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凡适应性测试

“埃德蒙,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站在后院小门前的伊莉丝扬声朝屋里喊,声音里裹着出发前的雀跃。

“都妥当了,保证万无一失!”埃德蒙背着大小行李,几乎被包裹成“移动货架”,臃肿的身影艰难挤过门框,脸上却仍挂着对妻儿的温和笑意。

看着父亲吃力的模样,敏忍不住伸手:“父亲,我帮你拿一点吧。”

“哎,不用!”伊莉丝笑着拦住他,指尖轻轻拍了拍敏的胳膊,“你父亲就这点好处,人高马大的,最适合扛重物了。你呀,陪着母亲就好。”

敏便收回手,看着父亲转身从院子里牵出马车——车身上雕刻着简约的绿叶纹样,是哈林顿商店的标志。埃德蒙将行李稳妥码在车厢里,待伊莉丝和敏坐定,便扬鞭催动马匹,朝着“银杏学院”的方向驶去。

关于这所学院,敏早有耳闻。

它建立不足十年,却已声名鹊起,最特别的是院方会根据学生是否拥有超凡适应性,平等地因材施教,从不厚此薄彼。

学院分为东西两个院区:西侧是为普通人开设的生活职业课堂,传授锻造、农牧等实用技能;东侧则专门培养有超凡天赋的学生,会根据天赋方向,教导他们走上超凡者之路。

不过入学的第一步,是前往学院中央的大礼堂——所有新生都要在这里统一检测超凡适应性。

走进礼堂,天花板上的大型晶灯将巨大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光线透过水晶折射,洒下细碎的光斑。

礼堂正面是宽阔的舞台,正中间立着一方空讲台;台下被清晰分为两半,靠近舞台的区域摆满桌椅,每张桌面上都放着一张白纸;另一半则立着许多隔间,四周被厚帘子遮得密不透风,看不清内里模样;两侧留出的空地,是专门为家长们准备的观礼区。

正值开学季,大礼堂里人声鼎沸,学生与家长摩肩接踵,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敏!”一个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下一秒,敏就感觉背上突然压来一股重量,带着孩童特有的鲜活气息。

是朱莉·夏普——他邻居家的孩子,家里开着一间小酒馆。

她有着一头火焰般张扬的红色短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总透着机灵劲儿,身上穿的亚麻衬衫和长裤方便行动,尽管身高只有140cm左右,比同龄女孩略矮,却透着一股不输任何人的飒爽气势。

“朱莉·夏普!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同样顶着红发的夏普夫人快步走来,一把揪住朱莉的耳朵,将像猴子似的挂在敏背上的女孩扯了下来,“你是女孩子,要像个淑女,别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随后,她转头看向敏,脸上立刻堆起歉意的笑容:“抱歉啊,敏,都怪她那个不着调的老爹,天天教些疯玩的把戏,没把孩子带好。你没被撞疼吧?”

敏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夏普夫人口中“不着调”的夏普先生,此刻正尴尬地挠着头,一脸憨笑地走上前,和埃德蒙寒暄起来,两家大人很快聊得热络。

“切,明明你比我还凶。”朱莉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小声吐槽了一句,转眼又凑到敏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敏,我就知道你也会来这里!”

敏熟练地整理了下被碰乱的衣角——显然早已习惯了朱莉的活泼,他侧头对她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

朱莉立刻抬手捂住嘴,凑近敏的耳边,语气里满是八卦:“我跟你说,那个小霸王汤姆·富勒也来了!明明还没开始检测,他妈就到处吹嘘,说他肯定能继承她的知识途径,成为奥术师,以后还要接手她家的奥术商店呢!”她停顿了一下,撇了撇嘴,补充道,“我看啊,他成天打架斗殴,就算有超凡适应性,估计也是战争途径的料子!”

话音刚落,礼堂里突然一暗,只剩舞台上还保留着光亮。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舞台。

只见讲台上,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性挺直脊背站立,周身散发着强大而威严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因他的存在而沉静了几分。

男人随意抬起手,掌心瞬间涌出大量符文,手腕一翻,符文便自动排列成一个发光的同心圆,光芒猛烈闪烁一瞬后,稳稳悬浮在半空中。

“啊,嗯。”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法阵被放大,响亮而清晰地回荡在礼堂的每一个角落,“各位家长、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银杏学院的院长,史蒂夫·科恩,你们可以叫我科恩院长。”

“欢迎各位来到银杏学院。话不多说,我们马上开始超凡适应性测试!”科恩院长语气简洁干脆,抬手示意,“请参加测试的同学上前,自行选择一个座位坐下,等待后续指令。”

“敏,我们一起坐!”朱莉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敏的手腕,快步走向靠前的位置坐下。

“敏!别紧张,慢慢来就好,我们在这儿等你!”身后传来伊莉丝略带担忧的声音,一旁的埃德蒙扶着妻子,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又松开,难掩紧张。

“朱莉!给我规矩点!”夏普夫人笑着嗔怪,挽着丈夫的手却微微颤抖,眼底满是对女儿的期许与忐忑,“好好表现,回去让你爹给你做你最爱的蜂蜜烤肠!”

敏和朱莉坐在第一排正中间,安静等待指令。

同一排最左边,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正频频侧头打量他们,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这时,一只手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男孩回头瞥了一眼,语气不耐烦:“干什么?”

“老大,你老盯着他们干嘛?认识?”身后的男孩满脸疑惑。

“关你什么事!”棕发男孩皱了皱眉,丢下一句话便转回头,却也不再看敏和朱莉,只是不耐地敲着桌面,等待测试开始。

科恩院长见台下坐定的孩子们仍有窃窃私语,便轻咳一声。待全场彻底安静,他才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选好了位置,我们现在开始测试。”

说着,他伸出双手,淡彩色的光芒从掌心源源不断涌出,不再凝结为符文,而是化作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轻飘飘地朝着孩子们的头顶飞去。

“现在,请你们闭上眼睛。”科恩院长的声音温和舒缓,抚平了孩子们心中的焦躁,“当感觉到有东西穿过身体时,再睁开眼睛。之后,翻开面前的纸,写下你看到的文字,妥善收好。”

敏依言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很快,一股微弱的能量轻轻融入身体,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四周的光点瞬间蜂拥而来,顺着毛孔涌入体内。一瞬间,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连感知都变得格外敏锐。

而在科恩院长眼中,当他操控的灵气穿过孩子们的身体时,有一半孩子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稚嫩的脸上满是迷茫。他们四处张望,见其他人仍闭着眼,眼帘微微波动,仿佛看到了什么奇妙景象,周身光点形成大小不一的漩涡,向体内流去。他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尝试重新闭眼感受,却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灵气的踪迹。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翻开面前的纸,只见纸的上半部分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合格。

抬头望去,科恩院长正对着他们露出和蔼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鼓励。孩子们瞬间明白了用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失落,在纸上郑重写下“合格”二字,转而好奇地观察着仍在闭眼的同伴。

科恩院长欣慰地看着这些懂事的孩子,随即把目光投向那些张开了“第二双眼”的孩子。

在他们之中,有三人格外突出,身上散发出远超同龄人的灵气波动,而最耀眼的,便是那个有着淡蓝色头发、面容如瓷娃娃般俊秀的男孩——敏。

此时已成为全场焦点的敏,按照指示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与往常截然不同。

深邃的黑暗中,漂浮着无数彩色光点,有些零散分布,有些则聚拢成桌椅、纸张和笔的形状,其中那张白纸散发的光芒,远比其他事物更为耀眼。

敏伸手翻开纸张,只见上面清晰印着几个字:“知识”“生命”“心灵”“变化”,还有一个“合格”。

其中“知识”二字闪烁着极致的光芒,猛地盖过了其他文字,让他几乎无法看清其余字样的差异。“这代表什么?为什么‘知识’会这么亮?”敏心中满是疑惑,仔细确认了一遍所有文字,才拿起旁边的笔,将看到的内容一一写下。

他试着回忆先前的感受,眨了眨眼,眼前的黑暗瞬间褪去,明亮的礼堂、周围的孩子、远处的家长都清晰回归视线——只是不知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是我太慢了吗?”他没多想,低头看向手中的纸,除了自己写下的文字,纸上便只剩“合格”二字清晰可见。

还没等敏理清思绪,台上的科恩院长突然鼓起掌来。他快步走下讲台,径直来到敏的桌前,弯腰俯身,目光落在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惊叹:“我执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灵力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敏抬头迎上院长的目光,声音清澈而平静:“敏,敏·哈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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