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女领导认真盯着周岚，“我就说你看着面熟，原来你就是网上的晓天少爷，传得风风雨雨，像神话中掌管女性力量的神。我也在网上支援过你的粉丝，捐过钱反黑呢！”

Neal见状，马上搭梯子，“咱哥哥如今也是电影圈的人，最近还在筹拍一部电影。导演找的可是段路遥！”

红发女生激动，“都找到他，一定是大制作！投资至少要上亿了吧？”

海关女领导发酸地说，“怪不得人家看不上我们，都干几个亿的生意，哪里愿意逗我们这些女人开心，千金难买红颜一笑！”

碧琼倒是给周岚个台阶，挽住他的胳膊，“周岚晚上要陪我去开个会，这才没时间陪两位的。”

这是难得的碧琼给他的亲密接触，马上让周岚有了体面。他马上也说软话，“Neal和安淮他们才是当红辣子鸡，我这把老骨头，哪里啃的出油水？”

红发女生不乐意，“碧琼姐姐，帮着骗人呢！什么会大半夜的开？我不相信。”

碧琼说，“和西雅图编剧团队的视频会议，就讨论这个电影剧本，怎么不是半夜开？”

海关女领导自得满足，“我不和你纠结，反正这两位少爷今晚陪了我就好了。”说着就来劝慰红发女生，“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贪心，这会儿人家愿意给你台阶，说些好听的话拒绝你，等没有台阶，就是你自讨没趣，硬邦邦地走不下来！”

红发女生这才悟过来，拉着Neal的手说，“就是！他还是模特呢，未来大有可为！”

离开餐厅的时候天已经漆黑，碧琼将周岚送回家就走了。

周岚躺在床上，刷着社交平台上关于自己话题的讨论，正如红发女生看到的评论，网路上对于自己的评价大多都是支持，矛头都对准赵道子导演和陈佳娴，甚至之前对于青青的同情，如今也演变成是他们穷凶极恶、道貌岸然的反噬。

有人评论道，“有这样的爸爸，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还不是管不住自己，才闹出的丑闻！”

还有人评论道，“就是！依我看女儿也是故作的委屈，心里脑里都想着这些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周岚披着马甲，也在下面留言道，“青青仗着自己爸爸在电影圈的地位，横行霸道惯了，一直觊觎着晓天少爷，想要他的专心服侍，但是人家不答应，她不满足，就想方设法要陷害。听说青青在学校的时候就不安分，篮球队整个都成了她的后宫。”

周岚的社交平台的粉丝数涨了一倍，商务报价也水涨船高。他接了几条广告，转发了几条微博，就轻松赚了些零花钱。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白马书院的日子，周岚大部分精力都花在电影的筹备上，经常和段路遥导演聚会讨论剧本，从英国文学一直到苏联文学，从日本文学到南美文学，甚至在学校里组织研讨会，打磨剧本雏形和叙事方式。他们尝试着各种有趣的组合，等剧本有了雏形后，又找来混迹于好莱坞的华裔编剧，进一步优化剧本结构和内容。

这让周岚感到格外的充实，像是曾经在大学，和同学们熬夜写论文，聚沙成塔，炼石成金。

秋日将尽，就到了挑选演员的时候，各处都传递着关于电影的小道消息。甚至电影名还未有定论，《诗人尽头的大笑》，《天晓得我忘了》，《黄金岁月》等等。演员们的各路粉丝纷纷在官方媒体下留言，推荐他们家正主，将往日的成绩和流量制成图表，票房、代言、话题数等等，都成了这些偶像明星的勋章。

Samantha约周岚在外滩边的咖啡馆，穿着一身Celine的玫瑰色风衣，对周岚最近在互联网的声誉赞赏，“没想到你竟然还摸索出一条正统仕途，对你倒刮目相看。”

周岚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所有人都盯着我，有些人觉得这些身份来得轻松，纷纷想过来蹭上一脚，有些人总惦记着要插进一根搅屎棍，非闹出些不成体统的事才开心。”

Samantha说，“我在广电的时候跟过两个项目，一个因为主演半途认为超期超合同，罢演而黄掉，另一个上映了，却撞上奥运会，一点票房没有。电影本来就复杂，有多少好的剧本胎死腹中，又有多少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谈判失败而半途而废的项目。你若是真能坚持下去，估计也要磨掉两层皮。”

周岚说，“你来找我，不只是说这几句好听的话吧？”

竟一下被看清，Samantha坦白，“小百合让我带话给你，也想出演这部电影。”

周岚问，“他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Samantha说，“他瞎开玩笑，说我来找你的话，成功率会更大些。”

周岚明白，“就是你的面子再给他做个加成。”

Samantha坦然地说，“我心里还打鼓呢，这面子卖不卖得成，要看人家还记不记得我。”

周岚赶紧说，“当然卖得成，这事我就先应下来了，但主角肯定是没戏，几个头部的资方早就有预备的演员，身后都有大牌的代言。而且这片子估计还要卖去电影节，最多能争取个男三或男四吧。”

Samantha说，“我的责任是把他塞进你的利益圈层中，既然爽快同意了，我也完成了使命。”

周岚许久没见她，有些舍不得，“你不会刚替人办好事，就抹嘴要走吧。”

“怎么会？如今见你一面也难。还要让小百合替我找个由头。”Samantha问，“对了，最近有个人来找我，好像是你白马书院的老师，名叫庄家原，你是不是认识？”

周岚觉得蹊跷，“他找你做什么？”

Samantha说，“他说他在白马书院教礼仪和瑜伽，想要和一些电商平台合作，卖些网路课程。”

周岚更迷惑了，“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不是在做公众号吗？”

Samantha说，“他自己也做了个视频号和公众号，可是流量不太好。最近我的公众号不是流量上了两个台阶么，他就想着跟我合作，做联名和采访，还有广告。”

周岚怀疑庄家原的动机，“他有没有提及我？”

Samantha说，“没有。他只找我聊了一次，还请我在泰安门吃了顿饭，盘了下他手中的资源，一些艺人和广告。”

周岚嘀咕，这家餐厅可价值不菲，“泰安门，这可是下了血本。”

Samantha说，“就是。其实我也怀疑他的动机，但至少现在看不出眉目，或者他本来也没什么目的。”

周岚不愿相信庄家原单纯地找Samantha谈合作这么简单，他背后可有苏河远替他出谋划策，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不得不让周岚绷紧一根弦。

得知周岚在组电影的局，除了大资本由碧琼沟通主谈，白马书院的客人们想方设法巴结周岚，都想要分一杯羹，但这些小钱又担心风险，总想着用几句花言巧语的奉承话，讨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周岚不愿应酬，全权交给安淮和Neal，这让他们得了不少好处，不仅每次客人打赏的小费高，而且活干得轻松。

勒索了一圈，两人特地请周岚去了趟大阪，买了些潮服，吃了怀石料理。

周岚质问，“听说你们俩最近都狐假虎威，借着电影的由头，做了不少改弦更张的事。”

Neal笑道，“连苏河远的熟客都来找我们了！每次去酒店，或者去旅行，不像是我们伺候她们，倒更像是她们伺候我们，让我们舒服地躺着，她们使劲浑身解数，之前被Karl栓的死死的一个客人，也来找我，非要和我扮演丈夫和妻子的戏码，我心想，我要是讨老婆，也不会找年龄这么大的，腰这么肥的女人。”

安淮说，“就因为这个，可把庄家原嫉妒坏了，他本来赚得就不多，又要分一半给苏河远。怎么会服气。”

Neal问周岚，“现在网上炒得火热，说正在谈女一号的选择，是吗？说谁的都有。”

周岚说，“还没定下来呢，段路遥导演确实面了几个，但是网路上传言的，基本都是假的，有些流量女明星，拍拍电视剧还行，可是根本入不了电影圈的眼！”

Neal问，“都说演艺圈乱，这些女演员是真的跟导演有一腿吗？”

周岚摇头说，“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利益交换，要么是资本，要么是社会关系。如果你两手空空，就只有将自己乖乖送上，无论是男演员或者女演员都一样。”

Neal说，“对了，谢总她们准备成立一家公司，专注于影视投资的，还托我们问你，能否共同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

周岚心想，这些鱼塘里的傻鱼们，终于上钩了。但现在不能答应，否则这些鬼精的女人们，一定猜到了这其中有鬼，越是将门槛拉高，这个项目越是让人深信不疑，然后再在互联网上造势，她们就敢把家底全部抵押出去，共同在这里面赚一票大的。

安淮不解地问，“我看过这个导演之前电影的票房，算是良莠不齐吧，怎么这一部却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呢？”

周岚解释，“这个导演有个特点，喜欢拍一部文艺片，再拍一部商业片，一部叫好，一部叫座，上一部《海上白马绘》获得了口碑，眼下这部电影一定就是赚钱的，又是现实题材，光是广告赞助，应该就能把成本收回来，等拿了票房，就只等着分红就好了。谁不愿投资？”

安淮说，“只可惜我没什么钱，不然也投资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