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轩有点吓到了，表情能看出来紧张。程前赶快解释：“我怕你开车出事，今天时间有点晚，天太黑，关键你开了一下午车，怕你累了出事。”“那谢谢队长。”“谢什么，跟我跑一下午了。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程前指挥着他开进去了。“队长你为什么不开车？”“我有路怒症。”“啊，”吴文轩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把车停好。

吴文轩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再说两句：“那队长你不是爱骑自行车？”“谁爱骑那玩意，你晚上这么开回来觉得挺顺的，早上堵，堵多长时间不一定，到了有时候比自行车还慢，而且我开车那个火直顶天灵盖，时间长了我肯定脑梗，我可想多活几年。”“队长你真有意思。”

“进来吧。”程前把门打开，让开地方，让吴文轩进门。吴文轩进来了，门口只有一双拖鞋。程前从鞋柜里翻出来一双粉色的拖鞋。“能穿上么？试试，我妈的，我爸可以说基本不来，所以没给他准备拖鞋。你看能不能穿上，不行就光着脚吧。”程前换了自己的鞋拖拖沓沓的去厨房拿了两个纸杯。

吴文轩尝试着把脚伸进去，没想到还能穿上。程前递给他一个纸杯，“能穿上挺好，去接点水喝吧。”他指了一下饮水机的位置。“你也别介意，我这个房子就是一个纯粹的睡觉的地方。除了干净没有其他的优点。”他带着吴文轩去看了客房。他自己去看了一眼客房的卫生间。“哎，你看，可以洗澡。不错。”他过去尝试了一下使用，是好用的，他暗喜。

程前不管多晚回家，既然回家了澡总是要洗的。而他作为一个几乎没有娱乐需求的人来说，也会打开短视频app看一会儿，当然一会儿他就进入梦乡。

李小溪自从和刘老师见过以后就有种恍惚感。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是真的么？刘老师不知道任师兄的死亡。是不是真的像程前说的那样，刘老师是在骗经费，然后瞒不住了搞了这么一出戏，这样的一出戏需要师兄的帮忙，但是帮忙结束了，他就需要确保师兄不会揭露他的事，所以师兄被毒死了。

刘老师承认自己后来已经醒过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那为什么程前那么掐他，指甲掐肉，而且是大腿根的肉也完全没有反应？如果没晕，正常人能做到么？我不相信。他今天要我去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说明自己没有杀任师兄？

李小溪发完短信回到自己的房间，仍旧没有理清楚思路。他觉得所有的事情在他脑子里都是孤立存在的，他只能用程前最开始的想法串起来，但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这就是事实。因为从他的认知来看，刘老师和任师兄对这个项目充满了干劲，非常渴望成功，并不是骗经费的样子。

李小溪又和小陈在充满阳光的公共休息室遇到。小陈指了指桌面上丰盛的早餐，李小溪回以微笑。

“需要我汇报一下刘老师的情况么？”小陈点点头。拿出录音笔放在桌面上。用手指了李小溪一下。李小溪酝酿了一下：“从我个人观察刘老师来看，他本人精神状态正常，思路清晰，和我说话经过了思考，极有可能是之前已经经过了推演。”“你们的谈话内容能说一下么？”“可以，但是我和刘老师聊的不多，他说他在晕倒的第二天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项目失败的情况，一切都要推倒重来，他不知道怎么交代，所以一直装晕，但是后来实在瞒不住醒过来了。”李小溪看小陈眉头紧皱问他：“你不相信。”小陈摇摇头，然后说：“我不评价。”李小溪捂住嘴巴偷笑了一下。又一本正经的陈述：“我觉得看起来项目失败对刘老师并没有太大的打击，他的难过像是装出来的，眼睛里没有。”“你的意思是这个项目没有失败？”“要么就是开始就是骗补贴，要么就是没有失败。”“有没有可能经过几次实验发现不行，接受了然后想了这样一个办法。”“我这三个月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感受到刘老师对这个项目有疑虑。”“任强有？”“任师兄从我认识那天开始就很会隐藏情绪。”

小陈又指了一下录音笔示意他可以继续说。“再就是聊点家常，问问他身体怎么样，没说什么了。”“最后就是他突然问我任师兄，你摇头不让我说。”李小溪没有说程前掐刘老师的事，他没和程前沟通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小陈。至于刘老师说不说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小陈收起录音笔离开，李小溪想起来什么一样赶忙追出去：“小陈，我今天还能再去看看刘老师么？”“等会我问问，如果可以我再回来带你过去。”

李小溪回到房间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事，拿出来东野圭吾的恶意，这本书他一直想看，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看完，翻看忘了上次看到哪儿了，只能又从头开始。

他看的入迷，从上午看到下午三点，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来午饭还没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看还有三分之一就看完的书，他决定把书看完了和晚饭一起吃。一直到晚上五点半，他看完了，才觉得有点奇怪，正常来说小陈见他不出来吃饭应该会敲门问自己，之前看的太认真没有想到，但是想起来就觉得很有问题。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上，把耳朵贴上去，外面完全没有动静。他又慢慢的打开门，探出头看了看，也没有人。他走过去走廊，安保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没有变化。他像往常一样，去公共休息室看了一眼。没有人，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李老师，你有事么？”李小溪吓一跳，转身一看是小王。他四处看了看，“小陈呢？”“他最近调回去了，现在我来做之前小陈的工作。”

李小溪和小王之前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和他有点拘谨感，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能让小陈干的可不可以让他干，能和小陈说的能不能和他交流。“李老师你晚饭想吃什么，如果不想自己去，我可以去给你买，其实之前很多时候小陈也都是吩咐我去干的。”“那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两个人去食堂吃饭之后李小溪才真切的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是小陈跟着他们，小王真的是话太多了。他试探的问：“你们领导没和你说要少和我们说话么？”小王觉得很奇怪的反问：“你们？还有程队长是吧，怎么了？不让聊天么？”他又扒了两口饭，“李老师你们学校食堂真的一般。没有我们那边的掌勺的做的好吃。”李小溪心想你会吃什么，切。

一起吃过饭确实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李小溪坐在车上装作不经意的问：“小陈是出什么事了么？”“出事？出什么事怎么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李老师你们真的是搞突然袭击这套。首先我就知道我也不能说，再说也确实没什么事，调别的地方了，也没新来人说明什么。”“说明什么？”“说明这边就不需要两个人。没那么多事了呗。”你别说还有点道理李小溪心想。

也可能是小王的话对李小溪有点影响，李小溪晚上睡的非常好。睡觉的时候他也确实想不到第二天起来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