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身在低谷，任何被风吹起来的飞扬，都是翻身。当人输得一败涂地的时候，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不断收获，诚如一贫如洗的乞丐获得的第一顿饱饭。

经查实，这位青青今年十八岁，是一所名校气象学的在读学生，今年才大二。院里有一位导师一直指导她社会实践，有一个篮球队的男朋友。

花了三天整理这些资料，周岚对Pandora说，“估计要我们一起合作才好办。”

Pandora问，“为什么？”

周岚坐在沙发上，在茶几点了一盘沉香，这让他清醒且放松，他说，“十八岁且家境这么好的女生，一定矜持，这个男朋友好像谈了快一年，不知是否上过床，无论上没上过，但看模样也是难以接近。家教严，一定疏远陌生男人。我若是直接与她相遇，不过十句话，就暴露了我的目的。二十七八甚至三十岁的女人，戒心浅，对男女之事没那么刻板，比她简单多了。她这样的女孩，最难对付。”

Pandora过来，倚在他大腿上问，“难不成你还要细水长流，跟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全身心的投入，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周岚想了想说，“不能直接去找她，而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Pandora开玩笑，“难不成你要先去勾引她男朋友，再去勾引她？”

周岚笑了笑，伸手拿过一个iPad，在网页上找到她所在学院的教授名单，找到了她的指导老师——田恬教授，又在社交平台上搜了一圈说，“从她老师下手，借口说有课题合作，这种穷衙门的院系，你说有二万的科研经费，她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Pandora问，“可是你背后既无公司，也无科研机构，见一面两面尚可，久了谁敢相信你？”

周岚说，“她今年四十多岁，我看她老公竟然比她大二十岁，这个好年纪，正是一股子冲动，怎么都填不满，我只要靠近她，轻轻说上两句话，她的腿恐怕就软了，更别提在酒店与她度过良宵，那还不百依百顺？”

Pandora接过iPad，翻看这位田恬教授的资料，“我猜她当初也是为了职称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年轻换仕途嘛！成婚十余年也长久，这老公头发花白，看着迟暮西山，什么都软软的，像死去的象牙蚌。你说得对，只需要稍微逗逗她，一定轻松上钩。”

周岚自信地说，“对吧，我的眼神就没有偏驳过。”

Pandora说，“但是你搞定这位教授容易，又怎么搞定青青呢？难不成，老师有能耐让学生顺从地与你步入酒店房间？”

周岚盯着她的胸说，“这就要靠你了。”

“靠我？”

周岚解释说，“你去勾引她的男朋友，这些天天闷在学校的体育生，眼里见得都是学校的清纯佳人，你这样汹涌玲珑，穿着一双黑丝袜加细脚高跟鞋，大卷发带着墨镜，往篮球场上一走，十个男人的魂只怕就八个都被你勾走了，剩下的两个不为所动的，估计本身也不喜欢女人。”

听到这袭话，Pandora娇羞地推下他说，“哪里就是你说的这样！”

周岚说，“有你这样去勾引她男朋友，自然轻松带进酒店。学体育的能有几个钱，你带他吃点好的，再去高档点的地方，当然都听你的话了！”

Pandora笑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然后呢？我睡了她男朋友，你睡了她导师，那她该怎么办呢？”

周岚说，“利用她导师的安排，我就有了经常与青青共同研究课题和社会实践的机会，成为恋人千难万险，但成为朋友只需要几天的功夫，只要你和她男朋友去酒店的那天被我们撞见，她自然万念俱灰，少年时对爱情的向往也荡然无存，轰然悲怆，转眼见到我的肩膀，估计马上扑上来，痛哭一回。”

Pandora问，“你就这么有信心，一举拿下她？”

“若是一次不让她死心，自然还有第二次的安排。”

Pandora猜到后面的计划，“若是成功了，你就半骗半哄地将她带进酒店房间？”

周岚站起身，笑道，“对啊。等她进了房间，我蒙上她的眼睛，再悄悄离开，让子腾接我的班。接着导演、灯光、摄像逐个登场，将这出好戏拍下来，不仅送去给陈佳娴和她父亲，还要送去学校。青青的名声毁了，陈佳娴也一败涂地，但这些恨意都留给子腾，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周岚像是一首圆舞曲的指挥家，简单明了，却一刀毙命。Pandora说，“才没比这个更简单，或者更复杂的办法了。所谓一石三鸟，恐怕也不为过。不过若是能看到陈佳娴跌入泥潭，摔个粉碎，那我也舒坦许多。”

于是按照计划，周岚先找了公共邮箱，给青青的导师发去了邮件，第三天就收到了回复，在学校隔壁的咖啡店见了面，将准备的资料和档案递过去，这个田恬教授，梳着利索便宜的短发，一副很好骗的模样，她看向周岚说，“周总年少有为，还有研究的心态，想着与学校合作。”

周岚穿着正式，连头发也梳得整齐，道貌岸然说起大话，“故步自封就是陈旧，注定被社会淘汰，可是我们这些在商海中打拼的人，只懂得算计和生意，要多和你们交流，才能获得十足的长进和积累。我拜读过您的不少论文，有许多关于气候变化和文明更迭的思路，给了我不少启发。”

这通恭维让田恬教授受益匪浅，周岚明白，这些道貌岸然的学者还是需要有金钱的证明，才能获得真正的满足。

聊了几句，周岚装作接了个电话，托辞抱歉说有急事，先走了。

在酒店晾了教授几天，再约上就直接去田恬办公室，继续聊起了项目，在问道能否去周岚公司考察的时候，周岚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直看得她不好意思红了脸，问，“是我穿错衣服了吗？”

周岚说，“你长得好像一个十多年前大红的一位明星！我一下叫不出你的名字了，演了好几部古装片的女一号，也演了现代剧，就是你这样的短头发！”

这话说得教授不好意思，又满心欢喜，成功岔开了话题。周岚心想，想要收拾你，再简单不过了。后来又交流了几次，便对周岚深信不疑。

还和她的学生在教室见了面，布置了课题。周岚与青青打了照面，眼神碰了一瞬，却抛进了无数衷肠。

不到半个月，周岚就在君悦酒店将田恬制服，她却误以为是爱情，拉着周岚的裤子说，“你真的爱我吗？”

周岚站在窗边，眺望远处的故宫，说道，“我喜欢你的学生，如果你能将她安排给我，我就爱你。否则，今夜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田恬像是恍然大悟，曾经读书研究的头脑终于醒悟，“你是为了她才靠近我的？”

周岚转头冷笑道，“你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是有样貌还是有身材，还是年轻有活力，我会怎样爱上你呢？”

田恬被他无耻的坦白给震惊，然后是接踵而至的悲伤，她愣愣地看向他，像是一桩骗局的揭晓。她赶紧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你原来这么对我？”

周岚悠然自得走到她身边，靠着她坐下，抚摸她有些干枯的头发，她比不上周岚见过的任何一个客人，那些富裕家庭的女人，用科技和香水将自己滋润得年轻且有活力，完全不是眼前这位在学校的象牙塔中积攒的沧桑。

周岚说，“只要你多安排我和青青见面，我就能继续温存你，如同你的恋人一样。”

田恬面红耳赤，大骂道，“你给我滚！你让我恶心！你觉得我会怎样服从你？就为了你陪我睡觉吗？”

周岚说，“我敢保证，过去十多年，你从没有过这样的浪漫，再往后十多年，你也难遇到我这样的人，这么告诉你吧，像我这样的男生，你想睡一晚上要花两万。这应该是你两个月的工资吧。”

田恬继续骂，“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你吗？你个臭婊子！”

她像所有发疯的女人一样，将身边的衣物都往周岚身上摔，因为理智，不敢动值钱的物件，手机、镶钻的项链都纹丝不动。周岚认真将衣物都捡起来，叠好放在她沙发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她道，“这就是世界的真相，但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什么东西都可以交易，爱可以，金钱也可以，道德可以，报复亦可以。我们每个人从出身开始，就有个标签，上面注明着各种价钱，我们奋斗终身，也不过是为了那个价格更高些，好交换人的感情和事物。”

田恬不愿说话，长喘着气，但她眼神中竟然有了些许佩服，她盯着周岚，等了很久说了句，“我想想，你值不值我的良心谴责。”

她像一个落榜的考生，身无分文地离开了酒店。

周岚将这些对话和故事告诉了Pandora，她笑得欢快，“我之前也遇到了个高中老师，在餐厅遇见，我与他睡了一觉，他竟然天真的以为我要跟他在一起，天天来找我。没办法，我只能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亲昵，他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