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今晚一直在看我。”小天狼星好奇的问。

我心跳漏了一拍：“呃——什么时候？”

“所有时候，”他侧头看我，眼睛里带着笑意，“先知小姐，你是不是又预见了什么？”

“如果我说是呢？”我试探着问。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想听。”他语气轻松，但眼神认真了起来。

“你想听你的未来？这可不好，小天狼星，人是不能知道未来的。”

“诶呀，我太好奇了，你告诉我个大概吧！”

“问题是——我也只能看到大概。你的未来像一团迷雾，我看不清。”我低声说，“你是我第一个看到的这么奇怪的未来。”

小天狼星忽然笑了：“那也不错啊。”

“不错？”我疑惑地看他。

“至少我的未来不是黑色，而且，如果未来已经定好了，那多没意思。你说是吧，德娅？”小天狼星说。

我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所以，不如先专注现在？”

小天狼星笑着看了看我。

音乐又响了起来，欢快而明亮。詹姆在不远处冲我们挥手，莉莉笑着摇头，显然对他的舞技已经放弃治疗。

小天狼星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回他的掌心。

“好。”我说。

他笑了，带着我重新滑进舞池。我看着灯光下，女孩们目光中的他，那么明媚跳脱而闪耀。

嗯，这倒不错，布莱克就是布莱克，永远高贵而纯洁的布莱克。

…………

舞会快结束时，我在城堡外的山毛榉下发现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独自站在雪地里，黑袍上落满月光。

我迟疑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变出两杯会冒火花的果酒："嘿，西弗，我猜你宁愿喝点毒药？"

“……德娅，你为什么不回去跳舞？这里很冷。”

西弗勒斯的声音淡淡的。

我把果酒递给他。

"真遗憾，这是我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你知道费尔奇那老家伙在门口像一只狗一样蹲守着呢。”

西弗勒斯轻轻的笑了笑，没有拒绝。

他在朋友面前一直都很友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詹姆斯和小天狼星要一直欺负他。

"而你知道莉莉是什么脾气。"

我轻轻碰了碰他那杯没动过的果酒，它似乎表面结了冰，现在又变回了原样。

"我猜她下周就会找借口和詹姆吵架的，我赌五个加隆。"

我实在不忍心让我的朋友伤心。

莉莉是我的好朋友，西弗勒斯也是。

“不会了。”他说。

西弗勒斯的黑发垂落在眼前，被寒风吹起，似乎有些晃神。

“不会什么？”我一时语塞，不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我只能踮起脚尖，把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早点回去吧，西弗，一个人看雪可不好。”

西弗勒斯略微有些惊讶，他低头看着我，眼底也多了点笑意。

“嗯。”

我朝他挥挥手。

但愿莉莉说的是真的，作为朋友，他永远不会伤害我们。

“谢谢你，德娅。”

…………

小天狼星靠在城堡的外墙，雪花在他面前落下，他的脸在阴影中显得忽明忽暗。

我看见了他，走到他面前去，无奈的笑着，“你怎么也在这呆着，一个个都不怕冷了？”

我们踩着积雪往回走，身后月光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

胖夫人还在哼唱跑调的圣诞歌，"格兰芬多的圣诞节。"小天狼星笑着走到画像洞口。

“对了，这么好的雪景，不看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小天狼星眨眨眼睛。

圣诞舞会快结束了，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谈笑声交织。

“什么意思？”我问。

“我带你去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那里看雪可好了！”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拉起我的手，“跟我走。”

我不明所以，但是跟着他。我怀疑我真的有点喜欢和他呆在一起了，但这太恐怖了。

天文塔顶楼的风景确实很好，这里很高，雪花在夜空中点点飘落，染上了一些金色的光芒，更加神圣。

寒风在我的面前吹过，可如果站在他面前，我似乎不冷了。该死，头顶是不是有槲寄生啊……

小天狼星魔杖一挥，四周响起了徐徐的音乐。

“你知道吗，德娅，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

我走到他面前，小天狼星慢慢对我鞠了个优雅的躬，他嘴角带着笑意。

“亲爱的沃雷小姐，请再和我共舞一曲吧，这次只有我们两人。不会有人盯着我们看了。”

我轻轻把手放在他手心。

“显而易见，亲爱的西里斯。”

/Don't cry, snowman, not in front of me /

小天狼星轻轻伸出手，随着音乐，我伸出右手和他相合。

/Who'll catch your tears if you can't catch me, darling? /

“这里怎么样？”小天狼星笑着说。

“如果没有你的话，将会是绝佳的地方。”我偷偷笑了。

生涩的，深蓝的。

/If you can't catch me, darling? /

我们随着音乐晃动舞步，慢慢的，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青涩的，美好的。

/Yeah, you are my home, my home for all seasons /

我们隔着千万片雪花对视。

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有雪花的飘落。

但此时都不重要了。

他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对他是什么感情，如果太难寻找，那就随它去吧。

把一切交给梅林和时间。

/So come on, let's go /

/Let's go below zero and hide from the sun /

/I'll love you forever where we'll have some fun /

/Yes, let's hit the North Pole and live happily /

/Please don't cry no tears now,/

/it's Christmas, baby./

现在，整个城堡都沉在圣诞夜的梦里。有人在酣睡，有人在欢笑，有人在槲寄生下接吻，但这都不重要了。

雪花从漆黑的夜空飘落，轻轻撞上彩绘玻璃，像某种温柔的秘密叩问。

礼堂的灯火早已熄灭，但我们的舞步似乎还在延续，在记忆里，在呼吸间，在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中。

他的手指曾扣住我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像冬夜里的篝火，明亮而不灼人。

音乐停了，人群散了，可有些东西却留了下来。

就像他低头时发梢扫过我脸颊的触感，就像旋转时袍角掀起的风，就像他明明能跳得那样好，却故意放慢脚步等我，假装自己也不擅长。

预言说他的未来是灰色的，可此刻，他的眼睛映着烛光，像晨雾中的银，清晰而真实。

我们拥有这一瞬。

而这，或许比任何既定的命运都珍贵。

至少，我们拥有彼此。

……………

积雪变得高了些，我们一步一步的往回走。我想我真的大概是疯了吧！

他突然停住，灰眼睛在月光下变得晦暗不明。

"喂……你该不会真的..…."

"真的什么？"

我眯起眼睛。

小天狼星不自然的踢着地上的石头。

"喜欢那个整天泡在魔药罐子里的——"

我抓起一把雪，拍在他脸上："我喜欢的人起码不会不停的捉弄我。"

小天狼星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团团上升。

“嘿，你真的对那个斯内普有好感？”

“对啊。”

我气呼呼的说。

“你一直对我问个不停做什么？你是我的谁呀，要一直管我？”

“梅林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小天狼星突然变的不像他了，好极了，布莱克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的。”我违心的说，我打算看看这个人想干什么。

“你就是不能喜欢斯内普，你是我的舞伴！”

“那要让你失望了，布莱克。”我冷冷的说，我的靴子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小天狼星突然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你——"

我突然被拽进一个带着皮革与薄荷气息的怀抱。

他的礼服衣襟蹭过我微微发红的脸颊，黑发扫过我的耳尖，声音我们相贴的胸膛之间闷闷的发了出来，像一只委屈的小狗，"不行。"

温热的体温混着雪松气息将我裹住，我好像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小天狼星，你……？”

我憋着笑，锤了一下他的后背，奋力把他推开，“你也有这种时候？”

小天狼星的眼睛闪了一下，笑容又在他的嘴角蔓延开来，“真不错，伟大的发现。”

“天哪，这该登上日报了，”我扬起眉毛，该死，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难道你喜欢和我呆在一起？时不时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一本正经的说。

“说得不错啊，喜欢。”小天狼星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你是我的舞伴！”

我抬头看着他，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就像一年级他打量我的时候一样。

"Sirius, this is the last time."

"西里斯，下不为例。"

“不许突然抱我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那个熟悉的、让人恼火的笑又回到了他脸上。他轻轻弯下身，和我平视，看着我。

"遵命。”

梅林啊，我真的疯了。

但没关系，就让我这样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