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继续说，然后我就一直等着，一个月以后又等到了这个电话，他说可能确实需要我的帮忙，然后说可以安排朱启明去外国做手术，就是脑手术，但是得我想办法让他自己愿意去。我问他外国可以信任么？他说他们两个是战友，在这方面有相同的想法。”程前只觉得无语。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第一次申请失败的内容就说明了国家是不允许进行人体实验的，他申请几次也没用。所以我就开始准备了，我还没想好找什么借口让他吃什么药。他突然问我能不能帮他拿钙片。我觉得老天爷都在帮我，我就把给他的钙片里面打了药。”“每一颗都打了？”“都打了，打完我才扔进去的。”“那刘石的钙片也是你给打药了的？”“不是，这个只是他问我要的，钙片也不是我买的，他自己弄的。”“就是毒药是你给的，但是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对。”“他给我美国医生的邮件和电话，我都是用单位的公用电话联系的。和美国医生约定了这个事，我就等他发作。”
“朱启明发作了之后，我又接到了刘石的电话，他说应该就是申请不了了，我说我这本边正好准备好了，我就带着朱启明去医院，他非要去三甲，我也没办法，后来要照CT，我就让他去我们医院，然后说让他回家，等我把结果拿给他。我们这个医院这种资料室都只有一个人，她去上厕所的时候也从来不锁门。我就进去给换了。换完了，她就把其中一张片子给了医生，医生再给我，因为我知道时间，早早过去等着，已经看了他电脑上的片子，所以我就直接从护士手上接过来，就拿走了。”“还挺顺利的。”“是很顺利的。我就把片子拿回去给朱启明看，说他脑瘤，需要做手术，我又怕他害怕，说现在这个手术已经很成熟了，尤其是美国圣罗兰医院。”
“反正过程有点艰难，他就觉得在国内，尤其北京上海就可以做的手术，不需要去美国。我就一直跟他强调美国这个医院的厉害，我不希望他出一点问题。突然有一天他就同意了。我很怕他后悔，就赶快安排时间，和美国那个医生， Joshua联系好了。就给他赶快先安排过去了。朱启明做好了手术，我们就回来了。”“之后的事呢？”“之后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哦，我其实试图去抓几根陆雨萱的头发和朱启明做DNA，但是后来放弃了，我干嘛要帮他证明他有个亲生女儿。”
“那之后刘石就再没和你联系？”“没有。”“你也没再找他？”“没有。”“那你之前不是说要朱启明净身出户么？”“我跟刘石当然要这么说，我又不相信他这个事情会成，我当然就是希望他脑袋里的这个东西会让他赶快没了呀。”她想了想又说：“就算不能马上没了，再做一次手术，估计也好不几天了。”程前有点无语。
“周红，今天我不给你送到看守所，可以相信你么？”“可以，可以。”“行，程珏你今天也在休息室休息吧，别回去了，明天白天再回家补一觉。”程珏带着周红去休息室睡觉了。程前想了想，也出去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了。他饿着肚子在休息室门口的沙发上窝着睡到了早上七点半。
“程前，怎么在这睡？”程前没想到一睁眼看到的是陈局，他吓一跳，赶快蹦起来，揉揉眼睛，“陈局。”“怎么在门口睡，不进里面睡？”“一个嫌疑人，啊，不是，是程珏在里面睡。”“昨天晚上到几点？”“快四点了。”“喏。”程前看着陈局手上的卡还有点懵。“去食堂吃点饭，然后等你的人来了，回家补觉，明天再来上班。”“那谢谢陈局，我不客气了。”程前开心的接过来卡片。“不用客气，等程珏醒了也让她用，回头给我就行了。别忘了也让她回家补觉。”“感谢陈局体贴下属！”“油嘴滑舌。”
程前赶快去食堂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回来正好看到程珏和周红从休息室里出来。“程珏你带着周红去吃饭吧，给你卡。”“这么好。”程珏接过卡。“陈局的，多买点，多吃点，可惜只能用在我们这个食堂，早餐真的是花不多少，哎哎哎，卡用完了还给陈局。”程珏挥着卡片表示知道了。
程前在办公室里又眯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动静，赶快出去看看，是王能已经来了。“王能怎么这么早？”“担心你。哦，担心你和程珏。不知道你们两个昨天回去没有，早点过来看看。”王能往前走了几步，“昨天在办公室里睡的？”“没有，在休息室门口的沙发上睡的。正好你来了，我真的得回家补一觉。那个周红，昨天全吐出来了，今天找个别的女警，全程跟着人，你也去看着点，让她回家收拾东西吧。程珏让她回家休息吧，昨天一直到半夜三点，我现在心脏都不舒服。”“去医院看看？”“这点事就得去医院？可算了吧。医保这点钱给我留到晚年吧。”
“行了，我不扯了，走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程前下楼犹豫了一下，去看了一眼自己的爱车，还是转身去开车了。回家他挨个房间找了一圈，人不在。他刚想拿出手机问问人在哪儿。想想虽然是个学生，但是也是成年人了，不用时时刻刻的盯着。
他回到房间，衣服脱了就睡过去了。李小溪回来的时候发现程前的鞋在门口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他把买好的菜拿到厨房，偷偷打开了程前卧室的门，确实被子被抖开了，里面有个人。他把门关好，看看时间，刚刚十点钟。
李小溪在书房里看书看的入迷，连程前开门进来都没发现。程前伸个懒腰。“小李小朋友。去吃个饭。”李小溪吓了一跳，“程队长你吓死我了。”“走吧，吃饭去，都一点了。”“我买了菜，打算中午自己做点。”程前跟着李小溪去厨房看了一眼。“你这还真不少买，行吧，我给你做个拿手的蘑菇汤，哎呦，没有蘑菇，那菠菜粉丝汤吧。”“再来个，”他翻了翻李小溪买的东西，“西兰花虾仁吧，我冰箱里肯定有虾仁，我妈特别喜欢虾仁。”李小溪去冰箱里翻了一下，果然有好几袋虾仁。程前过去挑了一袋拿出来。
“你会做饭？”李小溪看着程前的侧脸问道。“我说过我不会做饭么？我都忘了，我如果说了那就是不想做骗人的。”李小溪瘪瘪嘴有点无奈。程前拍拍他肩膀，“不过鱼我可不会做，你自己弄吧。”
李小溪非常熟练的把鱼收拾出来，把配菜洗干净放着，做好了前期准备工作，拿出买好的调料，调好味道，把鱼肉和各种配菜扔进去了。“你这也太简单了吧。”程前凑上前看了一眼说。“你这可以，一包料就全搞定了。”“那下次程队长来做？”“哎呦，还有下次哪。”李小溪有点不好意思，撇了他一眼。“收拾鱼就很难了。”“对，我说错了。不过下次你收拾鱼，我可以给你调料，肯定比袋装的好吃。”“还有下次哪？”程前听到李小溪阴阳怪气的问，很开心的说：“有。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把东西摆好，程前坐下突然说：“哎呦，没有主食。”“有有有。”李小溪跑回厨房，拿出两大盒米饭。“米饭可以吧。”“我的最爱。”“我发现你们家没有米面，但是有电饭煲。”“我这，”程前伸手指了指厨房，“厨房里的家用电器，基本都是我妈那边买的东西的赠品。没看还有烤箱么。”“对，可以烤地瓜吃。”“拉倒吧，有一次，局里好像帮忙什么的，要求我们每个人买了点地瓜，我想着家里有个烤箱，就拿回家了。”“然后呢？”“烤了一个半小时都没烤熟。我馋的下去开车找了一路烤地瓜，最后买了一个吃了才算完。”“哈哈哈哈哈哈，程队长你可真有意思。”“这就叫有意思？”程前伸手想弹李小溪一下，被他躲开了。
“唉，程队长，周红说了么？”“说了。”“很厉害，怎么说的？”“吃完饭再说吧，边吃边说这么多，我消化不良。”“不是吃饭挺爱说话的么。”李小溪偷笑了一下。“你这小孩。”两个人吃完饭，面面相觑，“既然都不爱刷碗，那就泡着吧，等下次再做的时候再刷。”李小溪伸出一只手，两个人high five了一下。
两个人坐到沙发上，程前就和李小溪说了周红的供词。“怎么样，觉得有什么问题么？”“挺合理的，不过她一直指望用这种方式杀掉朱启明也是很执着。”“是不是？我就觉得她这个地方我很不理解，觉得有问题。”“我可能误导你了，程队长，这点其实挺正常的。”“说说看。”“杀人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一个女性。”“这是自然。”“朱启明除了没有上进心这点之外，他对周红应该是百依百顺的。而且你看看她的供词，对于她来说，她对于朱启明的出轨并没有非常激动的情绪，她只觉得因为这个女孩的存在，她在金钱上会有些损失，她拿捏不了朱启明了。但是因为这个就让她直接杀人，不至于，所以她更倾向于希望朱启明出意外。”“其实她都已经投毒了，直接毒死也很容易的。”“直接投毒那你就马上会发现是她了。”
程前点点头表示同意，“非常容易查。”“而且她可能也觉得这个项目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