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34 采露

晨光初染青瓦时,六姐醉梦兰已挎着素纱锦囊,赤足踩过沾露的青石板,指尖轻拂蔷薇花瓣,将晶莹晨露收入玉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南宫润手持镶金边的竹骨伞为她遮挡斜射的朝晖,袖中墨香混着晨露的清甜,他温声笑道:"今日的露水中,可是要添两朵新开的白梅?"

晓雾未散,蓝衫翩跹的醉梦兰踮着脚尖,白玉瓶轻触沾露的芍药,指尖灵巧如蝶掠过花瓣,将晶莹晨露悉数收入瓶中。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墨香,南宫润手持湘妃竹伞为她遮住初升的朝阳,温润笑道:“兰丫头,今日多采些茉莉露,正好配新得的碧螺春。”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晨雾裹着蔷薇甜香,在西子湖畔织出朦胧的纱帐。醉府后院的青瓦上,凝结的露珠顺着黛色瓦当坠下,在青砖缝隙里敲出细碎声响。六姐醉梦兰赤足立在沾着薄霜的石板路上,月白镶蓝边的襦裙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处银铃串成的脚链,走动时便发出清越的叮当声。

她垂眸盯着篱笆墙攀援的重瓣蔷薇,蓬松如云的鸦青长发只用一支蓝缎带随意束着,几缕碎发垂在莹白的脸颊边。鼻尖轻嗅,湿润的空气里浮动着草木初醒的清新,指尖拂过沾露的花瓣时,那抹蓝色衣袖便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红绳——是前日南宫润从云隐寺求来的姻缘结。

"当心着凉。"带着书卷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醉梦兰转身时,正见南宫润踏着满地碎金般的朝阳走来。他月白锦袍上暗绣着云纹,腰间白玉坠随着步伐轻晃,手中湘妃竹伞已经撑开,遮住斜射而来的晨光。墨色长发束在羊脂玉冠中,眉眼温润如玉,笑起来时眼尾便弯成好看的弧度,"兰丫头的脚再冰下去,可要把露水都染成霜了。"

醉梦兰抿唇轻笑,露出右侧梨涡:"分明是润哥哥来得迟,害我多吹了半刻凉风。"她晃了晃手中素纱锦囊,玉瓶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你瞧,蔷薇露已集了半瓶,倒是你说的白梅......"话音未落,南宫润已从袖中取出两朵含苞待放的白梅,花瓣上还凝着未化的晨霜。

"今早特意去梅林折的。"他将白梅轻轻放入玉瓶,指尖不经意擦过醉梦兰的手背,惹得她耳尖泛红,"记得你说过,白梅露配雨前龙井最是清冽。"见她低头绞着衣带不说话,南宫润忽而伸手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脸颊,"怎么不闹了?往日采露时,你总要说我笨手笨脚。"

醉梦兰仰头望着竹伞下的那张脸,晨光为他轮廓镀上金边,恍惚间竟比记忆里初次相遇时还要好看。那日她偷溜进南宫府的藏书阁,被突然出现的少年撞个正着,原以为要受责骂,却见对方递来一盏温茶,笑着说"姑娘若是喜欢,常来便是"。此刻回想,她心跳陡然加快,忙低头盯着地上斑驳的树影:"谁、谁闹了......"

"是我闹。"南宫润低笑出声,将伞柄递给她,自己则弯腰拾起她落在地上的绣花鞋,"快穿上,待会儿大嫂该派小丫鬟来寻你吃早膳了。"看着他认真系紧鞋带的模样,醉梦兰忽然觉得,这寒武纪的晨风也不似往日清冷,倒像是浸了蜜的泉水,甜得人心尖儿都发颤。

晓雾像轻纱般笼罩着西子湖,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湖面泛起细碎的涟漪,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惊起一圈圈水纹。醉府后院的芍药开得正盛,层层叠叠的花瓣上缀满晶莹的露珠,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烁如碎钻。

醉梦兰身着一袭天蓝色襦裙,裙裾绣着银丝勾勒的兰草纹样,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摆动。她赤着一双白玉般的小脚,脚踝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女乌发如瀑,仅用一条蓝色丝带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如玉的脸颊旁。她踮起脚尖,身姿轻盈得像一只灵动的小老鼠,白玉瓶小心翼翼地凑近芍药花瓣,指尖灵活地轻拨,将那圆润的露珠一一收入瓶中。那双杏眼专注地盯着花瓣,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粉嫩的唇微微抿起,神情认真又可爱。

忽然,一阵熟悉的墨香萦绕在鼻尖,醉梦兰唇角不自觉上扬。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南宫润来了。转身时,便见一袭月白锦袍的少年公子,手持湘妃竹伞,正含笑朝她走来。南宫润的锦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暗花,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墨发束于玉冠之中,眉目清朗,温润如玉,那双桃花眼中盛满温柔的笑意,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

“兰丫头,仔细摔着。”南宫润加快脚步,将伞轻轻举过她头顶,为她遮住渐渐炽热的朝阳,“今日多采些茉莉露,正好配新得的碧螺春。”他说话时,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独有的温柔。

醉梦兰眨了眨眼睛,俏皮地歪头:“润哥哥又藏着什么好茶,快些老实交代。莫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茶肆了?”她佯装生气地鼓起脸颊,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南宫润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小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前日得了两罐明前碧螺春,想着定要与你一同品尝才不算辜负。”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几枚茉莉香饼,“知道你喜欢茉莉的香气,顺路买了些点心。”

醉梦兰眼睛一亮,像只贪吃的小老鼠般凑过去,鼻尖轻嗅:“好香!润哥哥最好了!”她伸手想要去拿,却又突然缩回手,有些懊恼地说,“不行,手还沾着露水,等我擦干净。”

南宫润看着她这副纠结的模样,笑意更浓。他取出帕子,轻轻握住她的手,将那沾着露水的指尖细细擦干,动作轻柔又专注。醉梦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心脏也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她悄悄瞥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慌乱,却又满是甜蜜。

晓雾未散时,西子湖笼着层珍珠色的薄纱,连对岸的垂柳都化作了朦胧的青影。醉府后院的芍药开得肆意,殷红花瓣托着圆润的露珠,在熹微晨光里像缀满了细碎的星辰。醉梦兰赤足立在青苔斑驳的石板路上,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卷云纹,每走一步,裙摆处的银线便随着动作流淌出细碎的光。她脖颈间挂着的小玉鼠吊坠晃悠着,与脚踝银铃发出的叮咚声应和。

少女踮起脚尖凑近花簇,白玉瓶还未触及花瓣,沾着露水的花枝突然轻颤,一滴冰凉的水珠正巧落进她后颈。醉梦兰轻呼一声跳开,发间蓝绸带松散开来,如瀑青丝垂落肩头。她揉着沾湿的衣领转身,正撞进南宫润含笑的眼底。

“兰丫头的反应倒比狸花猫还机敏。”南宫润抬手将湘妃竹伞斜斜撑开,为她挡住渐盛的晨光。他月白锦袍上暗绣的竹纹被风掀起一角,腰间琥珀坠子随着步伐轻晃,“早说过让你穿木屐,偏要学洛水神女踏波而行。”说着掏出一方绣着墨竹的帕子,却在触及她脖颈时指尖微顿,耳尖泛起薄红,“还是我......”

“我自己来!”醉梦兰慌忙抢过帕子,擦拭时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明黄卷轴。她眼睛一亮,像发现稻穗的小鼠般凑过去:“又藏了什么好东西?莫不是新得的《茶经》抄本?”

南宫润笑着将卷轴展开,竟是幅未题款的水墨画。画面上水墨勾勒的芍药花瓣半卷,叶尖垂落一滴露珠,右下角题着极小的行楷:“兰气入露,露染兰香”。“前日见你画的白描芍药,总觉得少了几分灵气。”他指尖轻点画面,桃花眼温柔得能揉碎晨雾,“便替你添了几笔——可还合心意?”

醉梦兰捧着画卷,只觉心跳震得耳膜发疼。画面上的露珠仿佛真要滴落,恍惚间竟与眼前沾露的芍药重叠。她咬着下唇抬头,正见南宫润专注望着她的模样,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染着温柔。“润哥哥......”她声音发颤,玉瓶里的露水随着心跳轻晃,“明日......明日我们去采茉莉时,也画一幅可好?”

晓雾如轻纱漫过西子湖,远处的画舫还笼在朦胧水汽里,唯有醉府后院的芍药开得热闹。层层叠叠的花瓣上,圆润的露珠折射着天光,恍若撒落人间的星子。醉梦兰赤足踩在沁着凉意的青石上,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藤蔓纹,每走一步,裙摆处的流苏便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她乌发松松绾成坠马髻,一支蓝玉簪斜斜插着,几缕碎发垂在泛着薄红的脸颊旁。

少女踮起脚尖,白玉瓶凑近花瓣的瞬间,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花枝轻颤,几滴露水猝不及防撞在她鼻尖。醉梦兰慌忙后退,却撞进带着墨香的怀抱。抬头望去,南宫润月白锦袍上的暗纹绣着竹叶,腰间的翡翠坠子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他手持湘妃竹伞,伞面倾斜着为她挡住逐渐刺眼的朝阳,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兰丫头,这般心急,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露水?”

醉梦兰脸颊发烫,从他臂弯里钻出来,脚尖无意识地蹭着石板:“谁心急了......只是这芍药露水难得,过了卯时便要化了。”她偷瞄他腰间新换的荷包,绣着只憨态可掬的小鼠,尾巴还缠着朵蓝花,分明是自己前日随手绣的拙作,心里顿时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南宫润从袖中取出个青瓷小罐,揭开盖子,茉莉的清香混着晨露的湿润扑面而来:“早让人在茉莉丛挂了绢布,接住了半罐露水。”他用银勺舀了一勺,倒进醉梦兰的玉瓶,“尝尝,可比你单采花瓣上的更清冽。”

醉梦兰凑近瓶口轻嗅,忽然狡黠地眨眨眼:“润哥哥这般周到,莫不是想让我分心?”她故意晃了晃玉瓶,水珠撞在瓶壁上叮咚作响,“前日三姐还说,你书房藏着本失传的《煮泉记》......”

话未说完,南宫润已用指尖轻点她眉心,带着无奈的笑意:“小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想要那书,可得拿今日的茉莉露来换。”

晓雾在黛瓦白墙间游弋,将醉府后院晕染成一幅水墨丹青。千株芍药在晨风中舒展腰肢,胭脂色的花瓣托着银珠似的露水,宛如美人腮边未拭的泪。醉梦兰赤足踩过布满青苔的石板路,天蓝色的罗裙掠过草叶,惊起几只振翅的粉蝶。她乌发松挽,仅用一支缠着蓝绸的竹簪固定,发梢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扫后颈,倒比花瓣上的露珠更痒人。

“当心!”南宫润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袭来。醉梦兰还未反应,已被他揽着腰旋身避开——原来她只顾仰头采撷高处花瓣,脚下踩着的青石竟覆着层薄霜。月白锦袍的袖摆擦过她耳畔,湘妃竹伞稳稳遮住倾泻而下的朝阳,伞骨上斑驳的泪痕纹映着光,恍若晕开的胭脂。

“润哥哥又吓唬人!”醉梦兰脸颊发烫,挣开他的手臂时,银铃脚链撞出清脆声响。她佯怒地瞪他,却见对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眼底映着自己绯红的脸,倒比芍药更艳三分。南宫润指尖拂过她发间沾着的草屑,袖中墨香混着茉莉的清甜漫过来:“这株白芍药开得蹊跷,花瓣上的露水竟泛着珠光。”

醉梦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半开的花苞上凝着颗浑圆的露珠,在晨光里流转着七彩光晕。她立刻来了兴致,白玉瓶几乎要贴上花瓣,却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时正撞见南宫润从袖中掏出个锦囊,金丝绣的小老鼠捧着朵蓝花,分明是她初学刺绣时的拙作。

“前日见你盯着茶楼的冰酪出神......”南宫润将锦囊里的琉璃盏托在掌心,盏中盛着的茉莉冰酪还冒着寒气,“用新得的碧螺春调了些茶汁,不知合不合兰丫头的口味?”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耳尖却悄悄红了。

醉梦兰的手指悬在琉璃盏上方,又突然缩回来。她歪着头,杏眼亮晶晶的:“原来润哥哥早有预谋,拿冰酪换我的茉莉露,这般精打细算,倒像......”话未说完,南宫润已用银匙舀了一勺冰酪递到她唇边,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像什么?莫不是像你这只小老鼠,最爱藏着甜果子?”

晓雾裹挟着潮湿的水汽在西子湖畔缠绵,远处的雷峰塔若隐若现,宛如水墨画卷中未干的笔触。醉府后院的芍药花丛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胭脂红的花瓣上缀满圆润的露珠,在熹微的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金芒,恍若仙人遗落人间的琉璃珠。醉梦兰赤足踩在沁着凉意的青石板上,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藤蔓与小巧的铃铛,每走一步,裙摆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惊起几只在花丛间小憩的蝴蝶。她乌发随意挽成松散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旁,愈发衬得那双杏眼明亮动人。

正踮脚去够高处花瓣时,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花枝剧烈晃动,数滴冰凉的露水猝不及防撞在她后颈。醉梦兰轻呼一声,本能地缩了缩脖子,险些打翻手中的白玉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托住她的手腕,熟悉的墨香裹挟着淡淡的竹叶清芬扑面而来。

“这般冒失。”南宫润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醉梦兰抬眼,便撞进他那双盛满笑意的桃花眸里。少年身着月白锦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云纹暗花,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手持湘妃竹伞,伞面倾斜着为她挡住渐渐炽热的朝阳,竹骨上天然的泪痕斑纹在光影下显得愈发清雅。

醉梦兰脸颊微红,轻轻挣开他的手,嘟囔道:“还不是怪这调皮的风。”说着,用指尖轻点了点花瓣上一颗将坠未坠的露珠,“偏生要在我采露时捣乱。”

南宫润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拭后颈沾湿的肌肤。他动作极轻,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兰丫头既怨风,明日我便命人在这芍药园搭个暖阁,也好护着你心爱的露水。”

醉梦兰听了,眼睛顿时亮如星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像只撒娇的小兽:“当真?那润哥哥可要说话算话!有了暖阁,即便冬日也能采到带着花香的露水,煮出来的茶想必更香甜。”

“自然当真。”南宫润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又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青花瓷罐,“不过在此之前,先尝尝这个。昨儿我特意命人用新摘的茉莉熏了一夜的泉水,比寻常露水更多了几分清甜。”

醉梦兰迫不及待地打开瓷罐,顿时,浓郁的茉莉香气扑鼻而来。她仰头看着南宫润,眼神里满是欢喜与依赖:“润哥哥总是这般贴心。等会儿采完露,我们便用这茉莉水烹茶,再配上前日二姐做的桂花糕,可好?”

南宫润望着少女灵动的眉眼,只觉心头一片柔软,轻轻点头:“好,都依你。”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望着醉梦兰重新投入采露的身影,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晓雾如纱幔般笼罩着西子湖,远处的画舫在烟波中若隐若现,桨声欸乃惊起一滩白鹭。醉府后院的芍药开得正艳,层层叠叠的花瓣托着圆润的露珠,在晨曦中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撒落人间的星辰。醉梦兰赤足踩在沁着凉意的青石上,天蓝色的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藤蔓,裙摆处缀着的小铃铛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她乌发松松挽起,一支蓝玉簪斜插其间,几缕碎发垂在泛着薄红的脸颊旁,更衬得杏眼明亮动人。

正当她踮起脚尖,白玉瓶快要触到花瓣时,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花枝剧烈摇晃,几滴冰凉的露水不偏不倚地落进她领口。醉梦兰轻呼一声,身子往后仰去,慌乱间白玉瓶脱手而出。千钧一发之际,一袭月白身影疾步上前,修长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接住即将落地的玉瓶。熟悉的墨香混着竹叶清芬扑面而来,醉梦兰抬眼,正对上南宫润含笑的桃花眸。

“兰丫头这般不小心,若是摔了玉瓶,可要心疼许久?”南宫润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指尖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花瓣。他身着绣着云纹暗花的月白锦袍,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手中湘妃竹伞倾斜着为她挡住刺眼的阳光,竹骨上天然的泪痕斑纹在光影下更显雅致。

醉梦兰脸颊绯红,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嗔怪道:“还不是这风捣乱!差点坏了我辛苦采的露水。”她伸手去拿玉瓶,却被南宫润侧身躲开。

“急什么?”南宫润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小瓷瓶,“方才路过茉莉园,我已替你采了些带着晨露的茉莉花。你闻——”说着,他拔开瓶塞,馥郁的茉莉清香顿时弥漫开来,混着清新的露水气息,令人心神俱醉。

醉梦兰眼睛一亮,像只发现宝藏的小老鼠般凑过去:“润哥哥最好了!快些给我,我要把它们和芍药露混在一起,煮出来的茶肯定更香!”她伸手去抢,却被南宫润抬手举高,无论怎么踮脚都够不着。

“想要?”南宫润望着她着急的模样,笑意更浓,“那便拿昨日你说的那家糖炒栗子来换。”

醉梦兰闻言,叉着腰佯装生气:“原来润哥哥早有预谋!成心逗我是不是?”话虽这么说,眼底却藏不住笑意。她忽然灵机一动,脚尖点地,像只灵巧的小老鼠般纵身一跃,一把夺过瓷瓶,转身便跑,银铃脚链的声音清脆悦耳:“追上我,我便请你吃糖炒栗子!”

南宫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轻轻摇了摇头,展开湘妃竹伞,迈步追去:“兰丫头,当心别摔着!”晨光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欢声笑语在醉府后院久久回荡。

晓雾在雕花木窗棂间游移,将醉府后花园浸染得宛如蒙着鲛绡的琉璃世界。千株芍药正抖落夜露,胭脂色花瓣间悬着的水珠,恰似王母宴会上打翻的琼浆玉液,在熹微晨光里流转着七彩光晕。醉梦兰赤足踩过覆着青苔的九曲回廊,天蓝色襦裙上银丝绣的鼠尾草纹样随步伐起伏,裙摆缀着的蓝宝石坠子磕在青砖上,发出细碎的叮咚声,惊得廊下金丝雀扑棱棱振翅。

她仰着天鹅般的脖颈,白玉瓶堪堪触及高处花枝,忽然一阵穿堂风卷过,带落的露水顺着领口滑进衣襟。少女轻呼着跳开,发间蓝绸带松脱,墨发如瀑倾泻而下,倒与芍药的胭脂色撞出惊心动魄的美。“又顽皮。”带着书卷气的轻笑自身后漫来,南宫润的月白锦袍裹着松烟墨香笼罩住她,湘妃竹伞恰到好处地斜挡过刺目的朝阳。他发间玉冠刻着并蒂莲纹,垂落的珍珠流苏在醉梦兰眼前晃出温柔的光晕。

醉梦兰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眸,见他袖中露出半截靛蓝布包,顿时眼睛发亮:“润哥哥又藏了什么宝贝?”话音未落,南宫润已掏出个白瓷小瓮,揭开时茉莉香混着晨露的清冽扑面而来——瓮里竟养着朵沾露的白茉莉,花瓣上凝着的水珠在晨光中像缀着无数细碎星辰。“前日见你盯着茶楼的冰盏出神。”他用银匙舀起瓮底的露水,倒入醉梦兰的玉瓶,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特意寻了能养住露水的冰瓷瓮。”

醉梦兰捧着玉瓶,鼻尖萦绕着茉莉清甜,忽觉后颈一凉。原来南宫润正用一方绣着墨竹的帕子,替她吸干沾湿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时,两人皆是一僵。“润哥哥的帕子......”少女低头盯着瓮中摇曳的茉莉花,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倒比我的绣工精致许多。”

“是母亲的手艺。”南宫润喉结轻动,将帕子叠好放回袖中,却鬼使神差般抚上她发间滑落的蓝绸带,“她说......说要配兰丫头的眼睛。”话落才惊觉唐突,慌忙要撤手时,醉梦兰已反手握住他的腕子。少女仰起的脸上盛着狡黠笑意,腕间红绳系着的玉鼠吊坠蹭过他手背:“那明日我便戴着它去采露,只是......”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发烫的耳垂,“润哥哥要赔我三罐茉莉冰酪。”

晓雾在黛瓦间缱绻不散,将醉府后花园织成一幅朦胧的水墨。千竿修竹筛落细碎晨光,洒在盛放的芍药丛中,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点点金芒,恍若仙人遗落的琉璃碎屑。醉梦兰赤足踩过覆着薄霜的青石小径,天蓝色襦裙上银丝绣就的葡萄藤蔓随着步伐轻颤,裙摆缀着的小银铃发出细碎清响,惊起檐下两只白鸽。

她仰起脖颈,白玉瓶堪堪凑近最高处的芍药,发间蓝绸带突然被风掀起。正要伸手去扶,熟悉的墨香已裹着温热气息笼罩过来。南宫润的月白锦袍掠过她发梢,湘妃竹伞精准地挡住斜射的朝阳,伞骨上天然的泪痕斑纹在光影里流转生姿。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嘴角噙着的笑意比芍药更温柔:“兰丫头这般专心,若是露水落进眼睛,可要哭鼻子了。”

醉梦兰转身时,正撞见他袖中露出的靛蓝布卷。像发现谷仓的小鼠般,她眼睛顿时亮起来,踮脚去够:“又藏了什么好书?莫不是《茶经注疏》?”话音未落,南宫润已展开布卷——竟是幅未题款的工笔画,绢本上水墨勾勒的芍药花瓣半卷,叶尖悬着一滴将坠未坠的露珠,右下角用极小的蝇头小楷写着:“晓露凝香,不及卿笑”。

“前日见你画的白描少了灵动。”南宫润指尖轻点画面,袖口滑落时露出内侧绣着的小老鼠纹样,与醉梦兰腰间的银铃坠子遥遥呼应,“便试着添了几笔晨露......”话未说完,忽有一阵穿堂风卷起满地落花,几片芍药瓣正巧落在醉梦兰发间。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将花瓣轻轻取下。

醉梦兰脸颊比芍药更红,慌忙后退时踩在青苔上,身子一晃。南宫润长臂一揽,将她稳稳护在怀中。两人贴得极近,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心跳。“润哥哥的字......”她低头盯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倒比茶汤更让人......”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爽朗的呼喊:“六姐!二姐说茉莉园的露水该收了!”

南宫润松开手时,偷偷将一方新帕子塞进她掌心,帕角绣着只抱着茶盏的小老鼠。醉梦兰望着他耳尖的红晕,忽然举起白玉瓶:“那便去茉莉园!润哥哥可要比试比试,看谁采的露水最香甜?”说着如灵鼠般转身跑开,银铃声与笑声交织,惊得满园芍药簌簌落英。

晓雾如牛乳般漫过西子湖,远处画舫的轮廓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桨声欸乃惊起一滩栖息的白鹭。醉府后院的芍药开得秾艳,层层叠叠的花瓣托着圆润的露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宛如撒落人间的星辰。醉梦兰赤足踩在沁着凉意的青石上,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勾勒的葡萄藤蔓,裙摆处缀着的铃铛随着步伐轻晃,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她乌发松松挽成坠马髻,一支嵌着蓝宝石的竹簪斜插其间,几缕碎发垂在泛着薄红的脸颊旁,更衬得杏眼明亮如星。

正当她踮起脚尖,白玉瓶快要触到高处的花瓣时,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花枝剧烈摇晃,几滴冰凉的露水猝不及防撞在她鼻尖。醉梦兰轻呼一声,身子往后仰去,慌乱间白玉瓶脱手而出。千钧一发之际,一袭月白身影疾步上前,修长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接住即将落地的玉瓶。熟悉的墨香混着松烟气息扑面而来,醉梦兰抬眼,正对上南宫润含笑的桃花眸。

“这般冒失,若是摔了玉瓶,该多心疼?”南宫润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指尖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花瓣。他身着绣着暗纹竹叶的月白锦袍,腰间的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手中湘妃竹伞倾斜着为她挡住刺眼的阳光,竹骨上天然的泪痕斑纹在光影下更显雅致。

醉梦兰脸颊绯红,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嗔怪道:“还不是这风捣乱!差点坏了我辛苦采的露水。”她伸手去拿玉瓶,却被南宫润侧身躲开。

“急什么?”南宫润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琉璃盏,盏中盛着半盏泛着微光的液体,“方才路过茉莉园,我已提前备下了。你瞧,这茉莉露在晨光下,倒像是把月光揉碎了装进去。”

醉梦兰眼睛一亮,像只好奇的小老鼠般凑过去,鼻尖轻嗅:“好香!润哥哥怎么总能变出这般奇妙的东西?”她忽然狡黠地眨眨眼,“不过,就这么点儿可不够,我们说好要煮茶的。”

南宫润望着她灵动的眉眼,心中泛起阵阵柔软,笑着从袖中又取出个青瓷小瓮:“早知道你要贪心,这里还有。只是......”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兰丫头打算用什么谢我?”

醉梦兰脸颊发烫,佯装思索片刻,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一吻,随即像受惊的小鼠般跳开,银铃脚链叮当作响:“就用这个谢你!快走,再耽搁下去,露水可都要被太阳收走了!”说罢,提着裙摆朝茉莉园跑去,留下南宫润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晓雾在黛瓦白墙间游走,将醉府的回廊晕染得若隐若现。芍药圃里,千株红药开得正盛,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如碎玉般剔透,在初阳下流转着七彩光晕。醉梦兰赤足踩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卷草纹,每走一步,裙摆处的银铃铛便发出清脆声响。她乌发松挽成随意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泛着红晕的脸颊旁,更衬得杏眼亮晶晶的,宛如藏着两汪清泉。

正当她踮起脚尖,白玉瓶快要触到高处的芍药时,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花枝剧烈晃动,几滴冰凉的露水不偏不倚地落进她后颈。醉梦兰轻呼一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差点打翻手中的玉瓶。身后忽然覆来一片阴影,熟悉的墨香混着松烟气息将她笼罩——南宫润不知何时已欺身上前,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她的裙角,湘妃竹伞稳稳遮住刺眼的朝阳。

“这般冒失。”他的声音低沉而温热,吐字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醉梦兰抬头,撞进他那双盛着温柔的桃花眸里。只见他发间玉冠微微晃动,垂下的珍珠流苏在晨光中轻轻摇曳,腰间新换的荷包上,绣着只抱着茶盏的小老鼠,分明是她上个月绣坏的残次品。

“还不是风太调皮!”醉梦兰佯装生气地瞪他一眼,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她伸手去够玉瓶,却被南宫润侧身躲开,袖口滑落时,露出内侧绣着的蓝色兰草纹样,与她的襦裙竟是相配的。

“急什么?”南宫润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琉璃盏,盏中盛着半盏泛着莹润光泽的液体,凑近时,浓郁的茉莉香混着露水的清冽扑面而来,“特意让小厮用冰盆镇着,比寻常露水更添三分凉意。”

醉梦兰眼睛一亮,像只发现稻谷的小老鼠般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琉璃盏:“润哥哥又藏私!快说,还有什么宝贝瞒着我?”她话音未落,忽觉后颈一凉——南宫润正用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擦拭她沾湿的碎发,指尖擦过肌肤时,带起一阵酥麻的颤意。

“真要我说?”南宫润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惊得她耳尖瞬间通红,“昨儿在书肆寻到本《北苑别录》,倒是记载了几种用露水点茶的法子......”他故意顿住,看着醉梦兰亮晶晶的眼神,嘴角笑意愈发明显,“不过嘛,想看的话......”

“想看想看!”醉梦兰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发间蓝绸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润哥哥最好了,我明日多采些桂花露赔你好不好?”她仰着小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眼底盛满期待。

南宫润望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心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将琉璃盏塞进她手中:“小贪心鬼,先把茉莉露收好了。”说罢,又取出一卷素绢展开,竟是幅未题款的白描画,画面上一只小老鼠捧着玉瓶,正踮脚去够沾露的芍药,栩栩如生。

醉梦兰捧着画轴,脸颊比芍药更红。她偷偷瞥了眼南宫润,见他耳尖也泛着薄红,心下忽然一动,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一吻,随即像受惊的小鼠般跳开:“这个谢礼,润哥哥可还满意?”说罢,提着裙摆朝茉莉园跑去,银铃脚链的声响和着笑声,惊起满园雀鸟。

晓雾在雕花木窗棂间缠绕,将醉府后院浸染成朦胧的水墨长卷。千株芍药在晨风中舒展腰肢,胭脂红的花瓣托着圆润的露珠,在熹微晨光里流转着细碎金芒,宛如仙女遗落的琉璃珠。醉梦兰赤足踩过沁着凉意的青石小径,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葡萄藤蔓,裙摆缀着的铃铛随着步伐轻晃,惊起廊下两只白鸽扑棱棱掠过粉墙。

她仰着天鹅般的脖颈,白玉瓶堪堪触及高处花枝,忽然一阵穿堂风卷过,带落的露水顺着领口滑进衣襟。少女轻呼着跳开,发间蓝绸带松脱,墨发如瀑倾泻而下,在芍药花海中铺就一片绸缎。“又淘气。”带着松烟墨香的轻笑自身后漫来,南宫润的月白锦袍裹着温热气息笼罩住她,湘妃竹伞恰到好处地斜挡过刺目的朝阳。他束发的玉冠刻着并蒂莲纹,垂落的珍珠流苏在醉梦兰眼前晃出温柔的光晕。

醉梦兰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眸,见他袖中露出半截靛蓝布包,立刻像发现谷仓的小鼠般眼睛发亮:“润哥哥又藏了什么好东西?莫不是新到的茶谱?”话音未落,南宫润已掏出个白瓷小瓮,揭开时茉莉香混着晨露的清冽扑面而来——瓮里竟养着朵沾露的白茉莉,花瓣上凝着的水珠在晨光中像缀着无数细碎星辰。“前日见你盯着茶楼的冰盏出神。”他用银匙舀起瓮底的露水,倒入醉梦兰的玉瓶,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特意寻了能养住露水的冰瓷瓮。”

醉梦兰捧着玉瓶,鼻尖萦绕着茉莉清甜,忽觉后颈一凉。原来南宫润正用一方绣着墨竹的帕子,替她吸干沾湿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时,两人皆是一僵。“润哥哥的帕子......”少女低头盯着瓮中摇曳的茉莉花,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倒比我的绣工精致许多。”

“是母亲的手艺。”南宫润喉结轻动,将帕子叠好放回袖中,却鬼使神差般抚上她发间滑落的蓝绸带,“她说......说要配兰丫头的眼睛。”话落才惊觉唐突,慌忙要撤手时,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爽朗的呼喊:“六姐!二姐说茉莉园的露水该收了!”醉梦兰如受惊的小鼠般跳开,裙摆铃铛叮当作响:“快些去茉莉园!若是去晚了,八妹定要抢我们的露水!”说着便提着裙摆飞奔而去,发间蓝绸带在晨风中扬起,恍若一抹灵动的月光。

晓雾在黛瓦间缠绵,将醉府后花园浸成一幅氤氲的工笔画。芍药花丛中,千朵胭脂色的花瓣托着圆润的露珠,在初阳下流转着虹彩,恰似散落人间的星河碎屑。醉梦兰赤足踩过爬满青苔的鹅卵石小径,天蓝色襦裙绣着银丝勾勒的葡萄藤蔓,裙摆处缀着的小银铃随着步伐轻响,惊起廊下栖息的画眉鸟。她乌发松松挽成坠马髻,一支蓝玉簪斜插其间,几缕碎发垂在泛红的脸颊旁,衬得杏眼愈发灵动。

正当她踮脚去够高处花枝时,忽有穿堂风卷过,带得整丛芍药簌簌摇晃。冰凉的露水顺着衣领滑入,醉梦兰轻呼一声,身子后仰,手中白玉瓶险些坠落。刹那间,月白锦袍裹挟着墨香袭来,南宫润长臂一揽,将她稳稳护在怀中,另一只手精准接住玉瓶。他束发的羊脂玉冠垂着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银弧。

“兰丫头的胆子,比屋檐下的小雀还容易受惊。”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醉梦兰抬眼,撞进他盛满温柔的桃花眸里,见他眼底映着自己泛红的脸颊,像浸了晨露的芍药。她佯怒地挣扎:“还不是这风捣乱......快放开我!”

“真要放开?”南宫润非但未松手,反而将她鬓边沾着的花瓣取下,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若是摔了玉瓶,待会儿拿什么煮碧螺春?”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个掐丝珐琅小罐,揭开时茉莉清香混着冷冽的露水气息扑面而来,“寅时便让人在茉莉丛下铺了绢布,接了这罐带着月光的水。”

醉梦兰眼睛亮得像藏了星辰,伸手去够小罐:“润哥哥又偷偷准备惊喜!”她忽然狡黠地眨眼,故意凑近他耳畔,“不过我昨日瞧见八妹在练新刀法,她说要找你比试......”话未说完,南宫润已用指尖轻点她眉心,耳尖却红了:“小机灵鬼,又拿你八妹吓唬我。”

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九妹醉梦泠的粉衫闪过月洞门:“六姐!二姐说茉莉园的露水该收第二遍了!”醉梦兰趁机从南宫润怀中挣脱,裙摆铃铛叮咚作响:“快走!晚了又要被二姐念叨!”她转身时,发间蓝绸带被风掀起,南宫润望着她奔跑的背影,下意识摸了摸袖中藏着的茶饼——那是用去年她采的霜菊露制成的,正等着与今日的茉莉露相配。

两人朝着茉莉园疾步而去,晨雾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穿透枝叶,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醉梦兰跑得急了,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南宫润看着她灵动的背影,忍不住加快脚步,手中的湘妃竹伞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转过回廊,大片雪白的茉莉花海映入眼帘。花朵缀满枝头,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宛如繁星坠落人间。二姐醉梦甜和九妹醉梦泠已经在花丛中忙碌起来,她们身着橙色和粉红色的衣衫,在一片洁白中格外显眼。醉梦甜见两人赶来,笑着嗔怪道:“六妹,再不来,这最清甜的露水可都要被我们收完了!”

醉梦兰吐了吐舌头,立刻投入采露的工作。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将白玉瓶凑近茉莉花瓣,生怕惊扰了那些晶莹的露珠。南宫润则站在一旁,时而为她撑伞遮阳,时而帮她扶住摇晃的花枝。他看着醉梦兰专注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她睫毛轻颤,眼神认真,偶尔因为成功采到一滴露水而露出欣喜的笑容,这笑容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润哥哥,你瞧!”醉梦兰突然兴奋地举起玉瓶,瓶中的露水已经快满,在阳光下泛着清透的光泽,“今日的茉莉露一定格外香甜!”南宫润笑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茶盒,“那正好,用这个来装。”茶盒打开,里面是一套小巧的银质茶具,边缘还刻着兰草纹样,显然是特意为醉梦兰准备的。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八妹醉梦熙扛着木刀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恋人觅风。“六姐!听说你们在采露煮茶,怎么能少了我!”醉梦熙大大咧咧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觅风则有些无奈地摇头,走上前向南宫润行礼问好。

不一会儿,其他姐妹们也陆续赶来。大姐醉梦香和恋人聂少凯携手而来,三姐醉梦艾与苏晚凝低声交谈着,四姐醉梦青和书生何童一同研究着新得的诗集,五姐醉梦红正和冯广坪讨论着农场里的趣事,七妹醉梦紫则依偎在纳兰京身旁,眉眼间满是甜蜜。

众人围坐在茉莉花丛旁的石桌旁,醉梦兰开始煮茶。她将茉莉露倒入银壶,轻火慢煮,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起淡雅的茶香。南宫润则在一旁帮忙递茶盏,时不时与醉梦兰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脉脉温情。

茶煮好后,众人纷纷品尝。“好茶!好茶!”大家赞不绝口。醉梦兰看着姐妹们开心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阳光透过茉莉花枝,洒在众人身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斑。欢声笑语回荡在醉府花园中,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

此后的日子里,这样的场景时常上演。有时是采露煮茶,有时是吟诗作画,有时是畅谈趣事。醉梦兰和南宫润依旧每日清晨相约采露,他为她撑伞,她为他烹茶,在平凡的日子里,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浪漫。而醉府的九个女儿和她们的恋人,也在这江南水乡,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共同编织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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