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她走了,程华嘴角抽搐,唐鹤没忍住拍腿大笑。
“去哪儿?”
许时笙眉眼淡漠撩起眼睑懒洋洋瞧一眼拦住她去路的程老头点点烟灰说:“回家。”
“回家?不行不行不行。”程华拖着她往回走挤走莽撞的小年轻,“就在这。”许时笙被按在椅子里。
“你……”许时笙蹙眉欲言又止,大逆不道的话在喉咙里兜半圈婉转从唇齿间挤出,“食堂阿姨今天做菜盐放多了吧。”
“什么?”
许时笙抿唇挺怜悯的望他一眼没说话,键盘噼啪声跟催眠曲似的敲进许时笙耳朵里梆梆打得她脑仁疼唇色发白,掩唇打了个哈欠,揉揉干涩眼眶阖上眼寻个舒服姿势小憩。
这场网络战役似乎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唐鹤刻意压低声音指点屏幕进行战术指导,细密汗珠自额角冒出,纵然心理素质很好,也阻挡不住两位大领导的威压,被指导的女孩在裤腿上蹭蹭汗湿的手走神望一眼睡着的女人不由得肃然起敬。唐鹤看在眼里叹息一声摇摇头。
太差了,这心理素质拿出去够人虐几十个来回的。
办公室人来人往,椅子擦动肢体触碰,一直备受瞩目追捧的少年遭到唐鹤训斥过后将敢怒敢言的怨气撒在了安静休息的许时笙身上。
踢椅子的巨大响动惊醒许时笙,沉寂幽深的黑眸漫上冰霜,寸头少年不怕死的又踢一脚烦躁道:“滚开啊,很碍事不知道吗?”
办公室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许时笙身上蔓延出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窒息感顶到胸腔,皮肤上泛起一层生理性小粒子。
好冷,像是从热带穿梭到了南极被极端恶劣的天气冻成一座没有情感的冰雕。
“你耳聋了吗?滚开啊!”寸头青年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脚跟蹬地椅子后撤轻巧躲过,寸头青年双眼微眯自尊受到极大挑战,舌尖顶顶口腔内壁,抖抖肩又扭扭脖子提拳抱架瞬移滑步出拳,速度够快,拳风也足够凛冽,可惜的是青年过于心急展示自己也或许是面对的是个女人掉以轻心所以他的姿势并不标准从而导致力道不足。许时笙扭过椅子叉步滑行,拨拳掌根击颌四两拨千斤的模样隐约有点太极拳的影子,寸头青年接连后退数步晃晃被顶蒙的脑袋,许时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目光轻蔑似是在看一片轻飘飘的落叶,小青年磨磨后槽牙屈膝箭步杀被她侧身躲过身影快如鬼魅。本就自命清高的小年轻受此羞辱,只觉肾上腺素飙升,双眼薄红,招式更为凌厉隐隐有了杀意迹象。而许时笙依旧云淡风轻的躲闪丝毫没有吃力的表现。
程华靠在一旁看着眼底装满了欣赏与喜爱。许时笙是他带出来最优秀的兵。不,确切地说是杀手,看她打斗简直就是视觉上的盛宴。
许时笙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索然无味的感觉漫上心头微微叹出一口气决定快速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寸头青年见她走神眼底划过精光,嘴角勾出鄙夷的浅笑,暗自腹诽,女人就是女人,打架走神可是要命的大事,今天就用你找回面子!
许时笙用余光无奈瞥他一眼,在他出腿之际侧步上前转身单臂撑地出腿旋踢标准的巴西战舞,小青年直愣愣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许时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淡漠的俯视睡着的年轻人覆雪的声音撒上一把沙砾:“找军医抬走吧。”
之后就再也没施舍他半个眼神,她吸吸鼻子在屋内一片细小的哗然声中摸出吸烟点燃。
哇,好酷。小朋友眼里充斥着仰慕,许时笙轻咳不自在地挠挠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门口挪,真心受不了这种被众人死盯着的感觉。
“干嘛去,来都来了,帮下忙吧。”程华拦住已经悄无声息挪到门口准备趁其不备逃跑的人。
许时笙拧眉烦躁地点点烟灰,思考半晌伸出两根手指:“2000块。”
程华嘴角抽搐,脸黑如锅底。唐鹤掩嘴偷笑。这孩子真是掉钱眼里了。
叫他纠结,她语速很快地说:“不行算了。”闷头就往出走
程华咬牙把人兜回来对着她无奈低吼:“行!”
许时笙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磨蹭到寸头小青年的位置坐下,语气不耐:“都停手,不要捣乱。”
众人乖乖地停手把手覆盖在膝盖上,默默注视许时笙。
捏捏手腕盯紧屏幕上跳动的字符,窃取销毁信息的进度条即将拉满,众人心跳加速感觉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许时笙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搭上键盘,邪魅的凤眼漫上轻蔑,上钩的唇角突显的她整个人不羁且嚣张,青葱玉指快倒出了虚影,办公室内的年轻人瞪圆眼睛,自发围在她身后。
她的逻辑性很好,补漏洞,重建防火墙,设陷阱勾人往里跳。单手托腮一手按在键盘上速度根本不输两只手,眼睑半垂懒洋洋的模样漫不经心。
原本不容乐观得局面被悄然逆转,许时笙扒掉对方伪装得皮囊像猫捉老鼠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落荒而逃得背后戏耍对方,向来秉持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诚信服务的许时笙在游戏结束后好心送给对方一个礼轻情意重的小礼物满意收手。
许时笙出手,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躲在她身后小声热聊。
“她为什么去你家吃饭不去我家。”程华有些吃味地斜睨好友。
唐鹤脖子上扬扬扬得意地说:“她是我徒弟。不去我家吃去哪里吃。”
“她还是我徒弟呢,你得意什么,糟老头子。”程华咬牙切齿。
“她叫我师傅,叫你什么?老,头,子。”唐鹤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许时笙捏捏腕骨起身,身体前倾凑到两人面前面带笑容说了句:“再吵就把你俩一起都埋了。”覆雪的声线夹带着凛冽的寒风刮得人脸疼。
两位心智不成熟的老顽童看看她又对视一眼接着小学生吵架似的同时撇过脸不愿再搭理对方。
许时笙捏捏额角倦怠地叹出一口气:“医药费不需要我赔付吧,不需要的话我走了。”
“不行!”闹别扭的两人异口同声,自发分站到许时笙两侧架住她的胳膊将人扯成十字架上的耶稣模样斜睨道:“我跟他,你跟谁最好?”
这问题就很像是小时候父母吵架闹离婚逼问你跟谁一样无聊,许时笙咬紧后槽牙甩开捆绑住她的两位老龄儿童快步离开,彼时军区大院里上演了一幕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霸道总裁文学戏码。
冲出重围的段大影后坐上商务车摘掉墨镜,手在脸侧扇风狠狠呼出一口长气,真是有被代拍疯狂道。
“小姐我们去哪里?”风拂杨柳般温润清越的嗓音骤起散了拥挤的躁意。
眼尾挑出妩媚风情的弧度,身体向后靠进真皮座椅里拿出傲娇女王架势眉尾微扬,低沉的声线里略带一点轻微气泡感:“去你家啊宝贝,想跟你做。”
沈卿含勾下墨镜透过后视镜看她好笑道:“几个月不见没下限了段。”
段蕾把栗色大波浪捞到胸前理所当然地说:“人嘞只有不断滴突破自我,才能获dei成功。下限内,也似其中一中。”
果然美女一旦说方言就极具压缩力,磁性的性感低音也会被干扰成白噪音的唐老鸭。
“咦”沈卿含搓搓手臂启动车子赶往锦江春饭庄。
锦江春饭庄是滨海市炙手可热的餐馆不仅仅是因为它环境优雅,菜肴色香味俱全最主要的是它保密性强,很多注重私密空间的政商精英和圈内当红明星都爱来这边用餐,当然用餐不是目的,权益交互才是,这就显得她很Low,因为她就是单纯的冲着它家菜好吃来的。
八点十分左右饭庄门口已经塞满了车,沈卿含将车子停在附近的地下停车场里,段蕾全面武装什么帽子口罩围巾齐上阵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相比之下沈卿含就简单素雅得多,只戴了顶棒球帽,其实这顶帽子也属实是多此一举,毕竟以她目前知名程度哪怕脸上刻着名字都不会有人认得。
“像偷鸡的。”她打量她评价道。
段蕾啧声不轻不重拍下她嗔怪:“有你这么评价女明星的吗?”
帽檐下眼珠灵动转一圈挎上沈卿含的臂弯使坏低音上挑带着些许媚意:“人家不是说过嘛,来会小情人的。”
沈卿含伸手捧住她的脸饱含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贴过来的红唇含笑道:“姐姐这么会撒娇,身边怕是不止我一个吧,嗯?”指腹擦过红唇留下旖旎痕迹。
如果说温润时的沈卿含是淡雅压枝的桃花,那么锋芒毕露的沈卿含就是绵里藏针的炙烈玫瑰。
好攻段蕾腿有点软掩饰性倚靠在她身上软声道:“怎么会~我只有你一个,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即公开,保证明天超话就能成立,粉丝火速集结。”
沈卿含把她从身上撕下来扶正:“火速集结,冲了我吗?我无福消受,您高抬贵手可别祸害我了,我害怕。”
段蕾切声:“瞧你那点出息。”甩甩长发聘婷离开高跟鞋踩得咔咔的,挺有频率。
饭庄整体是新中式装修风格,仿真绿植填满庭院绿意盎然但不显拥挤,室内装修整体以红色为基调,方形灯笼吊灯与实木餐桌搭配古香古色,向里走经过江南水墨山水画长廊便是包厢区,每个包房门口都摆放着不同的绿植清雅又有趣。
包房内的装修也很别致油纸伞吊灯,灯光呈暖黄色,半侧墙壁向内凹陷做成水幕瀑布设计,下端由绿植填补葱葱绿植间有憨态可掬的老叟掌着渔船,没过船底的潺潺流水中游曳着几条小鱼,呼吸间还能嗅到淡雅的梅香倒真给人一种置身江南水乡的错觉。
“赚大钱了?请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段蕾向水里撒把鱼食,闻到味道的小鱼笨拙的掉头洄游争夺吃食,眼神不好的还嘬人脑袋。
怪有趣的。
再往水里撒一把拍拍手走到茶桌旁落座,茶桌上盘香香炉袅袅白烟飘出,檀香味散开很是禅意,段蕾歪头撑着额角微眯双眼注视着眼前斟茶的女人。
她今天没有特意去化很精致的妆容,只是浅浅涂抹一层半哑光裸色口红冲淡了原有的清冷英气,多了几分慵懒随性,像是质地温润的上古璞玉圆润清凉。
她的声线也很独特懒懒的总爱拖着不明显的尾调:“嗯,发工资了,富得流油请你吃大餐。”似是丝丝缕缕缠绕的青烟,又似清泠温吞的山涧溪水。
“我谢谢您嘞。”两臂交叠搭在桌上凑上前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沈卿含摇头:“没有,得罪人被短暂雪藏了。”
“你们星河的总经理路边的狗都得罪不起,只会窝里横。”段蕾鼻音轻嗤翻个巨大的白眼。
她抿唇笑笑不置可否。
“诶。”
“嗯?”撇开茶叶沫慢悠悠撩起眼皮瞥她一眼。
“既然没工作,那就陪我去排练话剧吧。”段蕾抿一口茶水说。
“可以。”
“这么爽快?”
沈卿含拎拎眉笑:“不然?我又不吃亏的。包我食宿啊,我的钱可都用来请你吃饭了。”
“嘿,搁这儿等我呢!”段蕾嗔她一眼。
菜上齐边用餐段蕾边跟她介绍这次话剧排练的主要内容,她邀请她同去也是抱着有合适角色叫她去试试的私心。
沈卿含没经过系统性演绎学习训练,但人很有天赋并且之前还有过演戏经验。可是天赋在人挤人的娱乐圈最不值一提。而话剧院则是最练得人的地方,无论是演技还是台词,很多后在拿奖前或瓶颈期时都会去演话剧。
话剧比电影更有魅力,话剧里没有无数遍的NG,更没有夸张的特效和欲盖弥彰的剪辑,它是演员站在台上一镜到底的高低起伏的情绪表达和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台词表述。它不会给你任何容错率全靠自身对节奏的把控。
这种与观众面对面的演绎方式更具感染力,演员的情绪起伏可以直观地输送到观众心底。话剧是表演艺术的最高殿堂没人能逃离它崇高艺术性的掌控。
月底两人带着助理飞往晋城,晋城一座维持古代风韵的城市随处可见的城楼和古建筑叫人有种置身时间洪流交错的感觉,段蕾排练话剧的剧院在北街古建筑最密集的地区,剧组将酒店订在距离剧院只隔一条街的地方,酒店也是符合晋城特色的古风韵装潢大气环境清幽,沈卿含因为不是剧组人员所以只能自担费用,不过她有个富婆闺蜜衣食住行的金钱消费重担自然落在她身上。
晓月拖着行李箱站在套房客厅中央瞭望感叹:“啧啧啧,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这大落地窗,这充满木香的实木家具,这蓬软的沙发。呼”一屁股瘫在沙发上身体跟着弹了两弹忽然幽怨转头看向给自己倒水喝的沈卿含,“万恶的资本主义,痛恨你们!”
沈卿含放下水杯挑挑眉指向自己惊疑:“万恶的资本主义,我?”
“嗯!”晓月愤恨点头,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有没有可能万恶的不是我,是她。”沈卿含指指隔壁房间,扁嘴耸肩露出委屈模样,“我也只是个寄生虫而已。”
晓月啧声捶胸顿足跟个戏精似的:“那您就不能努努力吗!我们还年轻,我们要奋斗啊!含姐!”
她忽然腾的坐起沙发被她拍的闷响,沈卿含手肘斜撑在中岛台上懒洋洋地撩着眼睑看她激情演戏给自己灌毒鸡汤。
“喂,老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助理委屈了。
“嗯?你不是痛恨吗。”她拖着慵懒尾音漫不经心问她。
烧水壶温控再度跳开,晓月目光在老板和水壶之间游弋接着谄媚起身小步跑到中岛台端着热水壶为她冲泡一杯醇香红茶咧嘴嬉笑道:“话虽这么说,但您若是摇身变成资本主义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目光自高脚凳上扫过,晓月恍然打个响指拖过凳子贴心用袖子擦擦送到她身侧腰弯成九十度双手摊平做出请的姿势,“您请坐。”
沈卿睥睨她,晓月朝她龇牙笑,啧挺油腻的。“你还没回答。”
“啊?哦。你看啊,你要是成名有钱了呢,那我的小荷包不也就跟着鼓起来了。”说着拍拍自己的斜挎包,转身半趴在中岛台上撅着屁股脚踢来踢去,“再说我痛恨的呢不是资本主义本身,而是资本主义不是我!”
沈卿含手指蜷曲抵着脸颊好笑道:“哦,原来是在打这个算盘啊。”
“是啊,不行啊!”晓月横眉立目装凶。
沈卿含点头:“嗯,可以。”
晓月丧气双手抻平软绵绵搭在中岛台两侧像砧板的咸鱼眯眼用眼睑夹住如天神般清雅的女人有气无力道:“所以含姐快点火起来吧,信女愿一生吃素,求求了。”额头抵在台面上双手合十朝虚空拜拜。
“哦,吃素啊。”沈卿含慢悠悠划拉手机打字回复信息,“那可惜了,段老师刚说晚上请我们去吃烤肉的。嘶真可惜。”起身高脚凳擦过地板发出闷响,埋头单手回消息朝门口走。
插在口袋里的手腕被攥住沈卿含偏头看她目光里慢慢地戏谑,晓月眨眼嬉笑:“佛祖慈悲不忍心肉食动物的我错过这顿大餐。”
“哦,是吗?”清澈透亮的黑眸是照妖镜照应着说谎人潜藏心底的真话。
晓月黑脸嘈她:“老板你真的是黑心的。”
沈卿含拎拎眉声音温润:“再不松手黑心老板就要抛弃你了。”
“老板真好。”晓月笑了满血复活噌的起身扯扯斜挎包帮她拉开房门。
四人齐聚烤肉店边欣赏着古城夜景边享用着落地后的第一顿餐食。正值五一假期古街上人很多穿着各色古装服饰拍照游玩,几人坐在城墙上的餐馆里眺望着下面一切都很真切,连吵架也是。
“霍,好激烈。抓小三吗?”晓月咬着筷子说。
段蕾助理摇头:“不像,像是抓小偷。”
“什么啊,这分明是抓偷拍裙底的猥琐老男人吧!”段蕾立目声音有些大引来很多目光,她缩缩脖子往窗边挤了挤掩唇手指点点窗外被人群包裹扯来扯去的秃头男人低声解释,“人肥面丑媳妇都找不到,哪里还会找小三。还有就是抓小偷用不上围这么多人吧还都是女性,肯定是被偷拍啦。”
“那万一那女人有恋丑癖呢?”
“那也太奇葩了吧,这简直丑到人神共愤啊。这脸好像被屁股坐了一样,咦。”段蕾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转头叫漠然吃沙拉的沈卿含,“诶,你觉得呢?”
“嗯?”沈卿含抬头视线懒散地移到城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千篇一律的服饰花花绿绿的冲击的人的视线,古装服饰自然很美但瞧多了就会审美疲劳,多看一眼都觉得负累更别提还要分析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了。
眼睑下垂即将盖住视线时触及一抹独特身影,卷至手肘的单薄黑色衬衫,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身形高挑清隽与今夜的月色相比毫不逊色。之所以说她独特不只是因为古装中特立独行的现代服饰,还因为她孤冷的气质像闯入异世界的外来者,更像是独立于汪洋中飘零的岛屿。
好熟悉的感觉,她无法确定此刻城楼下被人缠着要联系方式的人是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但就是莫名地被吸引移不开视线。
“喂,想什么呢?”段蕾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沈卿含回身抿唇笑笑目光里的春意尚未消散:“没什么。”
“没什么?”段蕾不信,“我叫你分析那男的是不是猥琐男,你一副春心萌动的表情是做什么?”
她咬咬可乐吸管眯眼:“你不会也有恋丑癖吧。”
“男人?哪里有?没注意。”视线重新落回人群,她有可以搜寻那道身影没找到,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失落。
“哎呀,就那个人啊,老板。”晓月用手指着包围圈里男人。
沈卿含瞥眼提不起兴致敷衍道:“嗯,是有些丑。”可乐放久了气泡感会流失,入口就成了齁甜的糖水难喝得要命,丢开吸管失神地戳弄杯里即将融化消失的冰块。
“你看看,你看看又发呆,沈小含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从实招来!”段蕾一拍桌子跟拍惊堂木似的随时随地上演一出明镜高悬的断案大戏。
晓月也跟着正襟危坐目光严肃地盯着她看,段蕾助理也迫于老板威压加入这场刑讯,沈卿含无语不知道以为自己真沾了几条人命呢。
“真的没什么,只是貌似看到熟悉的人而已。”
“貌似?那你眉眼含春是做什么!”
“眉眼含春?没有吧,我只是有些近视诶,况且我这双眼睛粉丝说看狗都深情。”
沈卿含轻笑眼尾桃花盛放媚态横生。段蕾险些着了道再一拍桌子拉回思绪:“休得蛊惑本大人!说男的女的?!”
“女的。”
“女人?”段蕾危险眯眼。
“嗯,女的。”
“你……弯了?”她惊疑。
沈卿含怔住:“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咽口水了。”
“我?我……没有。”
“你犹豫了。”
“我……段老师。”沈卿含无奈叫她。
“她叫什么名字?”段蕾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沈卿含抱臂向后靠住沙发靠背呈现出防御姿态,冷静梳理好思绪后眯眼微笑狐狸似的无赖到底:“不知道。This is a sec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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