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之后,整个房子就已经大变样了,突然间有了人气,也就是说,他们刚刚在浴室的时候,就有人在房子里收拾整理,意识到这个,凤致的脸猛的红了起来。
袭桐却是一脸坦然的样子,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过来。”
凤致穿着浴袍,走到他的面前,他的呼吸还是有些不稳,双腿也有些软,脖颈上有一圈掐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袭桐点燃一支烟,上升的烟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所以也有兴致听听看凤致说些什么。
“说说看,想要什么?”
凤致抬起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情绪:“你以前怎么给?”
袭桐捻熄烟头:“钱,车,房,资源,你要哪种?”
“钱我要,资源我也要。”
袭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膝上的红肿:“你也确实值。”
凤致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当他做出这些举动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需要自尊了,面对袭桐的打量也能泰然自若。
此时门铃响了,来的是袭桐的助理,后面跟着一大群人:“袭总,这是您要的东西,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袭桐站起身,点了点头:“换好衣服,剩下的,他跟你谈。”
凤致换好衣服之后,房子里只剩下孙助理一个:“我代表袭总跟您谈一下合约的事情。”
凤致掐了掐手掌心,朝孙助理点了点头,孙助理处理这种事情已经是得心应手:“这套房您先住着。这是合约条款,从明天开始,我会给您安排专业的语言,形体,演技方面的老师,接下来的时间您会非常忙。”
凤致有些麻木地点了点头。
孙助理继续公事化的流程:“这是袭总给您准备的卡,每个月十五号会定时给您打款。另外,因为您没有经济公司,所以暂时是给您安排了一个助理,手机里已经有他的联系方式。”孙助理又掏出一个手机放在桌上。
“这是车钥匙,停车场里尾号997的车您可以随意使用。”孙助理站起身来,“您中午大概是不会回来,每天晚上会有阿姨上门来做饭。”
凤致立刻说:“这个不用了,我自己会做饭。”
“好的,那每天会有人送新鲜食材过来。”孙助理翻开合同,“以后有什么事情,联系您的助理就行。”
凤致接过他手中的笔,在乙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孙助理收起合同:“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送走孙助理,凤致身上再也没有什么力气,跌坐在地毯上,柔软又舒适,凤致却只觉得疲累,于是躺在地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凤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像是吞过刀片,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一摸只觉得烫手,挣扎着起了身,凤致拿着自己的新手机,出了门。
从前也生过病,凤致没觉得这么难受,今天实在是疲累,又不需要再为钱困扰,所以他选择了去医院。
凤致总是对医院有种惧怕,不是怕针,也不是怕吃药,就是在医院大门外,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被扼住了咽喉。
找到导诊台,挂上号,在医生诊室外等着,看诊,拿药,到输液室,扎针,输液。
凤致戴着口罩,看着针头慢慢地刺进自己的血管,在那一刻,好像对医院的恐惧都化成了泡影,原来进医院,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荒唐的一天总算要过完。
电话铃声响起,上面是明晃晃的袭桐两个字。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就像是随便问了一句:“在哪里?”
医院从来都不是安静的地方,刚好旁边来了一个扎针的小女孩,这会儿哭得撕心裂肺,隔着电话,袭桐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
“我在医院,下午有点发烧,在打点滴。”看着输液管里不断下落的液体,凤致轻声说。
“哪个医院?”
“市人民。”凤致回答,“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等着。”
电话随即被挂断。
凤致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袭桐会来接他,打这个电话估计也只是怕他拿着自己的钱跑了,所以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在输液室的门口看到袭桐的时候,凤致一怔,像是输液室难以下脚一般,只是在门口朝凤致招手。
凤致谢过护士之后,一只手按着棉签,走到袭桐的身边,他的步幅很小,应该还是很不舒服。
“下次不要去公立医院。”袭桐走在前面,像是吩咐下属一般,“鼎丰旗下有自己的医院,以后看病上那去。”
凤致努力跟上他的脚步,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需不需要我去做一个体检?”
袭桐停下来,斜眼看他:“适应得还挺不错。”
凤致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袭桐的车停在露天停车场,雨后的夜晚空气总是格外清新,凤致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才自己拉开后座的车门,却看见袭桐上了驾驶座。
凤致顿了一下,从后座上下来,坐到了副驾驶,然后系好了安全带。
袭桐只是冷眼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启动车子。
回到房子里,凤致才觉得自己好饿,输液确实比吃退烧药有效,他这会儿整个人清醒了很多,他看向袭桐:“吃晚饭了吗?吃了我就只做自己的了。”
“吃过了,你自便。”袭桐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去了书房。
凤致打开冰箱,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凤致想起了他跟孟鑫尧的那个小冰箱,几乎是什么都放不下,里面放的也都是孟鑫尧的饮料。
他也不想做什么花样的菜,所以只是用切了点香菇和鸡丁,熬了一个香菇鸡肉粥,这里厨具一应俱全,但凤致也没选择用砂锅,毕竟太费时间,明天早上大概是可以的。
很快粥的香味就飘向整个屋子,凤致盛了一碗,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吃着,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一碗粥下肚他才总算好了一点。
房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凤致都忘记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等凤致洗完碗出来,袭桐已经穿着浴袍,在沙发边看手机。
袭桐看到他夹着烟的手,就想起了今天中午的事情,身上还是在隐隐作痛,他叹了口气,走到袭桐的身边。
“下午为什么一个人出去?”袭桐很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凤致实话实说:“醒来的时候觉得不舒服,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地址没办法送药上门,所以就出去了。”
袭桐的声音很凉:“你的助理是死的吗?”
凤致摇了摇头:“我还没有习惯。”
“别的倒是习惯得挺快。”袭桐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烧退了吗?”
凤致不明所以:“退了。”
“啧,真是可惜,听说发烧的时候,全身都是热的,我还想试试呢。”袭桐的手在他的腰间摸,最后慢慢往上,落在了凤致的胸前,在肋骨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很奇怪,“这里是什么?”
凤致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按住袭桐的手:“没什么,可能是畸形。”
袭桐的手撤开了,他打量了一下凤致,不知道是因为发热还是害羞,他的脸有些红,唇上却是不正常的白,人靠衣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之前的凤致一张脸让人惊艳,而今天的他,却是全身上下都是完美。头发的长度刚刚好,是伸手就能抓得他仰起头,露出他白皙秀颀的脖颈。腹肌排列整齐,双腿笔直修长,挂在手臂上微微蜷缩脚趾的时候,任何男人都会为他疯狂。
风能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自然而然地也感受到了别的,他垂下眼睫,似乎是看了袭桐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这一瞬间,袭桐像是看到了拍那场亲密戏的凤致,眼神里透着天真,又像是藏着一个小钩子,缠着他不得安生。
本来是体谅他生病发烧,但这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也就不能怪自己。
袭桐把人抱起来,踢开了卧室的门,毫不怜惜地把凤致扔到了床上,凤致的脑子还在发懵,就已经被袭桐按住,动弹不得。
“我还没洗……”凤致伸手推他却没能推得动,更像是欲拒还迎,袭桐捧着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
薄荷味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绽开,袭桐吻得很急,像是挟裹着千军万马之势,等着将凤致这个人狠狠撕碎。
凤致招架不住,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凤致掐住了袭桐的手臂,印出了深深的指甲印痕。
又是一个不眠夜,凤致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了,只是剧烈地喘息着,哭泣着。
看到凤致的眼泪,袭桐却像是更加兴奋:“我就说过,你哭起来比笑起来还好看。”
凤致只是无力地摇头,最终还是眼前一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