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誓言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将布莱克的审判补充材料整理完,斯内普直接回了黑魔法防御课的办公室。

最近,他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去过多在意,那些随机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没有署名的盒子。

他一如惯常地将它拾起,拿在手上掂了掂,走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来,盒子里躺着的是熟悉不过的茶包,这次飘入鼻端是桂花的香气。

还有一小包密封好的肉桂卷,和一罐蜂蜜。

以及一张小卡片。

“圣诞快乐,教授。这一年很谢谢您。

外公家种的桂花开了,对安神也很好,搭配蜂蜜更佳。”

……

又是一年圣诞节。今年的级长赫敏依旧忙碌着参与到霍格沃茨的各种布置里。

今年的霍格沃茨也跟往常一样充满了梦幻的氛围。由海格负责般出来的十二棵圣诞树,与许多星宿般的挂着金丝带蜡烛一起装点了大礼堂。城堡里到处都是盎然的槲寄生和缠绕在柱子及栏杆上的冬青,红艳的果子在绿叶间辉映,竟把窗外层层叠叠的冰凝雪积衬出多了几分春意。

不过,今年十月份以来的反常天气终究还是让一向怕冷的黑发少女感冒了。

还没来得及享受霍格沃茨甜蜜美好的松饼和烤鸡,她的鼻子堵得快尝不出食物的味道。而更糟糕的,还有赫敏、拉文德和罗恩之间那纠结复杂的关系。恋爱的酸苦涩甘在他们三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作为旁观者的蕾雅和哈利看得一愣一愣。

斯拉格霍恩决定在十二月二十日这天举办一场小型的圣诞晚会。下课以后,蕾雅和赫敏早早回了寝室换衣服。

“蕾雅!你快来帮我看看。”赫敏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裙子,正在努力地梳理着她那头乱蓬蓬的棕发。

“来啦。”蕾雅穿着母亲寄来的米白色过膝裙,刚把一半的头发盘好,边戴着淡绿色的水滴耳坠朝赫敏走过去。

“快帮我看看,就是弄不好。”赫敏烦躁地把梳子扔在柜子上面,一脸沮丧地看着黑发少女。

蕾雅晃了晃脑袋,抽了一下因为感冒而红肿的鼻子,打量着赫敏揪成一团的发髻,说道:“……要不我帮你重新编一下?”

还没等赫敏回答,她就像往常一样将赫敏没梳好的头发解开,手指顺开那些略微打结的发丝,耐心地将其一缕缕捋顺,拢成一个麻花辫。

“哦,真的,谢谢你。”赫敏垂头丧气地看着镜子,仔细观察着好友穿梭在自己发间的温柔的动作,感到那双手有些发烫。赫敏又看了一阵,注意到蕾雅脸上和眼底不自然的淡红色,连忙问道:“不过你手好烫啊,感冒没事吗?要不要去医疗翼拿点药?”

“没事吧,就是脑袋有点重,懒得去了——唔。”蕾雅将打喷嚏的冲动忍了回去,顿了顿,岔开了话题:“话说你真的邀请了考迈克·麦克拉根?”

“哎,别提了。”赫敏叹了一口气。

“哎呀我懂,你不就是想气气罗恩。”蕾雅笑了笑,将手上的辫子扎了起来,又着手辫另一束,故意提高音量道:“明明你就是——”

“你敢说!我就敢打你!”赫敏打断了她,冲镜子里瞪了一眼,佯装起了生气。

蕾雅咯咯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勾着嘴角,泛红的翠绿眼睛定定地看着镜子里好友那跟自己一样绯红的脸。

自己是因为感冒发热引起的红,而赫敏显然不是。

她忽而想起了尼克爵士看见张秋和哈利吵架时,发出的感慨——爱情,总是能让最理智的男巫和女巫变得像傻瓜一样。

她兀自笑得更开心,决定不再说话,认真地给赫敏编头发。

“话说,你真的谁都没邀请啊?”赫敏倒是兴致昂昂地打听了起来。

“阿嚏——”蕾雅盘好她的编发,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连忙用手按住鼻子,“哎哟。”

“算了,我看你就是邀请了也没机会跟他在槲寄生下浪漫了。”赫敏笑着看她,打趣地说道,随后给她递来了一张纸巾,“带个披肩吧,蕾雅。”

——槲寄生下浪漫就算了,去年可是在魔药学办公室里“浪漫”过了。

想起那张冷峻阴沉的脸和他身上苦涩的药味,蕾雅不由得让自己本来就发烫的脸更热了。

蕾雅接过纸巾,擤了擤鼻子,嘟囔道:“谢谢。”随即走到衣柜前,翻出一条织棉披肩拢上。

“快走吧,等下迟到了。我跟麦克拉根约了八点呢。“

两个人刚走到公共休息室里,“阿嚏——”蕾雅又打了一个喷嚏,正好引得前面换上了一身绒布西装的哈利回过了头。而休息室的另一边,角落里正在亲热的罗恩和拉文德也抬起头来看向她。

还没等哈利开口,赫敏就狠狠白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人,轻声对蕾雅说了句“等下见”,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公共休息室。

哈利目送了赫敏的离开,朝蕾雅走了过来,问道:“感冒还没好?”

他的脸上是大片难掩的喜悦,咧到嘴边的笑容跟这公共休息室里热闹的圣诞节花圈一样灿烂。

那是肯定的。西里斯·布莱克的初步裁决已经刊登在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

食死徒之一的虫尾巴,在十一月中旬被傲罗唐克斯逮捕于伦敦翻倒巷的一家酒馆外。逮捕后,虫尾巴在第一晚的审讯中已将戈德里克山谷的事件交代清楚。虽然他当天晚上就被发现以假手掐断了自己的喉管,死因蹊跷。

也因此,魔法部没能问出更多黑魔王的情报,但还是得到了足够的证据以证明布莱克的清白。

这不用说,蕾雅知道都是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安排好的计划。

蕾雅看着哈利高兴得像个三岁拿到魔法扫帚的孩子,也替他开心。从今往后,他都可以安心地跟布莱克住在一起,而布莱克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哈利身侧了。

“快好了吧。走吗?”蕾雅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盒纸巾上面,决定还是顺手牵走。

哈利颇有意思地打量着她手里抱着的一整盒纸巾,片刻之后才抽回目光对她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一起朝公共休息室的门口走去。

“玩得开心,伙计们。”罗恩从拉文德的怀里对他们挥了挥手。

出了公共休息室,哈利就开口说道:“西里斯很开心,说想圣诞节在家里办一个小型派对,希望你也可以去。”

蕾雅一愣,问道:“啊,为什么邀请我?”

“毕竟,救他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呀。要是那天你不跟我说,我也不会去找邓布利多,这件事到现在也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哈利诚恳地说,“来嘛,也正好见见社里的大家,还有乔治他们,说不定邓布利多也会在。”

“好吧。”蕾雅应道,“等我明天给爸爸写个信。”

走到门厅,一身银色亮片长袍子的卢娜已经站在那尊塞壬喷泉底下等着了。她的打扮看起来倒不像是去参加晚会,蕾雅余光扫见哈利怔了一瞬,不过很快他们就若无其事地走到卢娜身边。

斯拉格霍恩显然真心想展示他的品味。还没走到他的办公室,长廊上就已经装点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幽暗迷离的红光将这条走廊照得愈发暧昧而梦幻。

他的办公室则更显光怪陆离。蕾雅抬头,发现自己穿行在屋顶垂下的翠绿和深红轻纱帷幔之中。帷幔之间也悬挂的大红华灯,朦胧华美的光线洒在她的头顶,掩去了些许脸上的绯红。身边站着坐着许多陌生的男巫和女巫,他们频频交头接耳,仿佛每个人都知识渊博,怡然自得。

“啊!哈利,我的孩子!”

走在前面的哈利刚一进门就被斯拉格霍恩注意到。老头子戴着一顶夸张的天鹅绒顶帽,热情地朝他们走来。哈利刚准备应对,蕾雅趁机悄悄退了好几步把自己藏在入口处的帷幔后,下一刻就看见了哈利和卢娜被斯拉格霍恩强牵着挤进人堆里。

她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于是等斯拉格霍恩的身影走远后,她故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嚏——”她又打了个喷嚏,一路擦着鼻子走到角落。

不远处的侧柜上整齐摆放着一排精致可口的蛋糕和饮品,那里还有一个黑色身影,似乎与她有着同样的避开人群的想法。

“教授?”她揉着自己作痛的鼻子,走到他的身侧,以带着鼻音的语调轻轻开口:“没想到您也在这。”

斯内普侧过身,飞快地扫了一眼少女通红的脸颊和她手里抱着的纸巾盒。移开视线,他无所事事地晃动着手中玻璃杯里泛出光的淡黄色酒液。

“嗯。”他慢了半拍似的轻声应道,好像并不想搭理她。

蕾雅自觉闭上了嘴,沉默着站在角落里,暗自想着是否该拿点什么喝。这也许可以缓解跟斯内普一起躲在角落的尴尬气氛,也可以让那像是塞满了湿水棉花的大脑轻松一些。

她把目光放在面前各种颜色的液体上面,手还未探出去,一杯绿色的就悄然出现在面前。蕾雅讶异地偏过头,正好捕捉到黑发巫师缓缓收回手的瞬间。

“谢谢。”她轻声道谢,端起杯子低头抿了一口,是没有任何酒精的温热茶水。

啊。

她再次困惑地侧过脸看向他,但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斯拉格霍恩就突然出现在斯内普身后。

这位魔药学教授显然已经喝醉了,脸上的红色一路延续到了脖颈。就在这酒气里,老头子没拿蜂蜜酒的那只手迅速伸过来勾住斯内普,蕾雅眼睁睁地看着黑发巫师被拉了过去。

啊——喂。

“别偷偷摸摸的,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洪亮地打了个吃饱喝足的嗝,又摇头晃脑地看向斯内普身后,“哦,蕾雅也在这里啊!快来!”

斯内普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脸上更是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他还是顺从地走了出去,并回头瞥了她一眼。于是,她也只得跟上。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一直特别欣赏他们俩的魔药天赋。”斯拉格霍恩在拥挤的人群中大肆吹嘘哈利和蕾雅的魔药才能。

他旁边斯内普脸色不太好看,那双锋利敏锐的眼睛在哈利和蕾雅之间来回打量数次。正当蕾雅以为他要讽刺点什么的时候,斯内普抿紧了嘴唇。

梅林知道,哈利的魔药才能完全得益于斯内普本人的教材笔记,而蕾雅的魔药才能则得益于斯内普的课外辅导。尽管斯拉格霍恩将两人的天赋夸得天花乱坠,斯内普心里却再清楚不过实际情况。

蕾雅微笑着听着,不时尴尬地喝一口斯内普给她的绿茶。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骚乱从派对的另一头传来。人群被无意识地推向那个方向,只见德拉科·马尔福被费尔奇揪着耳朵从门口拖了进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刚刚发现这个男孩在走廊上游荡。”费尔奇的脸上挂满了兴奋的疯狂,仿佛在炫耀他的猎物一样得意地说道:“您给他发请柬了吗。”

斯拉格霍恩那喝醉了的神态显然是无法搞清楚状况的,他嘟哝着沉吟一阵,就准备摆手作罢了。不过斯内普的动作却抢先一步,他大步走出人群,冷冰冰地说道:“放心,我是他的院长,我会负责领他出去的。”

“跟我来,德拉科。”还没等金发男孩有任何反抗,斯内普抓住马尔福的西装一角,带着他离开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

几乎是与此同时,蕾雅注意到了身侧哈利脸上的不自然。哈利很快地凑过头去不知道跟卢娜说了些什么,匆匆跟在斯内普的身后退出了人群。

蕾雅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一些思绪顺着面前的场景爬上了心头。

——“不要跟马尔福走得太近。”父亲在信里写的。

——“你打算让他把你杀死?”斯内普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问的。

她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水“咚”地一声放在小精灵的托盘上,也立刻追了出去。

“哈利!”蕾雅三步并作两步,趁哈利跨出办公室前揪住了他的衣服,“我也去。”

哈利错愕般看着她,但没有多犹豫便从口袋里抽出隐形衣,披在了两人身上。

“来。”哈利凑在她的耳边跟她说道,两个人屏住呼吸搜寻斯内普的身影。

可是走廊里谁也不在,只有十二月临近圣诞的寒风吹起雪花的声音。

唔,这感觉是?

蕾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察觉到了还只是直觉,总之就在大脑浮现出任何否定之前,她下意识扯住了哈利的衣角,用右手指了指一侧的教室。哈利挑了挑眉,两人对视了一瞬,立刻把耳朵贴在了教室的门上。

果然,斯内普和马尔福就在里面,好像正在争执着什么。

“最后再说一遍!不是我干的,那个女孩跟我没有关系!你别那样看着我。”是马尔福急躁的声音,在这夜里实在是过于响亮。

“你有什么念头瞒着你的主人?嗯?”斯内普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低得不可听见。

“我没有,我只是不要你插在中间。”马尔福气愤地说道。

“听我说,我对你母亲立了牢不可破誓言,就是要保护你,顺利帮你完成你的任务。”斯内普继续压着声音说,话语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那恐怕你必须打破这个誓言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牢不可破誓言?那是什么?

蕾雅听得头脑晕眩,还得尽力地以手上的纸巾紧紧地捏住自己的鼻子,忍住不断想打喷嚏的冲动。这让她来不及去反应里面的人正在说什么话,只得连连看向身边的哈利。哈利也在看她,一双绿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在使劲向下弯曲,表情宛如门内的德拉科般愤怒。

“你今晚的行为实在是很愚蠢,甚至没有带任何的后援。”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是被激怒了,威迫感直逼门外的两人。

“就你这种只会演戏的假教授,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吗?”马尔福不以为然地挑衅道,让蕾雅不得不佩服他竟然有勇气这样对斯内普说话。

“如果我不会演戏,这些年我会怎么样?至少用你愚蠢的大脑想想!”斯内普越来越不耐烦,提高了音量。

室内的两个人沉默了一阵,门外的两个人也面面相觑着。空气里的只剩下四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这时,斯内普的声音又传过来了,比刚才还要冷硬许多,以逼迫的语气说道:“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身边有别的人!”马尔福咬牙切齿地吼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你想抢我的功劳!”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的皮鞋重重敲在了地板上面,哈利慌忙地回过身将蕾雅推耸到一边的墙上。

几乎就是下一秒,门被大力地踹开,马尔福怒气冲冲地拐进走廊里。

趁斯内普还在教室内,哈利飞快地拉着蕾雅俯身跟着德拉科跑了出去,一路跑回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打算在这里就讨论刚才听到的内容。

“你先进去吧,卢娜还在等你呢。”蕾雅吸着鼻子跟他摆了摆手,“我透透气。”

哈利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重新走向些红绿交织的帷幔。

等他走了以后,“阿嚏——”蕾雅在走廊上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

她赶紧擦了擦有些脱皮的鼻子,再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大脑重得好像灌了水,身体也逐渐发冷,幸好赫敏早早提醒她带上了一条披肩。

她将自己紧紧裹在披肩里,回想刚才给赫敏编辫子的时候,脑袋还没有这么疼——唔,刚看见斯内普时也没有。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没有再回到斯拉格霍恩的晚会的心情了。

走廊里灌满了凌冽的寒风,拱券之外就是茫茫的雪夜。她在这萧瑟无人的空间里犹豫着。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她知道是斯内普。

她刚想转身跟他打招呼,一阵很细微的魔力悄然包裹了她。身上刺骨的寒意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热,渐渐从肌肤上蔓延至全身。

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大步走来,刚收回魔杖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抽出,脸上依旧是那副一如既往的平静内敛神色。好像他没有做过什么,也好像他与德拉科的事情亦从未发生过。

“感冒了就早点回去。”

啊。她反应过来,是温暖咒。

“……谢谢您。”蕾雅心里微微一动,点了点头。

走廊上方的灯笼发出暗红的光芒,也发出了炽热的温度,这些都一并正正地落到了她的脸上。她垂下脑袋,与他擦身而过,走向了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蕾雅洗了个热水澡,发现哈利和赫敏仍没有回来。她背着仍在墙角靠在一起的罗恩和拉文德,裹起厚厚的羊毛毯蜷缩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南瓜汁取暖。

鼻子依然堵得难受,她吸了几下鼻子,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刚才德拉科和斯内普的一幕。

她当然知道马尔福的任务是要杀死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希望由斯内普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牢不可破誓言意味着什么?斯内普为什么要立这样的誓言?

在巫师界,发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有的誓言通常都伴随着沉重的违约代价。

她小心地用纸巾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轻揉着疼痛的额角。

这时,一个低年级的学生钻进了公共休息室,走到她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索。

“莱恩哈特学姐,有人放在外面给你的。”

“啊?”蕾雅愣了愣,从毛毯里伸出手去接过来一个白色的盒子。

她认得出来,这是今天早上给斯内普送去的那个盒子。只是现在上面潦草地写着“莱恩哈特”。

唔。该不会是他终于把我送的东西退回来了吧。

她已经设想过一百次他会这么做,倒不如说,这么做才符合斯内普的性格。

她长叹了一口气,歪着沉重的脑袋打开了盒子。

是一小瓶墨绿色的魔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将魔药拿起,拔开软木塞,闻到了一股苦涩而又芬芳的山椒气味,她即刻就分辨出了是提神剂。

蕾雅转着小瓶子看了一阵,唇上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而后慢慢地把它全部喝掉。

耳朵蓦地冒出了白茫茫的蒸汽,随后,药效带来的灼热感让她感觉全身开始出汗。

趁着这股暖流产生的困倦感,她早早钻进了床铺。

睡前的最后一秒钟,她才想到——这算是圣诞礼物吗?

但谁会把感冒药当成圣诞礼物送给别人啊?

多喝了两杯,宿醉了,我的头也好痛……

二更:感冒和感冒药和医疗翼这些事,看个热闹吧,不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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