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一月,关于韦恩追求伊莱亚的事早被众人抛在脑后,伊莱亚也早给自己解了禁。要知道,奇葩的心思可是变幻莫测的。听说韦恩最近又开始去撩拨四年级的一对姐妹花,当面问人家两个谁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当然两个一起也行,他可是一视同仁的。他还承诺一旦有月光皎洁的晚上可以带她们去禁林探险——好死不死正巧被麦格教授听到罚了禁闭。韦恩总是能给大家带来笑料。
但世上总是每时每刻发生着意外。这天伊莱亚从校门口出去就看见保尔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主要是格兰芬多跟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在戏耍他。很不幸,克洛伊·安德森正挑着眉站在边上看笑话。
伊莱亚有点儿替他感到悲哀。保尔是个直肠子,直到没有一点心眼,又傻又认真。他早是大家眼中的“赫奇帕奇白痴”,脑子不够聪明,魔法也差劲。任谁都能看出来安德森只是在消遣他,他却甘之如饴,执拗得很。
他也在努力,可伊莱亚觉得他努力错了方向。
“嘿,你没听见吗——安德森想看狗叫唤呢!”一个格兰芬多的瘦高个推了保尔一把嚷嚷着,周围的人都在哄笑。
“可是这里没有狗。”保尔为难地说,“或许我可以去找海格借一下牙牙……”海格是新来的猎场看守,就住在禁林边上的小木屋里,牙牙是他养的狗。
“谁要看那个大家伙?!嘿,伙计们,这傻小子还没听明白人家姑娘的意思呢——”瘦高个露出坏笑。
“你可以学,如果愿意的话。”一个看上去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拉文克劳女孩说,声音飘忽得像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
伊莱亚抱着书经过他们旁边,已经放缓的脚步彻底停下了。她脸上没有笑,只是紧抿着嘴唇。
保尔扭头望了安德森一眼,在看到她扬起下巴点了点头后,蓝眼睛里的光仿佛一下黯淡了。他缓缓地低下.身趴在地上,脑袋耷拉着像是要卑微到尘埃里,含混不清地发出一声宛如呜咽般的低叫:“汪汪……”
人群顿时爆发一阵大笑,瘦高个捂着肚子伸手指着保尔简直要笑出眼泪。“你们瞧瞧他的样子——真是蠢到家了!”
“够了!你们太过分了!”伊莱亚疾步走过去把保尔从地上拉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你可不要胡说,大家谁也没有逼他这么做。”瘦高个收起笑脸,挑着眉毛,“喏,你问问他呀,是不是他自己要这么干的——”
伊莱亚转脸看向保尔,他正望着安德森——对方一脸不高兴的盯着他。
保尔摇摇头垂着眼,什么也没说。
瘦高个哈哈大笑,“这下你看到了吧!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做。傻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然得付出点儿代价!”
伊莱亚瞪着他,眼睛再次投向保尔——
他终于开口了:“这不关你的事。”声音仿佛低不可闻。
伊莱亚瞬间睁大眼睛,咬紧了嘴唇。就在这时弗朗波·韦恩正巧路过,看见伊莱亚的身影立刻一脸惊喜,“伊莱亚,在这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要知道,学校太大就是有这么一个坏处——想见的人怎么也碰不到。说起来,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但请谅解——我必须得实话实说,伊莱亚你还是这么可爱!哦,赫伯特,你们大家聚在这讨论什么呢?”韦恩冲瘦高个抬抬手,露出灿烂的笑容,“能容许我借走伊莱亚一会儿,跟她单独谈谈吗?”
伊莱亚没犹豫跟着韦恩走了。她甚至有那么一点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站出去——然后让自己的好心像被喂了口屎一样。
不是好心就会有好报的。她早该知道。
正当伊莱亚沉浸在自己的懊恼里时,韦恩已经领着她沿着山坡一路走到了黑湖边上,旁边就是禁林郁郁葱葱的树木。
韦恩在一棵山毛榉下停住脚步,转身盯着伊莱亚,眼睛仿佛含着一汪泉水般,作出一副深情的表情,吟唱似的说:“噢,伊莱亚!——请允许我,弗朗波·韦恩——诚心诚意的在这里问上一句,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
伊莱亚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张大嘴巴,不自觉提高声音,“什么?!”
身后的树丛里好像有一点动静,不过此时两人都没空注意到。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韦恩维持着脸上的深情表情,突然上前一步,冷不丁地拉住了伊莱亚一只手,拇指轻抚过她的手背,“你——”
“放手!”伊莱亚几乎是尖叫了。她一把掏出魔杖猛地挥了一下,书本哗啦啦掉在地上也无暇顾及,“昏昏倒地!”
韦恩眼前亮光一闪就闭着眼往后摔了下去。
伊莱亚鼻子里呼呼出着气,胸膛上下起伏,手有些颤抖。
太恶心了!!!
她最讨厌别人碰她!
伊莱亚把手背往衣服上擦擦,拧着眉头迅速看了眼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很好。她慢慢平息气息,忍住想再捶他一顿的冲动,往下想着,接下来就是让韦恩忘掉这一切。
伊莱亚拿脚轻轻踢了韦恩一下,他一动不动,昏迷的很彻底。伊莱亚把书捡起来抱在怀里,蹲下.身子凑近韦恩,拿魔杖对着他的脑袋点了点,“一忘皆空。”
搞定!伊莱亚快步离开了。她回头望了几眼,确认他暂时还没醒来,身影飞速消失在草地的一头。
一个人从浓密的灌木丛后走了出来。是斯内普,他听见伊莱亚的声音过来却没想到会碰见这一幕。魔杖被慢慢放回口袋里,斯内普翘着唇角默默走到图书馆。
伊莱亚坐在莉莉对面低头看书,只是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显示她现在根本一点也看不进去。
她还在生气,还在为刚刚干的坏事揪心——好吧,最主要还是在生气。
莉莉抬头意外地看了伊莱亚好几眼,悄悄对刚坐下的斯内普说,“她这是怎么了?”
“也许……”他没有说下去。
“你还好吗,伊莱亚?”莉莉略带担忧的问道,“你看起来——”
“我没事。”伊莱亚挤出一个微笑,“放心吧,没什么。”
斯内普挑了挑眉,“也许只是有事不想跟你说。”
多嘴!伊莱亚瞪着他,转而想道,难道他知道什么?不会啊,刚才明明没人……吧。
“可是看你的样子……”莉莉咬着嘴唇,“要是遇到问题就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该不会有人欺负你吧?”
伊莱亚摇摇头,“放心吧。”敢欺负我的人一定叫他好看!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伊莱亚在这坐不下去了,她想到一个办法,赶紧起身告别他们一路跑到了猫头鹰棚屋。
必须要给家里写信求助——但是不能说韦恩的事,她可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伊莱亚皱着眉头,想了几遍措辞,确认没露出什么端倪才寄出去。
不能再碰见韦恩,也不想一直躲下去,还不可能次次把他打跑——那就吓唬他,把他吓走。伊莱亚终于笑了,她要家里把关于催眠的书送过来,对着韦恩催眠,好叫他再也不敢接近自己,一劳永逸。
之后几天伊莱亚一直焦急等待着家里的回信。
韦恩果然忘了那天的事。不过他又贼心不死开始想偶遇伊莱亚,玩一出表白的花样。
伊莱亚快烦死了,好在这两天斯内普几乎跟她形影不离的待在一块儿,有他陪着,她的心情才好过了些。
早饭桌上猫头鹰终于带来了伊莱亚盼望已久的包裹。海蒂一看打开是本书顿时就没了兴趣,撇撇嘴说,“你还真是时刻离不开书!”
伊莱亚咧着嘴没管她。
斯内普对她的书也不感兴趣,他热衷于捣鼓自己的事情。杂物间里,一时静悄悄的。伊莱亚专注地啃书里的内容,斯内普专心致志地忙活熬制魔药。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日子,伊莱亚率先打破沉默。
“西弗勒斯,你能帮我个忙吗?”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说。
“要干什么?”斯内普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道。
“我想试验一个东西——就是呃,催眠术……”
“需要怎么做?”他什么也没多问。
伊莱亚眼睛一亮,绕过桌子跟斯内普面对面坐着,“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会说一些话让你慢慢放松,然后试图植入——呃不是,改变你的某些习惯……”
两人对视着,斯内普忽然移开目光咕哝了一句。“麻瓜的东西。”
“跟魔法也差不多啦。”伊莱亚坐直身子,唤道,“你做好准备了吗?开始啦——”
“看着我。”
她凝视着斯内普乌黑的眼睛,褐色的瞳孔深处仿佛缓缓凝起旋涡,张嘴吐出一句一句宛如耳语般的轻声诱导:
“你很累。”
“很困。”
“现在正有一张舒适的床。”
“你在安睡。”
斯内普闭上了眼睛。
“你睡着了。”
他的呼吸均匀。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最喜欢的颜色是?”
“黑色。”
“胡萝卜是你喜欢的食物吗?”
“不。”
“南瓜汁是你喜欢的饮料吗?”
“不。”
“不。你忘记了一些事情。你开始做噩梦了——”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
“到处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你很害怕——不过这里是梦,只是梦。你继续睡着。你不喜欢黑色。”
“我不喜欢黑色。”
“对,你最讨厌黑色。”
“我讨厌黑色。”
“时间过了很久。你饿了,开始吃胡萝卜。你喜欢胡萝卜。”
“我……”
斯内普的声音有点迟疑。
“胡萝卜是你喜欢的食物。”
“胡萝卜——不!”
斯内普大梦初醒般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他低头瞥伊莱亚一眼,声音恢复冷静,“我最讨厌胡萝卜。”
伊莱亚仰头望着他,“没想到你对胡萝卜的怨念都这么大……”
“不对,我成功了诶!”她傻笑起来,“虽然只成功了一半——”
“现在告诉我,你喜欢黑色吗?”伊莱亚站起来期待地看着他。
“我……不喜欢。”
伊莱亚有点好奇,“那你现在喜欢什么颜色呀?”
“或许,银色和绿色?”
“可以的,你的学院色!”伊莱亚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褐色的眼眸里满是雀跃,“我会继续好好练习的——告诉你,催眠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虽然我现在只学会一点皮毛,但是要是厉害的催眠大师真的可以利用它做好多事情!”
“所以,”斯内普慢吞吞地拖长了语调,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要学这个做什么?”
“多学一门功夫傍身嘛!”伊莱亚打着哈哈,“魔法又不是无所不能的,多知道点东西总能带来好处。”
“说起来,你最近好像熬了很多魔药?”
斯内普重新回到坩埚前,垂下眼睛捣鼓材料,“校医院需要的。”
“哦。”伊莱亚点点头,明白他是为了补贴家用,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她能看出他的经济一直很拮据。每个人都会有点敏.感的地方,至少在他目前的状况下,她不想多说什么,尊重他就好了。
圣诞节就在一个星期之后,伊莱亚这两天总在想找什么时机能碰见韦恩一个人,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空气冰冷得厉害,大风呜呜地从城堡一头刮到另一头,不放过一个地方。草药课结束后天上下起了小雪。地面落下一层白,伊莱亚跟斯内普一起抱着书从温室回去,两人都用了保暖咒,倒是没觉得身上冷。
“嘿,伙计们!瞧瞧,咱们碰见了谁?”一个挑衅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另一道不善的语气,“哎呀呀,鼻涕精跟书呆子呀!”
布莱克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尖头叉子,你看我早说过他们会是一对!”
“闭上你的嘴!”伊莱亚抢着说,一点没给他好腔。
“书呆子也这么凶?”波特佯装震惊地冲布莱克挤眉弄眼,“肯定是跟鼻涕精一起学坏了!”
“就你们在一起学好了?!”伊莱亚怼道,不要脸。
“看起来自大狂波特跟蠢材布莱克也不是无往不利的——总会有长眼睛的人能看出你们的无耻!”斯内普勾起一个冷笑。
“哈,这问题大了。”波特转头对卢平说,“月亮脸,你也听见了,他可是骂了我们俩!”
“鼻涕精你这个懦夫!就会躲在女孩子后面——”布莱克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
“哈,笑死人了!你是在羡慕连愿意挡在你面前的女孩子都没有吗——你可真丢脸!”伊莱亚把书往斯内普身上猛地一塞,又往前迈了一步,“我有本事替他遮风挡雨,你有本事也找人替你挡呀?大家都是凭本事交朋友,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胡搅蛮缠!敢不敢动真格的?”布莱克掏出魔杖指向对面。
“来呀来呀!”波特立马响应。
“别这样——”卢平连忙阻止,然而没一个人听他说话。
对面魔杖都快指到自己鼻尖了,伊莱亚当然也不甘示弱地抽出魔杖握在手里。斯内普持有同样态度上前跟伊莱亚站在同一水平线,把书都扔到了一边。
“谁怕谁!”伊莱亚挑起眉毛,先放狠话,“看谁最后哭着找妈妈!”
“你才是不准哭!”波特提前警告道。
“可不要说我们欺负你——”布莱克慢悠悠地晃了一下魔杖,转个圈,“只要你现在肯离开鼻涕精旁边,我们可以保证不会伤到你……”
净说屁话!伊莱亚眯了眯眼,“鼻涕精、鼻涕精,那你们是什么——烦人精、捣蛋精、讨厌精!”
“伊莱亚,不用跟巨怪说人话——说了它们也听不懂。”斯内普满脸厌恶地盯着他们。
“闭嘴,你才是讨厌鬼!”波特大叫。
“好极了!”布莱克冷笑,“我们是不会留情的……”
“这话应该送你自己!”伊莱亚哼一声。
下一刻,几人同时挥动了魔杖。
伊莱亚:“除你武器!”
布莱克:“门牙赛大棒!”
波特:“塔朗泰拉舞!”
斯内普:“火烤**辣!”
几束白光激烈地撞在一起,接着打了个弯四面发射.出去。彼得尖叫着抱头逃窜,卢平拽着波特跟布莱克一起往后躲。布莱克的魔杖被伊莱亚打飞,伊莱亚被斯内普掩在身后,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不知什么打在了斯内普的后背,他发出一声闷哼。
白光最终打到地面消失了。只留下三个浅坑,很快被雪花覆盖。
“你竟然用恶咒!”波特恨恨地大嚷,“我要告诉伊万斯去!”
“果然是邪恶的斯莱特林!”布莱克啐了一口。
伊莱亚赶紧拉着斯内普从地上爬起来,“你们两个手下败将不配说话!”
“你说谁手下败将?”波特立马不服气的大吼。
“魔杖都丢了还好意思在这大吼大叫,连女孩子都不如还厚着脸皮要去告诉莉莉——不说你们说谁?”伊莱亚没忍住叉起腰,“不害臊!”
她接着把目光对向卢平,“你还不管管自己的朋友,把他们带走?麦格教授每次都白夸你了——下次再这样我就揭穿你!”
“大家都动手了,凭什么光说我们?”波特瞪着她,“这不公平!”
“斯莱特林都邪恶了还不能动手?你们不是号称勇敢正义的格兰芬多吗——结果就会对女生动粗!这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吗?”
“你是在狡辩!”布莱克嚷嚷,“我们一开始就说了……”
你管我?!伊莱亚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卢平,理都不理他。
“快走吧,别说了!”卢平扯着他俩的袍子连拉带拽弄走了两人。躲在不远处的彼得趁机跟着走了。
“你怎么样?”一见几人走远,伊莱亚马上露出眼里的担忧,揪着斯内普的袍子要看他背后。
斯内普抿了下嘴唇,“我没事。”
但是他的衣服后面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可能是当时还是被魔法波及到了——再加上他的衣服本身就破旧。
伊莱亚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她猜斯内普可能没有第二套巫师袍可以换。
她好像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斯内普的经济情况会给他带来的影响。
“这没什么关系。我可以……”斯内普短暂地噎了一下,补一下?几乎下一秒波特跟布莱克嘲笑的表情就浮现在了他眼前。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不无讽刺的想着,这就是他的实际状况,必须要面对的尴尬境地。他早该习惯才是。
尽管他可以通过现在的努力去改变未来,却永远也改变不了他的现在以及过去。
“我很抱歉。”伊莱亚有点沮丧。世上总有许多的无能为力吗?
“你无需如此。”斯内普很平静,重新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雪花徐徐落到两人身上慢慢消融。伊莱亚对着手哈了口气,再度对自己跟斯内普施了保暖咒。
“你介意吗——我的意思是,我来帮你补一下?”
斯内普看着她点点头。伊莱亚绕到他身后,抽出魔杖:“恢复如初!”
亮光闪过,斯内普衣服划破的地方立刻像伤口一般愈合在一起,只是还留下一道弯弯扭扭的长线条。
“为什么会有疤?”伊莱亚眉头拧成一团。
“巫师袍的魔法损伤是无法修复的,不然摩金夫人的长袍店不是要卖不出去了?”斯内普仿若不在意的回道。
伊莱亚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从斯内普手上的课本里把羽毛笔抽出来,在那道长线上面又画了一条线,然后写道:“西弗勒斯专属。”
“你在做什么——”斯内普问道,下一秒就眼见着伊莱亚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长袍。她拿起羽毛笔在差不多的位置画了两条线,在上面写道:“伊莱亚专属。”
“这样我们就是同款了。”伊莱亚翘起唇角,露出颊边的小窝。展开衣服在他面前抖了抖。
斯内普眨了眨眼,替她把长袍披在身上,“快穿上吧,会冻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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