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幻影显形落在通往魔法部的小巷子里,太阳刚刚从云里钻出来,她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怀孕的后遗症,她的眼睛还是有点脆弱。
现在电话亭不能用了,她只能像身边的其他巫师一样走出小巷子,沿着拥挤的人行道直行了五十米远,那儿有两道黑色尖头栅栏夹护的楼梯,一边写着男士,一边写着女士。
她走下标着女士的台阶,来到了一个普通的地下公厕,墙上贴着脏兮兮的黑白瓷砖。
她用金色的代币插进门上的夹缝中,进入了一个小隔间,把自己的脚伸进马桶里,但她的鞋子并没有被打湿,伸手一拉链绳,立即疾速的通过一条短短的滑道,从一个壁炉里冲出来,来到了魔法部。
大厅似乎比她记忆中更昏暗了一些,原来中央是一个金色的喷泉,在光亮的木地板和墙壁上投射出点点光斑,而现在,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像占据了中心位置,一个女巫和一个男巫坐在雕刻华美的宝座上,俯视着从壁炉里滚出来的魔法部工作人员,石像底部刻着几个一英尺高的大字:魔法即强权。
她汇入了男女巫师的人流,向大厅尽头的金色大门走去,等她穿过金色大门来到一个较小的厅里时,巫师们正在二十部电梯的金色栅栏门前面排队。
她走到最近的队伍,等排到最前面时,金色栅栏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她进入电梯按了一楼,栅栏门又哐当关上了,电梯开始上升。
不多时,一个空洞的女声说,“第一层,魔法部长办公室及后勤处。”
金色栅栏门再次拉开,她走出电梯,经过一扇又一扇亮光光的木门,每扇门上都有一块小牌子,写着屋里人的姓名和职务,铺着紫红色地毯的过道寂静无声,她注意着门上的名字,转过一个拐角走了一段后,过道通向一块宽敞的区域。
几个个男女巫师坐在一排排小桌子前,那些桌子与课桌相似,只是光滑得多,没有乱涂的痕迹,他们挥舞着魔杖,许多方形彩纸像粉红色的小风筝一样飘在空中。
几秒钟后,那些方纸聚拢折叠,用魔法订牢之后,整齐的摞在每个巫师身边。
她给自己用了幻身咒,接近了对面的那扇油亮的红木门。
她惊讶的看着红木中嵌着一只大大的圆眼球,明亮的蓝色虹膜,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暴戾和愤怒——她无数次见过她的巴蒂哥哥和穆迪佩戴这颗魔眼。
下面的牌子上写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魔法部高级副部长」
她走上前,用力扯掉了这只魔眼,塞进口袋,随即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少女到让她有点犯恶心的办公室,花边帷帘、装饰布垫和干花覆盖了每一处能装饰到的表面,墙上是一些花盘子,图案都是一只只戴着蝴蝶结、色彩鲜艳的大猫,在那里欢跳嬉戏,桌上盖着一块有荷叶边和花卉装饰的桌布,而魔眼后面的位置连接着一个望远镜似的装置,应该是便于乌姆里奇监视门外的员工。
但是乌姆里奇不在这里。
她想了想这两个多月来魔法部忙于审判泥巴种的行为,打算离开办公室,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墙上花盘子里的一只猫正在盯着自己,见她看过来,那猫似乎要转身逃跑。
伽蓝毫不客气的一挥魔杖,那猫被咒语击中,叫都没叫一声便身体僵直的倒在地上,她如法炮制,等到所有的猫都无声无息后,她才离开了办公室,朝着电梯走去。
等电梯缓缓下降,在九层神秘事务司停下时,她来到了一条点着火把的石廊,与上层铺着地毯的过道截然不同,远处那扇黑门正是神秘事务司的入口。
她往前走去,但目标不是黑门,而是她记忆中左侧的那个门口,那里有条楼梯通往审判室。
走着走着,一股异常的寒气悄悄袭来,好像坠入雾中那样,每一步都更冷一分,那寒气灌入她的喉咙,冰彻心肺,她感觉到一股绝望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逐渐蔓延到全身。
是摄魂怪。
到了楼梯底部,向右一转,眼前是一幕恐怖的景象,审判室门外的昏暗走廊上,立满了戴着兜帽的高高黑影,面孔完全被遮住了,刺耳的呼吸声是那里唯一的声音。
被传唤的麻种巫师们恐惧的挤在一堆,在硬木板凳上瑟瑟发抖,许多人用手捂着脸,也许是本能的想挡开摄魂怪贪婪的大嘴,一些人有家人陪伴,其他人独自坐着。
摄魂怪在他们面前飘来飘去,那寒气、无助和绝望扑面而来,她定了定神,穿行在那些高大的黑影间,当她走过时,一张张没有眼睛的面孔在兜帽下转过来。
在冰冻般的沉寂中,左边一间审判室打开了,一个女巫拼命尖叫着,声音满是惊恐。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另一个女巫用嗲声嗲气的声音说,声音经魔法放大,清晰的盖过了之前那个女巫绝望的叫喊,“你要是再抵抗,就会得到摄魂怪的亲吻。”
那女巫的叫声低了下去,但抽噎声还在过道里回响。
“把她带走。”那甜到发腻的声音说。
两个摄魂怪出现在门口,腐烂结痂的大手抓着一个女巫的上臂,她似乎晕过去了,摄魂怪拖着她在过道里飘远,它们身后的黑暗将她吞没了。
“下一个——”
“轮到我了是么?”
伽蓝打断了她,也不管她准备叫谁的名字,慢悠悠的走进审判室。
这里有更多的摄魂怪,寒气笼罩了整个房间,它们像没有面孔的哨兵,站在离高高的审判台最远的角落里。
台上栏杆后面坐着乌姆里奇,她旁边是亚克斯利,还有一只银亮的长毛大猫的高台底部踱来踱去——它是用来在保护起诉人的,不让他们感受到摄魂怪所散发出来的绝望,绝望是让被告而不是让审讯者感受的。
“你居然会有守护神,真让我惊讶。”伽蓝挑挑眉毛,解除了幻身咒,然后悠闲地坐在了审判室中间那把审讯犯人的扶手椅上。
乌姆里奇还没有反应过来,身穿镶嵌着金丝的华丽飘逸长袍的亚克斯利抬起了阴沉的略显残暴的面孔,震惊的看着她,右手立刻撸起了左边的袖子,对着黑魔标记按了下去。
他可打不过小主人,必须把lord摇来才行!
伽蓝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制止,只是温柔的笑了笑,“亚克斯利,放轻松,瞧你紧张的,你来说说,是你主人的血统存疑,还是贝拉特里克斯的血统有问题呢?”
亚克斯利只能沉默以对,而乌姆里奇终于反应过来了,满面笑容,看起来像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她兴奋的指挥摄魂怪,“抓住她!”
魔杖转了个圈,扶手椅附近的一圈石台立刻被幽蓝色的火焰包围,看得亚克斯利头皮发麻,摄魂怪也踌躇不前——它们本能的认为这颜色诡异的火焰十分危险。
“是啊,你要抓我,所以我来了,”伽蓝平静的把玩着手里的魔杖,“恕我失礼,之前我快生孩子了,没办法来接受审讯,但是我刚生完孩子就来了,你看,我多配合你的工作,乌姆里奇女士,但是我认为,我们之间可能还有个小小的困难呢。”
乌姆里奇似乎被她的火焰吓呆了,好半天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么…什么困难…”
“嗯,你好像有种错觉,就像穆迪一样,以为我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束手待毙,”她笑着说,“当然,幻想总是美好的,毕竟我可不想被你扔进阿兹卡班,当然了——没人能把我扔进去,我还有三个孩子在家里等我呢,他们嗷嗷待哺,我倒是更愿意回家带孩子。”
“你想反抗部长的命令,是吗?布莱克小姐。”乌姆里奇把black这个单词咬得极重。
“是的。”伽蓝高高兴兴的说。
“你还想密谋推翻魔法部部长,甚至包括你的父亲,你继承了邓布利多的遗志,”乌姆里奇咬着牙,用最虚伪的温和口气说,“你已经完全背叛了我们纯血统的利益,是吗?布莱克小姐。”
“哎呀,说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完全赞同你,亲爱的副部长,但是,恕我无礼,乌姆里奇女士,”她愉快的说,“我可不像你,是个没人要的老女士,你应该叫我克劳奇夫人,我的丈夫是巴蒂·克劳奇。”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Junior. ”
乌姆里奇的苍白的脸上,一双鼓起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看起来更像癞蛤蟆了,“那我们可以直接逮捕你了!”
“但是,在逮捕我之前,还需要你帮我解惑,”伽蓝脸上绽出笑容,“告诉我,皮尔斯·辛克尼斯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是害怕吗?”
乌姆里奇的脸色越来越红,她滑稽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也不再嗲嗲的那么恶心了,而是尖叫道,“你在挑衅司法!而我是个完全称职的魔法部官员,一切都是遵从部长大人的命令!调查你本来就是——”
“Crucio. ”伽蓝的魔杖挥动了一下,红光飞速落在乌姆里奇宽大的满是皱纹的脸上,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伽蓝掏了掏耳朵,愉快的听着乌姆里奇在地上打滚尖叫,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但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亚克斯利抖了抖,恨不得立刻蹿出审讯室,心中祈祷主人来得再快点…他不是会飞吗?怎么还不来…
那只来回走动的银猫消失了,冰冷的空气像风一样袭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守护神消失,摄魂怪们似乎肆无忌惮了,门口有个麻种巫师哆哆嗦嗦的探头进来,一只黏糊糊的结痂的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向后扳去,他惊恐的尖叫着,另一个巫师立刻把他拖了回去,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里面那个年轻的女巫不同寻常——毕竟乌姆里奇还在痛苦的尖叫。
在摄魂怪和火盾的双重威慑下,外面的巫师呆了一瞬,你推我搡的跑光了。
“伽蓝,”片刻后,冷酷的声音响起,伏地魔举起苍白的手,魔杖指向她的火焰,似乎正要分开一条道路,“我看你是越来越叛逆了!”
亚克斯利重重的松了口气,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伏地魔身后,伽蓝放下魔杖,乌姆里奇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鼻涕眼泪一起涌了出来,恶心的她直皱眉。
“不!主人!”贝拉出现后立刻跪下揪住了伏地魔的一片袍角,惊恐的恳求道,“那是我们的女儿,别伤害她…”
小巴蒂也马上跪了下来,“主人,她刚刚生完孩子就来接受审判了,并不是要和您作对。”
伏地魔没有说话,只是用沉思的目光盯着她,那双血红的眼睛带着灼人的残忍,而贝拉愣了一瞬间,不解的问,“审判?什么审判?审判谁?我的女儿?”
伽蓝从长袍里掏出来一张折叠的报纸,魔杖动了动,报纸自动朝着贝拉飞去。
“看第二版,妈妈,”她的头又微微往伏地魔身后转了转,亚克斯利已经被她看得满头大汗,“亚克斯利,今天我必须让你尝尝我的不满,就在这,当着我父亲的面!”
说完,她又举起魔杖,这次击中了亚克斯利,对方痛得向后仰,倒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嚎叫。
贝拉拧着眉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神色不停变换,从悲伤变成不耐烦,又变成不可置信,最后露出一副凶狠狂暴的表情,冲着地上的两人尖声怒吼,“你们居然质疑我女儿的血统!好大的胆子!”
贝拉抬起魔杖,真恨不得能一次施放两个钻心咒,但是伽蓝制止了她,“妈妈,我这是配合父亲的计划,但是他们太让我伤心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召唤父亲,是要让父亲杀了我吗?”
贝拉听了这话,迟疑的看着她,拿不准女儿到底想做什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伏地魔。
伏地魔过了好一会才用平静的语调说,“我看你可不像配合计划的样子,已经一年了,现在舍得来见你父亲了?”
伽蓝倔强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把火盾撤了吧,乖。”小巴蒂穿过火焰,试图把她从扶手椅上拉起,但是她没有动作。
“我今天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她固执的望着伏地魔,“无论父亲的答案是什么,我听了回答立刻就走,省得你认为我来这里是在破坏你的计划,给你捣乱。”
伏地魔毫不意外的看着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高亢和冷酷,“说吧,我的女儿。”
“我想问,”伽蓝屏住呼吸,用颤抖的语调开口了,“爸爸,我想问你,你爱我吗?”
贝拉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伏地魔,眼神中的渴望和爱慕快要化成实质,小巴蒂也转过头,等待他的回答。
伏地魔甩了甩长袍的袖子,不紧不慢的踱步过来,他挥挥大手,魔杖自动插入地下,施放了强力的万咒皆终——只有耗费多个巫师的魔力才能施放的咒语,她的火焰熄灭了。
小巴蒂立刻起身把她护在身后,但伽蓝推开了他,两父女面对面的站着,此刻距离极近。
没人知道伏地魔在想什么,但是伽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期待着父亲的回应。
“我认为,爱是非常软弱无用的情绪,”伏地魔慢慢的说,“看来邓布利多影响了你很多。”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低下头没有说话。
“当然,我爱我的女儿。”伏地魔轻声说。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爸爸?”她呜咽一声,向前一扑,搂住伏地魔大哭起来,“为什么?就算你觉得厌烦,你也该回信斥责我啊,为什么不回信呢…我在等着来自父亲的信…”
伏地魔不易察觉的皱起了没有眉毛的眉,大概是很想把她推开,思前想后还是没有这么做,但是小巴蒂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他在骗他的女儿!
“你小时候我很忙,”伏地魔的手在她后背上游移,像是安抚,“贝拉把我的笔记给了你,没有任何一个食死徒跟我学过那些咒语,我的期望只有你能完成,伽蓝。”
“是么…”她停止了抽泣,但鼻音还是很重。
贝拉立刻跟了上来,凑近了伏地魔,仿佛迫不及待要和他接触似的,又忙不迭的数落女儿。
“你这孩子!你结婚的事都不告诉我,巴蒂也不说,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和你父亲了?”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爸爸没跟你说过吗?”伽蓝气得离开了伏地魔的怀抱,痛心疾首的说,“是他把我嫁给巴蒂哥哥的!他早就知道!”
贝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差点脱口而出拉布怎么办,但是想到罗道夫斯告诉自己,洛希是拉布的孩子,又艰难的把这话吞进了肚子。
女儿怎么玩的比自己还花,她顶多是生了个私生女,但女儿却是有两个丈夫!
她又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小巴蒂,猜测女儿第二胎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我,”小巴蒂看懂了贝拉的眼神,言简意赅的说,“两个。”
伏地魔重复了一遍,“两个?”
“是的,主人,”小巴蒂说,“伽蓝刚生下两个孩子,她现在很虚弱。”
伏地魔笑了一声,“希望以后你能更忠心,巴蒂。”
“当然,我的主人,”小巴蒂用恭敬的口吻说,“谢谢您把女儿嫁给我,我永远都是您最忠实的仆人,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对您尽忠,这是我的心愿,我的骄傲,我最大的荣幸。”
伏地魔转身离开了石台,走上石阶时,他看到了地上不停打哆嗦的乌姆里奇,亚克斯利已经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靠在角落里。
魔杖自动飞回他手中,他正准备施放死咒,但女儿飞扑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爸爸,别杀死她,”伽蓝柔声劝道,“何必给她个痛快呢?我想把她送进阿兹卡班,让她每天都在那里被摄魂怪折磨,不是更解气吗?她想把我扔进阿兹卡班,我就把她扔进去。”
乌姆里奇啜泣着,小声哀求,“黑魔王大人,求求您…还有小魔王大人…”
伏地魔侧头看向亚克斯利,对方立刻跪倒在他脚边,“主人,我不知道这件事,等我发现的时候立刻制止了她,后面的报纸再也没有出现小主人的名字…”
“亚克斯利,”他冷酷的说,“你们在质疑我的女儿,也是在质疑伏地魔大人,别对我撒谎,我什么都知道!”
“主人…是我的错…饶了我吧…”亚克斯利不停的发抖,冷汗从他头上滚落。
“爸爸,就让他盯着乌姆里奇在阿兹卡班受折磨吧,好不好?”伽蓝说,“亚克斯利,你必须保证每天都让摄魂怪去亲吻她,不然我就再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愤怒,明白了吗?”
“是的,小主人…”亚克斯利抬头看了一眼伏地魔,见他没有反对,才亲吻了一下他的袍子,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谢谢您的宽恕,我的主人…”
“下次不要再因为这种事召唤我,亚克斯利,”伏地魔冷冷的说,“你有这个精力,用来寻找波特不好吗?”
贝拉还想说什么,但是伏地魔举起了手,她立刻住了嘴。
“是的,我马上就去,我的主人。”亚克斯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示意摄魂怪带走尖叫着求饶的乌姆里奇,这才慢慢后退到门口,转身离开了审判室。
伏地魔看了女儿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忤逆你的父亲。”
伽蓝点点头,嘶嘶两声,伏地魔同样用蛇佬腔回应,他抖了抖长袍,正盯着女儿的贝拉立刻会意,她来不及再说什么就抓住了伏地魔的袍角,二人烟雾一般消失在了空气里。
小巴蒂叹了口气,上前抱住心爱的妻子,伽蓝轻轻的抚摸他的手臂,对他做了个口型,带着他飞回了电梯里。
电梯上升到第八层正厅,金色栅栏打开了,他们没遇到任何阻拦——也没有人敢阻拦他们,二人走到等待离开的队伍的最前排,通过壁炉旋转着离开了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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