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又到了周五下午的魔咒课,弗立维教授正在细数往届三强争霸赛冠军那些惊才绝艳的魔咒时,魔咒课教室的门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是一年级的斯图尔特·阿克利,他侧着身子闪进教室,朝洛伊绽开笑容,然后朝教室前面弗立维教授的讲台走去。
“什么事?”弗立维教授跳起来问道。
“教授,我要带洛伊·奥利凡德去楼下一趟,巴格曼先生要她去,”阿克利兴奋地说,“所有的勇士都要去的,我看他们是要照相…”
“噢!太棒了!去吧洛伊!这是我们拉文克劳的荣耀!快去吧!”弗立维教授骄傲地挥了挥魔杖,他身后的物品嗖嗖朝他飞来,就好像他是一块磁铁,专门吸引黑板擦、字纸篓和月宫图什么的。
教室里的同学都热烈的鼓起掌来,洛伊微笑着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下楼梯时,阿克利一直喋喋不休的赞美她,并声称一定会珍藏刊登有她勇士照片的《预言家日报》,洛伊认真地听着,并且满怀期待——她即将要见到自己的祖父了,因为一会儿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检测魔杖。
“祝你好运!”阿克利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那个房间外。
“谢谢。”洛伊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较小的教室,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不过有三张课桌互相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
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卢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个穿着一身洋红色的长袍女巫交谈,她的头发被弄成精致、僵硬、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和她那张大下巴的脸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别扭,她戴着一副镶着珠宝的眼镜,粗肥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得红通通的——洛伊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丽塔·斯基特。
克鲁姆跟往常一样沉着脸,站在一个角落里,不跟任何人说话,芙蓉显得有些无聊,不停地甩一甩脑袋,使一头银色的长发闪动着夺目的光泽,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架微微冒烟的黑色大照相机,正用眼角注视着她。
巴格曼突然看见了洛伊,迅速站起来,身子往前一跳。
“啊,奥利凡德小姐!进来吧,马上就是检测魔杖的仪式,其他裁判员很快就到——”
“我明白。”洛伊点点头。
“我们必须先检查一下你们的魔杖是否性能完好,因为在以后的比赛项目中,魔杖是你们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笑眯眯地说,“当然啦,我想奥利凡德小姐一定很高兴,你祖父就在楼上,和邓布利多在一起,然后我们再照几张相片…”
没一会儿,哈利也进来了,巴格曼显得更热情了,这让洛伊不由得怀疑,魔法部对于老巴蒂失踪一事到底是怎么遮掩的,不过巴格曼一向大心脏,他手下的魔法部官员伯莎·乔金斯失踪那么久,他都没想过这里面有什么问题…甚至没有派人寻找她…
想到伯莎,洛伊叹了口气,这个可怜的女巫已经死了,她在去阿尔巴尼亚旅行途中遇到了虫尾巴,并被带到了伏地魔面前,她最终被钻心咒折磨而死。
伯莎多年前为了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冒冒失失地闯进了老巴蒂的房子,并通过闪闪的说话声发现了小巴蒂的存在,导致老巴蒂不得不对她使用了一个强力的遗忘咒,而伏地魔折磨她,意外打破了老巴蒂的遗忘咒,由此获知了他一位最忠诚的仆人仍然活在世上,只是被父亲控制在家里,于是某一天深夜,伏地魔由虫尾巴抱着上门,出其不意的对老巴蒂施了夺魂咒,释放了小巴蒂,并指示其袭击穆迪,成为了他安插在霍格沃茨的一名卧底。
洛伊有些沉重了叹了口气,这次,她不会让伏地魔得逞的,一旦伏地魔发现魔杖的秘密,她祖父就会遭殃——欧洲仅有三位魔杖大师,伏地魔杀死了其中一位格里戈维奇,又把她祖父关在马尔福庄园用钻心咒折磨了一年多。
有仇不报非君子!
等洛伊回过神来,丽塔·斯基特已经把哈利拉走了,门再一次被轻轻推开,这次是一位长着两只银色大眼睛的老巫师静悄悄地走了进来。
加里克·奥利凡德刚走到孙女面前,洛伊就搂住了他的手臂,撒娇道,“祖父,你来之前居然不用猫头鹰通知我!”
“这样才能让你感到惊喜啊,”加里克柔声细语的说道,但马上,他就变得严肃起来,“你一定要谨慎练习那个咒语,千万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我知道你要鬼脸天蛾的蛹是做什么,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他们管不到我,”洛伊冲祖父挤了挤那双遗传自他眼睛,狡黠地说,“可能我放假的时候,他们才会从德国回来呢…祖父,如果你不替我保密,我会伤心的…”
“我当然会替你保密,”加里克无奈的说,“与其让你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弄那种稀有的材料,被那些渣滓欺骗,给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是我给你找…至少能降低一丝风险…”
“谢谢祖父!”洛伊高兴地说。
她在这个世界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觉醒前世的记忆之前,她一直快乐极了,祖父颇有名望,父母兄长又极度宠爱她,等她觉醒记忆之后,她马上就发现了前世的母亲一点也不爱她,以前她便对此半信半疑,而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七年,无非是终于确认了而已。
像她这样缺爱的孩子永远无法割舍疼爱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她的祖父今年已经85岁了,伏地魔折磨起一个老人来完全没有任何恻隐之心,如果不是为了随时问他魔杖的事情,恐怕伏地魔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就像杀死格里戈维奇那样。
洛伊的眼神黯然了一瞬,很快又打起精神,对着加里克问东问西,虽然她知道祖父身体一向很好,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还每日守在对角巷的小店铺里钻研魔杖的奥秘,她真的很担心家里的小精灵一个疏忽,祖父会生病或者受伤。
没一会儿,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女士、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和卢多·巴格曼坐到了铺着天鹅绒的桌子后面,洛伊顿时明白了:魔法部不想在这个时候宣布一位高级官员失踪了,因为之前的雇员伯莎还没有找到,而丽塔·斯基特惯会钻营,一直在搜寻可以八卦的话题,一旦被爆出魔法部官员接二连三的失踪,没准就会引起魔法界的恐慌,福吉便惯常对外隐瞒了真相。
英国政客:如果出事了,我们第一时间假装无事发生过。
就在勇士们都被指示坐到门边的椅子上时,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脸遗憾的丽塔·斯基特。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凡德先生,”邓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对勇士们说,“他将要检查你们的魔杖,确保魔杖在比赛前状态良好。”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好吗?”加里克安抚的拍了拍孙女的肩膀,然后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轻盈地走向加里克,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加里克像摆弄指挥棒一样,让魔杖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着,魔杖头上冒出几颗金星,然后他又把魔杖贴近眼前,仔细端详着。
“很不错,”他轻声地说,“九英寸半…弹性很好…槭木制成…里面含有…噢,天哪…”
“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芙蓉说,“是我奶奶的头发。”
“没错,”加里克说,“但我本人从未用过媚娃的头发,我觉得用媚娃头发做的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过,各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既然它对你合适…”
他用手指捋过魔杖,显然在检查上面有没有擦痕和碰伤,然后,他低声念道,“飞鸟群群!”
魔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手枪开火一般,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从魔杖头上飞出来,从敞开的窗口飞进了淡淡的阳光中。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他说,“洛伊,我的孩子,轮到你了。”
“这是我的作品,”洛伊把魔杖递过去时,加里克欣赏地说,“我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一根从一只特别漂亮的独角兽尾巴上拔下来的毛…有五六英尺长呢,我拔了独角兽的尾毛,它差点儿用角把我戳了个窟窿,十又二分之一英寸…白桦木制成…弹性优良,状态极佳…我这辈子仅有一次使用白桦木做魔杖,就是因为它最适合洛伊,我知道…不错,护理得很好…”
魔杖喷出许多粉红色和金色的火花,他柔声的说,“兰花盛开!”
一束鲜花绽放在魔杖头上,他把鲜花收拢,和魔杖一起递给洛伊,说道,“克鲁姆先生,该你了。”
克鲁姆站起身来,没精打采地走过来,他把魔杖塞给加里克,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双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格里戈维奇的产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匠人,尽管他的风格我并不十分…不过…”
加里克举起魔杖,在眼前翻过来倒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没错…鹅耳栎木,龙心弦,对吗?”他扫了克鲁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非常刚硬…十又四分之一英寸…”
魔杖头上喷出一串银白色的烟圈,从房间这头飘到那头,加里克表示很满意,把魔杖递还给克鲁姆,“很好,还有最后一位…波特先生。”
哈利站起来,与克鲁姆擦肩而过,然后交出自己的魔杖。
“啊,是的,”加里克说,一对浅色的眼睛突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我卖出的魔杖,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让魔杖头上喷出一股葡萄酒,然后把魔杖递还给哈利,宣布它的状态非常良好。
“谢谢大家,”邓布利多说,在裁判桌旁站了起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上课了——也许直接下去吃饭更便当一些,反正他们很快就要下课了——”
那个拿着黑色照相机的男人一跃而起,清了清嗓子。
“别忘了照相,邓布利多!照相!”巴格曼兴奋地喊道,“裁判和勇士来一个合影,你认为怎么样,丽塔?”
“嗯好吧,先照合影,”丽塔·斯基特说,“待会儿再照几张单人的。”
拍完照后,洛伊跟祖父告别,匆匆下楼吃饭,饭后,她没有去看老巴蒂,而是想着过阵子要对付火龙的咒语,她踌躇片刻,最终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而去。
“见到奥利凡德,心情是不是好多了?”洛伊刚走进去,穆迪就锁好门,摘掉了拐杖,靠在椅背上疲惫的说。
“是呀,”洛伊叹了口气,“要知道我祖父年纪都那么大了,真难为他还要到霍格沃茨来,其实检测魔杖完全可以让其他魔杖制造者来的,我想邓布利多一定认为,我祖父更有权威。”
“这倒是,”穆迪说,“他一向看重波特。”
说完,他欲言又止,探究的目光在洛伊脸上徘徊不去,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是怎么了?”洛伊纳闷地问道,她心里暗暗称奇,这脸皮奇厚的狗男人居然也有不敢说话的时候?
“我看奥利凡德跟你感情很好,”穆迪那只魔眼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没有出言反驳,他小心翼翼地说,“是你的母亲对你不好吗?可你又说,你从未见过你父亲…”
“那是上辈子的事,”洛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神色平静,“你知道我觉醒了记忆才会一直来找你,当然,我觉醒的是上辈子的记忆。”
“上辈子?”穆迪一愣,“上辈子你不是奥利凡德家族的小姐?”
“不是,我是个麻瓜,”洛伊说,“跟你毫不相干,你至死也不知道我喜欢你,这让我感到十分遗憾。”
“所以你说你是预言家,是因为你记得上辈子发生的事,”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他开始变形了,“但是一个麻瓜怎么会了解巫师呢?”
“我想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洛伊并不想告诉他,他只是书里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甚至没几个人会怜悯他,反而是骂他的人居多,她淡淡地说,“我没有骗老巴蒂,那就是我的亲身经历,所以我能分辨真正的父爱和母爱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仍然怨恨他,我想那也是应该的,从你的角度来看待他,他的确不是个好父亲,你们父呲子哮罢了,我没有立场要求你一定要原谅他,更不会强迫你。”
小巴蒂慢吞吞地站起身,拿走了她用来暖手的那杯茶,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你真的认为他爱我?”
“是,很爱你,”洛伊没有抽回手,而是温柔地回握他,“就像我说的,如果我没有满足我母亲的期待,她会把我赶出家门,那不是恐吓,她真的这样做过,我满心绝望,甚至自杀——当然,我没有死,但是从那时起,我就明白,这就是我的人生了,我早就该丢开那些可笑的幻想,不再期待还有人会来保护我,包括那个自我小时候起,就再也没见过的父亲。”
感觉那双手猛然抓紧自己,她安抚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你不仅仅是不想满足老巴蒂的期待了,你甚至毁了他的名誉和政治生涯,老巴蒂尽管恼怒失望,把你送进阿兹卡班,可是不到一年,他听说你病怏怏的,便把你偷换出来,甚至牺牲了他心爱的妻子的命,他没有真的让你死在监狱里,你不明白吗?他对你用夺魂咒,也是阻止你去寻找伏地魔,因为一旦你被魔法部的人发现踪迹,你又会被送回阿兹卡班,而他仅剩的一切也将失去,儿子、官职、权利、被玷污的名誉…到时候,谁会再去把你换回来呢?”
“那他就应该好好对待我!”小巴蒂恨声说道,“从阿兹卡班回来后,他有十三年的时间弥补自己的过错,就算我再恨他、再叛逆,十三年难道还不能打动我吗?他非要用那种手段!他抓了一辈子黑巫师,可他比谁都像黑巫师!就算是最残忍的黑巫师也不会对一个人用十三年的夺魂咒!”
“他怀念曾经乖巧的你,这是夺魂咒给他带来的一丝安慰,所以他欲罢不能了,”洛伊说,“所以,说来说去,他还是以你为荣,难道曾经的你就不是你了吗?他对你有期待,你对他同样有,你渴望父亲的爱,而他是爱你的,为你感到骄傲,你期望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但是我也说过,迟来的骄傲和爱没有意义,你不想原谅他,我并不意外,实际上我也认为你没必要原谅他。”
“巴蒂,很多时候,我们不去对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复仇,不是因为我们原谅了他们,而是算了,”洛伊摸了摸怔怔的小巴蒂,轻声安慰道,“恨他,你会不会觉得累?我懒得恨我母亲,所以我跟自己说算了,我并没有原谅她,我也不会原谅她,因为不是每一个错误都可以被原谅,谁也不能要求我们原谅,我们只是累了,想过得开心一点,后来就算了,时间替我们把这件事情淡忘,不表示我们该原谅。”
“但我不甘心——”
“你怎么做都可以,”洛伊知道,说服小巴蒂放弃对父亲的恨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她只是不想他背上谋杀亲父的罪名,“我并不在意老巴蒂,但我不允许你危害整个魔法界,比如做伏地魔的狗,什么忠诚的仆人,我都要笑死了,你居然对着一个混血种俯首称臣,口称仆人,看来克劳奇家族的确没有血统歧视,什么年代了还仆人,怎么,你是家养小精灵吗?签了卖身契?”
小巴蒂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心里是把伏地魔当父亲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仆人,他觉得自己更像伏地魔的亲儿子,而伏地魔在他面前也是一副慈爱的父亲的样子。
洛伊讨厌他油盐不进的死样子,高高扬起了右手,小巴蒂见她又想打自己,便梗着脖子,露出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
“打死我吧!反正我就是个不孝子!小心眼!睚眦必报!还眼瞎!”
那只手落了下来,但只是轻柔的碰了碰他的脸颊,然后掐住往外扯。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但我更知道,你配合我的计划,一定做了很多心理准备,背叛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你爱我,这压倒了你的信仰,你对伏地魔狂热的忠诚,是不是?”
“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哄我?还不来爱我?”小巴蒂瘪了瘪嘴,这下是他真的委屈了,委屈得直掉泪,“还要我怎样做呢?你说会给我机会的…是不是在骗我…”
“冷漠值-3,”分身看着小巴蒂哭闹打滚,戏谑地说,“这下是真哭了,活该哈哈哈哈!”
洛伊没有理会它,只是无奈地把嚎啕大哭的小巴蒂搂进怀里,“还跟个孩子似的,都三十多岁了。”
“我不管!我永远19岁!”
听到她冷漠值掉了,小巴蒂终于松了口气,收住眼泪,破涕为笑,那湿漉漉的眼神看起来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金毛。
“你的眼睛很像奥利凡德…”他凑近了洛伊,鼻子碰到了她的脸,能看到少女银色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他想要她的目光一直追逐自己…她的眼里只能有他…
她需要时间吗?是的。
她已经准备好要远离他了吗?不。
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
她在逃避,小巴蒂敏锐的想,如果他能打开她的身体,深入进去,看看里面的模样,那他一定要这么做,他想怀抱她平静的入睡,让她的梦也成为他的梦,他希望她是他化成人形的那根肋骨,欢喜地依附于他的身体。
“我想吻你。”他喃喃地说。
洛伊一言不发,此刻语言是多余的,因为她知道小巴蒂并不是在请求她,他是在通知她:我要吻你了,你必须接受,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也不在乎,我总有办法让你听话,请你别毁掉此时温情脉脉的一切。
他的唇轻轻地压上来时,就像十月的海水,仍然很温暖,他们闭上眼睛,就这样吻着,她给了他一个拥抱,而他回馈给她的则是一个用力的、紧紧的拥抱,充满了感官上的占有。
“陪陪我吧,今晚,别回去了。”
说完,他觑着她的脸色,小声地说,“你也可以不答应。”
“我想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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