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2月25日,圣诞夜。
木屋的天花板上垂落着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精美饰带,墙角多了一颗布满银霜的圣诞树,树下放着两个婴儿车,一个一岁多的小婴儿正在其中一个婴儿车里试图爬上木围栏,几颗树上的金色小星星自动漂浮起来,落在他脚下。
拉巴斯坦正望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它们轻轻的飘落在外面的窗台上,已经堆积了二英寸的厚度。
他回神时,就看到儿子差点把圣诞树掏空的行为,脸色一黑,“洛希!”
洛希发出标志性的咯咯傻笑,星星飞起来,铃铛也落进了他手里,他把铃铛晃得叮当作响,吵得隔壁正在睡觉的弟弟妹妹哇哇大哭,但他笑得更大声了,似乎认为这很有趣。
雷古勒斯看得啧啧称奇,“拉布,你看他多像你,这么小就知道欺负人了。”
拉巴斯坦走上前,抢走了儿子手里的铃铛,脱了他的裤子,高高举起手,嘴里不断恐吓他,“再使坏我就揍你!”
洛希的嘴角向下撇,这个表情几乎跟他母亲一模一样,但他没有哭,只是可怜巴巴的盯着父亲,见拉巴斯坦不为所动,又转着小脑袋看向沙发上打毛线的母亲,伽蓝接收到儿子求助的目光,刚要求情,拉巴斯坦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把话吞进肚子,什么也不敢说了。
洛希见母亲没有帮他,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了眨,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咧开嘴干嚎几声,木屋里顿时响起了三重唱,但艾斯和莉娅哭得真心实意,他却是干打雷不下雨。
“你还装哭!”拉巴斯坦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巴掌轻轻落在他屁股上,“再装我就让你真哭!”
慑于他的权威,洛希终于屈服了,瘪瘪嘴,委屈的看着父亲,已经心疼得不行的伽蓝立刻挪到摇篮边,不舍的看着大儿子,却不敢阻止丈夫,只好把小儿子和小女儿放在手臂上哄哄,等他们停止了哭泣又开始玩捂眼睛的游戏,不多时就把两个孩子逗得咂吧着嘴,破涕为笑。
“这两个孩子还小,看不出来性格更像谁,但是比洛希好一点,除了吃就是睡,哭的时候很少。”雷古勒斯下了判断。
“像他们的父亲?”她看着开心的吐着泡泡,手拉手的一对兄妹,迟疑的说,“巴蒂哥哥小时候就很安静,应该是吧?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本性。”
“谁知道呢,反正不像现在的他。”雷古勒斯耸耸肩。
正在这时,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
“Mom. ”
伽蓝的耳朵动了动,疑惑的看看身前的两个襁褓,但是兄妹二人只是兴奋的盯着她,希望再和她玩游戏。
“Mom. ”那个稚嫩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终于听清楚了,软乎乎的,似乎还带着一股奶味儿,就在她身后。
伽蓝转了个身,凑到大儿子的婴儿车旁边,不可置信的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丈夫。
拉巴斯坦笑着点点头,“洛希在叫你。”
“宝贝,再叫一遍,”她蹲下身,望着站在婴儿车里居高临下盯着她的儿子,柔声说,“再叫一遍妈妈。”
“Mom. ”洛希很给面子的又叫了一遍,然后咯咯笑着,小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在木围栏里对她伸出小手臂。
伽蓝惊喜的站起来,轻轻托着儿子的腋窝,手臂发力,把他抱了起来,洛希立刻绷直了小身体,牢牢的坐在她的手臂上,小手在她胸前抓来抓去,最后抓住她的一缕头发开心的把玩起来。
“我的宝贝太聪明了!”伽蓝幸福的亲亲儿子的小脸蛋,洛希很享受的发出兴奋的尖叫,口水蹭了她一脸。
拉巴斯坦坐了下来,看着母子互动,雷古勒斯捅了捅他,“她跟贝拉很不一样,是不是?”
“是啊,我觉得这才是个母亲,我不用担心洛希会缺爱了,”拉巴斯坦心情很好的说,“她会成为她幻想中的母亲。”
雷古勒斯把两个襁褓放回婴儿车里,回身对二人说,“该拆圣诞礼物了吧?”
拉巴斯坦点头,从沙发底下拿出一堆包裹,开始撕那些漂亮的包装纸。
“这个是我的。”他从盒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毛衣,胸口绣着灰色的渡鸦,毛衣中间是白色的大大的字母R——妻子亲手给他织的。
雷古勒斯也打开了他的盒子,是一件漂亮的墨绿色和黑色搭配的厚厚长袍,前襟低调的绣着布莱克的家徽。
“我手艺还不错吧?”伽蓝抱着儿子坐下来,指挥拉巴斯坦拆他儿子的包裹,“别看海格那么大个儿,他还挺喜欢编织的,跟他学习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跟我父亲是同学,以前关系还挺好呢,他们互称教名。”
“那他的确很会拉拢人心,毕竟海格是个混血巨人,”拉巴斯坦拿出小小的针织套头衫看了看,回手给儿子穿上,“突然有点理解我父亲了,黑魔王那时是个温和强大的领袖,又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如果是我,估计也会心甘情愿的追随他。”
三人正说话时,木屋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小巴蒂身上落满了薄雪,进了屋子他立刻把门关上,摘掉兜帽拍了拍黑色的长袍,这才走到壁炉边转着身子烤火。
伽蓝把儿子放在拉巴斯坦膝上,拿起三个盒子朝他走过去。
“亲爱的,圣诞快乐,”她撅起嘴吻了小巴蒂苍白的脸颊,又把盒子递给他,“快拆礼物吧,另外两个是孩子的。”
小巴蒂开心的眯着眼睛,也从长袍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看看喜不喜欢?”
伽蓝接过这个小盒子,看了看包装,应该是麻瓜界的东西,等她拆开盒子时,才发现是两枚银色的素圈戒指。
仔细观察戒指内圈,一枚刻着Garan, 一枚刻着Barty——像是情侣戒指。
小巴蒂没急着拆自己的礼物,而是把那枚刻着Garan的较小的戒指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戒指正面一个B字母在壁炉跳跃的火苗中闪着微光。
伽蓝如法炮制,把另外一枚戒指也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亲爱的,这个有什么含义吗?”
“据说在麻瓜界,麻瓜们结婚时会在婚礼上交换戒指,代表自己已婚的身份,”小巴蒂严肃的说,“这是很幸福的东西,证明了对彼此的爱,含义是神圣和永远。”
小巴蒂对着她张开手指,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的敲了敲戒指上的G, “你总是怀疑我不爱你,但我现在就戴着你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她惊喜的靠进他怀里,“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巴蒂哥哥。”
小巴蒂的长袍已经暖烘烘的,他满意的搂着怀中温柔的女人,落下几个吻,她不发脾气的时候简直像个天使。
“快拆开你的礼物,”二人温存了一会,伽蓝又把之前小巴蒂放在一边的礼物拿起来,期待的看着他,“这样的雪天你还要跟我父亲去德国跋涉,听说那边天气很冷。”
小巴蒂撕掉包装纸,掏出一双黑色的龙皮短靴和一件深灰色的绣着B字母的毛衣。
“都是我做的,包括靴子,是匈牙利树蜂龙的皮,这个很保暖,”伽蓝的双眼闪闪放光,紧紧的盯着他,“好看吗?”
“我很喜欢,不过我有个疑问,”小巴蒂看着靴子愣了一会,皱着眉问道,“你从哪里买到的树蜂龙皮?就算是翻倒巷也没有这玩意儿,树蜂太危险了,波特斗龙的时候你在帐篷里没看到,这是魔法界最危险的物种。”
伽蓝噎了一下,转移话题,“这不是重点…”
“说吧,我也想知道,”拉巴斯坦的声音插了进来,“之前你自己出去待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就拿着皮料,原来不是去翻倒巷了?怪不得不让我陪你一起去。”
雷古勒斯盯着那双靴子,若有所思,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可置信的说,“你不会是去捕杀树蜂了吧?”
“我没有把它杀了,我只是跟它借了一块皮而已…”
“借?你当你爸爸我是傻子吗?”雷古勒斯的音量猛然拔高,“半个月前《预言家日报》报道过,匈牙利北部森林里有条树蜂发狂,三十多个驯龙人才制服了那条伤痕累累的火龙,导致多个驯龙人受伤,收音机还说,查理·韦斯莱被火焰烧掉了半身长袍,差点葬身龙口,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拉巴斯坦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伽蓝立刻钻进小巴蒂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上不敢说话。
小巴蒂收回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活动着下颌关节,叹了口气,一挥长袍把她兜住,这才看向愤怒的直发抖的雷古勒斯。
“别怪她了,她又没受伤——”
“你还惯着她!”雷古勒斯气得就像吃了蜂蜜公爵的胡椒小顽童,鼻孔重重出气,“她单枪匹马去斗火龙!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要不是看到这双靴子,我都以为是一群巨人跟树蜂打架了!你知道那条树蜂有多惨吗?看上去就像被什么怪物给咬了好几口一样,除了一群巨人围殴,我想不到是什么能给树蜂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她也不是第一次斗龙了,”小巴蒂无奈的说,“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她斗那条瑞典短鼻龙就跟玩儿一样,观众都在担心她,但我看得出来她很轻松,也不怕蓝色的火焰。”
“狡辩!”雷古勒斯分毫不让,对他怒吼,“瑞典短鼻龙才22英尺高,虽然速度快,但是她会飞,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但是树蜂是排名第一最危险的火龙,瑞典短鼻龙才排第六,而且比赛时肯定会有驯龙人和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在旁边保护她,但是这次她是一个人去斗龙!”
伽蓝在小巴蒂怀里拱了拱,弱弱的说,“我就是想着最近天冷了,巴蒂哥哥在外面跑,需要更保暖的鞋子,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鞋子都湿了…”
“那你可以用别的龙皮,翻倒巷都能买到!”雷古勒斯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她,“明明跟树蜂龙皮差不了多少,我看你就是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
“我没有…”
雷古勒斯还想再数落她两句,就听到她发出了一声呜咽,顿时哑了火,重重的喘着气,冷哼几声不再说话。
小巴蒂看了看长袍里面,她还低着头在他胸口上拱来拱去,估计是在擦眼泪,心疼的抱紧了她。
“圣诞节不要训她,这么快乐的日子干嘛把她弄哭呢?再说了,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雷尔你别把她看低了。”
“是啊,都是为了你,巴蒂,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啊?”拉巴斯坦拖长了声调说,“她为了你去跟火龙‘借’人家的皮,你倒是开心了,可怜那条树蜂这个冬天都过不好了。”
“空气里好像充满了嫉妒的酸味,”小巴蒂吸了吸鼻子,面不改色的说,“不过你不用再担心这种事发生了,毕竟我们已经捉到了格里戈维奇,以后不会再去德国。”
伽蓝突然抬起头,小巴蒂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和她对视了一眼。
“把它给我,格里戈维奇。”
伏地魔的声音尖刻、清晰而冷酷,修长的苍白的手握着魔杖,指向那个倒挂着悬在半空,却没有绳索栓住的男人,他晃动着,被无形怪异的束缚在空中。
他有一头纯白色的头发和一把浓密的灌木丛似的胡子,四肢紧紧的贴在身上,面孔因血液上冲而涨红,仿佛一个被捆着的,挂在空中的圣诞老人。
“我没有,已经不在我这儿了!它很多年前从我这被偷走了!”
“不要对伏地魔大人撒谎,格里戈维奇,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被挂着的男人因为恐惧瞳孔放大了,它们似乎扩张的越来越大,直到那黑色的瞳孔把小巴蒂整个淹没了。
小巴蒂沿着一条黑暗的回廊跟着提灯笼的矮胖格里戈维奇的脚步走,格里戈维奇突然闯进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他的灯笼照亮了这个看起来像车间的屋子,木屑和黄金在荡漾的光亮中闪着微光,在一边的窗台上坐着一个金黄色头发,像只巨大的鸟的年轻人,一瞬间,灯光照亮了他,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兴奋。
闯入者对他发射了昏迷咒,伴着欢笑敏捷的跳出后窗。
小巴蒂又从那对扩张的、隧道般的瞳孔里退了出来,格里戈维奇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谁偷的?格里戈维奇。”伏地魔尖刻冷酷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一个年轻人,不!求您——请求您!”
一个尖叫声一直在回荡,然后闪过一道绿光。
伽蓝拧起了眉,“父亲又杀了格里戈维奇?”
“没错,”小巴蒂点头,“我用摄神取念看到了格里戈维奇没有说谎,你父亲也看到了,所以我们没有找到那根传说中的魔杖,这几个月的功夫又白费了,所以他很生气,把人杀了。”
“什么传说中的魔杖?”她好奇的问。
“老魔杖,又叫接骨木魔杖,传说中,它是一根可以使主人战无不胜的魔杖,它的力量超越了其他魔杖,”小巴蒂解释道,“我们小时候都看过《诗翁彼豆故事集》,这里面有个故事叫三兄弟的传说,其中提到了这根魔杖,我也是见到格里戈维奇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的,你父亲就在寻找三兄弟老大的这根魔杖。”
“噢!所以父亲还没有得到这根魔杖,”伽蓝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说,“无法想象如果父亲得到这根魔杖会有多强,与他为敌真的很需要勇气。”
“说到这里,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雷古勒斯冷不丁开口了,“就像你说的,黑魔王的法力是当代最强的,但是我觉得有一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什么事?”伽蓝偷瞄他一眼,看他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立刻坐到他和拉巴斯坦之间。
小巴蒂抱着盒子走过来,打算边听边拆儿子和女儿的礼物,雷古勒斯给他让了个位置,才严肃的看着拉巴斯坦和女儿。
“你们也知道,我拿魂器的时候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哭包去找邓布利多求了凤凰的眼泪,我肯定早就死了,”他疑惑的说,“但是为什么拉布你能这么轻易的拿到魂器?你们两个在金库里没待多久吧?”
“的确,”拉巴斯坦点点头,“我还陪着她到处转了转才回来,但是我并不认为拿到魂器是很容易的事,没有她,恐怕我就死在那里了。”
“详细讲讲吧。”雷古勒斯端起一杯热红酒,准备认真听听他的描述。
“实际上我认为拿到这个魂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古灵阁很安全,几千年都没有丢过东西,这是魔法界公认的最安全的地方,”拉巴斯坦说,“不说认证妖精才能触摸的大门、防贼瀑布和火龙守卫,古灵阁本身就是只认钥匙不认人,只有蓝身为贝拉的女儿,才可能拿到她的金库钥匙。”
“而金库里的东西都被施了复制咒和烈火咒,是蓝用了万咒皆终——恐怕只有她和黑魔王才能单独施放这个咒语,不然我们就会被烫死或者压死,因为那些金子在不停的分裂。”
“当然,就算是停止了复制和灼烧,也拿不到魂器,因为它被放置在最高处的架子上,靠近天花板,金库里不能使用飞来咒,一般巫师根本不可能拿到魂器,但是蓝和黑魔王一样,她会飞,所以她很轻易的就可以拿到魂器,我猜那上面可能还有什么防护咒语,但是身为黑魔王的女儿,魂器并不排斥她,乖乖的被她拿走了。”
拉巴斯坦两手一摊,“你们觉得呢?如果没有她,你们谁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而且古灵阁已经加强了门口的守卫,他们现在用诚实棒探测魔咒和魔法物件。”
片刻的沉默,然后是雷古勒斯气愤的声音。
“你这个该死的幸运儿!”
晚餐时,伽蓝满意的看着两个男人已经换上了她给织的同款毛衣,婴儿车里的三个孩子也换上漂亮的套头衫。
她挥动魔杖,烤火鸡、猪包毯、碎肉馅饼、烤土豆、圣诞布丁、百果馅饼、蛋奶酒、红莓酱和肉汁按顺序从厨房飞出来,落在餐桌上。
三人很有眼色,没等她呼唤就争先恐后的坐到餐桌旁,拉巴斯坦看到她右手已经戴上了自己送的礼物——代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乌鸦手镯,这才心满意足的松了口气。
雷古勒斯送的是一本布莱克珍藏黑魔法书籍,提醒她不要总是只研究黑魔王的东西,布莱克也是她的家。
冬天黑的很早,透过圆圆的小窗可以看到,雪下的越来越大了,瑞士要比英国冷一些,因为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海拔更高,所以气温会更低,从外面看,整座木屋笼罩在暖洋洋的橙色灯光中,像一个洒满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
山岗下的教堂隐隐约约传来唱诗的乐曲,在这静谧的雪夜中,伴随着雪花飘落时细微的簌簌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
经过两个月的习惯,伽蓝已经渐渐适应了两个男人睡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她看着她的巴蒂哥哥珍惜的把靴子放在床下,看来是打算明早就穿着去见她父亲,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不如直接放在大门口呢,毕竟在木屋里穿一定会很热。
拉巴斯坦撇撇嘴,醋劲儿在心里翻涌,把她按在身下,紧紧的盯着她,“龙皮还有没有?”
伽蓝心都快跳出了胸膛,硬着头皮说,“还有一些…”
他伸出长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最好不要厚此薄彼。”
“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我会做手套的…”
小巴蒂嗤笑一声,“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吃醋?”
拉巴斯坦立刻会意,伸手关上了吊灯,整个房间立刻像笼上了一层薄纱似的模糊朦胧起来,只有那盏台灯还在安静的雪夜中跳跃着幽暗的柔光。
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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