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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冈察洛夫在乌里扬诺夫斯克的一所学校做教师,并且和那里的孩子相处得很不错。这或许是很令人意想不到的职业,但在偏离市域的红砖房里,从窗户看见外面长得漂亮的地锦在墙上舒延的样子,终日和孩子们,泛黄的纸张为伴,他也觉得欣喜。
如果说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也未尝不可。只是当命运这种可怕的噩梦攀附上来的时候,除了死亡避无可避。
隐藏在战争里的厄运和死神带走了目所能及的阳光,留下的是尸体、伤痛,还有干涸的眼眶。他异能者的身份使他苟活了下来,然而仍然无法逃脱命运,他愈发感到终日的疼痛,继而是低迷和沮丧。令人难以忍耐失去一切的人生和黑夜。
如果说这样的世界最后还有什么怜悯的话,这点儿怜悯就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相遇这件事本身。
他们的第一次会面绝对不算体面。此时他也已经瑟缩在一间冰屋似的房子里好几个月了。长时间的剧痛使他丧失了五感,几乎感觉不到手脚的冰凉,他觉得如果用干鱼这种词来形容他会更具幽默感一点,可惜现在他的声带已经发不出除了嘶哑以外的声音,于是只好歉意的维持缄默。
就好像每个拯救故事一样,有人会像一束光,或者一个小小的奇迹。他的病痛或许始于战乱,身体的疼痛,后来又发迹于神经质的痉挛;他的执政官朋友叹于心病多于身体,陀思妥耶夫斯基认可大半,然而神奇在于他最后解决这样的计策又出人意料的是物理上切断了那令人困扰的神经。
然后再去粉碎现实的苦楚吧!仿佛这样指向了一条明确的道路,冈察洛夫在□□和梦境都逐渐走向新春的航道……他在那条风浪平稳的小船上,很多次闻到了雪的味道。
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这次会面,他一定不会像之前形容那样,骂自己那位爱多管闲事的行政官朋友一个狗血喷头;而现在,他想虔诚的感慨一句:天,神迹降临……
从此,冈察洛夫不再迷信科学,他开始沉迷神学(自认的神)。
彼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除了相貌上更加年轻一些,黑眼圈稍微淡一些,头发更加短一些之外,和现在的模样别无二致。不过冈察洛夫有些不确定的是,自己是不是第一位被其照顾的死屋之鼠成员。
由于当时自己的情况过于糟糕,在寒冬腊月,那所房子甚至已经几个月没有点过壁炉。像一个冰窖。
北国的天气是一个很可怕的怪谈。刚刚恢复触觉的冈察洛夫感觉自己的鼻子仿佛要被冻掉,除了冰雪的味道,什么都闻不出。在他身体的一侧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打字声。由于太冷,频率似乎都比往常慢了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仿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和视线,仍然看着屏幕。过了一会儿,他将手指放入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冷的。
冈察洛夫没忍住咳了几声,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将视线看向这边,他优柔的侧身倒了一杯咖啡,像任何一个亲切的俄罗斯人那样,将热饮料递给了坐在床上还十分颓丧的冈察洛夫。
“谢谢……”
他伸出来的手指碰到了对方的手背,好像冰川一样,融裂的浮冰掉入深处,新雪消融的味道在皮肤表层上铺上了纹路。
冈察洛夫轻吸了一口气,才确信这区别于屋外暴雪的新雪气息。他抚了一下手背,好像空气里信息素和雪本身的冷冽混合到了一起,不知道何时消散而去。
“会很奇怪?”
春郊的小路上有马铃的晃荡,枝丫生长出细密的雨声。在意识到对方是一名未被标记的Omega(大概率未婚)后,之前那样的接触便显得太过失礼了。冈察洛夫开始有意的保持距离。他开始尝试煮了一些红茶,观察后发现很合对方胃口。黑发的少年身上几乎只有单调的颜色,红色的茶水被摄入苍白的皮肤后,也会泛起一些红润,好像暖和了一阵春雪。
或许自己的力量能够为他所用,除此之外,之前的经历也使得他照顾起一个半大的少年得心应手。他也能以此为由服侍自己的神明左右。
他穿上那套形似制服的套装,竟然也很快引起了对这些事情并不敏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注意。
对方仿佛很认真的想了,他摇摇头,抿着嘴笑了一下。“倒是没有。”
“很合适您。”
冈察洛夫为他梳头。长长了一些,像黑色的鸦羽贴在白色的脖颈上。窗外雷雨催促萌芽,帘幕摇曳,相触的皮肤酥酥的,他小心避开那块突出的小小陷阱。
在春雨降临的那一夜,陀思妥耶夫斯基困睡在常青藤窗台边,书页打着卷儿蜷缩在脚趾旁,冈察洛夫唤了他一声,想把他抱回床上,手伸到一半,他愣了一下,手指擦着他的脸颊,扶了对方的侧发。
……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去触碰。
而现在——冈察洛夫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爆鸣声,他(阴暗的爬行)(吃头发)(尖叫)(无意识的乱爬)(哭泣)(挠头)(走来走去)(绊倒)(无意义地哭)(鬼嚎)(极速爬行)(攻击所有人)(在天花板上飞窜)(扑到别人脸上)(后空翻离开) (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 (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痉挛)(嘶吼)(蠕动)(阴森的低吼)(爬行)(分裂)(走上岸)(扭动)(痉挛)(蠕动)(扭曲的行走)(不分对象攻击)(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
这个房间里,冈察洛夫在发疯,果戈里在沉思,西格玛在尝试拉住发疯的冈察洛夫,呵住嘴中碎碎念挂着神秘微笑的果戈里,试图凭借岌岌可危的崩坏神经成为几人中唯一的正常人,医生在大脑宕机,此时门外传来了助手的喊声:
——不好啦!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晕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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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剧情几乎没有进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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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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