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al说,“本来双胞胎有机会陪白珍珠去新加坡,偏偏苏河远从中作梗,不仅没去成,反而落下口舌,两边都没讨到痛快。”
周岚问,“这是怎么回事?”
Neal说,“上次从莫干山回来后,白珍珠带着双胞胎去了趟峨眉山,说要烧香还愿,这一路风花雪月,何等浪漫。苏河远只能守着钱姐在上海,他当然不甘心。双胞胎回来后,苏河远请他们去酒吧喝酒,套话出来——说白珍珠的屁股根有个尾巴根。”
周岚知道这事,但是只要进过白珍珠的卧房,都知道。很多人都有,只是有的人明显些。周岚嘀咕,“你也没什么,何必大惊小怪。”
安淮接过Neal的话题,“苏河远便悄悄将这话,用双胞胎的口吻告诉了杨太太,到了杨太太嘴里,就成了双胞胎弟弟说:白珍珠以前有条长满黑毛的尾巴,像是《百年孤独》里的诅咒,小时候被厌恶她的父母砍掉了,然后被赶出家门成了孤儿。还说白珍珠属老鼠,那尾巴在夜里像老鼠尾巴一样,散发一股恶臭。”
Neal说,“这话就人云亦云,传到了白珍珠耳朵里。本来白珍珠并不听信一面之词,而且她有打算带着双胞胎去新加坡谈生意,这话让苏河远知道,他在白珍珠面前主动请缨:他去邀约双胞胎。
周岚说,“他去传话,指不定就从中作梗。”
“的确!”Neal说,“苏河远连忙通过庄家原,指派双胞胎陪钱姐去迪拜逛逛。等了两天,苏河远就去白珍珠那回信,说双胞胎没时间,要伺候钱姐。”
周岚猜到这话,“白珍珠一定生气,并且理所当然地相信关于双胞胎对自己的污蔑。而去新加坡这趟活计,就派给了苏河远。”
周岚夹了片毛血旺里的毛肚,放在嘴里嚼得清脆,“白马书院忙得这么热乎,我倒像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Neal说,“我知道白珍珠的策略,你擅长拓展人脉,去结交新的资源。而伺候女人的事,她更愿意让苏河远张罗,但他更小家气,斗来斗去就是窝里那几粒米,有什么意思呢?格局决定命运。”
安淮说,“若是我们投奔苏河远,肯定被他弄死的。他自负被女人宠爱,到底欺压我们一头,谁不盼着他出什么大篓子,像当初的王皓晨一样,摔个半死,才痛快呢!”
周岚看着他两,总觉得其中肯定有一个卧底,这个卧底,可能是苏河远派来在他这里,打听关于电影节提名酒会的消息,于是他故意试探问安淮,“若是有机会拍电影,你是真的想去?”
安淮点头说,“当然,曾经错过的机会,若是在白马书院找补回来,那我真的要磕头致谢了。”
周岚提议,“让你去伺候资方,你也愿意?”
安淮说,“当然愿意,我的裤子拉链还不够松吗?还要我打赤膊去面试吗?”
Neal跟着举手说,“我也愿意。不然今晚也不会请你来吃饭了。”
周岚吊起一根胡萝卜,“这电影还在策划中呢。连剧本都没有,恐怕还要慢慢策划下。”
Neal问道,“不知道在酒会上,是否找了导演和心仪的主演?”
周岚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关心?”
“我没拍过电影,所以好奇,网路上都传得云里雾里。”Neal解释道,“听说这位碧琼神通广大,就因为你经常在她身边,所以苏河远气急败坏,总想招揽些更高级的客人,却苦于没有门路,背地里都在骂你和碧琼。”
周岚想试探他们的虚实,故而开始满嘴胡吣,“我让碧琼带我进电影圈,也想看看是否在别的行当中有用武之地,可是她也教育我,电影这个行当,她也不过是玩玩而已,毕竟每年只有几百个亿的盘子,眼盯着这块肉的人有多,拼了命也赚不了多少钱,风险还不小,全靠天时地利人和。我当然不这么看,别说以亿为单位,以千万为单位,也能把我喂饱了。”
Neal问,“那你是想当演员还是编剧?”
周岚说,“我想当制片人,想做攒局的人。”
安淮有些兴奋,一脸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自饮了一杯女儿红,说,“若是哥以后想着我,给我个好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Neal马上跟着自饮一杯,“我也是!说句实话,来白马书院的初衷,是想捞一笔块钱,毕竟家里有爸妈和弟妹,都是用钱的地方。若是能找到一门好生意,最好是正大光明的长久之计,即便下贱卑微一些,也不在话下,人总是要被欺压的,不是被你,就是被他。如果是他,还不如是你。”
周岚暂且看不出他俩嘴上的“投靠”可信度到底多高,不过他确实愿意帮他们。
周岚在静安寺后头的美容会所找到碧琼,她正在做超声刀,正敷着面膜照着光。
周岚坐在一道蓝光旁边,想让碧琼介绍些客人,果然她爽快地笑道,“怎么了?电影的钱还没赚到,思来想去还是女人的钱好赚是吧?”
周岚说,“也不是,我只是想帮两个老实巴交不懂争抢的少爷介绍些生意。”
“少爷也有圣贤书生吗?还老实巴交!”碧琼不屑地说,“那我可不愿意,既然让我做这个中间人,就要是我信得过的少爷,眼下看来,我只信得过你,怎么又让你再做中间人,那万一你的弟兄们砸了招牌,我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怪罪起来,是找你的麻烦还是我的?”
周岚问,“或者我把我的弟兄们先让你尝尝味道?先拿到您的许可证,才好对外营业发售。”
碧琼拒绝说,“我看你是疯了,连你我都没这个打算要睡,还睡其他人?”
这话让周岚开心,“姐的话算是抬举我了。不如你把你的合作伙伴都邀出来,我将少爷们都带出来,彼此先认识下,处得成算是功劳一件,看不顺眼那就权当吃一顿饭。”
碧琼同意,于是第三日在御宝轩开了一桌饭局,各自带了人来认识,气氛不错。矜持的女人们喝了两杯香槟后,纷纷色眯眯地盯着安淮和Neal,他们早就对女人的这种觊觎司空见惯,竟然还能红起脸,甚是可爱。
碧琼夸赞周岚,“你教育的人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从学校被你逮过来,让她们又是好奇,又是怜惜,巴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们。”
一个在海关上班的长发女领导,勾着Neal的下巴说,“听说你以前是模特,都在哪里走秀?”
Neal说,“都是一些网店的平面,一件衣服也才两三百块钱,姐姐哪里看得上眼?”
海关女领导说,“碧琼姐姐喊我来之前,我心底其实还犯嘀咕,这些少爷们能有多好看,不过都是混不上演员的江湖浪子,没想到见面后才是惊喜。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碧琼说,“除非你混到头部的有话语权的演员,不然四线演员往下,不都是男妓么,说不定他们这样当少爷,反而有些地位呢,毕竟不求资源,只求钱。剧组里白嫖的人多了,倒不如他们伺候女企业家们更自在。”
安淮点头同意,“确实是这个道理,我有个影视学院的同学。这两年终于从龙套演员混上了边角配角,或者去演些舞台剧的男二号或者男三号,可是没有粉丝,演技也在中层往上,业务能力扎实,但是天花板就在那,每年忙里忙外,工资也就跟办公室的白领差不多,关键还要保养好,一年飞韩国做两次美容,每天还要泡在健身房。这都不算,每部戏,哪怕出现几集的小角色,都被挤破了门槛,不陪制片、编剧、投资方、甚至主演睡几觉,谁给你演?”
那位不知柴米油盐的海关女领导笑道,“是我天真了,还以为演员的钱好赚。”
周岚笑道,“无论做什么,关键要看到那个风口,要是迎上了,猪也能飞上天。剩下的人,都只能赚些辛苦钱。”
Neal说,“就像模特行业一样,大家认识的就是那么几个模特,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若说是男模,那更是凤毛麟角。我个子也不高,最难出头。”
另一位碧琼的客人,染了一头红发的女生,三十多岁却保持紧绷,油麦色的脸像是刚从东南亚晒回来,坐在Neal身边搂着他的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生,长得有些特别,眼神深邃,好像总憋着坏,在床上要大展宏图一番。”
Neal故意说,“我有一点很难得。算是我的特长。”
红发女生说,“什么特长?”
Neal说,“就是我能一直保持状态,一刻也不停下,像一只拉磨的驴。即便一时缴械了,也能马上恢复状态。”
这话让桌上的女生都笑了,连碧琼也不害臊,“我赞成,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本事,男人和女人本来在床笫之欢上有时间差,你这样刚好弥补了。”
红发女生笑道,“那我今晚要试一试,不知道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若是假话,我是要罚的。”
那位海关女领导也笑道,“这种天大的好事,我也要一起见证——男性生物学的奇迹。”
这话让安淮不高兴了,“那我怎么办?我这面试了一晚上,连个试演都没有?”
海关女领导马上安抚他,“当然不会忘了你,今晚咱们一起。两个男人同时在场,都有好胜之心,收益的都是我们女人!”
然后她看向周岚问,“不知道晓天少爷是否来参与我们?还是说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二流富婆?”
周岚故作推辞,“不是,不是,只是我最近身体不好,还在吃中药呢。”
红发女生说,“我知道,现在网路上到处都是你要拍电影的消息。你正忙着组这个局呢。还有那些关于你被赵道子导演辱骂的照片,也纷纷被转发,但网名们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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