵,替少司命贴身挂好了,这才放心地拍拍她,叫她起来。
盗跖被踹飞时整个人都是懵的,鬼女这一脚用了真力,韩非见势不好,及时用水盾替他缓冲了一下,又包裹住他的身体,这才让他避免了被当场踹死或撞个脑浆迸裂的结局。饶是这样,盗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一口血当场就喷出来了。
河伯的水系术法中治疗咒还挺多的,韩非又素来心软,赶紧自觉地担当起了医师的角色。盗跖咳嗽出几口淤血,惨白的脸色在韩非的治疗下稍微恢复了一点,心有余悸地看着鬼女围着少司命做这做那,小声问韩非:“你们阴阳家女子的面纱,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韩非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加入阴阳家是个意外,阴阳家的传统,我知道的也不多。”忽然,他又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该不会……”他小声地跟着盗跖咬耳朵,“你看了她的脸,就得娶她吧?”
“啊?”盗跖也震惊了: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可是……我有心上人了!”虽然这个小美人姿容绝世,但人家心里爱的是蓉姑娘!人家对蓉姑娘是忠贞不移的!
韩非立刻用看渣男的眼神谴责地看着他:年轻人,不娶何撩,不懂吗?这些年心里早把少司命当成干闺女的韩非也油然对盗跖生出了“果然女儿身边的男人全是流氓”的仇视心理。
“我听见了。”鬼女阴恻恻地转回了身,“韩非,我刚才说什么?你今天再废话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准备好跟你的舌头告别了吗?”
韩非立刻双手捂住了嘴。
鬼女重新站在了盗跖面前,此刻他已经被韩非从大绿茧里挖了出来,但一身白毛针还没来得及起出,依然是僵硬动弹不得的状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面容恐怖的女人越走越近,心里十分绝望。
“凭你也敢肖想小山!”鬼女掐着盗跖的脖子把拎起来,“知不知道你的轻浮差点害了她的性命?你爱拈花惹草我不管,但是,离我家小山远一点!”
“我……真没有……”盗跖艰难地说。其实他就是想知道少司命到底长什么样子,怎么就成了差点死她呢?要真知道会那么严重,他肯定不会这么干的好吗?
鬼女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一脚没踹死也就没再补刀。她像丢垃圾一样把人往白凤的方向一扔:“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这混帐!”
白凤轻巧地往旁边避了一下,于是盗跖啪地一声拍在了墙上。白凤斜了一眼半嵌在墙里的盗跖:“这么大一陀,你让我怎么拿?”
鬼女厌烦地重重吁了口气,瞪了白凤一眼,丢给他一颗清疏丹:“你也一样!再看见小山,给我绕着走!”
白凤知道这女人一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在意地耸耸肩,把盗跖从墙上撬了下来塞了丹药:“所以,你当年加入阴阳家,是为了救他?”他朝韩非抬了抬下巴。
“一部分吧,”鬼女淡淡地说,“不过其他的事与你们无关,还是不知道比较安全。小凤凰,听姐句劝,蜃楼不要再来了,这里的水太深,不是你们趟得起的。”
“这恐怕不是我说了算。”白凤摊手,“如果不是因为盖聂的徒弟莫名其妙成了这群废物的巨子,流沙也不会搅进来。”
鬼女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神情:“他还是到处追着盖聂决斗?”
“打完了。”白凤言简意赅地说。
“打完了?”鬼女难得露出这么遗憾的表情,“居然错过了……谁赢了?”
白凤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该如何表达:“盖聂先把剑架上了卫庄的脖子,但最终倒下的却是盖聂。所以……不分胜负?”
“就知道谁也下不去手,老头白操心!”鬼女翻了个白眼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活着就好。不过,卫庄既然把人放倒了,怎么不说把人领回家好好藏起来,反倒跟着他到处发疯?没点通缉犯的自觉吗?”
“他的想法,一向反复无常。所以你要劝,还是去劝他,或者盖聂,或者,”说着,他用脚尖踢了踢还没完全从麻木中恢复过来的盗跖,“这群死脑筋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英雄豪侠~”
鬼女糟心地吐了口浊气,走到盗跖面前蹲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拜托你们长长脑子,搞清形势!嬴政手下最难缠的,就是阴阳家!现在,这些最棘手的敌人要主动出海离开了,以后你们跟帝国打破头也不会再掺和,你们不说敲锣打鼓早点把人送走,反倒不断使绊子,是嫌人家没把你们当盘菜、抢着竖靶子吗?”
“……”盗跖直着眼睛愣了一会儿:这么说……好像……也没错?等等,不对不对,这个女人到底是哪边的?
鬼女看着这群熊孩子的呆相就闹心,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知道了就快滚!”
于是白凤很识趣地把盗跖拽走了,一路还听得到盗跖的聒噪:“小凤凰,你别拽我!”
“你再叫一声试试看!”
“呃,好吧,先不说这个。……小凤凰,她说天明和月儿不在蜃楼了,我们怎么办?”
“说了不准这么叫我!……先找到项家少主,其余从长计议!”
“唉,我可是打了包票出来的!如今任务没有完成就灰溜溜地回去,实在是颜面无光!”
“那是你!”
“你说那个女人说的会是真的吗?”
“是。”
“她到底是什么人你那么信任她?”
“与你无关!”
“……算了。小凤凰,怎么样,要不要再比一场,看看谁先找到少羽?”
“已经输了一场,还不甘心?”
“那……那是个意外!难道你不敢了?”
“我会怕你?”
“那就来啊!”
鬼女打包扔出来的大号熊孩子砸了大司命。
之前大司命被白凤甩开后,满心怒火地在回廊里寻找着他和盗跖的影子,却没想到没有遇上白凤,却逮到了正打算去船底与少羽和小虞会合的虞子期,一时间,满腔的怒气全撒在了虞子期身上,阴阳合手印不要钱似的就往虞子期身上轰。
虞子期倒也不怵她。当初云中君带人去蜀山抢夺扶桑神木和虞渊宝物,靠的主要是药人和傀儡的人海战术,他顾得了东顾不得西,方才让他们得手夺了神木;待到在云霄阁与云中君遭遇,又是不提防受了毒烟暗算、被一众药人生生耗到体力透支昏迷倒地,被云中君灌了失魂落魄散。其实作为虞渊的继承人、最强战力,虞子期放手一搏时,实力绝不逊于阴阳家长老。
一时间两人也是斗得难解难分,整体而言,虞子期的蜀山系巫术偏于水性,对大司命的火系招式还有一点相克之效,这一仗大司命打得很是憋屈。
虞子期其实并不想与大司命纠缠,只想往船底去找他家妹子,于是尽量在把人往船底引;而另一边,想去寻少羽的白凤和盗跖正在从另一条路往船底赶,造成的结果就是——这次轮到大司命悲催地被三个大男人包围了!
大司命在盗跖的口头调戏和白凤的戏谑目光中糟心地暗骂了一句,但也少不得打起精神,孤注一掷地开了大。三个男人见状不敢轻慢,也都祭出了自己的绝计与之相抗。四人大招相撞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稀里哗啦地从被炸塌的台阶上坠了下去……
樱狱再一次震动起来。正在调息的东君仰头看了看:这已经是一天之内的第三次战斗了,看这动静,打得还真热闹!会是山鬼吗?
之前韩非离开之后,月神有意让自己看到她对月儿使用易魂术的场景,引她现身相救。不过,在她与月神意识相交之际,月儿的意识却消失了。她并不知道是当时月神利用星魂的离魂丹计划将计就计,暂时将月儿的神志交由星魂操纵、而全心来对付自己,只以为她用什么方法伤害了月儿,还一度慌乱了一瞬。不过,当月神开始以月儿性命相要胁、要自己说出苍龙七宿之力真正的召唤之法时,她反倒放了心:至少月儿暂时还安全。
两人在意识中的虚幻樱狱内展开了一场激战。然而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并没有她预想得那样艰难——因为中途月神留在蟾宫的肉身被星魂一剑刺穿身亡,导致她的精神力也大幅削弱。东君向来不会在生死之战中讲什么武德,尤其对方还是个想对她女儿不利的阴险女人,于是她直接趁人病要人命,将月神的魂魄也彻底打散了。星魂杀月神的计划是仓促间定下的,其实还有一个漏洞:对于修炼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肉身的死亡往往还不能意味着结束,不要说东皇,连驱尸魔都可以通过拷问尸体得到自己需要的线索,只有彻底的灵魂湮灭,才能真正杜绝死灰复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君算是帮星魂扫了个尾。
然后,她喘了口气,透过正渐模糊消散的镜面中,看到了星魂那张妖异的小脸和诡秘的笑容。她没有听到星魂说什么,但通过口型判断,似乎是“合作愉快。山鬼在等你。”
她挑了下嘴角:东皇从前的徒弟都是各自为政,几乎没什么来往,到了星魂和山鬼这一代,感情倒是要好。当初就是星魂这小鬼要求处死自己的态度最为坚决,如今山鬼归来,又跑到这儿来对自己幸灾乐祸,真是……这么多年了,心理年龄还在月儿那个年纪!
东君依然担心月儿的安全,不过即使周围异动不小,此时她也没力气凭自己越狱离开:虽然只是意识之中的战争,但对阴阳家而言,依然是精神层面硬碰硬的对抗,阴阳之力的损耗并不比当面战斗要低。她还需要休整,以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另一场硬仗。
然而,在她重新沉入冥想中没有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侵入了她的脑海:“东君,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说!”东君没有睁眼,面无表情道。
“蟾宫出了点状况,”东皇太一道,“你的女儿,姬如千泷,失踪了。”
“什么!”东君腾地站了起来,狂喜和忧虑各占了她的半边心神:女儿脱离了东皇太一的控制,令她松了一大口气,然而,女儿是获救了还是出事了,她暂时还无法判断。于是她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能透露最多信息的问题:“谁干的?”
“……我无法确定。”东皇太一轻叹道,有名无形的水幕出现在了樱狱之中,“你亲自来看看吧!”
少少:师父师父,他们三个被我包围了!
阿鬼:乖,我家小山真棒!(回头)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家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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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到救妹子,还是姐姐大人靠谱~韩非、东皇、东君,都顶不上她一个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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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的记忆恢复了~其他人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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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闭嘴!韩非:我真没胡说!盗跖:好吧,他确实没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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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我说的有错吗?你们两家其实根本没啥矛盾吧?还打个啥子?各回各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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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看了她的脸,就得娶她!
喵:韩小非你跑错片场了,这里不是圣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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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让阿鬼打盗跖是公报私仇,谁叫盗跖一开始对师哥那么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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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瞪纵横两只:都复婚了,还在外面浪什么?赶紧回家抱给我爹抱孙子去!(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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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少少,你光顾着跟你家师父卿卿我我,扔下姐姐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三个大男人,你不爱我了!
少少:??面对三个男人,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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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星魂这死小孩就没长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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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表示现在我一个人已经对付不了阿鬼了,得拉个帮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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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8 一本正经的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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