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好不容易在云霁这里扳回一局，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正要再说——

云霁：“好，那我现在就去试验一下！”

系统：……？

云霁兴致满满：“我去看看霸总能不能一夜七次！”

艹，系统：“我错了。”

系统看不了动作片，云霁要是真跟霸总那个啥它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那不是它想要的。

原谅它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但系统说晚了，云霁已经坐起了身……

但也没完全起来。

柯云霁还没睁开眼就被人捂住了脸，睁开眼时已经被人套了麻袋。

云霁：“！！”

系统：“？！”

云霁：“你怎么没提醒我！”

系统心虚：“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没注意......”

云霁：“完了完了。”

系统也有点害怕：“别慌，你死不了……应该。”

云霁：“什么叫应该？！”

系统倒吸口气：“你不按照剧情来，我怎么推测你有没有事。”

云霁：“那现在——”

系统：“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霁：“……”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抗在肩膀上跑了许久，胃一直被按在肩膀上顶着，不一会儿就开始翻腾。

云霁：“不行，我忍不住了。”

系统：“？”

云霁：“我要吐了！”

系统：“……我劝你忍住。”

云霁呜咽：“不行了不行了，实在不行了！”

系统给他打气：“你头还在麻袋里。”吐了会洒自己头上。

云霁：“……我又忍住了。”

系统松了口气。

然后云霁忽然感觉一阵天摇地晃，他好像被绑住放在了某处沙发上，屁股下柔软冰凉的触感透露着这是个皮质沙发。

如果吓尿的话会顺着表层流下来，云霁冷静分析。

系统：“……”

下一刻，云霁身上的麻袋被人一首抽走。满脸大麻子的丑脸和云霁面对面。

云霁：“！！”

系统：“啊啊啊啊啊！！”

男人扯了扯嘴角，后退两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道刀疤从左额上一直划到鼻梁处，刀疤之前似乎没进行过很好的包扎，疤痕扭曲恶心，分部在上半张脸上，看起来凶狠可怖。

说话声音沙哑难听，标准的霸总世界反派形象：“知道我是谁么？”

柯云霁快速巡视了遍周围的环境，这是个废弃的大楼高层，到处都是泼洒的废弃油漆和无用的工业废料，他坐着的沙发算是唯一还算干净的沙发，但已经开裂，老化长着铁锈的弹簧从皮革下崩出来，还带着沙发里的棉芯儿。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股说不出的霉味儿。

柯云霁看着他摇了摇头。

男人嗤笑一声：“呵，那你知道封骁是谁么？”

柯云霁点点头。

男人抬手指天扬声道：“我是他老子！”

云霁有点害羞：“……这么快就见公婆了？”

系统：“……”

云霁看着他虽然丑但应该还不到四十多岁的年纪，如果他真是封骁亲爹，那他老婆可能侵犯了未成年人保护法。

男人根本不在意柯云霁怀疑的眼光，哑声道：“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封骁。”

“既然他不给老子留活路，那老子今天就让他褪一层皮！”

男人站起身围着柯云霁转了一圈，云霁这才发现他身后的裤腰带上还插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武器冰冷质感的黝黑冷光在云霁脸上划过。

云霁：“好可怕，我会不会真死了？”

系统现在也没底气了：“……应该……不会……吧……”

云霁：“如果我死了咱们任务了就结束了……”

系统更怕了，仿佛已经看到云霁任务失败，他俩沦为四维空间笑柄的日子：“稳住，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面前的男人又坐了下来，面对着柯云霁开始低头看手机。忽然，他手机响了，男人接起来“嗯”“嗯”几声就挂了电话，视线扫了一圈周围，落在云霁脸上，满脸麻子又带着刀疤的脸陡然笑了一下。

云霁：“……”

系统：“…………”

男人：“一个人寂寞吧，等会儿就有人过来陪你了。”

云霁以为他说的是封骁，没想到不到五分钟，身后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随之而来还有阵阵东西被拖拉在地上的摩擦声。

下一秒，他就看见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被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拖着，扔到了云霁脚边。黑衣人扔完人就站到了男人身后，只剩下地上的青年粘满泥土的脸正对着柯云霁。

云霁惊了：“卧槽怎么还有齐修？！”

系统也跟着卧槽。

和云霁比起来，齐修的待遇明显惨多了，穿着病号服被一路拖过来，在地上沾了一身灰就算了，还是被扔到地上的，头部“咚”一声闷响撞在地面。

一下醒了。

齐修刚睁开眼还有些懵，看到被藏在沙发上的云霁愣了一下，腼腆地笑了起来：“你好，又见面了。”

系统：“。”

云霁：“…………你好。”

这傻孩子心真大。

等云霁跟他打完招呼，齐修才反应过来他还侧躺在地上，“噌”得一下坐直身体，左右环视一圈：“我怎么在这里？”

云霁：“……”

系统：“。”

看他心这么大，云霁想等逃出去了问问他那五百万花了没，没的话能不能还给他。他胃上的病有封骁给他报销，脑子的病治不了，五百万都浪费了。

男人冷哼一声打断二人叙旧：“没想到你们认识，呵呵，那就等封骁来吧。”

封骁来的很快，云霁感觉才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了身后再次传来的脚步声。

但从柯云霁的角度，看不见封骁的脸。

男人“贴心”地把他提起来，又拉着地上的齐修一块儿拖到旁边的落地窗边，并排扔地上。落地窗的玻璃早就碎完了，云霁透过光秃秃的落地窗，都能看见外面其他大楼的楼顶。冷风呼呼往他脸上灌。

云霁缩了缩脖子：“好可怕。”

系统看他抖都没抖，听着他平淡无波的声音：“……你好假。”

不过男人的这个动作，倒是让云霁看清楚的封骁的样子。封骁一惯从头到脚齐整威严的衣物第一次凌乱褶皱，眉头紧锁盯着男人，是云霁从未见过的狼狈。

云霁咽了口唾沫：“卧槽，好帅。”

冷静自制的男人狼狈起来比禁欲时更帅，准确戳中云霁性｜癖，看得他浑身兴奋。

封骁没看云霁也没看齐修，视线紧盯着男人的动作，声音冷得要掉冰碴子。

“赵晓东，放了他们。”

赵晓东“呸”了一声：“放你娘的屁！封骁，你逼死我家里人，今天我也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云霁：“……不愧是霸总文反派。”

比主角都恋爱脑，抓到两个人质都不借机捞钱，就这智商也就能破产了。

封骁正色沉声道：“赵氏崩盘是你自己的问题，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公司破产重来就行，你却对外借高利贷，妻儿不堪负债跳了楼，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赵晓东脸上青筋都子啊颤抖，横肉紧绷，咬牙对着封骁怒吼：“要不是你不帮老子，老子至于负债破产？！”

封骁无意与这种胡搅蛮缠的人继续理论，转头看向云霁。他已经报了警，警方很快就到，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赵晓东。

他不看还好，一看，赵晓东立刻冲到云霁和齐修中间，一手扯着两人身后的绳子，一手从身后拔出手枪对准二人。

齐修想挣扎，但赵晓东绑的手法很特别，他越挣扎绑得越紧，反而动弹不得。

赵晓东感觉到齐修的动作，握着枪的手稍微偏移向了齐修。

开口接着对封骁道：“封大老板，你不给我选择，我却给你机会，左边这位齐先生，和右边这个柯少爷，你选谁？”

云霁：“……”大哥，都什么年代了还二选一，换我，我都要。

云霁看见封骁脸色一变，又快速恢复平静。

封骁没看柯云霁，目光死盯着赵晓东：“齐修。”

云霁：“。”哦豁。

系统：“艹！！这个狗男人竟然不选你！”

云霁：“他倒是想，但怕我被赵晓东针对。”

系统一愣：“你怎么知道？”

云霁回答的万分笃定：“就凭我的人格魅力，能比不过齐修？”

系统：“……”它怀疑这个死骗子就是在装逼。

齐修是个好孩子，听见封骁的选择，立马转头看向云霁，眼中带着担忧和愧疚，对着身后赵晓东大吼：“滚开你个死变态，放了他，有什么冲我来！”

云霁泪目了：“看见没系统，连男配都被我收服了。”

系统：“……真是当男配的命，眼这么瞎！”

赵晓东呵呵一笑，却是转头对着柯云霁道：“看见了么柯少爷，家财万贯又怎样，在封老板眼里，您还不如齐修一个夜店出来卖的值钱。”

云霁没想到：原来赵晓东是他任务路线的助攻？！

他配合着咬紧下唇别开脸，不去看封骁，也不看齐修，装作不想听赵晓东说话。

赵晓东果然接着开口，悠悠诱哄道：“柯少爷还不知道吧，齐先生肾衰竭要换肾，封老板找人查了全省人的信息，发现和你配型成功。然后就来找你——”

他看着柯云霁的脸色如他所料地越来越白，满意道：“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柯云霁猛得看向封骁，想要求证。

他面色惨白，目露询问，可封骁迎着他的目光，张了张口，却不发一言。男人无甚表情的脸和毫不辩驳的姿态，等于默认了赵晓东的话。

柯云霁终于死心。

他以为好不容易得到了封骁的心，原来对方本来就是玩一场游戏。只怪他上赶着挨打，怨得了谁呢。

封骁看着少年眼中璀璨星光缓缓下落，最后归于沉寂，脸上惨然一片。心脏像是受了一记重锤，密密麻麻的剧痛从胸口迅速蔓延全身。

可他不能开口，赵晓东已经疯魔了，他怕让赵晓东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是云霁后，会直接杀人灭口。

赵晓东咂咂嘴，贴在云霁耳畔轻声道：“柯少爷，我可好心告诉你，你努力追求封老板的时候，齐先生可是好吃好喝被供在医院里，每次封老板陪完了你，一定准时去医院伺候齐先生喝药。不知道柯少爷有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云霁咂舌：赵晓东，你可太上道了。补刀补得直插心肺。

赵晓东这话就说给了云霁一个人，就连旁边的齐修都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只能看见柯云霁被锁在背后的双手猛然攥紧，脸埋在阴影里，胳膊上青筋紧绷，整个人都在颤抖。

被绑在地上的柯云霁没有哭，可齐修却能看见他的侧脸死寂得吓人。

齐修担忧开口：“云、云霁——”

但柯云霁并没有理会。

赵晓东时刻关注着封骁的神态，发现封骁始终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他仔细端详半天，终于信了封骁是真不在乎柯云霁。

一时都有些同情柯云霁。

“柯少爷不愧是国际名模，难过起来都美得像画儿，要不是你跟过封老板，我不介意好好照顾照顾你。”

云霁接着低头做心死状。

赵晓东站在齐修和柯云霁身后，手上的手枪已经挪到了齐修脑后。

“喀哒”一声拉开了保险栓。

就在他准备开枪打死齐修的时候，赵晓东忽然道：“封老板，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傻？”

语毕，他倏地调转枪口对准柯云霁。

封骁一时没绷住，瞬间面色巨变。

赵晓东本就只是猜测封骁是在给柯云霁打掩护，没想到真给他猜对了，大笑三声直接拉动扳机。

柯云霁和齐修看不到赵晓东的动作，却能看到扑过来的封骁，都以为他是来救齐修。

男人大吼一句飞奔扑来：“不要！”

当空一发子弹先于赵晓东开了枪，一枪击中他执枪的右手。

警方的狙击手枪法精准，但来晚了两分钟，找到赵晓东位置时他已经快要开枪。警方为防止柯云霁被杀，只能先打赵晓东的手，却还是慢了一点。

子弹出膛，正擦着柯云霁的脖颈擦过去，鲜血和着赵晓东的血染红一地。

......

救护车及时赶到，封骁抱着柯云霁一路狂奔把他放在担架上，手抖的不成样。

少年一贯晶亮的双目死死紧闭，伤口就算被紧紧捂住还是不断冒血，担架瞬间被鲜血浸湿。他已经昏了过去，身上的绳索被封骁割开，手腕和手背上都是被绳子摩擦出的血痕和碎石块。

一动不动躺在救护车内的简易床上，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医生和护士快速给柯云霁止血清理伤口。

封骁捧着他的手，只觉得五官像是被人冻住，摆不出任何表情，只能麻木僵硬地看着床上的云霁，脑中一片空白。

他眼前飞速浮现柯云霁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和人打架的样子、在他面前害羞不敢说话的样子、跟外人聊天冷淡客气的样子，和......刚刚浑身冒血的样子。

最后只能想起来一句话，颤声说出口：“没有骗你......云霁，我从来都不骗你。”

假装昏迷的云霁听见他说的话，舒坦地睡了过去：“啊，终于可以开始虐恋情深强取豪夺了~”

他要去试验下，霸总到底能不能一夜七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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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摘肾霸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