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永远

第二个项目结束后,最美妙的一件事就是大家都急于知道湖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也就意味着罗恩和纳威成了人们关注的中心。

纳威还算靠谱,他老老实实的告诉大家,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用魔法给人质催眠,并向他们保证,说他们绝对没有危险,而且一出水面就会醒来。

然而一星期后,罗恩却讲起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绑架故事,说他怎样赤手空拳的跟五十个全副武装的人鱼搏斗,他们要先迫使他就范,然后才把他捆绑起来。

伽蓝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听到这个离奇的版本,被罗恩的牛皮逗得哈哈大笑。

“你怎么搏斗的?冲他们打呼噜吗?”赫敏尖刻的说。

她成了威克多尔·克鲁姆最心爱的宝贝,大家整天拿这件事来取笑她,所以她现在脾气非常暴躁。

当然,纳威也差不多,每次他出现在礼堂,总会有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对他鼻孔出气,包括他的好友西莫和迪安,也总是一副调侃的样子。

进入四月后,天气变得晴朗一些了,但每次来到外面的场地上,凛冽的寒风仍然吹得人们的手和脸生疼生疼。

周日这天,伽蓝下楼来到厨房,她昨天去霍格莫德买了一条漂亮的茶巾,打算送给闪闪,再带她去看一眼小巴蒂。

等她进入厨房的时候,正好听到哈利在跟闪闪说话。

“你知不知道克劳奇先生可能在做什么?他不来给三强争霸赛做裁判了。”

闪闪喝多了,眼睛闪动着,两只巨大的瞳孔盯着哈利,身体微微摇晃着说,“克劳奇先生不来了?”

“是啊,”哈利说,“自从第一个项目开始后,我们就没有看见他,《预言家日报》上说他病了。”

闪闪又摇晃了几下,视线模糊的瞪着他,“克劳奇先生病了?”

她的下嘴唇哆嗦起来。

“我们还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真的。”赫敏说道。

“克劳奇先生需要闪闪!”她抽抽搭搭的说,“克劳奇先生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家务事儿别人自己也能做的,闪闪。”赫敏严肃的说。

“闪闪不单单为克劳奇先生做家务事儿!”闪闪气愤的尖声说,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还把黄油啤酒洒在她本来就污渍斑斑的衣服上,“克劳奇先生相信闪闪,把最重要最秘密的事都告诉了闪闪——”

“什么事?”哈利问。

“闪闪。”伽蓝出声时,哈利,罗恩还有赫敏都吓了一大跳。

她绕过那些兴高采烈欢迎她的家养小精灵们,制止了他们鞠躬行屈膝礼和为她准备茶点的念头。

“主人,”闪闪看到她出现,立刻警觉起来,不再回应哈利,棕色的大眼睛高兴的望着她,突然注意到了她手中的茶巾,兴奋的说,“这是主人给闪闪的吗?”

“是的,这不是释放你,我是觉得你现在的衣服太脏了。”伽蓝打量着她,有点嫌弃。

闪闪还是坐在上次那张小凳子上,但她把自己弄得肮脏不堪,几乎跟她身后被烟熏黑的砖墙混为一体,很难分辨出来。

她的衣服没有洗过,又脏又破,手里还抓着一瓶黄油啤酒,身体在凳子上微微摇晃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还重重的打了个酒嗝。

“闪闪现在每天要灌下去六瓶黄油啤酒,”有个不满的小精灵对伽蓝说,“这种酒对家养小精灵来说相当厉害呢,小姐。”

“我会让她不再酗酒的,”她点点头,转向哈利三人,“这是我的小精灵,我毕业后她会跟我离开霍格沃茨。”

“哈利·波特先生在探听克劳奇先生的事,呃,是秘密的私事…”闪闪打了个酒嗝,含混不清的说,“但闪闪是个好家养小精灵,闪闪知道保持沉默!”

哈利尴尬的看着她,有一种偷偷做坏事被抓包的脸红,伽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奇心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平静的说,“但是我也能理解,毕竟格兰芬多们最不缺好奇心。”

“你也是个格兰芬多呢,布莱克学姐!”罗恩不满的嘟囔着说。

“我当然是。”说着,她把茶巾递给闪闪,对方激动的从椅子上跌下来,抓住了茶巾,但是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黄油啤酒瓶,那些瓶子骨碌碌滚过石块铺的地面。

六七个家养小精灵匆匆赶过来,脸上是一副厌恶的表情,手忙脚乱的捡起了瓶子。

“让你们看到这个,真是对不起,先生小姐!”近旁的一个小精灵尖声说,一边摇着头,显得十分羞愧,“真希望你们不要根据闪闪来评判我们大家,先生小姐!”

“她不快活!”赫敏焦虑的说,“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让她快活起来呢?”

“对不起,小姐,”那个家养小精灵说,又深深鞠了一躬,“但是闪闪此刻很快活呀,因为她找到了新主人,被释放的小精灵很难再找到新主人的,她只是为了以前的主人酗酒而已,闪闪真是个坏精灵。”

赫敏被噎了一下,气呼呼的瞪着他们。

“回去吧,你们几个,”伽蓝挑了挑眉毛,“我要跟我的小精灵说几句话。”

“你打算给闪闪工钱吗?”赫敏紧紧的盯着她。

“没有,”伽蓝耸耸肩说,“闪闪不要工钱。”

“哦,天哪!”赫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对着其他小精灵喊道,”你们都听我说吧!你们和巫师一样,完全有权利不快活!你们有权利拿工钱和休假,更应该穿体面的衣服,你们用不着事事都听别人使唤,看看多比吧!”

“请小姐不要把多比牵扯进去。”一个小精灵含糊的说,显得非常害怕。

厨房里这些家养小精灵们脸上欢快的笑容消失了,他们突然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赫敏,似乎觉得她是疯狂而危险的。

“吃的东西给你们拿来了!”一个小精灵飞快的跑过来,尖声说,然后把一大块火腿,十几块蛋糕和几样水果塞进哈利怀里,“再见!”

家养小精灵们围在哈利,罗恩和赫敏周围,许多只小手推着他们的腰背部,把他们赶出了厨房。

“哈哈哈哈哈!”伽蓝笑出了声。

等他们被赶走后,闪闪已经在桌布后面换好了新茶巾,她满意的点点头,“走吧闪闪,带你去玩。”

“玩?”闪闪的棕色的眼睛还带着酒醉的朦胧,眼皮突然耷拉下来,“闪闪不要玩,闪闪要工作,闪闪想照顾主人。”

“这是我们的秘密,走吧。”伽蓝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闪闪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周日在城堡的同学不多,她带着闪闪一路小心避开了人群,去到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

穆迪听了她的声音,拿地图看了两眼附近,确定没人后立刻开了门。

“今天我遇到了哈利,在厨房,闪闪被解雇后就来了霍格沃茨工作,”伽蓝坐在椅子上,冷静的说,“他在跟闪闪套话,想知道老克劳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为裁判,他一直没有来霍格沃茨,那晚他的名字却出现在地图上,他们已经起疑了。”

“主人强迫他工作,但是他在激烈的反抗夺魂咒,”穆迪皱眉说,“他的法力很强大,主人怕他暴露异常,只能让他对外称病,不再去魔法部了,这段时间虫尾巴一直在他的房子里看守他。”

闪闪听到这里已经惊呆了,“坏巫师!你们两个坏巫师!要对克劳奇先生做什么!噢我可怜的克劳奇先生!”

说完,眼泪从她的大眼睛里滚滚落下。

伽蓝没有说话,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和闪闪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过了一会,小巴蒂显形了,闪闪震惊的看着她的巴蒂少爷,似乎很不解他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还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

“我说过,我会让你照顾你的少爷,”伽蓝对闪闪说,“我要你时刻关注他,一旦发生任何异常,马上就要通知我,就算我不在城堡,等我出现时也要找机会通知我,通过家养小精灵的幻影移形立刻来到我身边,明白吗?”

实际上自从听到哈利打听老克劳奇的事,她的心里就有些担忧,怕自己去霍格莫德或者其他地方的时候,小巴蒂会出事。

毕竟谁知道他们会这么敏锐呢,她完全没想到哈利会如此关注老克劳奇。

“闪闪知道了,闪闪不会和任何人透露主人的事的,”闪闪突然往前一扑,跪倒在小巴蒂脚下,哭着说,“巴蒂少爷…”

“你在担心我吗?”小巴蒂没管闪闪,只是盯着伽蓝,激动的问。

“无论如何,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了,”她淡淡的说,“但是我们的理念一直有冲突,我想你十几年前就知道这件事。”

“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并不想再做这种事了,你也不要再逼我,”伽蓝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想对你拔出魔杖。”

“那主人复活之后呢?”小巴蒂立刻扑过来抱住她,“你想怎么做?你要嫁给我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上哭泣的闪闪。

“你可以退出比赛,我一个人做就可以,”小巴蒂心中突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连忙说道,“我不会逼你的,如果你不想为他做事,那你在我身后就好。”

“我的心没办法撕成两半,”过了许久,她才说道,“雷尔就做的很好,他从来没有让我这么痛苦过。”

“我不想要撕破的心,”小巴蒂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我要全部。”

“那年你赶我走,我就像跌入了黑湖,我要被淹死了。”

“我现在后悔了,”他自言自语的说,“当年我不该把感情藏的太深,我差一点就失去了得到你的机会。”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臂,手指在金发里穿梭,她知道他很喜欢这样。

“我知道你喜欢我,”小巴蒂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要被你像朋友那样喜欢,我要被爱。”

“现在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她叹了口气说,“我只想赶紧完成父亲的任务,然后把他们救出来,这样我才能思考我到底要做什么,我要选择什么,因为我现在别无选择。”

“你不要逼迫我,”她的眼眶湿润起来,“我从来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如果所有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那我才幸福。”

“至少这一年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小巴蒂有些失落的说,“这段时间你陪陪我吧。”

伽蓝看着他,沉默的点点头。

小时候她总是执着于永远。

但好像,她的未来,从来没有在她手中。

小巴蒂看她答应了,知道她心软了,按捺住雀跃的心情,把她抱在怀里。

此刻他闭着眼睛,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别的什么东西,但可以看见她。

他立刻凑近了她的唇,感觉她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立刻撬开她的牙齿,吻了上去。

闪闪已经不再哭泣了,她的手捂在大眼睛上,等她的巴蒂少爷开始脱衣服的时候,立刻逃出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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