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也不知道出自于什么样的心理,瞧了眼顾戾的脸色,又瞧了瞧慕娇娇,轻笑了声:“顾太太,顾爷说让您回病房休息,您便不要在这里耽误我帮顾爷治疗了,您还是跟助理回去吧。”
这幅模样,莫名的让慕娇娇生厌。
但她还是压制着情绪,嗓音却很明显凉薄冷清下来:“我也是学医的,而且既然你知道我是顾太太,想必我可以帮我丈夫挑玻璃渣再进行包扎,你先出去吧。”
如果说护士被慕娇娇的语气震慑住了两秒,但看着顾戾那副放任她们冲突却不管的状态,瞬间又大胆了起来,漫不经心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又嗤笑了声:“虽然我称呼您一声顾太太,但似乎您还没有和顾爷结婚才是,既然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想我应该无视您,继续我的工作才是。否则到时候顾爷的伤口出现什么问题,我究竟是该找您的麻烦,还是不找您呢?”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慕娇娇在顾戾身边待着,便从未经历过不相干的女人挑衅过,都早早便被顾戾杜绝警告,这还是平生第一次。
尤其是对方的这幅态度。
怒从心中来,她也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个年轻女孩子,毫不客气:“我让你滚出去没听见吗?”
“你……”
护士被慕娇娇的言语刺激的瞳眸瞪大。
想也不想的便侧眸朝顾戾撒娇:“顾爷,您看看慕小姐,我只是尽职完成我的工作罢了,她便这般朝我发脾气,现在是您的伤重要,还是她的脾气重要啊。”
不着痕迹的上眼药,顾戾这才难得侧眸过来,眸光平静又温淡,噙着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睥睨感。
和他的视线对视上,慕娇娇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一种不受控的心慌感油然而生,语气都略显几分慌张:“顾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好不好?”
“我是护士,又不是……”其他人。
“我再说一次,滚出去。”慕娇娇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眼角眉梢挂着冰霜,第一次毫不犹豫的用权势压人:“如果你真的忘了你自己几斤几两重,哪怕是顾戾护着你,我也能让你在南城区彻底待不下去,不信你就试试。”
护士被强大的压迫感震慑住,半晌蠕动着唇瓣都没有言语,最终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顾戾。
只可惜顾戾没有分给她丝毫视线,眉目淡漠的吩咐:“没听见顾太太让你出去?”
什么“顾太太”,明明他们没有结婚,而且今天又闹出来这样的事情。
护士赌气的收拾着手边的东西,心中对慕娇娇不以为耻的很。
别以为她不知道,除了顾戾外,慕娇娇可是和一个老男人同时被送过来的,想想都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外乎就是慕娇娇出轨老男人,被顾戾抓奸在床,所以将奸夫打了个半死,就连慕娇娇也给吓晕了过去。
只可惜,老男人身边围满了保镖,她就算是想要探查对方的身份也没有可能性。
连同郝助理在内,病房里所有不相干的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慕娇娇才慢慢的坐在顾戾的身边,拿起镊子一点点帮他夹着皮肉中的碎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人弄疼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病房里安静的几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
愈发安静,顾戾的脸色便愈发的差,周身透着一股恐怖片中才有的死寂和暴虐,另外一只手撑着额角,维持着偏头的姿势看着专注的小女人。天知道,当时他在子弹乱飞的包厢里看见她时是一种如何的心情。
如果不是他去得早一步,恐怕现在接受着这样苦痛的人便是她。
正想着,镊子和渣滓接触又拔除的疼痛让他轻微闷哼了声,吓得慕娇娇更加放轻了动作,帮他吹了吹,又小心翼翼的仰脸:“我是不是疼弄你了?”
“没事,你继续。”
漆黑的双眸冷沉,仿佛没有任何光线能够渗透进去,视线凝视在她的身上,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着初醒的苍白,衬得五官愈发的精致,似乎是在特意放轻手中的动作,所以唇形微微上挑,眉目间更是淌出一层说不出的忧心。
男人半磕住眸,遮挡住眼底几乎要掩饰不住的阴霾和蠢蠢欲动的邪肆,可心头却翻滚着一股别样的躁意。既然她永远都学不会如何全身心的依靠他,那就不要怪他借题发挥,强制性的让她明白不依赖他的结果。
哪怕是动作再轻柔,慕娇娇的速度也很快,将最后一遍药水涂上去,她才垂着小脑袋收拾东西。
没有言语,精致乖巧的五官敛着几分前所未有的丧气和挫败,唯有均匀的呼吸在安静的空间中有着细微的响动。
说实话,慕娇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戾,似乎是她将这些事情都搞砸了,还得意洋洋自以为全部皆在掌控之中,到最后才发现,对方却比她想象中狡猾了不止一点半点。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身侧蜷缩了下,想要探上她的面颊,可顾戾将跃跃欲试的心思全然按捺了下来,低而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慕娇娇有些懵懂的抬起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抿着唇:“我不是故意害你受伤的。”
“还有呢?”
他想听到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还有?
皱巴着一张小脸,慕娇娇努力的想:“我是低估了袁沉箜的手段和能力,原以为能够将计就计的算计他,却不想被他反将一军,我接下来在对付他的时候一定会更加的小心,绝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再度发生。”
都不用想,她都能够猜到将顾戾叫过去的人是谁。
所以顾戾受伤的这笔账,她今后会在袁沉箜的身上原封不动的讨回来。
可慕娇娇却不知,顾戾被气得几乎想笑。
有的时候,他都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搭错了哪路线路,才会让她该明白的时候却糊涂。
既然如此,他便也不着急,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嗓音不冷不热的:“既然想不明白就慢慢想,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你。”
接下来的一天里,顾戾都秉持着这样的态度,病房的窗户开着,深春里的温度适宜,伴随着微风吹进来令人舒服的很。
可慕娇娇却不适应的厉害,她素日里被顾戾捧在掌心里宠惯了,那英俊的眉眼哪怕是面对其他人时如何的狠戾阴鸷,在看向她也有着肉眼可见的温柔宠溺。但现在……
白皙的小手悄默默的攥上他的衣袖,撒娇般的晃了晃:“你饿不饿,想不想吃饭,我吩咐人送过来?”
顾戾背靠着柔软的枕头,眼睛就从文件上分离出来一瞬,扫了她一眼后,低沉的嗓音辨别不出情绪:“怎么?想清楚你错在哪儿了?”
真是的,她要是想清楚,怎么还可能这么憋屈。
腮帮子鼓鼓的,抬眸委屈的厉害,凑过去,用小脑袋占据他原本文件的位置,眸底温软沁水:“我究竟错在哪儿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哪怕是死,你也让我当个明白鬼行不行?”
什么死不死的。
眼皮子垂下来,眸底掠过一抹晦暗之色,但他还是默不作声的将她的小脑袋推开,重新拿起文件:“在你没有自己想明白之前,我不会再和你谈这件事。”
“你……”
慕娇娇觉得自己生气了。
可她生气的架势摆了良久,男人都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姿态,哪怕是有着少许划伤的血痕,侧脸轮廓也英俊的一塌糊涂,在阳光中敛着典型商场大佬的狠厉和疏离。
小眼神死死盯在他身上半晌,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慕娇娇又愤愤的泄气,手中捏着个抱枕,似乎将它当做是顾戾般百般揉搓着,可几秒钟又侧脸就将求救的视线投向郝助理。
既然顾戾不告诉她,她从别人那里知道还不行?
但郝助理又怎么可能知晓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哪怕是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也不敢说。
更何况,他还未来得及拒绝,就听得男人温淡到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响起:“郝助理。”
“顾爷。”
“去楼下把邢婶准备好的饭菜拿上来。”
郝助理连忙应是:“好的,顾爷。”
转身,一张脸便挫败下来。
现在才五点,邢婶的动作再快现下也准备不好饭菜,更别提送过来这件事了。
得,看来他是要在楼下站一个多小时了。
门板开了又合,没了外人在场,慕娇娇是彻底没了顾忌,一把将顾戾手中的文件抽出来,然后小身子便赖皮般的往他怀里钻,双手直接搂住他的脖颈。
而顾戾,自然任由慕娇娇像是个树袋熊般抱着她,温香满怀还装出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温淡清贵:“想出来了吗?”
“没有。”终于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小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仰着小脑袋反驳:“我没有想出来难道就不能抱抱你了?明明我都受伤了,你却半点安慰都没有,还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这么长时间。”
她的嗓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完全不同面对外人时的清冷和傲居,眼角眉梢敛着委屈,闷闷的格外明显:“我不想看见你这样,顾戾……我害怕,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她都不敢看他,将脑袋压在他的脖颈处,两个人的发丝混在一起,平白令人心软的很。
哪怕是顾戾有心调.教慕娇娇这幅不会依赖人的性子,也不受控的差点心理防线全部崩溃。
调整着呼吸,最终硬下心肠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淡淡的道:“娇娇,你要清楚,你今天犯的错误很严重。每个孩子的确有犯错误的权利,但作为家长也有纠正错误的义务,所以你如果不能明白你究竟错在哪儿,你就没有办法得到我的原谅,明白吗?”
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嘟囔着:“可我不是小孩儿。”
“所以你才要反省你的错误。”
说来说去,她没有得到半点进展。
有些想放弃,但又不敢,最终将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又拉开很短的弧度,笑得满脸讨好:“那你能不能提示下我,就提示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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