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酌瞪大眼睛盯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子。
“前些日子我们客栈的店小二误将一批货订给了你,实在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我现在批一批货给你,南京城做生意不容易,希望萧先生能接受。”
萧酌发愣间,对方已经把一纸合约取了出来。
萧酌留下了红色指印,签上名字。那个西装男子款款起身,伸出手:“那么,萧先生,合作愉快。”
三日期限已至。
萧酌卖了那批货,如数奉还了所欠的余钱。
他只是觉得这一切迅速得他来不及反应。前一秒好像他还是那个在一堆落魄中寻找生机而无果的萧家遗子,下一秒他又成为了在南京城商圈生意场颇有名声的萧先生。
叶庭轩……
他想起雨天他站在雨中失控地吻叶庭轩。
西装男子走之前微微一笑:“萧先生,叶先生托我说一句,以后你们不必见面了,你们之间不存在谁欠着谁。如今的这批货是我代表我们店铺失误向您的赔偿。”
萧酌愣在原地。
一转眼一年又要过去了。萧酌在欠债还清之后,生意场的名声好了不少,这一年剩下的时间里他的生意恢复了之前的繁华,南京城走生意的人人都知道萧先生的名字。
萧酌的妹妹上了大学,住了校,平日里也不回家了。萧酌也因为应酬需要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好几个生意上的合伙人都笑着说要给萧酌说一门亲。
萧酌一笑了之。只当他们在说笑。
和他走的近的王老板年底请他喝酒,酒过三巡拍着他的肩说,我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萧酌端着酒杯含糊着说喝酒。
王老板呵呵一笑,倒了一杯,摇晃着酒杯说,家有小女,年纪与你相仿,刚刚毕业年轻不懂事,我们走生意的人关系都亲近,不如就结了这门亲事吧?
萧酌端着杯子的手颤了颤,酒也醒了七八分。
王老板把斟满的酒杯递过去,萧酌没有抬手接着,王老板又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那日散席散的早。萧酌一个人几分醉意地走回去。回到颇显冷清的屋内,将近十二月,屋内的温度也降了不少。
萧酌推开门,这股清冷就这么扑面而来。
他关上门,倚着门久久地战着,有些无力。
自从春末夏初那个雨天从叶庭轩家离开后,已经半年过去了。这半年虽然在南京商圈不止一次听说过叶庭轩的名字,但是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叶庭轩不想见到他。
萧酌重重地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地上。地板的冰凉温度让他不禁战栗了一下。
如果是五年前的萧酌,他一定会忍不住去找叶庭轩,揪着叶庭轩衣领问他为什么不想见他。
萧酌快二十三岁了。
他放不下身段再像半年前那个落魄的箫酌那样跑到叶庭轩家门口,也不可能像五年前那个天真的少年不管不顾。
只是萧酌转眼五年已过去,他自己也抑制不住询问自己究竟心头悸动遗憾的是什么。他想见叶庭轩,又不能去见他。
王老板表面上还是继续合作,走访生意一桩接着一桩,但是背地里还是有好几次故意将女儿带在身边想让萧酌和她多接触接触。
萧酌不动声色,尽量避开和他女儿独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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