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从来不记得在霍格沃茨的校史里有过这样的记录?"我有些怀疑弗莱迪的话。
"那些肯定不能被写到历史里……"弗尔韦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那个魔咒和黑魔法有关,麦格那次也是无意之中说漏了嘴。"
"可是,那个魔咒要是在黑湖湖畔的话,这么多年会没有人发现吗,黑湖湖畔也不是什么禁区,谁都可以去吧。"
"所以说那只是一个传说,但和封印咒有关的,目前在我印象里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了。"弗莱迪耸了耸肩。
"唉……"我长叹一口气,"算了吧,有时间我会去黑湖边走走,就当碰碰运气了。"
弗尓韦教授不愧是整个学院最善解人心的年轻教授,听说了我的苦恼之后,在之后的日子里帮了我很多忙,连带着赫敏也一同和他有了些亦师亦友的交情。
每次和赫敏一起学习的时候,我们总是一同感慨着她惊人的学习速度。
可惜赫敏的聪明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赏识,以德拉科马尔福为首的斯莱特林们对于这个格兰芬多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不屑。
"呵呵,弗立维教授还说她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小女巫,真是可笑。"
在一次魔药课后,公共休息室里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我对于这样的声音见怪不怪,也并不愿意加入他们对于赫敏的讽刺,却也懒得去为这几句本人都不知道的挖苦出头阻拦。
"百年难得一遇?"德拉科嗤笑了一声,"我父亲可是跟我说过,几十年前,可是也有两个巫师也被称作百年难遇的奇才,而且可都来自斯莱特林。"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他大概又要讲些吹牛的故事了,大概最后都会回到马尔福的姓氏上。
“天呢,你说的该不会是,神秘人……”潘西惊讶地问道,又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迅速捂住了嘴巴,“那另一位呢,那个年代还有这样强大的巫师吗?”
“当然有,那可是个同样强大美丽的女巫,我父亲可亲眼见过她呢,”德拉科骄傲地说道,在看见我并不怎么关心他的故事,带着不悦拍了拍我,“克莉丝,你真的不想听吗,她可是有着和你一样的银色长发呢!”
我猛地抬起头,“你难道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只是想要鼓励你能做的更好,那位的身份可不是你能攀附上关系的。”
“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讲讲嘛!”潘西打断了他,“这样的女巫现在一定是魔法界著名的人物吧。”
德拉科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止住了话题,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好在,潘西并不在意,她只是享受和他一起聊天的每一分钟,无论话题是什么。
他们很快就转换了话题,继续从各个方面去抨击赫敏,哈利,罗恩以及其他的那些韦斯莱们,不时传来几声笑声。
我有些失落地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但却怎么都看不下去,我很难不把他说的那个人和维多利亚联系在一起。
那维多利亚又是怎么和神秘人产生关联的?
随着我在霍格沃茨的时间越来越多,我身份的谜团也越来越多。
我一直联系不上康妮阿姨,哪怕我写了很多封写有她名字的信件,但是我的小猫头鹰都把它们一封不落地送还给了我。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让我苦恼太久,两个星期后的一节飞行课上,我摇摇晃晃地坐在扫帚上,脑子里想着下午魔药课的小测,心不在焉地偏离了原本我们应该练习飞行的方向。
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飞到了黑湖湖畔,一个不稳,摔下了扫帚,好在飞得不高,只是擦伤了手臂。
我一边揉着摔痛的手,一边想着爬上扫帚,回到场地的方法,却无意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背影——正是邓布利多教授。
我向他走过去,正要开口解释下我是怎么飞到了这里,邓布利多教授却先开了口,"喔……是克莉丝啊……清晨的黑湖,多么值得停下来仔细看看啊。"
听了这话,我向前走了几步,和他并肩站在湖边,远眺着宽广的湖面。
正是清晨,太阳还收敛着它的光芒,却足够让泛着波澜的湖面染上色彩,充斥着梦幻般的魔法气息。
我没来由地想起在阁楼看日出的维多利亚,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曾这样享受着霍格沃茨的日出。
我不自觉地放空了脑子里的一切,忘掉了一切烦恼,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感受到刚刚还吹过耳畔的风也跟着这静谧停留在空中。
"弗莱迪大概和你提过几句关于黑湖的魔法吧。"邓布利多教授说道。
我点了点头,"是……但,那只是个传闻,不是吗?"
"有的时候,传说也一定是有现实依据的,"邓布利多教授说道,"实际上,我们现在就站在之中。"
我有些惊诧,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一下子不敢乱动,整个人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僵硬,"您是说……这里……怎么会呢?"
"多么神奇的魔法啊,"他感慨一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多个咒语叠加,仿佛时间停滞……"
"可是,我们怎么能站在……魔咒里?"我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们,克莉丝,"邓布利多教授转过头来看我,他似乎透过我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面容里带着些遗憾,"克莉丝,只有你……"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邓布利多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上课吧,克莉丝,谢谢你陪我在这看日出。"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他却率先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休息室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带着我直接打开了那本日记,果然,它的字迹又一次开始浮现。
……
在瑞士待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有时间坐在这儿安安稳稳地写我的日记了,汤姆一直想看我在写些什么,但我并不觉得他会想看我前面挖苦他的话,还是过过再说吧。
我很喜欢瑞士这个童话般的国家,尤其是我们还遇上了一场大雪,傍晚,城市就笼罩在街灯的昏黄之中了,白雪红檐,总让我觉得下一秒就要有精灵在雪花中起舞。
在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国家里,我从瑞士大家族小姐们的口中第一次听说了关于永生录的传说。
"在我的学校里,每个女孩都会把她深爱的人的名字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呢,虽然没人知道永生录的魔法是否成真,但这算是和爱人相伴终生最美好的祈愿了,"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又笑着着看了看那边正在谈笑风生的汤姆,"那……威尔维特小姐,不对……夫人,入乡随俗吧。"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在她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我的兴趣。
我特意在宴会后托人为我挑选了一只当地卖的最好的羽毛笔,趁着汤姆没有注意的时候把他的名字写在了我本子的封底。
回来后,汤姆又整日从早忙到晚,我并不愿意总是待在威尔维特庄园里或是属于我们的卢斯莫尔,找了时间独自来了约克,相比伦敦,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城市的静谧。
早就听说这里有家不错的茶室,在这里度过一个下午也是不错的选择。
翻了翻前面的日记,才刚刚用了不过几页,真不知道这么厚的本子能不能被我贫瘠的人生故事填满。
我的蛋白柠檬派也已经跟着下午茶被端了上来,午后的阳光正好,那就接着来回忆我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吧。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被兴奋和对家族的渴望冲昏了头脑,我清楚地明白自己总不能去找任何一个教授开什么许可,难道要我告诉他们,我打算去看**区有关黑魔法起源的书吗?
相比于去想一个解释为什么一个刚来霍格沃茨的小女巫要去**区,我还是更倾向于直接钻空子进去。
那天我也毫不意外地在**区碰到了汤姆,他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前摆着一本看起来就很古老的厚重的书——我都能想象它翻页的时候灰尘钻入鼻腔的呛人味道——他在一盏小灯前记录着些什么。
我敢肯定他也没想过我会来到这里,打扰他的安静,我也就装作没有看见他的样子,一个人钻到巨大的书架之中。
艾琳说的那本书是有关黑魔法起源的,我凭借着魔杖尖散发的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一本一本找过去。
这大概会花费很多时间,而我也丝毫不打算顾及宵禁的规定,血管中流淌的血液叫嚣着让我寻找到关于威尔维特这个神秘姓氏的秘密。
深夜的**区静得吓人,除了我的脚步声,只剩下汤姆笔下的刷刷声。
当我走过最十几排书架后,我已经看到了和黑魔法有关的许多著作,例如《黑魔法的传说》《论黑魔法的实际应用》,大部分黑魔法相关的书籍来自一位叫做奥利弗斯图亚特的巫师。
我还找到了一本封皮很容易和周边几本魔咒书籍混淆的《草药学高级运用》,好心地把它放回了属于它的书架。
中途我也对其中有几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却没有在其中看到和威尔维特家族相关的任何事情。
我有些丧气,很明显,和黑魔法有关的区域已经都被我翻了个遍,但偏偏那本起源不见踪影。
耳边笔记的刷刷声还在响着。
我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一本书我似乎还没有确认。
我放缓了脚步,向着坐在窗边的汤姆走去。
我不知道现在夜有多深,但窗外的月光已经斜洒进图书馆,刚好一部分照在了汤姆的身上。
我现在依旧记得他当时的样子,月色似乎为他铸了披甲,他神情认真地翻着手下的笔记,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比阳光洒满大地更魅惑人心的是被深夜的月光笼罩。
也不枉听了艾琳这么久关于这位的传闻,他确实名不虚传,值得那么多斯莱特林的女巫们为之倾倒。
我不自觉地放轻了步子,局促地停在他身旁的书架,装作不经意路过,回头去看那排我已经看了一遍的书架。
"在找这本?"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低沉喑哑地打破了图书馆的深夜,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他特意把那本书的封皮立了起来,让我看得更清楚些。
于是我便清晰地看到那本书的封皮上几个清晰的单词——《黑魔法的起源》。我在内心长叹了一口气,梅林到底给我们安排了什么样的剧本,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他纠缠到一起。
"真巧啊,里德尔先生,"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走近他两步,声音略少了些底气,"如果你愿意暂时把这本书借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告诉教授们你正在研究黑魔法的起源……"
"威尔维特小姐,你是不是要认清下现在的局面,"他丝毫没有被我威胁到,"我丝毫不介意现在把斯拉格霍恩教授叫来,看看是你夜闯**区被赶出霍格沃茨,还是我为了论文熬夜会被赶出去……"
"似乎现在不是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吧。"
我懊恼自己一时冲动没找个合适的理由要来张教授的批准。
"在找这本书吧,我也是在这本书上看到你的姓氏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修长的手指随意翻了翻书页,“要不要我帮你直接翻到那一章?”
我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凑到他身边希望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却在我马上看到上面写了些什么的时候把恶劣地封皮砸了下去,我的视线被厚重的封皮遮挡,连着鼻腔里都涌入了些飞扬的灰尘。
"你……"我被呛地咳嗽了两声,有些生气,“如果你是因为那天我的无礼,我可以道歉。”
"看来你对我的误解很重啊,威尔维特小姐,我向来不会对第一次犯错的人计较太多,"他把那本书推到了离我更远的地方。
“那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我把自己的视线从那本书挪开,郑重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像目前我们见面的每一次,你都在试图为难我?”
如果你不知道我是那天你杀/人未遂侥幸脱逃的受害者的话,为什么要追着一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女巫不放。
他同样郑重地看向我,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第一次印上我的身影。
“因为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似乎会有很深的渊源,况且,”他突然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个聪明的,有天赋的,长得漂亮的小女巫,谁会不喜欢呢?”
这句话在我听来就是一个可笑无比的笑话,偏偏他又说的认真,语气里不带一丝玩味。
我退了一步,扯出一个并不真心的笑容,“这样啊,鉴于我们有很深的渊源,我又幸运地有些你欣赏的品质,可以麻烦里德尔先生大发善心把这本书借给我几分钟吗?”
他却笑着把一只手按在书上,"不行啊,维多利亚,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不能让你看这本书啊,以你目前的能力,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掉入黑魔法的深渊了。"
"维多利亚?”
这个突然亲密的称呼伴随着他低沉却又充满魅惑力的声音,却让我仿若掉入了深夜的黑湖中。
这和老院长的爱怜疼惜,曾经麻瓜女主人的厌烦不耐,或是艾琳康妮薇薇安他们的友好都截然不同,它只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完全无法猜透眼前这个人的笑意下意欲何为。
我硬着头皮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我曾经看起来还算深邃的漂亮眸子,现在也和眼前这个危险的巫师一样,仿若难以琢磨的黑色深渊。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小动作,一只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维多利亚这个称呼对你来说太生疏了吗?那薇琪怎么样?"
"这个肉麻的昵称并不是我给自己取名维多利亚的初衷。"我毫不客气地回复道, "里德尔先生,我们似乎并没有这么熟,我可很难忘记,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你是怎么抢走了我的魔杖又威胁我的。"
他微微挑眉,露出了一个颇有些苦恼的微笑,但我确信我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一丝不知缘由的不可置信。
"好吧,维多利亚,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些小误会,但请你理解,作为一个和你一样的孤儿,被提及了家世的事情难免都会有些悲愤,请原谅我的失礼,如果我之前对你有任何冒犯并且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感到很抱歉。"
我很惊讶他会主动提到这句话,但我只能承认,他很容易找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当他说出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儿的时候,在我心底,我们来到霍格沃茨之后的恩怨就已经化解了大半。
斯莱特林内部关于眼前这位优秀却没有显著家世的级长向来有着数不清的看法,艾琳看重他难以挑剔的外貌和优秀的天赋,马尔福鄙夷他的身世看不惯他处处出风头,布莱克冷眼旁观针对他的奚落和嘲讽……
无论是欣赏,赞扬还是不屑和鄙夷,都不能否认一点,无论里德尔给斯莱特林加了多少分,有多高的天赋,又在教授的口中拥有怎样光辉的未来,在高贵的小姐先生眼里,他是难以融入他们的外来者。
而我也一样,哪怕此刻他们对我表达出善意,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和康妮,艾琳不同,他们是从小被家里人宠大的小公主,有人教她们怎么穿衣打扮,怎么为人处事,他们可以肆意张扬,可以温婉大方,能表现出自己希望的样子。
在早早便把利益奉为第一原则的斯莱特林里,我们是两个并不合群的异类,我们只能自己步步为营,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去摸索,学着隐藏真实的来自截然不同世界的真实的自我,直到达成目的。
只是我们两个的目的分道扬镳,一个想着要改变自己去迎合,另一个从最开始就想着征服。
这些便都是后话了。
那个夜晚,不过几句话,我们就这么和解了,来到霍格沃茨之后的矛盾烟消云散。
他收起了那一身高高在上的气质,毫无保留地为我展示他的笔记,细心地给我讲述关于他了解到的黑魔法的常识。
在他人看来,那是些染着鲜血的恐怖字眼,挥舞一次魔杖,念一次咒语,就会夺走一个人的人命,但却让我觉得莫名的亲切。
正如马尔福所说,危险的东西总具有它独特的魅力,无论是黑魔法,还是汤姆里德尔这个人。
那是我此生第一次接触黑魔法,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独处。
我很难在那个时候如现在一般意识到他驾轻就熟的话术和为了达成目的敏锐转变的战略,我并不排斥一个陌生人的示好,告诉我,我们是一样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忘记过往那个以生命为目的的咒语。
如今的我们,会毫不犹豫地为当时的相处定义为逢场作戏,明明各有所图却又把笑意和温和摆在面上,我曾问过自己,在那个选择迈出第一步交付这微妙的信任时,我是否有过害怕和退却。
如今,我很难找到当时内心的答案,或许那个时候的胆怯是命运给我的又一次预警,却被我毫不留情地舍弃。
我更多沉浸于更多的是对于眼前的人给我的包容和理解,沉浸于庞大又深奥的黑魔法,相比于害怕危险,我更害怕自己失去这迷人的一切。
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发自心底地认同艾琳对于汤姆天赋的欣赏,他真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有着对魔法独特的见解,远胜于某些课程上教授无聊的陈词滥调。
我们逐渐在之后的几个通宵的日子里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小心翼翼又惺惺相惜,而图书馆也成为我在霍格沃茨找到一个能看到日出的角落,在我第一次毫不犹豫扔下书本奔向阳光洒进图书馆的角落时,汤姆曾用带了些讽刺意味的语气评价我对于日出的执着是唯一能够打败对未曾掌握的知识的掌控欲的,可之后,他却愿意也站起身,陪着我看完一场完整的日出。
从这一点上,我不得不再次感慨他确实是一位体贴入微的绅士,甚至某些方面比上马尔福都要优上很多,但他也在某些方面是个态度十分强硬的人,比如到现在我还没有翻开那本《黑魔法的起源》,对于我身世的了解也不过还是一个不知道被印在哪一页的小字。
"所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看看那本书?"
"至少等你到了四年级吧。"他总是这么回答。
"可是教授都说,我早就有了四年级的天赋啊。"我嘟囔着回答道,手里翻着那本无聊的一年级魔咒书。
他放下手里的笔,顺手把我的书拿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你们现在在学些什么,最简单的漂浮咒?"
我不在意地拿起魔杖,轻轻挥了挥,甚至懒得张嘴,只在心里默念了句咒语,眼前的书便飞了起来。
我得意地挑眉看向他,"就这样?"
他点了点头,"不错嘛,无声魔咒,不愧是斯莱特林最有天赋的小女巫。"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看了?"
"亲爱的维多利亚,别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总要证明下你有足够的筹码和价值,"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前两天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帮忙,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极有天赋的不止你一个,于是教授们决定考虑增添些跳级的名额,所以啊,维多利亚,等你真正到了四年级,我们就来看这本书,怎么样?"
这件事我也听艾琳说了一句,我在心底里盘算了一下,二年级,三年级都增加了新的课程,跳级的成绩都至少要达到A,比一般的期末考试不知道要困难了多少。
"但是可能对你来说,还是有点难吧……"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嘴角噙着点玩味的笑,语气中透露了点可惜,轻而易举地挑起我的胜负欲。
"怎么会?赌不赌,我在你毕业之前,一定能追上你在的年级。"
"好,你要是和我跳到同一级的话,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他微微挑眉,笑着应下了,"可别让我失望啊,维多利亚。"
“我一定不会输的。”
"喜欢是愿赌。"
我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这却刚好印证了我们之间微妙关系的开始,或许,当我们的第一次赌约开始时,我对他的警惕和依赖之上就带了些悬而未决的好感。
多年后,我知道了后面的那句,“爱是服输”,不由得再次感叹这美妙的巧合,直到此刻,我仍然难以确定我们之间是否真的有虚无缥缈爱情的存在,就算有,我们大概也会在承认之前将它埋于理性和利益之下。
我和汤姆都会是服输的人,至少我绝对不会。
……
在我开始回忆之后的那段痛苦的日子之前,请允许我先吃一块刚刚出炉的蛋白柠檬派。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和我提起那段全身心埋在书海的日子,我都会不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我莽撞中接下的赌约使我在霍格沃茨最初的几年里都是充实而疲惫的。
我嗜甜的毛病就是这段时间里被汤姆惯出来的。
在最开始的那些日子里我确实每天苦恼于堆积如山的新书和列满了几张羊皮纸的必做清单,经常深夜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一边心里暗骂自己就这么把自己推入了这样一条布满荆棘地道路,一边又不服输地不肯放下手里的羽毛笔。
我沉浸在这种情绪里,甚至都没有发现汤姆坐到了我对面。
他推给了我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可可奶,"你简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维多利亚。"
我听见他的声音,满怀感激地双手抱住了那杯热可可,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一边回味着幸福的巧克力的味道,一边不服气地回了一句,"才没有呢。"
"丝毫没有威慑力啊,"他熟门熟路地拿起我的书和笔记,无奈地摇了摇头,妥协地说道,"算了,不服输的小姐。"
后来的每一个夜晚他几乎都会陪我一起在图书馆通宵达旦,经常在我被某一个难背的魔法史,一个怎么尝试都调配不好的魔药难得眉头紧锁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推给我一杯可可奶,或者一块小点心,在我咬着叉子的时候细心地点出我的不足。
这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已经算得上亲密,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我们走得很近,艾琳总是在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满眼羡慕地问着我和汤姆有关的事情,最后还总是懊恼地加上一句,"可惜只有一年级的小女巫才能有跳级的机会,要不然我也有机会和里德尔多说上几句话了。"
除了日益繁重的学业,在霍格沃茨人际关系是另一个让我破费苦心的因素,那些看不惯我的继续看不惯我,偶尔撞掉我一本书,在我的座位上施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咒语。
我似乎并不擅长处理这种莫名而来的嫉妒,也不像汤姆一样有些巧妙的方法“化敌为友”,我没有时间和她们计较,但这样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为了避免这些小麻烦在某一天带来些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决心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在一次魔药课上,当我好不容易做好的魔药被那个叫做莱安娜的拉文克劳用了火焰咒后,我直接无声甩给她一个四分五裂,我看着她的坩埚炸裂,魔药腐蚀了她的长袍,心里被我无限的快意填满。
我毫不掩饰地对上她愤怒的目光,得意的笑笑。
她愤愤不平地向斯拉格霍恩教授控告我的罪状时带着哭腔,而也只得来了一个教授对我的偏袒。
"威尔维特小姐吗?"斯拉格霍恩教授向我看来,"库伯小姐,你该也看见了,威尔维特小姐根本没有用任何咒语啊。我想,只是你某一个步骤做错了,才会有这样的不幸发生了吧。"
"可是……我分明看见她用了魔杖……"
"我建议你尽快再做一份,库伯小姐,否则我想你今天的课堂成绩要是零分了。"
他说着走到我这边,看着我的成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单单是他,所有的教授都对我的天赋表现出了欣赏,对我决定跳级的选择给予了我极大的支持,他们大都给了我一定的特权,比如可以随时出入他们的办公室,可以选择性地参与对我更有用处的日常课程。
但对我关怀最大的毫无疑问是我们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总是带着和蔼精明的微笑,毫不吝啬地赞美着我的天赋。
"威尔维特小姐,你和里德尔先生真是两位百年难遇的奇才啊,假以时日,你们两个若是走到了一起,可是要有一番大作为。"
"他只是想让你成为他的另一个优秀的收藏品而已。"我把这件事略带删减地告诉了汤姆,他听过之后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但我很好奇,你有没有逐渐体会到这其中的美妙?”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天赋和强大,带来的特权。”
“那倒并不会让我兴奋,甚至比不过这块红丝绒,当然,还有另一个velvet,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知道,我到底是谁。”
之后的一年里,我成功完成了两个学年度的学习,成为了三年级最年轻的学生,算是一次中场休息的鼓励,汤姆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申请带我去霍格莫德,我开始期待起不知道听艾琳说了多少次的黄油啤酒的风味。
那天下了场大雪,黄油啤酒绵密的奶油和丝滑的口感让我忘记了酒吧外面的寒冷。
我原本还想拉着汤姆陪我去那家蜂蜜公爵的甜品店,他难得妥协了一次,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同样出来的马尔福和布莱克。
他们远远看见我们,却不像一年前一样对汤姆不屑一顾,相反带了些莫名恭敬和谨慎。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汤姆却直接牵起我的手,拉着我从他们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
我不解地看向他,瞬间忘记了迎面走来的马尔福和布莱克,他把我的手完全握住,指尖带了些冰凉,但掌心却不知道比我的暖和了多少,我微微蜷了蜷手指试图松开,他却跟着握得更紧了。
我也就任由着他牵着,一直把我带到了蜂蜜公爵,他松开我的手,"去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汤姆,你有点奇怪,"我拒绝了近在眼前的甜品和糖果,意识到在我未曾发觉的角落里,斯莱特林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不晓得改变,"我好像这一年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你和马尔福他们的关系变了这么多,就好像……"
"嗯?"
"就好像……他们很怕你。"我试探着说出这句话。
"可能吧,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用手扳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对蜂蜜公爵,"别想这么多,维多利亚,去买点你最喜欢的,就当是你一年来辛苦学习的回报了。"
我并不是很想被他糊弄过去,但我也很清楚,那不是和我有关的事情,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和他刨根问底
……
我一写日记就总是忘记时间,如今夜幕降临,茶室的窗外来来往往,客人不知道走了几波,可我却舍不得难得的平静和安稳。
未来的几个月里我大概要一直在忙婚礼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出空闲来再写几个字。
只可惜,哪怕再留恋平静,我也只能提醒自己,平静早已不属于我,我要履行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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