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二进医院

正在这燃眉之急时,与洗衣房门正对着的外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余嘉佑,你在吗?刚刚敲门没人应,我看门没锁直接进来了。”

随之尽是类至于嫌弃的吐槽,“咦!这不会是江枫泽吐得吧?踩我一脚!”

“好了,鑫姐,去找找人吧!待会想去厕所一趟。”

艾鑫站定,眉眼轻轻一挑,“不用找了。人就在那呢。不过刚刚你不就去过一次。”

“你演戏,干几瓶瓶装水试试,就知道了。”张杨抬眸就见江枫泽将人压在身下,抬起的手与余嘉佑的脸只有半分距离时,刹那间疾步跑过去,抓住江枫泽作乱的手,顺势拽起,撂倒在一边,“小子,傻不拉几愣着干嘛,不踢他要害保命,等他抓花你脸啊!”感觉手上黏腻的触感,即刻松手,去一旁的水池洗手。

“不是,平常清醒多爱干净一人,手上、身上怎的都是呕吐物?”语气尽是调侃,动作间丝毫不掩饰对其的嫌弃,挤三下洗手液继续清洗,生怕洗不干净。

躲过地板上的脏渍,慢悠悠跟过来的艾鑫道:“平常和那些仵作待久都不说半点怨言的人,现在连呕吐物都嫌弃上了?”

见被甩到一旁的江枫泽一脸伤痕,眸光中透着阴鸷与桀骜,急忙赶在不知道张杨又会说出什么爆炸性信息前解释,“这些不是他弄的,是我弄的。”

顿时,艾鑫愣是无视江枫泽,绕其上前关心,“你不是没喝酒,身体哪不舒服?”

张杨回眸,“最近北海天气比较干热,别吃太多凉的,尤其是现在体内外温差变化一大,容易闹肚子。”见他们如此关心他,余嘉佑一脸尴尬,讪笑两声,不知如何解释方才那几经波折的场面,断断续续道:“不是。我说的,是他…,确实是吐了,只不过…”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艾鑫打断。

“不用为他开脱,本来我们只是担心你们的情况,过来瞧瞧的。幸好来了,不然明天这可能就要摆席了。”

余嘉佑听懂她话中一二,“他情况有些不好,还是去医院吧。”

此时,艾鑫终于低眸瞥见江枫泽满目疮痍,心无波澜,面无表情,语气间满是讥讽,“这三十多岁的人了,硬是连人格都控制不住,我都不屑陪他演下去了。张杨,叫辆车,送人去医院。”

“早知道会这样,习以为常了。行。”张杨甩几下手上未干的水珠。

余嘉佑道:“等我打扫一下地板,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艾鑫挑起江枫泽的手臂,一个力道,将人挪到一边,腾出出去的位置,“当然可以。”

两人将江枫泽丢掷沙发上,来到客厅站定,张杨扭动脖颈,开始向对方吐槽,“你是不知道他组长刚来任职时,脸上也是如此,我以为任务中受得伤,没想到是衍生出的人格在自残。”

艾鑫道:“这点,我确实没想到。他退任那一年多时间里,我们不曾见过面,一些消息也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闻言,张杨压低声音,小之又小,“我也是,但是有些事真得要一直瞒下去吗?”

艾鑫故作思虑,“如果眼前这个人格不会将你的话告诉主人格,你尽管去说。”

瞥见那浸满玩味意味的双眸,张杨登时扬起笑脸,“怎么会呢?我可不是这种会背后透露别人**的人!”

艾鑫瞅见张杨那副急于撇清关系又贱兮兮的嘴脸,“但愿如此。”

洗好毛巾出来的余嘉佑一早便察觉出三人的关系不一般,虽隐约听见两人的谈话内容,但仍旧没搞懂状况,问:“张杨在发誓吗?”

艾鑫道:“他若真是在发誓,一年四季少雨的北海,就要下暴雨喽!”

听出其中隐含的意思,余嘉佑眸中含笑,“怎么会呢?”

艾鑫凑近,“你看江枫泽那表情,活像吃了我们般!”

余嘉佑莞尔,“确实,不过你们来得挺及时啊!”

张杨比划几下拳掌,“那是自然,晚来一步,就要送两个人去医院。嗐,你敌不过江枫泽也在所难。我可听说,当时他是被十个特警制服的,当场就被上了束缚带。”

余嘉佑道:“这样吗?那他衍生出多少个人格啊?”

艾鑫道:“不确定,那时听局长说是未知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几个人格间不服从主人格调控,而且有时这些家伙的话都是在歪曲事实。”

余嘉佑问:“没有在后续治疗吗?”

张杨道:“应该一直都在的吧?”

艾鑫疑道:“也有小神通不知道的事啊?他没有后续治疗,反而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与他爷爷打了个赌。”

从始至终,余嘉佑十分不解江枫泽的作为,“不是,他都这样了,不应该好好接受治疗吗?为什么还要打赌啊?”

他所有的疑问,被艾鑫一句道破。

“人生各有志。终不为此移 。同知埋身剧。心亦有所施。”

在闲谈期间,余嘉佑已经三下五除二将地板拖试干净,又替江枫泽擦拭污渍,顺便为其找件衣服穿上,几人这才搭上计程车去往医院。

在此期间,余嘉佑三下五除二将地板拖试干净,又替江枫泽擦拭污渍,顺便为其找件衣服穿上,几人这才搭上计程车去往医院。

医院神经科病床上,早已提前约好的医生注射过镇定剂的江枫泽,此时面目绑着大大小小的绷带与创可贴的躺在床上。医生向几人叮嘱一番注意事项后,又指着患者垂在两侧的手,提醒一句,“我们刚刚对患者进行了系列检查,以防万一,家属还是将病人的指甲修正平齐为好。”

话音将落,守在床边的余嘉佑将其手臂立起,见拳头紧握,三人了然于心。余嘉佑心想,果然,当时用指甲就能将脸划破,肯定有蹊跷。他试想将拳头掰开,怎料他使出粉身解数,那拳头依旧纹丝不动,他抬眸望向撑在床位的二位,“你们,谁来帮忙掰开?”

张杨蹙眉,“就还没完全醒,先去一趟厕所。鑫姐,加油!”

艾鑫努嘴,“懒驴上磨屎尿多!”

“多就对了,以后不用加班就行。”张杨迈步扬长而去。

艾鑫摇头,“怕组长的小犊子是一点也指望不上的,我来吧。”说完,她走至窗边,一手握住江枫泽的手腕,一手紧捏大拇指,双双使劲,不稍片刻,江枫泽的手便松开了,露出的每根指甲都是倾斜的,边缘呈锯齿状,似是被咬出来的,上面沾染着些许血渍。

余嘉佑目瞪口呆,语速略微吞吞吐吐,“他,这,他什么咬出来的?”

见此情景,艾鑫依旧面无表情道:“剪吧,我给你握着。”似乎是她过于平淡的反应引起余嘉佑的怀疑,他问:“艾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艾鑫眸光盯在他脸上,“我知道的都已经以故事的形式分享给你了。剩下不知道的那部分需要靠你知道去发现。”

余嘉佑道:“什么意思?”

艾鑫轻笑,“没什么意思,梦似幻,亦似真。剩下的,真的需要靠你自己,我们没办法插手。好了,话题就到这吧,快给他剪指甲吧。”说完,他接过她递来的指甲剪,一下一下,耐心十足。

上完厕所,事先趁两人震惊之余,利用自身个头优势躲在床位,登时站起来,“还真是照顾过孩子的人!动作干嘛这么轻柔?他刚刚差点抓花你的脸。”

想起一开始认识江枫泽时,他对去医院复查的极度抵制,余嘉佑道:“现在已经受过惩罚了。”

艾鑫以为他说的是一开始将他强行移开的行径过于粗暴,“那点对他算轻的。不过,张杨,刚刚怎么不来帮忙,现在又在说什么屁味风凉话。”

张杨撇嘴,“你怎么每次回忆枫哥,就这样怼我啊!”

余嘉佑停手抬眸,“不会吧?”

张杨瞬息瞪大眼睛,“这事,没有什么会不会,只有肯定的说法!你是不知道,刚刚来的路上,我与生俱来的槽点都快被吐尽了,得亏是到你家了,不然她要都开始挑刺了。”

艾鑫冷眸瞥向张杨,语气冷冽,“说啊,怎么停下了。说几句你毛病,让你改了,你不服?”

一时唯一的局外人有些无措,也不知怎的,两人气氛会变得如此紧张,试图劝说沟通,“别吵架,有话好好说!“生怕两人没听进去,又提醒道:“这里是医院,医院,我们小声一点。”劝慰间,四处张望,就怕两人的声音吵到隔壁的患者以及家属。

张杨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在身前划过一道线,压低声音又道:“行。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当着人家司机的面指出我这个大老爷们的错!”

“你懂吗?”

他质问她,她抬眸睨他一眼,“你确定要在擂台上说?”

提到此事,张杨连忙摆手,他不怕什么麻烦事,唯一怕的就是和人对打。因为大一时被一个一米九的大汉打出心理阴影了。只一瞬间,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满脸殷勤、客气又带笑道:“那倒也不是啦。主要是吧,有些事还是可以在人前讲的,对吧?”

这次换成艾鑫冷眼瞧他,“哼”了一声,“你自己清楚就好。”

坐在一旁的余嘉佑,莞尔一笑,心道:“这两人的相处真有趣!和我爸妈的相处模式好像啊。”思至及此,他倒像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惊呼一声。正在小声争辩的两人被惊到,回眸望向他。自以为打扰两人了,余嘉佑登时讪笑两声,“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此话一出,两人表情不知何时变了味,纷纷叹息,似是看出他所想,张杨率先摆手,“我们俩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啊?没有啊,我没有想,你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干嘛?”

张杨暗骂一声,“艹,被兄弟下套了。”

见人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向艾鑫,她不慌不忙,手打在张杨肩上,"小孩,想什么呢?我俩和江枫泽一样,是过命的交情。"

余嘉佑面上依旧婉嫣,连连点头,暗地心想,磕到了,这叫什么?御姐配奶狗!啊啊啊,真想拍张照片发给那群单身狗伙伴看一下呢!

艾鑫低眸,心道:“晚了,这孩子真是柴米油盐一点不进啊!真不知道人醒了之后,他该拿人怎么办?”

张杨耷拉着肩膀,“行了,别笑了。你长得虽然可爱,但也不能这么笑吧。再笑下去就渗人了。”瞅见他那一副皮笑肉不笑,又在装理解的表情,张杨只想再去一趟厕所,心想,这兄弟是真吓人!

见余嘉佑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艾鑫瞧得一直在憋笑,若不是眼角挤出的那点泪的反光,估计余嘉佑也不会立刻将头埋进被子里。

哈喽!

今天这篇文算是畅通无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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