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楚！”

分院仪式上，一个典型东方人面孔的女孩走上前，动作麻利地坐上凳子，等待分院帽落在头顶。

“喔，喔，似曾相识又不尽然相同。让我想想，嗯？去斯莱特林吗？也好，你会有一番成就的。”

“斯莱特林！”

女孩脸上洋溢着喜悦，这可不太多见。

在伏地魔和其势力倒台后，斯莱特林学院虽然一直优秀，但还是不少遭人白眼。学院内也在积极整改，但是莫名地，院长明明说得都很好，学院内的斗争却激烈起来了。

加上一些纯血家族在伏地魔倒台后也垮了，或者选择搬家，斯莱特林学院人数越来越少。

现在整个大厅，他们七个年级，却连三分之一的长桌都没坐满。

加入斯莱特林？

从家长到学生都不乐意。

女孩坐到长桌前，和周围人简单打了招呼，就看向了教授的席位。

“那是我们的院长，盖特助教，黑魔法防御术。旁边是斯内普教授，魔药学。”这是尽职尽责的级长，给小蛇们介绍——虽然只有3个小蛇。

级长说完，打了个寒颤。感觉斯内普教授刚刚好像朝这里冷冷地瞥了一眼？回头看去，却见斯内普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朝前方，面无表情。

新生已经在互相介绍了。

“我是xx家族的格蕾丝。”一个女孩。

“我是混血”一个男生。

“我父母都是麻瓜。我来自中国。父母来出差，才知道我是巫师，于是同意我来学习点不一样的东西。”楚湘说。

“你们知道东方的魔法吗？我魔力暴动那年他们以为我被鬼上身了，请了大师驱邪，后来就没有魔力暴动过。”

纯血小蛇脸上有些不屑，但什么也没说。混血小蛇显然有些感兴趣，但碍于全桌都很安静，只是对楚湘笑了笑。

女孩并不介意被冷遇，她表现得淡然如水。

这一个学期都是。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笑着。没有被关过禁闭，也没多么的优秀。

在圣诞节给所有的教授，和同学院的学生都写了贺卡。但是有很多人收到贺卡的时候是蒙的，因为不记得她是谁。

让人们记住她的是期末。

期末考试，她以全O获得全年级第一。

但她依然淡淡的。

斯莱特林的第一名，通常会被学院的院长颁发奖章，以示鼓励。但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出去度假了，于是斯内普，这位出自斯莱特林的教授，干起了他的老本行。

“恭喜，一年级，第一名。”斯内普干巴巴地念着，头都没有低一下，只是眼睛垂下，看着面前像个小萝卜头的，楚同学。

“谢谢您，教授！”楚湘兴高采烈，一蹦一跳地跑上前，准备接过奖章，双手即将碰到那块金属的时候，斯内普突然将手收回了胸前。

“不要——骄傲。”他说。

“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湘回答地太干脆，又或者是她抬头和斯内普的目光对视了，已经发完全部奖项的斯内普像触电了一样，一甩袖袍，离开了休息室。

……“这很正常。”小蛇们说

“他居然还多嘱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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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哈利波特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魔药教室。

“……”哈利波特朝着还没离开的学生们露出一个帅气笑容：“借你们的魔药教授一会。”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斯内普进了地窖。

“或许你还记得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波特！”斯内普在人前很少展露的情绪很轻易被眼前的格兰芬多挑起。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真的，你看这个。”

哈利从袍子里掏出一份羊皮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被保存得很好。

哈利波特展开羊皮纸，赫然是霍格沃茨的活点地图。他用魔杖点了点，然后示意斯内普看向一个移动的点，是楚湘。但是在她名字的上方，竟然有着另一个名字：“艾薇尔·斯内普”。

“这是新的恶作剧？”斯内普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欣喜。

“拜托，西弗勒斯，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哈利波特说他观察很久了，艾薇尔喜欢吃焗盐鸡腿，不喜欢喝南瓜汤，楚湘也是；艾薇尔的魁地奇很糟糕，楚湘虽然扫帚飞得很好，但总是很害怕；艾薇尔因为生病，基本上不写作业，但是她要写名字，所以她的A字练了很久，是他和赫敏他们一起看她练的，和楚湘的A写得一模一样。

“……”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她并不记得，就不要相认了。”斯内普把眼神从地图上挪开。

“你在害怕什么，西弗勒斯？霍格沃兹让人闻风丧胆的教授？”哈利双手撑在地图上，试图从斯内普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斯内普猛然抬头：“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波特，最好不要这么关注一个女学生！”

哈利波特瞳孔地震：“我弄清楚这些不是为了和艾薇尔谈恋爱的，她还是个孩子！是你的孩子！”

“她不是我的孩子，她有爸爸妈妈，她是中国人，这就够了。她也不会喜欢一个严肃古板，还大了她三十岁的老蝙蝠，天天关注她的生活！”斯内普说完，微微喘息起来，仿佛刚才这段话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哈利波特足足愣了一分钟，在斯内普要把他赶走的时候，他才大叫起来：“你早就知道！天呐我没发现，你居然一直掖着藏着不告诉我们！我知道你喜欢艾薇尔，西弗勒斯，你查过，她并不是你的孩子，而是——”

哈利波特被封舌锁喉，轰出了地窖。

“该死的波特！”斯内普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拉开了左手边的抽屉。

里面赫然是一叠魔法照片，人群中一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对着同伴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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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艾薇尔不是他的女儿。

在艾薇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就觉得不对劲。

后来他去调查了那位麦克米兰——艾薇尔母亲的事情，终于让他从一个食死徒那里挖出了些蛛丝马迹。

当年他的确是被灌醉了，但是当天在场的还有一个黑发的青年——只比他小一年级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因为食死徒的恶趣味，最后完事被迷晕的麦克米兰被丢给了同样不省人事的斯内普。

艾薇尔的灰黑色瞳孔和微卷曲的黑色头发，继承自布莱克家族。

布莱克家族的族谱似乎被疯魔的布莱克上一任家主毁掉了，所以她的身份一直没有被发现。

而斯内普之所以和艾薇尔能检测出亲缘反应，是因为麦克米兰给艾薇尔和斯内普下了定向的诅咒，从灵魂层面看，魔法认定他们血浓于水。

当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斯内普心中对于艾薇尔的爱意变得无限明晰，他不敢承认的对艾薇儿的特别关注，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掌控欲，都在此刻找到了清晰的出口。

那一刻，他是狂喜的。

但立刻，他又如坠冰窖，因为他发现，如果他和艾薇尔不是真正的亲属，那么，他仿照麦克米兰家族给艾薇尔下的诅咒，根本无法锚定她的灵魂。

如果说上一次的复活是因为伏地魔，这一次，艾薇尔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以为，艾薇尔再也不会回来了。

……

斯内普在魁地奇教授席上熟练运转着大脑封闭术，眼神却随着飞来飞去的球员不经意地瞥过对面观众席上的楚湘——又或者叫她艾薇尔。

她是艾薇尔的事情，在哈利·波特告诉斯内普前，斯内普就已经确认过了。

更早的时候，在女孩，踏进霍格沃茨礼堂时，斯内普就从一群小巨怪中，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她。

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内心，很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戴上分院帽。斯内普用时下最流行的摇滚乐贿赂了那顶破帽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喔你说那个女孩，是的，9年前我见过她。但又不完全是，比起9年前，这才是真正的她，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九年前，她去了哪个学院？”斯内普问。

“喔，赫奇帕奇！说起来，她还跟你一个姓不是吗？”分院帽的话斯内普没有再听了，他已经知道了，尽管变了样貌，她也还是回来了。

让斯内普难受的是，楚湘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对他的熟稔。她正常地上课下课，像个拉文克劳一样钻图书馆，又像格兰芬多一样在比赛场上大喊大叫，像赫奇帕奇一样消弭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她不想和他们相认…又或者只是忘记了从前的事……那只要她好好的，这样也不错？

……

一阵惊呼，对面的赛台支撑被鬼飞球大力撞断，几个小动物坠落了下来，被出手的教授们漂浮住，但有学生掉进了建筑结构里层。

艾薇尔就是其中之一。

斯内普心神剧震，化身黑烟往对面飞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格兰芬多的选手骑着扫帚飞进了看台结构里，一人接住一个学生。

斯内普清楚地看到楚湘被一个球员接住了，那个高年级的男生抱着艾薇尔绕场一周，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落地。

斯内普分开了还抱在一起的两人，拎着楚湘肩膀上的校袍就把人提溜到了过道里。

“你在干什么！想把自己摔死吗？你不是魔咒学很厉害吗？你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咒语吗？”斯内普一通输出，说完才担心自己的言辞太激烈了，会不会吓到艾薇尔。

但是楚湘露出了很愉快的笑容：“谢谢教授关心，我知道漂浮咒，弹力咒和停滞咒。或许有点用。”

斯内普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还让那头狮子……”抱了你

他抱了你！

我甚至没有碰过你一次！

“没事吧，楚？”哈利波特从球场上骑着扫帚过来，他是这场比赛的裁判。

“谢谢波特教授，我没事。”

斯内普觉得这一幕更刺眼了。

所以他才不想艾薇尔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啊！

“喔西弗勒斯，你的袍子破了一个口子。”哈利说道：“楚小姐，你应该可以用上变形术学的新魔咒？”

被点到名的楚湘：“粘贴如新。”

“滋啦——”可怜的袍子破了一个更大的口子，斯内普苍白的皮肤若隐若现。

“你…！明天晚上8点到我办公室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