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予寒将克莱厄斯的尸体留在了原地,宙垣在走前将尸体脊背处的淬火剑拔了出来。
“这把剑质量还算不错,扔在这儿还怪可惜的,不如带着它。”
巫予寒没阻止他,建议道:“把剑给周二吧,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也得有个武器傍身了。”
周二也没推脱,接过宙垣递过来的淬火剑,那一瞬间有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画面中,他躺在地上浑身鲜血,身上趴着一只巨型的感染人,而他的视线模模糊糊地落在了渐行渐远的一个背影上。
“妈,你快跑……”
周二接受完全部的记忆,觉得自己身上缺失的那一部分被填补完全,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他睁开眼,关心他的队友们正围着他蹲了一圈,但他还是第一眼便对上了巫予寒投过来的视线。
“谢谢。”周二轻声说道。
于极见他终于是找回了状态,兴高采烈地挥挥手,“这有什么的,我们不是队友嘛。”
周二笑了笑,视线转向略显安静的林越,“林越,你还好吗?”
李景明站起身子,“放心吧,她只是太累了在恢复,暂时先不要开口说话最好。”
林越冲他微笑点头。
“好了各位,我们团队里的四个人,分别都在这片林子里昏迷过,巫予寒本来没什么义务要救我们,但他还是选择和我们一起走,也很为我们着想。”
李景明走到巫予寒的面前,朝着她伸出了手,“谢谢你们,等从这里出去后,我们依旧会遵守我们的承诺,将你们送到A城。”
宙垣握上他的手,“应该的,不用客气。”
他说的倒是客气,巫予寒无奈一笑,“人家谢我呢。”
你跟着握什么手。
宙垣松开手,李景明爽朗一笑,“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在这种末世里,还能这样陪伴彼此的不多了。”
巫予寒用拇指指着那边吵吵闹闹的于极,笑着回嘴的周二,还有在一旁看热闹听着的林越,“李队长,你的队友也都在等着你呢。”
李景明一愣,随后释然,“好,我知道了,再次谢谢你,我没有赌错。”
他转过身,重新回到了自己带领的队伍里。
“队长,你都不知道,周二说他刚才……”
宙垣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走的李景明,转过头又“梨花带雨”地朝着巫予寒盘问:“他说的什么没有赌错?”
“我怎么知道?”巫予寒耸耸肩,“况且人家刚才要握手感谢的是我,你莽上去干什么?”
你你你我我我,宙垣最不喜欢听这种话了,“什么你我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不管。”他像是闹脾气般耍赖撒娇,“快点告诉我什么叫没赌错。”
巫予寒没忍住露出了笑容,“你还真是有刨根问底的精神,你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寸步不离的,什么时候听见我跟他打赌了?”
这话倒是没错,宙垣怕巫予寒出什么事,就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一起去,还给自己找理由说替他放哨。
“对哦,”宙垣反应过来,“那他刚才是在挑衅我?”
被害妄想症,巫予寒在心里嘀咕着,嘴上说道;“只是他在和自己打赌,把行动的权力全都押宝到我身上,看我是不是会真的救他们,又是不是真的会不顾他们的安危,去和克莱厄斯合作。”
宙垣思考了一下,“所以他从现在开始,是彻底对我们放下芥蒂了?”
“不,”巫予寒摇摇头,“在他将他最看重的事情押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在无条件相信我们了。”
如果赌错了,那么李景明失去的会是自己和三名队友的性命。
宙垣挑眉搭上巫予寒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瓜子丢进嘴里剥壳,嚼着东西口齿不清,咕哝道:“那看来他这场赌局大获全胜啊。”
巫予寒笑了笑,“也许吧。”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了过来,树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乌云已经散开了。
“吃什么呢?”于极看到宙垣嘴里一直嚼个不停,凑过来问道:“这都快晚上了,好几天没吃饭,我快要饿死了。”
宙垣又掏出几颗瓜子给于极,“哪里好几天没吃饭了,你还是得练,你看除了你,哪有一个人喊饿的?”
他也就是开开玩笑,毕竟是人哪有不会饿的。
“走吧,先去找片水源洗一洗,看看路上能不能碰上什么能吃的东西。”巫予寒心里想着,比如我和宙垣现种出来的玉米。
于极得瑟地看了一眼吃瘪的宙垣,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李景明身旁,“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宙垣,看看地图上之前那两颗头的位置,我们找最短距离,沿着那条路找水源。”巫予寒看着宙垣。
宙垣听话地照做,按开了手腕上的追踪器,嘴里不忘嘀咕着:“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就是想看我吃瘪吗?”
巫予寒语气不变:“因为我也饿了,帮理不帮亲。”
他说的坦坦荡荡、毫无心虚,宙垣生气,但不敢发作,“对男朋友不应该帮亲不帮理吗?”
“下次吧,我尽量。”巫予寒轻轻地拍拍宙垣的背,“快带路。”
宙垣被堵住话头,只能老实领路。
巫予寒走在李景明身旁,另一边则是护犊子的宙垣。
“他看着像是要砍了我。”李景明颇感无奈。
巫予寒看都没看宙垣一眼,对李景明说道:“所以你们是怎么杀了那些奥利尔的?”
于极骄傲地指着自己,“当然是本少爷我了,那速度,那剑法,简直堪称是举世无双!”
“确实是于极动手比较多。”李景明倍感欣慰,“嗯,你长大了。”
见于极嫌弃地躲开了李景明的手,宙垣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不是连看着那些个三张脸的奥利尔都犯恶心吗,怎么还去杀了?”
“都是浮云,我害怕又不代表我不能动手,我还害怕恐怖片呢,见到那些怪还不是来一个杀一个。”
宙垣嫌弃地咧嘴,将手中的头颅朝着他们的方向扬了扬,“德行,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你后续表现了。”
于极灵活躲开,“你也真不嫌脏,欸,瓜子再给我来几颗,嘴巴闲着可太无聊了。”
“你嘴巴哪里闲着了。”巫予寒冷不丁地出声,将宙垣之前塞给他的那一把瓜子,转头又塞进了林越手里。
见林越一脸的不理解,巫予寒怕她和宙垣误会,到时候在出现什么争执,坏了和气可不好。
所以他主动解释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可能受不了长途跋涉,如果一会儿实在忍不了,告诉我们就好。”
周二已经在李景明背后睡了有一会儿了,林越感激地点点头,艰难地张开嘴:“谢……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巫予寒点点头便加快了脚步,“我们先快点找水源吧。”
毕竟人离了食物还能挺一挺,离了水才真是活不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不是有水系异能的吗……”于极讷讷道。
甚至还有三个!
但很显然,这三个人完全忘了这一茬,宙垣和李景明立刻假装天上飞过去了一群鸟,皆是抬头装作忙碌欣赏的样子。
巫予寒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开始制造水球出来。
就挺丢脸的,才刚和宙垣大放厥词地说自己很聪明,结果就干出了这种蠢事……
不过也不怪他吧,毕竟宙垣和李景明都没想起来,他和宙垣还好,特别是李景明,使用异能都那么久了,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就是太笨了!
巫予寒拿着十几岁时他的老师训斥他的话来偷偷训了李景明一顿,这才给自己安慰得差不多了。
林越将水球吞下,干涩的喉咙被润湿,她也能够开口小声说话了。
“谢谢,我好多了。”
巫予寒还是没什么表情,礼貌地点头“嗯”了一声。
“走吧,我们直接跟着追踪器走,没多远了。”
宙垣凑近巫予寒的耳朵,轻声说着:“刚才专注着吃醋,都忘记异能这个事情了。”
巫予寒拍开他的脸:“走开。”
他的耳朵红了半边,表情也有所崩塌,比起生气,更趋近于恼羞成怒,甚至算得上是害羞。
几人一路聊个不停,气氛不同于刚认识时的剑拔弩张,笑笑闹闹,也许一起经历过生死,巫予寒也重新找到了年少时的那股感觉吧。
“我们到了,那两颗头就在那里。”
宙垣作为领头,拨开了挡住他们脚步的草丛,抬脚想要向前走时,却被身后的林越叫停。
“等一下,有东西在那边。”
林越皱着眉头,巫予寒问她:“不用勉强自己,能看到多少就算多少,他们一共多少人。”
“不清楚,”林越摇头,“但可以确定危险性不高,我的反应没之前那么强烈。”
宙垣听言,耸耸肩,“危险性不高?那我上了?”
他看着巫予寒笑,露出了两颗虎牙,只要巫予寒一声令下,多危险他也敢冲在前方。
“去吧,注意别受伤。”
宙垣就这样一只手拎着一颗头,嘴里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向自己曾经做过标记的地方走去。
“Oh baby,I be stuck to you like glue baby.Wanna spend it all on you baby.”
于极皱眉去细听:“唱的挺好听的,但是唱的是啥意思?”
李景明拍了他脑门一下,“虐狗呢,别问了。”
巫予寒:……神经病。
智齿已将我的口腔败坏了,吃了沾番茄酱的薯条嘴里面跟嚼了芥末一样刺激,智齿你是搞怪来的吧
歌是BedRock,曲调节奏很好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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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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