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斜阳给飞檐镀上金纱,风铃在摇檐下叮咚轻响。觅媛身着金线绣就的襦裙倚栏而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同心结——那是徐怀瑾前日托人送来的。她望着远处穿街而过的青骢马,恍惚间又见着那风流公子摇着折扇踏月而来,檐角风铃声与耳畔情话交织,化作满院纷飞的海棠,落在心头便再难消散。
风过摇檐,铜铃叮咚,似在替倚栏而立的觅媛诉说思念。她身着金丝织就的华裳,发间金步摇随动作轻晃,恍惚间又想起徐怀瑾执扇调笑的模样,那个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偏生在她心底种下了相思的根,让这檐角的风铃声,都染上了化不开的情意。
暮春的斜阳如蜜色流霞,将觅府飞檐上的琉璃瓦染成熔金。十二串青铜风铃悬在翘角下,随着穿堂风叮咚轻晃,铃舌相撞时溅起细碎声响,像是谁在耳边喁喁私语。觅媛将金丝绣着灵猴攀枝纹样的披帛往肩头拢了拢,金线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与她鬓边的金镶玉步摇交相辉映。
她倚着雕花栏杆,指尖抚过腰间同心结上的盘扣,那是徐怀瑾前日差小厮送来的。结上系着枚刻着"瑾"字的羊脂玉坠,触手生温。恍惚间,少年执扇浅笑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月白长衫缀着银线暗纹,桃花眼尾总含着三分笑意,偏偏说起情话时嗓音低沉得能揉化春水。
"又在想那位徐公子了?"醉梦香倚着朱漆廊柱,鹅黄色织锦襦裙上绣着金钱豹暗纹,腕间的琥珀手串随着动作轻响。她挑眉看着妹妹绯红的耳尖,"前些日子徐府送来的海棠酥,你藏在妆奁里都快生霉了。"
觅媛慌忙转身,金步摇上的珍珠流苏晃出细碎光晕:"大姐又打趣我!不过是...不过是这檐角风铃扰人思绪罢了。"话音未落,远处青石巷忽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她下意识踮脚望去,青骢马上的身影披着余晖疾驰而过,月白衣角扬起的刹那,竟与记忆里那个总爱翻墙来见她的少年重叠。
醉梦香见她攥着栏杆的指尖发白,敛了笑意走上前。暖玉般的手覆在她发凉的手背上:"若真念得紧,明日去云栖寺进香时,顺道去徐府隔壁的茶肆坐坐?"
觅媛咬着唇摇头,垂眸时发间金钗映着晚霞:"前日他托人带话说,要随父去金陵谈生意...也不知何时归来。"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掠过,檐角风铃骤然急响,似要将满心的相思摇碎在暮色里。
正当觅媛望着渐远的马蹄印怔神时,忽听得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九妹醉梦泠提着缀满珍珠的藕荷色裙摆跑来,发间粉色绢花沾着细碎露珠,"七姐姐又在望风怀人啦!"她眨着水润的眸子,指尖调皮地戳了戳觅媛发烫的脸颊,"方才我在莲池边瞧见二姐夫燕子严了,他手里提着的食盒,怕是二姐爱吃的桂花糖糕呢。"
醉梦香轻轻拍了下醉梦泠的手背,眼中却含着笑意:"就你眼尖。"话音未落,檐角风铃忽地转了调子,叮咚声里混入重物落地的闷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翻身跃过院墙,白色劲装沾满草屑,腰间长刀还在晃荡。她甩了甩被汗浸湿的刘海,朝楼上喊道:"大姐!聂少凯那小子说福州运来的荔枝到了,让我喊你去尝鲜!"
觅媛望着醉梦熙英气勃勃的模样,不由得想起徐怀瑾翻墙时也这般肆意。正出神间,醉梦兰抱着一卷蓝绸从回廊转角转出,发间银鼠簪随着步伐轻轻颤动:"六姐新裁了件衣裳,姐妹们快来瞧瞧。"她说话间,南宫润的贴身书童正巧捧着青瓷茶盏走来,盏中碧螺春腾起的热气,与檐角风铃的清响融作一团。
暮色渐浓,醉梦红抱着刚摘的红梅枝款步而来,发间玉猫钗随着步伐轻颤:"五妹在园子里新酿了桃花酒,都来尝尝?"觅媛被姐妹们簇拥着往花厅走去,可金丝绣鞋刚踏上青石阶,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玉笛声响。那曲调婉转如诉,正是徐怀瑾最拿手的《长相思》。她猛地转身,金步摇上的珍珠撞出细碎声响,却只瞧见暮色里摇曳的海棠花枝,和檐角不停晃动的青铜风铃。
花厅内红烛渐次亮起,醉梦泠将新切的青梅摆上案几,忽听窗棂外传来细微的叩击声。众人尚未反应,醉梦熙已利落地抽出长刀,刀尖挑起窗纱的刹那,却见几片桃花簌簌飘落——竟是九妹的恋人觅两隔着院墙抛来的春信。醉梦泠脸颊飞红,攥着沾露的花枝转身便跑,发间粉色丝带扫过醉梦香的鬓角。
"瞧瞧这对小鸳鸯。"醉梦红倚着雕花屏风轻笑,指间绕着红梅枝上的金线,忽然瞥见觅媛失魂落魄的模样,"七妹,来尝尝五姐新酿的酒?"她将鎏金酒盏推过去,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烛火,晃得人眼晕。
觅媛刚要接过,忽闻院外传来喧闹声。醉梦熙探出头张望,白色劲装在夜色里如同一道闪电:"是聂少凯带着荔枝来了!"话音未落,醉梦香已快步迎了出去,鹅黄裙摆掠过门槛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檐角风铃在夜风里愈摇愈急,忽然混入一声清亮的笑。觅媛猛地抬头,只见墙头探出半幅月白长衫,徐怀瑾斜倚着飞檐,折扇轻点唇边:"觅家七姑娘的相思,可是要把风铃吵得睡不着觉了?"他发间束着的金丝绦随风飘动,与觅媛身上的金线遥相呼应。
醉梦兰"呀"地一声躲到屏风后,醉梦紫却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徐公子这翻墙的功夫,倒是比我家那位利索多了。"满室哄笑中,觅媛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同心结,看徐怀瑾踏着摇摇晃晃的屋檐走来,金铃的声响与心跳融成一片。当少年跳落时带起的风掠过耳畔,她听见他压低嗓音:"金陵的云锦不如你身上的金线,可苦了我日夜兼程往回赶。"
徐怀瑾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笑着往他手中塞了盏桃花酒:“徐公子这翻墙的本事,倒比我们家那只会偷腥的猫儿还机灵。”她红衣似火,发间玉猫钗随着笑声轻颤,惹得冯广坪在旁无奈摇头。醉梦熙收刀入鞘,挑眉道:“下次再来,不如与我过两招?”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倒把徐怀瑾的月白长衫衬得风流又文弱。
觅媛垂眸避开众人打趣的目光,却被徐怀瑾趁机扣住手腕。少年掌心温热,指尖还带着旅途奔波的薄茧:“觅姑娘可愿与我去湖畔走走?金陵带回的糖炒栗子,再不吃可要凉了。”他晃了晃腰间新换的香囊,金丝绣的灵猴正攀着金丝竹,分明是照着觅媛的本源模样所制。
檐角风铃忽而急响,似被晚风撩拨了心弦。醉梦香倚着聂少凯递来的荔枝,含笑道:“去吧,莫要辜负了良辰。”鹅黄裙摆掠过徐怀瑾脚边时,她压低声音:“若敢欺负我妹妹,福州聂家的豹可不长眼。”聂少凯连忙赔笑,往徐怀瑾手里塞了枚荔枝:“徐兄走好,弟妹的份我替你留着!”
湖畔垂杨拂过二人肩头,徐怀瑾掏出油纸包时,栗子还带着余温。“路上摔了一跤,”他故意龇牙咧嘴,桃花眼却亮晶晶的,“倒是怀里的栗子一颗没洒。”觅媛咬开滚烫的栗肉,甜香混着酒香漫上舌尖,忽听徐怀瑾轻声道:“这次去金陵,见着个会做机关风铃的巧匠……”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摇晃的檐角,“等得了闲,定要给你做串比这更妙的。”
夜风掠过湖面,惊起几尾银鱼。觅媛望着水中交叠的倒影,金丝华裳与月白长衫缠绵成画。远处花厅传来姐妹们的笑闹,混着醉梦泠哼唱的小调,却都不及耳畔少年的低语:“往后每声风响,都是我在说——”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我回来了。”
西子湖畔的夜雾渐渐漫起,将二人身影笼在朦胧之中。徐怀瑾突然伸手,替觅媛拂去发间飘落的柳絮,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觅媛像受惊的灵猴般后退半步,金丝襦裙扫过青石地面,却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握住手腕:“当心摔着,我的金丝猴儿。”
远处花厅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熙爽朗的声音穿透夜色:“徐公子可莫要把七姐拐去金陵!”醉梦泠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明日还要教我们绣猴子香囊呢!”徐怀瑾闻言挑眉,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题着的“相思”二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要不把觅府的风铃全拆了,挂到我徐府去?这样姑娘们想七妹时,摇一摇便知她在哪。”
觅媛又羞又急,伸手要夺扇子,却被徐怀瑾灵巧躲开。少年边退边笑,月白长衫在夜色里翻飞,倒真像只狡黠的白鹤。“徐怀瑾!”她跺着脚,金步摇上的珍珠撞出清脆声响,“再胡闹,我便告诉……”话音未落,徐怀瑾突然停住脚步,月光照亮他眼底从未有过的认真:“告诉什么?告诉她们,我把你的心也偷走了?”
湖面突然掠过夜鹭,惊起涟漪无数。觅媛望着少年倒映在水中的影子,想起他翻墙时的不羁、递栗子时的温柔,还有此刻眼中藏不住的深情。她咬着唇低下头,金丝襦裙上的灵猴图案在夜风中微微起伏,像极了她此刻乱撞的心跳。
“少贫嘴。”她低声嗔道,却任由徐怀瑾轻轻将她的手纳入掌心。远处觅府的屋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十二串风铃仍在叮咚作响,这次的声音里,似乎多了几分欢欣的调子。
两人沿着湖畔漫步,忽闻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徐怀瑾警觉地将觅媛护在身后,却见醉梦熙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白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长枪挑着一盏红灯笼。“七姐!徐公子!”她勒住马缰,马儿嘶鸣着扬起前蹄,“大姐说今夜月朗星稀,让你们速回府中,一同放河灯!”
觅媛眼眸一亮,金丝襦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发间金步摇也跟着晃动。徐怀瑾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吧,可别让几位姐姐等急了。”三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回到觅府。
府中已然热闹非凡。醉梦香身着明黄色织锦长裙,正指挥着丫鬟们摆放河灯,聂少凯在一旁帮忙,时不时偷瞄心上人的侧脸,惹得醉梦香脸颊泛红。醉梦甜穿着橙色罗裙,正与燕子严一同往河灯里添蜡烛,温柔的烛光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面庞。醉梦艾提着一篮花瓣,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般蹦来蹦去,苏晚凝则在一旁含笑看着,时不时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醉梦红一袭红衣似火,正与冯广坪斗嘴,发间玉猫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醉梦兰身着蓝色襦裙,安静地坐在石阶上,与南宫润一同绘制河灯上的图案,两人挨得极近,偶尔指尖相触,皆是耳尖发红。醉梦紫穿着紫色纱裙,慵懒地倚在纳兰京身上,豪门阔少正低声说着什么,逗得她掩嘴轻笑。
醉梦泠拉着觅两哥哥的手,粉色裙摆沾满草屑,眼中却满是兴奋。觅如与洛君蹲在一旁,认真地将写满心愿的纸条塞进河灯。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来木梯,好让她能将河灯放到更高的地方。觅瑶抱着罗景珩的手臂,撒娇着让他帮忙做个最漂亮的河灯。小加加与刘阿肆提着水桶,穿梭在人群中帮忙。虎妞小葵则与二宝追追打打,橙色裙摆飞扬,惊起一片欢声笑语。
徐怀瑾看着这热闹的场景,转头对觅媛笑道:“你家可真像个小江湖。”觅媛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可要小心了,这么多厉害的姐姐,若是欺负我,可有你好受的。”说着,她拿起一盏金丝勾勒的河灯,上面画着一只灵动的猴子与执扇少年。
众人将河灯放入湖中,点点烛光顺着水流漂远,宛如繁星坠入人间。觅媛望着摇曳的河灯,耳边是姐妹们的欢笑声,身旁是徐怀瑾温暖的气息。檐角的风铃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叮咚声与这美好的夜色融为一体,诉说着无尽的温柔与思念。
河灯随波渐远时,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盏绘着并蒂莲的河灯被水草缠住,在水波间打着旋儿。醉梦熙二话不说,踩着轻功掠至湖心,长枪挑起灯盏的刹那,惊起满湖碎金。她白衣翻飞如鹤,引得大风在岸边直拍掌:“好俊的功夫!”
“光会耍枪有什么用?”醉梦红斜倚在九曲桥栏杆上,红衣与湖面倒映的烛火相映成霞,指尖绕着玉猫钗上的流苏,“倒是徐公子,听说在金陵赢了三场诗会?”她话音未落,冯广坪已往徐怀瑾手中塞了坛桃花酒:“来!给咱们露一手。”
徐怀瑾摇着折扇转了个圈,月白长衫扫过觅媛金丝绣鞋。他瞥见她鬓边欲坠的珍珠,忽然伸手扶住她肩头,借着俯身之势在她耳畔低语:“灵感得从美人这儿借。”惹得觅媛耳尖通红,金丝襦裙上的灵猴刺绣仿佛也跟着羞赧起来。
“别卖关子!”醉梦香晃着琥珀手串走来,身后聂少凯正笨手笨脚地往她发间别栀子花,“再耽搁,月儿都要躲进云里了。”徐怀瑾轻笑一声,折扇轻点栏杆,清越嗓音混着檐角风铃:“湖畔金影动,檐下玉铃痴。莫道相思重,风来皆是诗。”
醉梦兰“呀”地捂住嘴,蓝色裙裾扫过满地落英:“这诗里藏了‘媛’字!”南宫润在旁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书卷,眼角含笑。醉梦紫倚着纳兰京,指尖在石桌上画圈:“酸得很,倒不如我家那位送的夜光珠实在。”
夜风忽急,十二串风铃骤然齐鸣。觅媛望着徐怀瑾被月光镀银的侧脸,想起他说要做的机关风铃。正出神时,少年突然解下腰间香囊系在她腕间,金丝猴吊坠撞在同心结上,发出细碎声响:“等我的风铃做好,定要让它响得比此刻更动听。”
正当众人笑闹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骤降。醉梦香反应极快,豹目圆睁,高声喊道:“快收河灯!”她黄色的裙裾翻飞,利落地指挥丫鬟们行动,聂少凯紧跟其后,帮忙搬运。醉梦甜着急地拍着燕子严的手臂:“我的桂花糖糕还晾在外面!”两人顶着雨帘冲向厨房,橙色衣衫瞬间洇湿。
觅媛被徐怀瑾一把拉进怀里,他用月白长衫罩住她,生怕金丝华裳沾了雨水。“当心你的金线绣!”徐怀瑾笑着低头,桃花眼里满是关切。觅媛抬头,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心跳漏了一拍,金步摇随着慌乱的动作轻轻摇晃。
醉梦熙挥舞着长枪,将飘远的河灯纷纷挑回,白色劲装紧贴着身体,却不减飒爽英姿。大风撑着油纸伞冲过去,想替她挡雨,却被她嫌弃地推开:“别碍事,我还没玩够!”醉梦红蹲在屋檐下,小心护着怀里的红梅枝,冯广坪脱下外袍替她遮雨,嘴里嘟囔着:“真是只爱花如命的猫。”
醉梦兰被南宫润护在廊下,蓝色裙摆还是沾了泥点。她着急地翻看手中的书卷,生怕被雨水打湿。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里,紫色纱裙半透,却毫不在意:“这雨来得倒是有趣。”纳兰京宠溺地为她擦去脸上的雨水。
觅如和洛君躲在假山后,素兰色衣衫紧贴,两人相视而笑,羞涩又甜蜜。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抢救晒在院子里的粮食,亮黄色的身影在雨幕中穿梭。觅瑶被罗景珩背着跑向房间,粉红色裙摆飞扬,惊叫声混着笑声。小加加和刘阿肆在雨中追逐,想抓住被风吹跑的草帽。虎妞小葵和二宝在雨中打闹,橙色裙摆沾满泥水,却笑得格外开心。
雨越下越大,檐角的风铃在雨中疯狂摇晃,发出急促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惊叹。觅媛靠在徐怀瑾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尽管雨水打湿了衣衫,可内心却无比温暖。徐怀瑾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等雨停了,我带你去看比这更美的风景。”觅媛红着脸点头,金衣与白衣在雨幕中交织,构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雨势渐歇时,醉梦泠突然指着东边的天空惊呼。墨色云层裂开缝隙,七色虹光倾泻而下,正巧落在觅府飞檐的青铜风铃上。徐怀瑾松开揽着觅媛的手臂,指尖拂过她肩头沾着的雨珠,金丝华裳经雨水浸润后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倒比天边云霞更夺目三分。
“快看!风铃在发光!”醉梦艾蹦跳着拽住苏晚凝的衣袖,绿色襦裙上沾着的草叶都不及此刻眼中的惊喜。十二串风铃被虹光照得通透,水珠顺着铃身滚落,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青石板上跳跃成星子的模样。醉梦兰踮脚去够低悬的铃铛,蓝色裙摆扫过潮湿的青苔,惊起几只抖落水珠的麻雀。
“莫不是老天爷也在助兴?”醉梦红甩了甩发间湿漉漉的玉猫钗,红衣在虹光中宛如跃动的火焰。冯广坪默默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却换来个嗔怪的眼神:“呆子,我要着凉也是被你气的。”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她正和大风比试谁能用长枪挑起更多水珠,白色劲装在雨后的风里猎猎作响。
觅媛望着被雨水洗得发亮的湖面,忽然察觉掌心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展开折扇,替她挡住西斜的日光,扇骨上的银丝纹路映在他眼底,倒像是藏了片银河:“都说雨后有奇遇,”他压低嗓音,桃花眼尾的笑意比虹光更惑人,“我却觉得,奇遇早被我抱在怀里了。”
话音未落,醉梦香忽然拍手:“既然天公作美,不如来场‘彩虹诗会’?”她抬手掠去鬓边湿发,黄色织锦裙在风里翻卷出金线暗纹,聂少凯已殷勤地搬来青石桌。醉梦甜端着刚烘干的桂花糖糕小跑而来,橙色裙摆沾着面粉,却笑得眉眼弯弯:“作诗归作诗,可不许饿着肚子!”
觅媛被姐妹们推搡着坐下,金丝襦裙扫过湿润的石凳。徐怀瑾挨着她落座,月白长衫上还带着雨水混着桃花酒的气息。当第一缕夕阳穿透云层,檐角风铃再度轻响,这次的叮咚声里,似有虹光流淌的清韵,与满院的笑语声缠绕成江南最温柔的暮春。
彩虹渐淡时,醉梦泠突然拽着觅两哥哥的袖子,指着垂落湖面的柳枝:“快看!有鱼在啃彩虹呢!”粉衣沾着方才奔跑时的草屑,眼中却映着粼粼波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尾银鱼穿梭在倒映虹影的涟漪间,惊起圈圈细碎金芒。醉梦青倚着何童,青色裙裾扫过湿润的湖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玉蛇形佩:“倒像是把七色光揉碎在水里了。”
“既然是诗会,总不能只看不说。”醉梦香端起青瓷盏轻抿茶水,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在暮色里若隐若现。聂少凯忙不迭将备好的宣纸铺开,砚台里新磨的墨汁还泛着微光。醉梦兰捏着毛笔的指尖微微发抖,蓝色袖口蹭到墨点也浑然不觉:“我...我先来!”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轻声吟道:“虹落风铃碎,珠凝草叶新。莫道春光短,此处最留人。”
南宫润温柔地替她擦去鼻尖的墨渍,却换来个娇嗔的眼神。醉梦红突然跃上石桌,红衣似火与暮色相融,玉猫钗随着动作轻晃:“酸文假醋没意思!看我的——彩虹桥下藏锦鲤,桃花酒里卧星辰。管他明朝风雨至,今朝先醉这良辰!”冯广坪在台下笑得直拍大腿,险些打翻手中酒坛。
觅媛低头摩挲着金丝襦裙上的灵猴刺绣,忽觉掌心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将温热的茶盏塞进她手里,扇骨挑起她耳畔垂落的发丝:“七姑娘若不作诗,我可要替你写了?”他故意拖长尾音,桃花眼弯成月牙,“就写金丝美人倚朱栏,惹得风铃也相思。”
哄笑声中,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刀尖挑起半空飘落的银杏叶:“作诗太慢,看我给诸位助兴!”白色劲装在晚风里翻飞,她足尖轻点湖面,惊起的水花竟在月光下凝成细密的珠串。大风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油纸伞歪到一边,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
檐角风铃又起,这次混着醉梦泠清脆的歌声。觅媛望着漫天星子渐次亮起,身旁徐怀瑾的月白长衫沾着她发间金步摇的暗香。当第一颗流火划过天际时,她听见少年在耳边低语:“往后每个有彩虹的日子,我都要偷来送给你。”话音未落,醉梦甜突然举着新烤的桂花饼冲过来,橙色裙摆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快尝尝!燕子严改良了方子呢!”
桂花饼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醉梦紫忽然指着远处惊叫。只见十数盏孔明灯自邻院升起,暖黄光晕穿透薄雾,在夜空勾勒出蜿蜒的光河。纳兰京下意识将她往怀里拢了拢,紫色锦袍拂过满地落英:“是金陵商会新制的‘流云灯’,明日才该上市。”
醉梦香眸光一亮,鹅黄裙摆扫过湿润的青石板:“走!瞧瞧去!”聂少凯慌忙跟上,手中油纸伞固执地倾向她一侧。醉梦甜拽着燕子严的衣袖小跑,橙色裙裾扬起细碎水珠;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绿色襦裙上的兔形刺绣在光影里忽隐忽现。
觅媛望着漫天灯火,金丝华裳被映得流光溢彩。徐怀瑾忽然摘下她鬓边的金步摇,将珍珠流苏系在孔明灯的竹骨上:“借姑娘的宝贝一用。”他眨眼轻笑,月白长衫掠过她手背时,偷偷勾住了她的小指。当载着金饰的灯盏缓缓升起,檐角风铃骤然齐鸣,铜铃相撞的清响混着远处飘来的丝竹声,竟与金步摇的摇曳节奏相合。
“快看!”醉梦泠突然拽着觅两哥哥的手腕蹦跳,粉色裙摆沾满夜露。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那盏缀着金步摇的孔明灯突然停驻,金丝流苏在夜风里舒展如蝶,将周围灯火都衬得黯淡三分。醉梦兰攥着南宫润的衣袖,蓝色裙角扫过潮湿的苔藓:“莫不是被仙女留住了?”
醉梦红却狡黠一笑,红衣在灯火下艳若赤霞:“依我看,是咱们七妹的相思太重,连灯都飞不动咯!”冯广坪跟着起哄,惹得觅媛耳尖通红,慌忙去拽徐怀瑾的衣袖。少年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透过金丝织锦传来:“若真飞不动,我便做个金笼子,把这盏灯连同相思都养在你闺房里。”
夜风渐凉,孔明灯群已化作天边星子。觅媛望着重新归于寂静的檐角,忽然发现徐怀瑾不知何时将枚刻着灵猴摘星图的金锁系在她腰间。远处传来醉梦熙与大风比试掷石子的笑闹,小加加和刘阿肆正蹲在墙角研究如何复刻流云灯,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伸手去够最后一盏即将消散的灯火。而那串缺失金步摇的风铃,仍在夜色里轻轻摇晃,似在编织下一个关于思念与重逢的故事。
夜渐深,众人意犹未尽地往回走。醉梦泠突然蹲下身,指着路边水洼惊喜道:“快看!彩虹藏在这儿呢!”粉衣几乎要沾到泥水,觅两哥哥无奈又宠溺地将她捞起,水珠顺着她发梢滴落在水洼里,漾开细碎的虹彩倒影。醉梦青倚着何童,青色裙裾扫过潮湿的青苔,轻声道:“倒像是把满天灯火揉碎了,泡在这方寸之间。”
徐怀瑾忽然停步,月白长衫掠过沾着夜露的草叶。他弯腰拾起片被雨水打落的海棠,花瓣上还凝着虹光般的水珠,“这花倒像极了某人偷藏心事时的脸颊。”他笑着将花别在觅媛鬓边,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觅媛嗔怪地后退半步,金丝襦裙上的灵猴刺绣随着动作轻轻跃动,发间新换的银簪与金步摇相撞,发出细碎声响。
行至回廊处,醉梦香突然抬手拦住众人。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屏息盯着廊下阴影:“有动静。”聂少凯立刻挡在她身前,手按剑柄。只见醉梦兰怯生生地从柱子后探出脑袋,蓝色裙角沾着蛛网:“别...别紧张,是我和南宫公子在找萤火虫。”说着举起袖中纱囊,点点幽绿光芒在薄纱后明明灭灭。
醉梦红见状笑弯了腰,红衣似火与萤火相映:“我道是什么夜行人,原来是两只偷光的小老鼠。”冯广坪跟着打趣,却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块糖渍梅子。醉梦熙突然拔刀出鞘,白色劲装猎猎作响:“都别吵!听——”檐角风铃不知何时又起,这次的声响里竟混着若有似无的笛声,曲调正是徐怀瑾常吹的《长相思》。
觅媛心跳陡然加快,金丝华裳下的手指攥紧又松开。徐怀瑾挑眉看向她,桃花眼映着萤火虫的微光:“莫不是我的风铃提前做好了?”他执起她的手,往掌心放了枚温热的银杏果,“走,去瞧瞧是哪路‘知音’。”
众人循着笛声寻至湖畔,只见醉梦甜正坐在柳树下,橙色裙裾垂入水中,手中竹笛泛着温润光泽。燕子严蹲在一旁,小心地替她驱赶蚊虫,见众人来,笑着解释:“她说七妹爱听这曲子,想练熟了哄你开心。”觅媛望着二姐认真的眉眼,眼眶突然发烫,发间金步摇随着颤抖的睫毛轻轻摇晃。
夜风掠过湖面,惊起群鱼争食月影。徐怀瑾悄悄将觅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月白长衫的袖口自然地覆住她微凉的指尖。远处传来小加加和刘阿肆争论如何养萤火虫的声音,虎妞小葵正骑在二宝肩头,伸手去够最高处的风铃。而那串青铜铃铛,在月光与笛音里轻轻摇晃,将满院的温柔与思念,都编成了江南夜里最绵长的梦。
笛声渐歇,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拍手:“快看!有东西在发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色湖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原是方才惊起的鱼群搅碎了藏在水草间的夜光藻,粼粼波光与天上星辰遥相呼应。醉梦艾蹦跳着扯住苏晚凝的衣袖,绿色襦裙沾着的草叶随动作轻颤:“像不像把银河揉碎了撒在水里?”
徐怀瑾趁众人不备,轻轻拽了拽觅媛的金丝披帛。待她转头,便瞧见少年从袖中掏出个精巧的竹筒,顶端系着的金丝穗子上,坠着只栩栩如生的小铜猴:“方才笛声一起,我这‘临时风铃’就该登场了。”他将竹筒凑近她耳畔轻轻摇晃,铜猴碰撞筒壁发出清脆声响,竟比檐角的风铃更多了几分灵动。
“徐公子又在变戏法!”醉梦红笑着抛来枚红梅,红衣在夜风中翻飞如蝶,“当心哪天把我们七妹的魂儿都勾走咯!”冯广坪慌忙伸手接住快要落地的花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醉梦香理了理鹅黄裙摆上的金线暗纹,目光扫过徐怀瑾手中的竹筒:“倒是巧思,明日让聂郎也去寻些材料。”一旁的聂少凯立刻挺直腰板,连连点头。
夜色愈深,醉梦紫忽然打了个哈欠,紫色纱裙在萤火中若隐若现:“再闹下去,月亮都要躲进云里了。”纳兰京见状,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明早还要去看云锦铺子新到的料子,早些歇息。”两人相携离去时,衣袂带起的风掠过觅媛发间,金步摇上的珍珠轻轻晃动。
觅媛低头把玩着腰间的金锁,忽觉指尖一凉。徐怀瑾不知何时舀了勺湖水,将盏盏“银河碎星”兜在掌心:“接住。”他笑着倾手,冰凉的湖水混着荧光从觅媛指缝间流走,惊得她像只受惊的灵猴般缩手,金丝襦裙上的刺绣也跟着微微起伏。
“七姐姐!快来帮我们!”醉梦泠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小加加和刘阿肆正举着竹网追萤火虫,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指挥“作战”,白色与橙色的身影在草丛间来回穿梭。觅媛望向徐怀瑾,见他眼底映着满院灯火,突然想起他说要做的机关风铃。夜风掠过摇檐,铜铃与竹筒的声响交织,恍惚间,竟像是万千情思都化作了这江南春夜的呢喃。
夜风卷着湖边的芦苇沙沙作响,突然“哗啦”一声,惊起满池涟漪。醉梦泠像条灵巧的鱼儿般从水中探出头,湿漉漉的粉红纱裙紧贴着身子,发间还缠着水藻:“觅两哥哥快看!我在湖底摸到个宝贝!”她高高举起沾满淤泥的手,掌心躺着枚刻着流云纹的青铜铃铛。
醉梦青眯起眼,青色裙摆扫过潮湿的湖石,蛇形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纹路倒是像前朝皇室的物件。”何童立刻凑上前,书生袍角不慎踩进泥坑也浑然不觉:“待明日我查遍典籍,定要弄清它的来历。”醉梦红蹲下身,红衣下摆拖在地上,玉猫钗随着动作轻晃:“管它什么来历,洗洗干净挂在风铃上,倒能凑个热闹。”
徐怀瑾突然揽过觅媛的腰,足尖轻点跃上最近的屋檐。金丝华裳与月白长衫在夜风中翻飞,惊得檐下栖息的鸟儿扑棱棱飞起。“站高点,看得清。”少年笑着将她安置在屋脊,折扇指向远处:“瞧见没?第三棵柳树下,有人影晃动。”
觅媛定睛望去,只见醉梦兰正鬼鬼祟祟地扒着树干,蓝色裙裾沾满草屑。南宫润抱着个油纸包跟在身后,时不时警惕地左右张望。“他们在做什么?”觅媛下意识往徐怀瑾身边靠了靠,发间金步摇的珍珠轻轻撞在他衣襟上。
“大概是偷藏点心。”徐怀瑾压低嗓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方才醉梦甜端来的桂花糕,被醉梦红抢去大半。”他变魔术般从袖中掏出半块糕点,“喏,早替你留着。”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只见她正追着大风满院子跑,白色劲装沾满尘土,手中长枪挑着大风的腰带:“快把我的玉佩还来!”大风边跑边笑,衣摆被吹得鼓鼓囊囊:“追上我就还!”
远处,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日该让厨房多备些酒菜,”她望着打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这般热闹的日子,可不能亏待了肚子。”聂少凯忙不迭点头,小心翼翼地替她摘下沾在发间的花瓣。
檐角的风铃突然剧烈摇晃,新添的青铜铃铛发出低沉的嗡鸣,与旧铃的清响交织成曲。觅媛咬了口香甜的桂花糕,望着满院灯火与漫天星辰,忽觉腰间一紧。徐怀瑾将她搂得更近些,月白长衫裹住两人交叠的影子:“等我的机关风铃做好,定要让它响得比今夜的风更懂心事。”
正当众人笑闹时,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只见湖面上漂来一只精致的小船,船头立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是九妹的恋人觅两哥哥。他手中提着盏莲花灯,笑容温柔:“泠儿,我给你带了礼物。”醉梦泠欢呼着扑进他怀里,粉色裙摆溅起水花,惹得觅两哥哥连连后退。
徐怀瑾笑着摇头,将觅媛往怀里拢了拢:“瞧瞧这对小鸳鸯。”觅媛红着脸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倒是会说别人,自己还不是翻墙来见我。”徐怀瑾挑眉,折扇轻敲她的鼻尖:“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说着,他变魔术般从袖中掏出个锦盒,“猜猜是什么?”
觅媛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躺着只金丝猴形状的玉坠,栩栩如生。徐怀瑾轻声道:“这是我在金陵特意找工匠做的,像不像你?”觅媛摸着玉坠,感动得说不出话,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醉梦红突然凑过来,红衣如火,发间玉猫钗轻颤:“徐公子可真是有心,我们家七妹这下可被你套牢了。”冯广坪在一旁附和,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醉梦香笑着摇头:“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众人散去,觅媛倚在徐怀瑾肩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徐怀瑾轻声说:“等我做好那串机关风铃,就挂在你闺房外,这样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听到我的声音。”觅媛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我相信你。”
夜风拂过,檐角的风铃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觅媛望着徐怀瑾的侧脸,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夜色愈发浓稠,天边忽然飘来大片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醉梦香警觉地望向天空,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微微起伏:“怕是又要下雨,都快回屋去!”聂少凯连忙撑开油纸伞,护着她往回廊走去。醉梦甜被燕子严牵着手小跑,橙色裙摆沾着方才玩耍时的草屑。
徐怀瑾揽着觅媛的腰,足尖轻点跃上屋檐,金丝华裳与月白长衫在风中翻飞。“走,带你抄近路。”他笑着眨眼,折扇指向远处的阁楼。觅媛红着脸抓紧他的衣袖,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响,惊起几只栖息在檐角的夜鸟。
刚到阁楼,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徐怀瑾小心地替觅媛拂去发梢的雨水,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惊呼。探头望去,只见醉梦熙正追着大风满院子跑,白色劲装被雨水打湿,手中长枪挑着大风的腰带:“快把我的暗器匣子还来!”大风边跑边笑,衣摆溅起水花:“追到我就还!”
醉梦红撑着油纸伞站在回廊下,红衣与雨幕相映成趣。她望着打闹的两人,玉猫钗随着笑声轻晃:“这俩冤家,下雨天也不消停。”冯广坪在一旁替她挡着斜雨,却被她嫌弃地推开:“笨手笨脚的,别抢我的伞!”
觅媛倚在窗边,看着雨水顺着琉璃瓦汇成珠帘。徐怀瑾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听雨打风铃的声音,可比在金陵听戏有趣多了。”他话音刚落,檐角的铜铃便在风雨中叮当作响,新添的青铜铃铛发出低沉的共鸣,混着雨声,倒像是天地共奏的乐章。
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歌声,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雨打荷叶珠儿滚,风吹铃儿诉衷情……”觅两哥哥的笛声适时加入,笛声悠扬,与歌声交织在一起。醉梦兰和南宫润躲在书房里,蓝色裙裾扫过满地的诗集,两人正借着烛光研究那枚青铜铃铛的来历。
雨越下越大,却丝毫未减众人的兴致。醉梦紫窝在纳兰京怀里,紫色纱裙裹着厚厚的毛毯:“这样的雨夜,最适合听故事了。”纳兰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开始讲述金陵城里的奇闻轶事。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屋檐下,用竹筒接雨水,打算明日用来浇灌菜园。虎妞小葵和二宝趴在窗台上,数着雨中的涟漪,争论着哪一圈更大。
觅媛靠在徐怀瑾肩头,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望着雨中摇晃的风铃。金丝华裳与他的月白长衫交叠,在烛光下映出温柔的影子。她知道,无论风雨如何,这份温暖与热闹,都会永远留在这江南的院落里。
雨不知何时停了,碎银般的月光重新淌过觅府的飞檐。徐怀瑾突然拉起觅媛的手,金丝华裳的袖口滑落,露出他前日系上的金锁在微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带你去个地方。”少年眼中藏着狡黠,月白长衫掠过潮湿的青石板,惊起几串沾着雨珠的萤火虫。
绕过九曲回廊,两人停在堆满木料的偏院。墙角整齐码着的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徐怀瑾拿起案上半成型的机关零件,上面雕刻的灵猴纹样栩栩如生,连毛发都纤毫毕现:“这是给你的风铃第三稿,”他将冰凉的铜片贴在觅媛发烫的脸颊,“前两版总觉得,比不过你眼波流转时的灵动。”
正当觅媛耳尖泛红时,隔壁突然传来醉梦红的笑骂:“冯广坪!你晾的腊肉把我的红梅枝都压断了!”红衣女子叉腰站在晾衣绳下,玉猫钗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冯广坪举着新折的梅枝赔笑,粗粝的手指捏着花枝的模样,倒比绣花还小心翼翼。
更远处的练武场传来兵器相击声。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长枪挑落大风射来的梅花镖:“就这点本事?明日跟我去城外山头实战!”大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腰间新配的狼形玉佩撞出闷响:“去就去!谁怕谁!”
藏书阁的窗棂透出暖黄烛光,醉梦兰正踮脚够高处的典籍,蓝色裙角扫过南宫润精心整理的书卷。“当心!”书生慌忙扶住摇晃的梯子,发间的玉冠却被碰歪,露出平日束起的墨发在晚风里轻扬。
湖畔传来醉梦泠的惊呼声。觅两哥哥举着新做的竹筏,粉红衣衫的少女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交握的手。而醉梦甜正拉着燕子严的袖口,指向荷塘:“快看!雨后的睡莲开了!”橙色裙摆掠过湿润的泥土,惊起几只振翅的夜蝶。
觅媛望着满院烟火气,金丝华裳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徐怀瑾将她轻轻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等风铃做好,我要让它记住你每次笑的声音。”话音未落,檐角的旧风铃突然又响,混着醉梦香训诫聂少凯“别偷吃明日待客的糕点”的嗔怪,醉梦紫缠着纳兰京讨要夜光珠的娇笑,还有小加加和刘阿肆争论菜苗养护的较真。
夜雨洗净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觅府的晨光里已经飘起新炊的香气。徐怀瑾握着刻刀的手顿了顿,窗外传来觅媛教小葵和二宝折纸猴的笑语。他望着手中即将完工的金丝风铃,上面每颗铃铛都刻着不同姿态的灵猴——有的捧着桃,有的拽着金线,最中央那只,正对着枚刻着“瑾”字的小铃铛伸手。
风穿堂而过,新旧风铃的声响缠绵着漫过西子湖畔。在这日复一日的琐碎里,有人研磨,有人舞剑,有人追着流萤笑闹,有人倚着摇檐听风。而那些未说尽的相思,未诉完的情意,都化作了江南晨光里,永不落幕的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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