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尔安排好定时送饭的魔法道具后，前往了圣芒戈。（为什么在霍格沃茨却不找家养小精灵，那当然是怕他们说漏嘴）

她是自己去的，因为除了斯内普，没有人看得到她，摸到——这太不稳定了，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方便幻影移形带走她。

所以，她用了邓布利多提供的门钥匙。

小天狼星已经给莉莉服用了活地狱汤剂，她的隔壁，是同样睡着的哈利·波特。

艾薇尔把莉莉和波特之间的床帘拉上了。

她开始念邓布利多教给她的长咒语。

随着她的念诵，淡金色的魔法纹路盘旋在了她和莉莉身周，艾薇尔感觉本就存在的疼痛感不断攀升，从最表层的皮肤，浸入身体里，想电流，又像针扎，最后像刀割。

她不断念着咒语，疼痛并不因为时间长而麻木，反而让她浑身战栗起来。

在病房门口，邓布利多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原本只能看到一人的病床上，若隐若现了一个女孩坐着的身影。

邓布利多来这里，是来等着艾薇尔失败的。

他不相信艾薇尔能够挨过作用于灵魂的疼痛。不相信艾薇尔对莉莉有足够多的爱，让诅咒认可这场献祭。

但是艾薇尔成功了，邓布利多眼看着魔法波动越来越清晰，从艾薇尔身上流向莉莉，艾薇尔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稚嫩的面庞因为疼痛挂着细密的汗珠。

冗长的咒语已经到了尾声，艾薇尔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牵引，就好像远行世间的灵魂，在对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又像是寂寞的旅人，终于完卸下沉重的行囊。

“艾薇尔！”是惊醒的哈利·波特。他看到艾薇尔的身形无比清晰，却又无比迅速地变地透明起来。

艾薇尔对他笑了一下。

祝你幸福，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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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霍格沃茨学生的日子依然平静。

斯内普被安排接麻瓜学生。

“我打赌，今年斯内普教授准又会吓走几个麻瓜学生。”“这很正常，斯莱特林的院长怎么可能会喜欢麻瓜出身的学生？”

“这可不一定，他和伊万斯教授不就是好友吗？伊万斯教授可是个麻种。”

“好友？不，他们可是仇人，你没听说吗？伊万斯教授抢走了大蝙蝠的珍宝！”

“珍宝？什么珍宝？”

对角巷里，不少来采购开学物品的老生窃窃私语。

“或许爱德华先生懂得礼貌，知道不应该妄议教授？”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头的麻瓜学生送走了，面无表情而又悄无声息地走在了刚刚说闲话的学生身后。

“院…院长……”俨然是一个斯莱特林。

“赫奇帕奇扣10分。”

另一个人是赫奇帕奇。敢怒不敢言。

“你们还要像芨芨草一样堵在路中间多久？”教授毫不留情地嘲讽。

两人麻溜地飘走了。

斯内普来到麻瓜的街上，展开了羊皮纸。

最后一个人学生。

安娜，圣玛利亚孤儿院。

……

“您是说安娜？喔是的，她是突然出现的，可是我们这里的招牌。”

院长的措辞让斯内普很不舒服。为什么把人说成货物一样？

“她很漂亮，真的，说实话，她跟您长得还有点像呢。”

斯内普更加不耐了，魔杖尖端闪出，悄无声息地施了一个混淆咒。

院长终于不那么殷勤了：“喔，安娜，她怎么可能被录取？天知道，她是一个痴呆——怪物啊。”

院长被施了夺魂咒。（小声）

斯内普被领到了地窖里。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有一个很小的门，像牢房一样。斯内普在院长掏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已经相当愤怒了，这些麻瓜，居然把一个小巫师锁在这种地方。

门打开，斯内普更加暴怒。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床，只有一张地铺。

一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黑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穿着有些破烂的睡裙，露出的四肢上，赫然有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鞭伤，巴掌印，烫伤，新旧交杂着。

院长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漫不经心地喊着：“喂安娜，出来！动作麻利点，想找打吗？”

“闭嘴！”斯内普反手把院长通通石化了。

斯内普感觉有些棘手，他打算先把女孩用某些移动咒语漂浮出来，再想想找谁来和她交涉——或许麦格教授？又或者莉莉？

但对院长叫唤毫无反应的女孩，好像感知到什么一样，突然抬起了埋在膝盖里的头。

斯内普从早上接学生来积攒的满腔的火，忽然就哑掉了。

“……艾薇尔”

那个这些年日夜思念却从未敢再提起的名字，从口中自然而然地流出。

女孩僵硬地转过了头，长开的脸上两个凹陷的眼窝让她的美丽大打折扣，眼中也毫无神采，脸色蜡黄，脸型拉得有些长——但是这样更像了，不是像他，而是像艾琳，像艾琳·斯内普！

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望向斯内普的时候，他就像被雷劈中了。被他刻意遗忘的往事涌上心头，一身酒气的父亲，永不反抗的母亲，破烂的衣衫，遮住的伤口，一声声嘲讽！

还有在他身边一点点长大的，小小软软的艾薇尔……

是愤怒还是悲哀？激烈的情绪让他清醒。斯内普甩出了他的魔杖，快速地点在自己和眼前女孩的身上，形成了一条连线，非常微弱，不稳定的变换着颜色，最终呈现出浅蓝色的微光。

这意味着，魔法认可两人有血缘联系。

血缘？

突然出现？

斯内普矮下身子走进艾薇尔，艾薇尔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缓慢地眨着眼睛。

“艾薇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爸爸。”

艾薇尔对斯内普的靠近没有反应，但是对“爸爸”这个词有些敏感。

“Papa?”她的声音让斯内普为之一振，以为她还记得自己，就见面前的女孩缓缓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接着好像才发现他已经到了近前，发出了一声尖叫。

“爸爸，不要打，疼，好疼，呜…！”艾薇尔开始拼命往墙角缩，但是背上显然也有伤，挣扎中浑身都疼。

斯内普不知所措了一瞬，就举起魔杖击晕了艾薇尔，小心翼翼地接住她软倒地身体，用巫师袍裹住抱了出来。

外面地上还躺着院长。一个40多岁的女人，此刻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石化在地上。

斯内普摄神取念了院长，片刻后，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住阿瓦达索命的冲动的。他们该死！居然把艾薇尔当成……！

斯内普飞速地给了对方10个一忘皆空，然后把全院的人都一忘皆空了。

做完这件事，斯内普带着艾薇尔回了蜘蛛尾巷。他仔仔细细给艾薇尔清理伤口，擦洗，梳头，上药。

一边做事一边咒骂，一个晚上过去，才觉得心头的郁气稍有缓解。但是恨意丝毫不减，尤其是在给那处上药的时候，斯内普想立刻冲回孤儿院把那些麻瓜大卸八块。

凌晨，斯内普临时熬消肿药剂的时候，艾薇尔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一直坐着，直到斯内普发现她醒了。

斯内普也发现了她不能听到“爸爸”这个词，于是报了自己的名字“西弗勒斯”，意外地安抚住了艾薇尔。

艾薇尔的各种反应都是普通人的至少三倍以上，所以孤儿院的人认为她是痴呆。她对痛觉也缺乏反应，所以落在她身上的鞭子总是格外重，她才会呼痛。

斯内普给艾薇尔做了各种检测，在外伤渐渐愈合后，才不得不承认，他要去一趟圣芒戈了。

临走前，他遇到了来找他的邓布利多。

“天呐西弗勒斯，我以为你喝了自己熬的活地狱汤！”

斯内普皱了皱眉，打出日期一看，才惊觉今天已经是开学日了。

“还好我看了入学手册，西弗勒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邓布利多说着，打出来一道虚影。

上面赫然是霍格沃茨入学手册上学生名字。

“艾薇尔·斯内普”

“很不可思议，她回来了，是吗？她还好吗？”邓布利多问。

斯内普：“我应该相信你吗，阿不思？”

“我希望能帮到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语气很是诚恳。

邓布利多看到了艾薇尔。

艾薇尔对他没有反应。

直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交谈，推荐了比较靠谱的灵魂检测医师，然后问他，是要请假一周还是一个月，好好体验一下做father的感觉。斯内普突然抬头：“别说！”

“嗯？”邓布利多不解。

斯内普已经一阵风一样抱住了准备发作的艾薇尔：“别怕，没事的，没有别人，我在这里，西弗勒斯在这里。”

“……”

“西弗勒斯？”

“我在。”

艾薇尔身体微微颤抖了下，而后平复下来，又恢复了麻木的状态。

“如你所见，阿不思，现在我要带艾薇尔去圣芒戈，先请两周的假吧。”

“喔，当然。还有什么我能帮你吗？也许，施几个恶咒？”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走向壁炉的脚步顿住了。“这事你别管，阿不思，他们会付出代价。”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幻影移形回了霍格沃茨城堡。

……

艾薇尔的检查结果是灵魂缺损。

事实上，这也是痴呆的原因之一。

但是她现在的情况相当稳定，也许缺失的灵魂在静养的情况下会逐渐归位。

斯内普当然不会傻傻地透露艾薇尔的真实身份，所以艾薇尔仍然套着安娜的皮，很快在卢修斯的运作下成了斯内普的养女。

“她真的很像……？”

“她是艾薇尔。”斯内普说。

卢修斯一副我不信但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

一个月后，请假的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院长回到了霍格沃茨。小动物们纷纷哀嚎，暗无天日的魔药课又要回来了（嗯，物理意义上怎么不算呢？）。

但是回来的斯内普教授，居然意外地和颜悦色，每天心情都很好，也不爱罚人禁闭了，晚上更是退出了城堡巡查。这让出来夜游的小动物分外兴奋，老费尔奇又重拾他如火如荼的战斗了。

……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热衷于聊斯内普八卦的，韦斯莱双子开始了他们的吆喝。

“斯内普教授的最新资料，有想知道的三个银西可一张！”

“得了吧，老蝙蝠有什么新料？”

“是非常——”“——劲爆的消息！”

“有关斯内普——”“——女士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