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沉默的开着车，李小溪闭眼假寐。程前想找个人说话憋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知道一个嘴紧一个故意，也闭上眼休息，结果没想到真的睡着了。“程队，醒醒。”程前醒过来就看到小陈在驾驶座别扭的转过身喊自己。李小溪一只脚已经下车，转头看自己醒了：“程队长醒了？走吧，小陈说在二楼，213，我们两个先上去。”“等着吧，我们上去也见不到人，得小陈带我们进去。”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等小陈，程前哈欠连天，“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困。”李小溪刻意站直了和程前比较了一下，“程队长你至少185吧。”“我195。”“怎么可能，你最多也就186，187。”“对身高挺敏感的。我185。”“我高中的时候才170，一直被同学叫根号三。”“根号三？你这也不到呀。”“这不是接近么。”“那你现在可以啊这个个头。”程前比量了一下。“为了长个，我高中牛奶当水喝。”“小陈来了。”程前截断了这个话题，指了指跑过来的小陈。

小陈带着两个人直奔213，三个人都是高瘦的类型，打扮的也都很精干。护士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两眼。213门口没有想象的有很多人看管，程前和李小溪看了看小陈，小陈点点头，他们就推门进去了。里面有个医生在坐着，应该是等他们。小陈看他们两个进去了，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对着护士站的一个护士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程前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医生知道多少，谨慎的没有说话。医生也不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是谁，也不能不介绍具体的情况。“两位同志好，我叫王翔。是刘教授的主治医生。”他上前向程前伸了手。分别握手之后王翔接着说：“两位就不用介绍自己了，上面说了没必要知道，我介绍一下刘教授的情况吧。”

程前也没多说什么，只伸手表示让他继续说。“刘教授现在所有身体机能正常，什么都是正常的，脑电波也是正常的，身体里也没有多余的麻醉剂，也没有中毒。一切正常的情况下，我们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一直不醒。”“王医生你的意思是刘教授是装的？”王翔摇摇头：“现在我们很迷茫啊，我们也用了一点，”王翔思考了一下，“办法，不太常规的办法，实验了一下，刘教授也没有醒。”“那这种不太常规的办法普通人能忍受么？”“也不能说完全忍受不了，如果完全忍受不了，那就算酷刑了。我们还是得有一定限度，现在就算是犯罪分子也不能这么做了。”“明白。”

程前走到刘教授床边，突然对他出拳，拳风扫过，刘教授完全没有反应。程前又接着问：“王医生，这个房间能安摄像头么？”“病房是不允许安摄像头的。这个不行。但是我们有陪护。”李小溪也上前查看刘教授的情况。王翔看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如果没问题了，我就先离开，我还有工作。如果还有问题，我就在前面的201。随时找我。”“谢谢王医生。”李小溪把王医生送到门口，回来看程前在动刘教授的吊瓶。“你干什么！”李小溪拍开程前的手，把吊瓶恢复到正常的速率。“这打的什么啊？”李小溪看了一眼：“葡萄糖。”“为什么要打这个？”“因为要刘老师活着。”李小溪怨气非常重的说。“我又不会真的害死刘教授，不要担心。”“你还有什么问题么？如果没有，我们是不是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怎么了？”程前看了看李小溪：“难过啊？”“确实有点，他是个很热爱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结果现在这样了。”程前观察了一会儿李小溪，也没说话，默默的走过去，掀开刘教授的被子，把刘教授的裤子拽下来一点，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大腿内侧的一小块肉。李小溪惊呆了快走两步到程前旁边，又不敢大声，又无法阻止，又怕有人开门进来又回头看：“你干什么这是。”“嘘。”程前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竖到嘴边。“别说话，看看刘教授的状态。”松开手，又换了个地方掐住。“你变态啊。”“我要是变态我就掐你了。快看。”程前要李小溪看的同时自己也在扭着身体仔细观察。程前松开手，刚打算再来一次的时候被李小溪按住了手：“肯定有护工给擦身体的，你这掐多了被发现了就麻烦了。”“也没有摄像头。”不过程前想想李小溪说的也有道理，收回了手，把刘教授裤子提上来，被子恢复了原状。

李小溪在前面走，手上拽着程前的衣服。打开门，自己刚出去，程前把衣服从李小溪手里抽出来，吧嗒一声，把门关上，又偷偷的回去看了一眼。李小溪不知道程前又要干什么，赶快把门打开，见他什么也没干只是探头偷看，放下心把人拽出来。

小陈看到两个人出来，迎上来。“程队长要回去么？”“刘教授的护工呢？”“找找刘教授的护工，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我去找人问一下，你们等一下。”小陈到护士站和一个小护士说了几句，小护士打了一个电话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从楼下跑上来。嬉皮笑脸的对着小护士：“什么事啊找我。”“那边有领导找，有事问你，好好回答。”“好好好。”

他顺着指的方向向程前走过来：“领导找我有事啊？”“不是领导，也没什么大事，找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一个问题。”“这边儿楼梯。”“护工带着他们三个到了楼梯间，小陈观察了一下，打开楼梯间的门出去守着了。”“你好怎么称呼。”“我姓刘，叫我老刘就行了。”“老刘，你护理刘教授么？”“谁是刘教授？”“213那个屋的。”“啊，对，是我护理。”“你护理的过程中有感受到有什么异常么？”老刘低着头琢磨：“也没什么异常吧。我昨天才开始护理他，给他洗脸擦擦身体。他好像就是个植物人吧。”“没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老刘摇摇头。李小溪突然说：“我们忘了介绍一下自己，这位是刑警一队的程队长，我是刑警一队的编外心理咨询师。有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反应。不要担心。”老刘本来一直低着头，听到刑警一队抖了一下，李小溪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程前，又看了一眼李小溪。又低下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程前的脸色，程前笑了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刘教授身上有被电的样，好像还有针眼。”“你擦的够仔细的了，针眼都能看出来？”李小溪突然问。“我们能来这干活哪能不仔细。”程前和李小溪对视了一眼，“谢谢你了刘师傅，没事了。你忙，耽误你时间了。”

“你怎么想？”程前看着李小溪问。“你觉得这个刘师傅有问题么？”“我觉得他看见我们很紧张。”“谁看见我能不紧张，你还特意强调了刑警一队队长。”程前看李小溪皱着眉头在思考，拍了拍他脑袋，“行，那就先别想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摇人来。然后我们再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