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即使是猜测,也会后怕。

直至此刻,背对大家的柳夜烟才转身,嗔怪道:“易安,你开什么玩笑呢?”

无缘无故听到一句责怪,易安惊醒,搭上他肩膀的同时将人往旁边拉去,“来来来,兄弟,哥刚刚给你开玩笑的,你看我,这么就不见,调侃都不会用了。”

“如果你不信,当然是你的不对,我一年出的cos,你一个都没点赞!”

“没想到我会专门蹲着你吧!”

面对易安的胡诌八扯,余嘉佑阴沉着脸,显然不把他的解释当回事,此刻,他更偏于听信柳夜烟的话语。身体被易安勒着直线下坠,他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看向柳夜烟,“夜烟姐,濡濡姐最近情况怎么样?”

柳夜烟道:“还是老样子。”

她的一句“老样子”给了余嘉佑莫大的慰藉,他淡淡点头,“那我得继续去庙里拜一拜,说不定哪天老神仙就看见了呢!”他暗暗在心里做起的打算。

一句酷似玩笑的问候,氛围也不似刚开始的局促。

暖阳之下,熏风之中,几人坐在沙滩边上,不知在谈什么话题,时不时会传来几声笑语。

不知何时,某处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四人这才起身离开。

海边一家餐馆里,一张方桌前,余嘉佑一口一口嗦着面,不时抬眸瞟向三人,见面前三只空碗,想起一开始的肚子叫,不经意间加快嗦面的速度。

三人刚进店,余嘉佑便点了两碗面,等面上桌时,他顿时有些后悔。

面是面,碗是碗,只不过面的覆盖率很大,碗的口径也很大。

几人默默吃过一碗面后,在开始第二碗时不知为何,他看着这似盆的碗,竟感觉到食不下咽,贵在坚守不浪费的初心,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拿着蒜瓣,一手操起面往嘴里送。

油光间,他终于放下筷子,望向两碗只剩汤的碗,放心起身,“走吧。”

走在前面的他,不合时宜的撑在一旁的桌子上,低头弯腰,“吃撑了…”

柳夜烟侧身绕过,唉声叹气,“吃不完给你旁边的人啊,这里就他不嫌弃。”

趁着间隙已经走出去的易安见此,再次折返回来,倚着门框,“欸,两碗就不行了,你胃什么这么小了?”

稍稍缓过不适感,余嘉佑挺起身,讪笑一声,“你胃多大啊!我那两碗仅限于碗的大小,谁知道他家的碗面碗这么大!”

江枫泽道:“下次看清楚再点餐。”

柳夜烟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正所谓一开始是他,最后还是他。

四人离开这里后,又去往一家店,是家花店。门外放有招财树,进门,四面是盛放鲜花的冷柜,各式各样,鼻尖皆是清香,里间则是工作间。柳夜烟让老板包了一束山茶花,随后抱在怀中,轻轻拂过花瓣,低声呢喃,“一向小心翼翼的你,应该会喜欢这一束,但愿后生我能猜对吧!”

易安紧跟其后,让店长又包了一束玫瑰。

余嘉佑不明所以,问:“你们怎么都买花,要送人吗?”

两人点头,又见店长已经将花束递给易安,他大步上前,“姐姐,也帮我包一束…”

余嘉佑迟迟没有下话,店长问:“请问,你要包什么花呢?”环视一周,末了,余嘉佑指着他认为是高洁清雅,温柔似水的花道:“就这种,谢谢!”

店长莞尔,“不用客气!不过你确定要包这一束吗?”

余嘉佑干笑两声,点头,“确定。”

柳夜烟上前打断,“姐,不用了,抱一个和我一样的吧!”

此话一出,余嘉佑拧眉疑惑,问:“夜烟姐,你怎么给我换了?”

柳夜烟指着他刚刚值得那束花,“那是康乃馨,你准备送给闫阿姨吗?今天可不是母亲节!”

余嘉佑确实不识得大多数花种,看着可观就买;自以为是某种意义就买;对他而言,好看与意义无关,全在他心作何想法。

当众被揭穿,余嘉佑一连两声干笑,终是挤出一言半语,“谁说不是节日就不能送啊!姐姐,帮我包两束,一束就那个,一束她口中说的。谢谢!”

店长道:“没事。”

易安摆弄着手中的玫瑰,“夜烟姐,你提醒他干嘛?怎么买看他,毕竟是他买账。只不过送出收的时候尴尬的是他。”

柳夜烟不语,先一步走出去,江枫泽则是紧盯着某处入神。

约莫半小时,余嘉佑怀抱山茶花束,另一束康乃馨乖乖地躺在江枫泽臂弯里。

四人回到小区,却在庭院处起了争执。起初本是几人进去探望林濡,不知为何,柳夜烟却再三阻拦,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余嘉佑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是濡濡姐还在怪…”

“少说点没用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怪你!”话未说完便被易安打断。

柳夜烟出声解释,“她现在还在恢复期,不想见人。你也不想叨扰她对吧?”

一语了然,柳夜烟深知余嘉佑的心性,她不予回答,将问题抛给余嘉佑。可本想再坚持一下的他也再没有适合的理由坚持。柳夜烟接过他们手中的花,转身进去了。他看向那落寞的背影,又看向紧闭的房门,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下一秒,肩上突然多出的一只手让他回了神,“怎么了?”

易安道:“没事吧,夜烟姐她就这样,爱让人晕头转向啊!”转身走出栅栏,“走吧,不是还要给闫姨送花吗?我先走了,答应粉丝要出cos的!”

余嘉佑淡淡点头,他也不知道易安有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开始嘀嘀咕咕。

江枫泽道:“我们也回去吧。”

余嘉佑转身,“你怎么知道我不打算送去给我妈?”

江枫泽道:“因为闫阿姨只是闫阿姨。”

余嘉佑苦笑,“是啊,她只是她,她从来没有买过花。”

江枫泽道:“如果世间相遇是缘,那么离别也是。不要过多深究。”

对此,余嘉佑有口难言。毕竟他自被抛弃后最看重的即是缘分。对于凭空出现的室友,他会热情友好单位展示自己,对于与他交好的朋友,他也懂得人之相知,贵相知心的道理。

晚霞染红半边天,林间绿照相辉映,灰影相交,渐入尘嚣。

翌日一早,余嘉佑早早起来,见江枫泽依旧在睡梦中。悄悄做好早餐,将其中两份打包起来,一人独自悄悄地开门离开。

遇见院中露水,不经意间抹向后背,“啧”声四起,“唉,北海早上的水汽又变大了。”

在可视度十米远的雾气中,余嘉佑两手各提一只保温桶,走进那依旧鲜花遍地的院子,一阵敲门声后,始终没有人回应。他侧身躲过拱门上的藤蔓,想去透过落地窗去看里面,结果因为床帘遮挡一无所获。

他只好不攻而返,回到家中,将保温桶放在桌上,越想越感觉那里出了问题。柳夜烟平时不会熬夜,一向早睡注重身体健康的她不会在早上九点还没有起来;另思昨日易安的那句玩笑话。久经深思熟虑,他终是拨打了那通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关机…

在此期间,他又迅速拨打柳夜烟的电话。

这次终于接通了。

“嘉佑,怎么了?”

“夜烟姐,濡濡姐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嗷,我们昨天决定出国了,她手机关机了。”

“这样啊,那你和濡濡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好,嘉佑…”

“嗯,我在。”

“人活着,不要让任何人给你希望,你要自己去寻找希望,可能这样,离别对我们的伤害是最小的。”

不等余嘉佑细想,柳夜烟已经挂断电话。

保温桶就那样一直被放在桌上,聆听着余嘉佑的懊悔。

“要是昨天再坚持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见到濡濡姐了吧!可是,我好像想不到正经的理由去探望她啊…”

人家发牢骚的一顿功夫中,易安已经破门而入,捧起保温桶,大口吃起来,边吃边感叹,“哇,我弟弟手艺就是不错,一年没吃了,刚刚夜烟姐让我把她们的份也吃上。所以我的那份呢?”

余嘉佑道:“你还能吃得下吗?”

易安喝一口汤,咂舌道:“怎么吃不下,你是不知道这饭对一个常年吃外卖的人又多诱惑!”

易安过于直爽,在他眼中生死无恙便好,余嘉佑却惊道:“你之前吃的外卖,夜烟姐没有和哥告发你?”

易安咂嘴间不忘挑眉,“她,她也有秘密在我手里,我这一年都不在怕的!”

余嘉佑突感这秘密似乎与他有关,旁敲侧击道:“夜烟姐那么严谨的人还有秘密在你手里?”

以前可以诈出来的话,如今貌似被易安一眼识破,“别问了,这秘密与你确实有关,但还少吗。除非你死,不然知情人都不会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好好活着就行!”

余嘉佑道:“易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易安盛过一碗汤,“颜狗余,好死不如懒活着,你给我记好这句话。还有,以后别将东西视作宝贝了,哪天他碎了,你不要死要活啊!”

余嘉佑道:“今天你们老是提死不死的,到底怎么了?”

易安拒绝给出答案,“别猜,对你小子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要是想让我们吃席,你可以先和闫姨商量好。”

易安知道余嘉佑是个执拗,有时候使劲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够说服,只好搬出好使的靠山。闫绾对余嘉佑而言绝对是毕恭毕敬的存在,不因别因,本是人因。闫绾有一双天生就为刺绣的手,而这双手对余嘉佑是噩梦般的存在。只因他是余家的唯一一子,闫绾在生产时大出血导致无法再孕。她对余嘉佑也是及其严厉,相对于余平山稀松拉胯的散养式教育,那她绝对是言传身教。

嗨喽!

人总要学会为自己而活。

希望你们不要像余嘉佑,总是考虑多种因素,趁着年轻,好好学习,好好看世界,不要居于自己的小小世界,到老时,会有诸多遗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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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即使是猜测,也会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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