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晨雾未散,属羊的小加加已披着一袭素白衣衫,踮脚将新裁的桑皮纸抚平在土墙上。身旁的务农少年刘阿肆半跪着涂抹米浆,粗糙的手掌沾着零星浆糊,仰头望着她轻笑:"娘子贴得这般仔细,倒像是要把日子都裱进这面墙里。"檐角新燕啁啾,啄来的春泥混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暖意,将简陋居舍酿成了人间烟火里最温柔的归处。
晨光漫过竹篱时,属羊的小加加身着素白襦裙,正踮脚将裁好的洒金宣纸抚平在斑驳土墙上。身旁的务农少年刘阿肆挽起青布裤脚,踩着木梯递上刷满米浆的棕刷,粗粝指节蹭着她裙摆:"娘子慢些,这新糊的墙,可比后山新开的玉簪花还要素净。"檐下燕巢轻颤,衔来的春泥混着两人相视而笑的低语,将粗陋茅舍晕染成岁月静好的模样。
暮春的西子湖畔笼着层薄纱般的雾霭,平阳宛城的晨钟尚未敲响,小加加已立在竹篱小院的泥墙前。她本就生得纤弱,裹着月白软绸襦裙更显得盈盈一握,发间素银簪子别着两朵新摘的白玉兰,随着踮脚的动作轻轻颤动。指尖捏着裁好的桑皮纸,手腕细得仿佛能看见青色血管在白皙皮肤下蜿蜒。
"阿肆,米浆再稠些。"她回头唤道,眼尾天然带着三分笑意,像春日里未化尽的雪水。话音未落,沾着草屑的木梯便被稳稳架在墙边,刘阿肆卷着靛青粗布裤脚,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腿,腰间还别着把沾着泥土的锄头。少年脖颈挂着汗巾,手掌粗糙却极稳地捧着陶碗,里头新熬的米浆还冒着热气。
"当心摔着。"他说着伸手虚扶,见她固执地要自己贴,又无奈地摇头笑了。刘阿肆五官生得俊朗,常年在田间劳作让眉眼染上几分英气,此刻却望着小加加时眼底盛满温柔,喉结滚动了下才道:"这纸裁得太窄,要多贴几层。"
小加加抿着唇不说话,偏过头继续抚平褶皱。桑皮纸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混着米浆甜腻的气息,在湿润的晨雾里晕开。她想起半月前在市集看见这纸时的光景——刘阿肆攥着几文铜钱犹豫,最后却把整卷纸都买了下来。"咱们的屋子也该鲜亮些。"少年当时挠着头说,耳朵尖却红得厉害。
"你看,"她突然指着墙上歪斜的纸角,"像不像你上次画的小羊?"刘阿肆顺着她手指望去,嘴角笑意更深:"娘子眼神倒好,我画的明明是你。"话毕自己先红了脸,低头往墙上抹米浆的动作愈发急促。
檐角新筑的燕巢突然传来扑棱声,两只雏燕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小加加仰头望去,素白衣袖滑落半截,露出腕间红绳系着的银铃铛——那是刘阿肆用卖粮的钱打的。"它们也要换新家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雀跃。
雾气渐渐散了,阳光穿透竹篱洒在泥墙上。刘阿肆望着小加加被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简陋的茅草屋比西子湖畔任何楼阁都要珍贵。他抬手想替她拂去鬓角碎发,又怕沾着米浆弄脏了人,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她垂落的发尾:"等秋收了,咱们换青砖砌墙。"
小加加回头看他,眼里映着满院晨光:"青砖太凉,还是这样好。"她伸手抹掉他脸颊的米浆,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春日里最娇嫩的花瓣,"有你在,什么墙都暖。"
正当两人沉浸在暖意中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加加!阿肆!”虎妞小葵的声音先于身影闯入院落,橙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叶,发间的虎头银饰随着奔跑叮当作响,“快瞧瞧,谁来了!”
话音未落,小径拐角转出几个身影。醉梦红晃着满头朱钗率先探出头,玫红襦裙上金线绣的缠枝莲随着步伐流光溢彩:“老远就闻见米浆香,合着你们偷偷扮新家呢!”她身后跟着醉梦泠,粉纱裙裾扫过带露的青草,发间贝壳流苏晃出细碎银光,手里还提着个沉甸甸的竹篮。
小加加慌忙跳下木梯,素白裙裾扫过新糊的墙壁:“姐姐们怎么都来了?”刘阿肆有些局促地用汗巾擦手,黝黑的脸涨得通红——他认得醉梦红身后那位穿藏青锦袍的农场主冯广坪,正是平阳宛城赫赫有名的商户。
“瞧瞧这墙糊得多齐整!”醉梦甜伸手轻抚墙面,橙色衣袖掠过洒金宣纸,“咱们姐妹可不能让小加加专美。”她眨眼示意,醉梦青已从袖中取出一卷淡青色绢纸,上面绘着水墨游鱼:“阿肆前日帮我家修篱笆,这绢纸便当谢礼。”
刘阿肆慌忙摆手,却见二宝抱着陶罐挤到跟前,虎头虎脑的模样和小葵如出一辙:“新磨的桂花蜜,拌着米浆糊墙,保准屋里甜得能粘住燕子!”少年憨笑着揭开陶盖,浓郁的甜香混着桂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小加加望着院里热闹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烫。醉梦紫倚在院门上轻笑,紫色披风下露出半截软剑,眼神却难得温柔:“还愣着作甚?大风去后山砍竹子了,说是要给你们搭个花架。”她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爽朗的吆喝声,伴随着竹枝摇晃的簌簌响。
刘阿肆望着被笑语填满的小院,忽然想起晨起时的话。原来最暖的墙,从来不是桑皮纸能裱出来的。他悄悄握住小加加的手,触到她指尖因沾着米浆而发凉,便不着痕迹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晨雾散尽后的阳光落在众人身上,把简陋的茅屋染成了最热闹的人间。
醉梦红忽然狡黠一笑,指尖轻捻发间朱钗,往刘阿肆手里的米浆碗里一蘸:“光贴素纸多无趣!”说着便在新糊的墙面上几笔勾勒,金红钗尖游走处,绽放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山茶花。醉梦泠见状也来了兴致,从竹篮里取出彩线,指尖翻飞间,将几缕丝线嵌入未干的米浆,在纸面绣出了灵动的游鱼。
“让让!”醉梦紫突然拔刀出鞘,寒光闪过,竹篱外的野蔷薇应声而落。她提着花枝走近,将带刺的藤蔓缠绕在墙角,“日后花开满墙,可比纸糊的好看。”小加加望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眼眶发烫,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醉梦甜捂住了嘴:“莫要说谢,咱们姐妹的情谊,比这米浆还稠呢!”
刘阿肆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却见聂少凯拍了拍他肩膀。这位身着绸缎的地主家公子卷起袖口,露出臂上遒劲的肌肉:“愣着作甚?帮我搭把手。”原来他正和燕子严、苏晚凝一起,将带来的竹板拼接成书架模样。刘阿肆赶忙上前,粗糙的手掌与聂少凯带着茧子的手交握,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身着靛蓝长衫的南宫润翻身下马,怀里抱着个古朴的木箱:“特地从家中寻来的前朝壁画拓本,或许能派上用场。”箱盖掀开,泛黄的纸卷上,飞天神女衣袂飘飘,引得醉梦兰双眼发亮,立刻蹲下身临摹起来。
此时,大风扛着竹子闯入院门,身后还跟着抱着颜料的觅两。“小加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觅两晃了晃手中的青金石颜料,那抹深邃的蓝色,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光泽。小加加看着满院忙碌的身影,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简陋的茅屋,正被情谊填满,变得比任何华宅都要温暖。
刘阿肆悄悄走到她身边,将一个温热的饭团塞进她手里——那是他今早特意留下的。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已读懂对方眼中的感动与幸福。阳光透过蔷薇藤蔓,在新糊的墙面上洒下斑驳光影,仿佛为这平凡的日子,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正当众人笑语喧天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熙一身利落的白色劲装,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身后跟着满脸憨笑的大风,两人肩头竟扛着一扇雕花木门。"村口木匠铺换下来的老门,"醉梦熙挑眉,狼耳从发间探出又迅速隐去,"我瞧着比你们这竹篱笆气派多了。"
小加加还未及道谢,二宝突然指着墙角惊呼:"快看!"只见醉梦青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衫,青色中衣紧贴着柔韧的腰肢,赤足踩在木梯上,蛇尾若隐若现地缠在梯柱间。她手中竹笔蘸着靛青颜料,在墙上勾勒出蜿蜒的藤蔓,每片叶子都仿佛带着晨露的光泽。"阿童说,这叫'藤蔓绕墙生'。"书生何童红着脸补充,手中捧着的砚台里,朱砂正泛着艳丽的光。
"光有藤蔓可不够!"醉梦艾晃着兔耳朵,将一捧新鲜花瓣撒进米浆桶。穿绿绸裙的少女指尖轻点,粉色桃花、白色玉兰混着金粉在桶中翻涌,"这是苏郎教我的法子,晒干后香气能留整年。"商人家的儿子苏晚凝笑着点头,袖中又掏出几枚铜钱大小的铜镜,"嵌在墙里,晚上能映月光。"
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惊得屋檐下的燕巢微微晃动。醉梦香抬手稳住巢边的雏燕,黄色绸缎袖口扫过墙面,不经意间蹭开一片米浆。她身后的聂少凯立刻掏出帕子擦拭,却被地主家公子拦住:"别动,这晕染的痕迹倒像片晚霞。"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抽出软剑,在墙上飞快刻下几只振翅的紫燕,与醉梦香留下的"晚霞"相映成趣。
小加加倚着刘阿肆发烫的肩头,看着姐妹们各展所能。素白裙角被染了桃花汁,发间玉兰花也不知何时换成了醉梦泠别上的珍珠钗。身旁的务农少年突然握紧她的手,粗粝掌心传来的温度比春日暖阳更灼人。"以后,"刘阿肆喉结滚动,"咱们的屋子,怕是要装不下这么多热闹了。"
正当满院笑语纷飞时,一阵“哒哒”的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觅媛晃着满头金饰闯入院门,金丝绣着灵猴图案的裙摆扫过新栽的蔷薇,怀中抱着个沉甸甸的漆盒:“都让让!本姑娘带来了好东西!”她得意地掀开盒盖,里头整整齐齐码着数十张烫金笺,每张都绘着不同的祥瑞图案。
“这可是徐郎特地从京城寻来的!”觅媛冲身后挤眉弄眼,花花公子徐怀瑾摇着折扇跟上,眼底却满是温柔,“说是贴在梁柱上,保准岁岁平安。”醉梦兰闻言立刻凑过去,蓝色襦裙上的银线绣着的小老鼠随着动作轻晃,她推了推南宫润:“快用你那手好字,在纸上题些吉言。”
书生南宫润耳尖泛红,却还是接过毛笔,在洒金笺上写下秀丽小楷。一旁的醉梦泠突然轻呼:“糟了!米浆不够了!”话音未落,大力士李屹川已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我去打井水!”觅佳踮着脚跟在后面,亮黄色的衣裳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我帮你生火熬浆!”
刘阿肆望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泛起阵阵暖意。他转头看向小加加,见她素白的脸上沾了些颜料,却笑得比春日里的山茶花还要灿烂。“阿肆,”小加加忽然轻声道,“从前总觉得这屋子又破又小,现在倒觉得,再大的宅子,也比不上此刻的热闹。”
少年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正欲开口,却被醉梦红的惊呼声打断。只见猫女踩着冯广坪的肩膀,在房梁上挂起一串红灯笼,玫红色的裙摆随风扬起:“晚上点起来,保准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冯广坪稳稳托着她的腿,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
此时,醉梦香突然竖起耳朵,豹尾在身后轻轻摆动:“听!有人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醉梦甜的恋人燕子严背着个大竹篓匆匆赶来,橙色头巾下满是汗水:“后山的野茉莉开得正好,我想着采些来熏屋子。”篓中白花盛放,清香四溢,瞬间驱散了米浆的甜腻气息。
小加加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眶微微湿润。她伸手握住刘阿肆粗糙的手,十指相扣间,感受到少年掌心传来的温度。阳光穿过新糊的窗纸,将满室的欢声笑语都染成了温柔的金色,简陋的茅屋在这一刻,盛满了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的情谊。
日头渐至中天,院角忽然传来“噗通”闷响。众人转头望去,见醉梦紫的恋人纳兰京正狼狈地从墙外翻入,紫色锦袍下摆沾着草屑,怀中却死死护着个檀木匣子:“城里新开的胭脂铺,特地带了花瓣胭脂来!”醉梦紫耳尖微动,狐尾悄悄卷住恋人的手腕,面上却佯作嫌弃:“翻墙时怎不摔破你的宝贝匣子?”
此时,醉梦艾突然指着墙角惊呼。穿绿衣的兔女红着眼眶,捧着几株蔫头耷脑的兰草:“昨日路过市集,见有人当杂草贱卖......”话未说完,南宫润已快步上前,蓝色长衫掠过满地颜料:“交给我,书房正巧有养兰的旧法子。”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蓝丝线——那是醉梦兰前日替他系上的。
“光弄墙可不成!”醉梦甜晃着橙色衣袖跳上木桌,发间铜铃铛叮当作响,“燕子严,快把你编的草灯挂起来!”被唤的男子耳根泛红,从竹篓里取出一盏盏精巧的荷花灯,芦苇叶脉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何童见状也凑趣,书生青衫下摆扫过新糊的墙面,挥毫在灯面题上“风调雨顺”“岁岁安康”。
突然,院外传来清脆的马嘶声。聂少凯牵来两匹高头大马,马鞍上挂满油纸包:“醉梦香说大家忙到现在还未用饭。”地主家公子掀开食盒,金黄的桂花糕、油亮的酱鸭香气四溢。醉梦香倚在门边,黄色衣袂随风扬起,豹瞳里却盛满笑意:“都歇一歇,莫要累坏了。”
小加加望着满地狼藉却热闹非凡的院子,素白衣袖被刘阿肆轻轻拉住。少年递来一块温热的桂花糕,黝黑的手指沾着未洗尽的米浆:“尝尝?聂公子带来的,甜得很。”她咬下一口,软糯的糕点混着桂花香气在舌尖散开,抬眼却见刘阿肆正盯着她嘴角的碎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快看!”觅瑶突然指着屋檐。穿粉衣的少女兴奋地晃着脑袋,发髻上的珍珠流苏跟着乱颤:“燕子给巢里添新泥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只燕子正绕着新糊的屋檐盘旋,衔来的春泥与墙上的彩墨相映成趣。醉梦泠抬手接住飘落的花瓣,粉纱裙上的鱼鳞刺绣在阳光下一闪,轻声道:“这屋子,总算有了家的模样。”
日影西斜时,醉梦熙突然抽出腰间长剑,剑锋挑起一片飘落的蔷薇花瓣。狼女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动作飞扬,白色劲装下摆猎猎作响:“光装点墙面无趣,不如我给院子开个练武场!”话音未落,大风已抄起墙角的锄头,黝黑的臂膀青筋暴起:“算我一个!”两人挥剑舞锄,不多时便将院角的碎石杂草清理干净。
与此同时,醉梦泠蹲在新挖的小池边,粉色裙摆浸在水中也浑然不觉。她指尖轻点水面,几尾银鳞小鱼从袖中跃出,在池底铺就的彩石间穿梭嬉戏。觅两笑着递来一截竹筒:“接上后山的溪水,小鱼就能活得自在些。”
“墙根还缺些东西!”醉梦艾晃着毛茸茸的兔耳朵,从苏晚凝怀里的布袋抓出一把种子,“这是波斯来的夜光花种,夜里开花能照亮半间屋子。”南宫润闻言立刻蹲下身子,书生袍角沾满泥土也不在意,与醉梦兰一起用树枝仔细刨坑。
小加加正看得入神,忽觉肩头一沉。刘阿肆将沾满木屑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粗粝的手掌擦过她冰凉的指尖:“起风了。”少年转身从灶房端出冒着热气的茶汤,陶碗上还沾着未洗净的米浆痕迹。
“都来尝尝!”醉梦甜系着临时找来的花围裙,从土灶中端出一盘金黄的糯米饼。燕子严站在她身后,橙色衣袖上沾着面粉,正小心翼翼地往饼上撒桂花。醉梦红倚在冯广坪怀里,猫爪般的指尖捏着饼喂进恋人口中,玫红色的裙摆扫过新糊的墙面。
暮色渐浓时,满院的灯笼突然被点亮。何童执笔在墙上最后添了几笔,青衫映着烛火,将醉梦青画的藤蔓染成流动的碧色。聂少凯解下披风铺在地上,与醉梦香并肩而坐,看二宝举着竹蜻蜓追着小葵满院跑。
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素白裙角沾着花瓣与颜料。她望着被灯火映亮的众人,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简陋的茅屋仿佛盛满了整个春天。刘阿肆的手臂悄悄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等秋收了,咱们在院里种棵桃树,明年今日......”话音未落,便被满院的欢笑声淹没。
夜幕如墨,繁星渐显。醉梦紫指尖轻捻,几簇磷火自狐尾跃出,悬在屋檐下如紫色流萤。纳兰京见状,立刻解下腰间嵌玉香囊,将其中的夜光砂撒在新拓的练武场地上,原本暗沉的泥地瞬间泛起幽幽蓝光。醉梦熙眼睛发亮,抽出长剑挽了个剑花,银白色的发丝与剑光在夜色中交织成朦胧的虚影:“这下夜里练剑,倒省了火把!”
“且慢!”觅媛突然晃着金袖跳出来,怀中的琉璃灯坠叮咚作响,“徐郎前日得了个稀罕玩意儿!”花花公子徐怀瑾笑着展开一卷绡纱,薄如蝉翼的布料上竟用金丝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在磷火映照下流光溢彩。两人手脚利落地将绡纱挂在屋檐下,随风轻摆时,竟似有群鸟在夜空中振翅。
此时,醉梦泠突然轻呼一声,粉色裙摆掠过新砌的小池。她赤足踏入水中,指尖划过水面,万千水珠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凝成一道道晶莹的水幕。觅两默契地取出竹笛吹奏,清越的笛声中,水幕随着曲调变幻形状,时而化作盛开的莲花,时而凝成游动的锦鲤。
小加加看得入神,素白的衣袖被刘阿肆轻轻拉住。少年递来一个暖手炉,炉身还刻着笨拙的小羊图案:“夜里湿气重。”他说话时,耳尖悄悄红了——那是他前日在市集偷偷买的,炉底还藏着张小字条,写着“娘子暖手”。
“快看天上!”醉梦艾突然指着夜空。穿绿衣的兔女激动得耳朵不停晃动,苏晚凝搂着她的肩,掌心托着个精巧的孔明灯。众人合力将灯升起,橙红色的光晕中,何童挥笔写下“岁岁长安”四个字。醉梦青倚在他肩头,青色衣袂垂落,蛇尾不自觉地缠住恋人的手腕。
聂少凯不知何时架起了烤架,金黄的油脂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醉梦香撕下一块烤好的兔肉,豹瞳里映着跳动的火光:“阿凯这手艺,比府上厨子还强。”地主家公子闻言,立刻又往她碗里添了块最嫩的肉。
夜风掠过新糊的墙面,将满院笑语与花香一并卷入夜空。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听着身旁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看着醉梦红与冯广坪在练武场边对酌,看着二宝骑在小葵肩头伸手够孔明灯。素白衣襟沾着烤兔肉的香气,她忽然觉得,这简陋的茅屋,早已被情谊酿成了最温暖的家。
夜风忽然变得湿润,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醉梦香竖起豹耳,率先警觉:“山雨欲来!”聂少凯立刻脱下玄色锦袍罩住她肩头,动作带起的劲风卷得烤架火星四溅。醉梦甜慌慌张张用橙色衣袖扑打火苗,燕子严已快手快脚撑起油纸伞,将她整个人笼在伞下。
“快收了这些!”小加加急得素白裙裾沾满泥水,踮脚去够飘摇的绡纱。刘阿肆比她更快一步,踩着湿滑的木梯三两下攀到屋檐,粗粝的手掌被竹篾划出红痕也浑然不觉。大风和醉梦熙默契地扛起练武场的青石锁,狼女长剑一挥,斩断几枝被雨压弯的蔷薇枝。
雨势渐急,众人挤在狭小的屋檐下。觅佳突然指着墙角惊呼:“那株夜光花!”只见醉梦艾种下的花苗在雨中瑟瑟发抖,几片嫩叶已被打得低垂。南宫润二话不说解下蓝色长衫,与醉梦兰一起用衣摆搭出临时的遮雨棚,书生的鞋袜尽数泡在泥水里。
小加加望着乱作一团的院子,鼻尖泛酸。忽然腰间一暖,转头见刘阿肆不知何时将蓑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只着单薄的短打,脖颈处还沾着未干的米浆。“莫要着凉。”少年声音低沉,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雨珠,指腹的温度透过潮湿的发丝渗进心底。
“有了!”醉梦紫突然狡黠一笑,狐尾甩出几缕幽蓝火光,在雨幕中凝成半圆形的结界。纳兰京立刻会意,从袖中掏出翡翠屏风展开,晶莹的屏障将众人与风雨隔开。醉梦红趁机跳上冯广坪的肩头,猫爪灵活地将飘落的灯笼重新系紧,玫红色裙摆与雨帘交织成绚丽的幕布。
屋内,醉梦泠指尖轻点铜盆积水,水面顿时浮现出莲花灯影。觅两抱起琵琶轻拨,雨声、琴声与众人的笑闹声混作一团。小葵和二宝挤在灶台边烤火,虎头虎脑的二宝突然指着窗外:“快看!燕子回巢了!”众人循声望去,见檐下新筑的燕巢在雨幕中轻轻晃动,两只燕子正依偎着梳理羽毛。
小加加倚着刘阿肆发着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素白衣衫上沾着他的气息,混着雨水中泥土与花香。她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倒像是上天特意送来的礼物,让这简陋的茅屋,在风雨中愈发显出温暖的模样。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从云后探出头来,将银色纱幕铺洒在还沾着水珠的院落。醉梦泠指尖划过铜盆积水,涟漪荡开时竟映出满院星辰,引得觅如惊呼着拽住洛君的衣袖,素兰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醉梦紫晃了晃狐尾,将悬在半空的磷火凝成兔子形状,追着醉梦艾跳跃的兔耳朵打转,惹得穿绿衣的少女笑得跌进苏晚凝怀里。
“都别闹了!”醉梦甜突然拍了下沾满面粉的手,橙色围裙上还沾着烤焦的饼屑,“燕子严新烤的艾草饼好了!”众人立刻围拢过去,只见燕子严小心翼翼揭开陶盖,热气裹挟着艾草清香扑面而来。何童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出竹简卷成的纸碟,醉梦青倚在他肩头,青色裙摆垂落时扫过刘阿肆脚边的蓑衣。
小加加捧着温热的艾草饼,素白指尖被烫得发红。刘阿肆见状,立刻从陶瓮里舀出凉茶,粗陶碗边还沾着他先前糊墙时留下的指纹。“慢慢吃。”少年说着,用汗巾替她擦去嘴角的饼渣,耳尖却比身后新糊的红墙还要烫。远处,二宝突然举着萤火虫跳起来,小葵眼疾手快揪住他后领,橙色劲装与灯笼的红光交织成跳动的火焰。
醉梦红忽然踩着冯广坪的肩膀跃上屋檐,玫红色裙摆掠过新贴的洒金宣纸。“猫要登高望月!”她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身后冯广坪无奈地笑着张开双臂,生怕心上人失足坠落。另一边,南宫润正展开宣纸教醉梦兰写瘦金体,蓝色衣袖扫过桌面,惊得砚台里的朱砂溅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晚风裹着泥土与蔷薇的气息掠过,将屋檐下的绡纱吹得猎猎作响。小加加望着满院笑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场风雨倒像是上天的馈赠——新糊的墙面被雨水洗得愈发鲜亮,洒金宣纸上晕开的水痕竟像极了流动的星河。刘阿肆的手臂悄然环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明年今日,咱们在院里再种些茉莉?”他的声音混着远处聂少凯烤肉的滋滋声,在月光里酿成最甜的蜜。
忽有细碎的琴音从院外飘来,惊得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觅媛倚在朱漆马车上,金丝绣猴的广袖轻扬,怀中抱着一架小巧的箜篌。徐怀瑾手持折扇跳下车,锦靴踩过积水溅起银珠:“瞧我带什么来了!”车厢帘幕掀开,竟是一架会自行奏乐的机关木琴,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紫光。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宝贝!”醉梦紫眼睛发亮,狐尾不自觉地扫过纳兰京的手背。豪门阔少立刻解下腰间玉佩,掷向木琴顶端的机关,随着玉佩嵌入凹槽,琴身轰然展开,奏出的乐声竟与觅两的琵琶相和,引得醉梦泠在积水中跳起水袖舞,粉纱裙摆旋成绽放的荷花。
“别光顾着奏乐!”醉梦红突然从屋檐跃下,玫红裙角扫过刘阿肆新搭的花架。她伸手揪住冯广坪的衣领,指尖勾着不知何时藏起的骰子:“难得聚齐,不如赌个彩头?”二宝立刻举着萤火虫凑过去,虎头虎脑地嚷着要押小葵能赢。虎妞单手将他拎到身后,橙色劲装下的肌肉微微绷紧:“放马过来!”
小加加被人群挤到角落,素白襦裙沾着艾草饼的碎屑。刘阿肆不知何时挤到她身边,粗糙的手掌悄悄覆上她微凉的手,掌心还攥着块温热的桂花糕。“他们闹他们的。”少年嗓音低沉,耳尖泛红地往她手里塞糕点,“咱们去看月亮?”说着指了指院角新搭的秋千架,麻绳上还缠着醉梦艾随手编的花环。
正当众人赌得兴起时,醉梦香突然竖起豹耳,黄色衣衫猎猎作响:“噤声!”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惊得醉梦熙立刻抽出长剑,银白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扬起。却见几只野羊从竹林窜出,领头的老羊角上还挂着小加加去年遗失的香囊。
“是后山的羊!”小加加惊喜地挣脱刘阿肆的手,素白裙裾掠过积水。羊群亲昵地蹭着她的裙摆,老羊忽然屈膝下跪,将香囊轻轻放在她脚边。刘阿肆望着她眼中闪烁的星光,喉咙发紧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他准备送给她的,用羊骨雕成的平安符。
野羊群的到来让小院愈发热闹。醉梦艾蹲下身,绿色裙摆铺展在泥地上,兔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伸手温柔地抚摸小羊柔顺的皮毛:“瞧它们多可爱,像是知道小加加属羊,特地来道贺呢。”苏晚凝站在一旁,商人家公子的锦袍下摆沾了泥点也不在意,笑着掏出怀中的干果投喂。
醉梦紫突然狡黠一笑,紫色衣袖翻飞间,狐火化作点点星光,绕着羊儿们打转,将它们的白毛染成梦幻的紫色。“这下更有趣了!”她转头看向纳兰京,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豪门阔少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配合地抛出几枚夜光石,嵌在羊儿的角上,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
小加加蹲在地上,素白的裙裾被露水浸湿也浑然不觉,正专心地给老羊梳理毛发。刘阿肆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心上人,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悄悄从袖中摸出那枚羊骨平安符,又紧张地塞了回去,手心早已沁出薄汗。
“不如来个牧羊曲!”觅媛晃着满头金饰,跳上马车顶,怀中箜篌发出清脆的声响。徐怀瑾摇着折扇,高声应和:“好!本公子也来凑个热闹!”说着从马车上取出一支玉笛,笛声悠扬,与箜篌声交织在一起。醉梦泠听得入神,粉纱裙摆随着音乐轻轻摆动,指尖无意识地在水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此时,醉梦红突然一把搂住冯广坪的脖子,猫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冯,咱们也来凑个趣!”话音未落,她已拉着心上人跳起了胡旋舞,玫红色的裙摆飞扬,在夜光中划出绚丽的弧线。醉梦香靠在聂少凯肩头,黄色衣衫与地主家公子的华服相衬,豹瞳中满是笑意:“瞧他们闹的,倒比庙会还热闹。”
小葵和二宝不知何时爬上了新搭的秋千架,二宝紧紧抱住虎妞的腰,兴奋地大喊:“再高些!再高些!”小葵橙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用力地荡着秋千,笑声响彻夜空。醉梦熙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狼耳偶尔动一下,眼中却满是羡慕。大风悄悄走到她身后,低声道:“等明日,我也给你做个更大的秋千。”
月光如水,洒在小院里。新糊的墙面上,洒金宣纸在夜光中闪烁,仿佛缀满了星星。小加加望着满院的欢声笑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转头看向刘阿肆,发现少年正痴痴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相视一笑,比这夜空中的明月还要温柔明亮。
正当众人沉浸在欢愉中时,院外忽然传来“吱呀”的车轮声。醉梦兰耳朵动了动,蓝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率先跑到竹篱边张望。只见南宫润的书童赶着满载木箱的马车,箱角还系着随风飘动的蓝绸带:“公子,您吩咐的文房四宝和西域奇书送到了!”
“来得正好!”醉梦青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青色衣袖拂过湿润的墙垣,“何郎,咱们在墙上题诗如何?”书生闻言立刻整了整衣袍,从箱中取出狼毫,却在蘸墨时手一抖,将朱砂溅在了醉梦青的裙摆上。蛇女非但不恼,反而笑得眉眼弯弯,蛇尾不经意间缠上恋人的脚踝。
“我来助助兴!”觅媛晃着金丝绣猴的广袖跳上马车,掏出一盒西域进贡的夜光颜料。她指尖轻点,在墙面上勾勒出灵动的猴戏图,每一笔都闪着细碎金光。徐怀瑾摇着折扇在旁打趣,却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块桂花糖。
小加加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刚要凑近,却被刘阿肆轻轻拉住手腕。少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粗糙的手掌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烤饼时,我偷偷藏了块最焦脆的。”他说话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余光却瞥见小加加嘴角扬起的弧度,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快看天上!”醉梦甜突然指着夜空惊呼。橙色灯笼的光晕中,只见醉梦泠与觅两并肩而立,粉衣少女抬手轻挥,万千水珠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凝结成晶莹的画卷。觅两吹奏竹笛,乐声流转间,水幕上浮现出众人白日里糊墙、种花的模样,连檐下的燕子都仿佛活了过来。
此时,醉梦红不知从哪翻出两坛美酒,玫红色裙摆扫过冯广坪的膝盖:“喝了这酒,咱们才算真正给小加加的新家暖房!”农场主笑着接过酒坛,却在仰头饮下时,被猫女偷偷抹了满脸酒渍。醉梦香靠在聂少凯肩头,黄色衣衫沾着烤肉香气,豹尾轻轻拍打地主家公子的手背:“也给我留一口。”
小葵和二宝举着自制的竹灯在院子里追逐,虎妞橙色劲装下的肌肉随着奔跑起伏,吓得野羊们咩咩直叫。醉梦熙抽出长剑,银白色发丝飞扬,随手挥出几道剑花,竟将飘落的花瓣钉在新糊的墙面上,组成了“平安喜乐”四个字。大风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熙儿,真俊!”
月光愈发明亮,新糊的墙面上,诗画与星光交相辉映。小加加咬着酥脆的烤饼,感受着刘阿肆悄悄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素白裙角沾着夜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她望着满院嬉笑的身影,忽然觉得,这简陋的茅屋早已装满了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夜风忽起,卷着墙角新翻的泥土气息漫入小院。醉梦紫的狐尾突然竖起,指尖凝出的磷火猛地窜高半尺:“有东西来了!”众人尚未反应,院外的竹林已传来簌簌响动,惊得野羊们挤成一团,老羊将小加加护在身后,羊角上的夜光石明明灭灭。
“莫慌!”醉梦熙长剑出鞘,银白色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狼耳警觉地转动。却见月光下转出个佝偻身影,灰衣老者背着竹篓,腰间悬着的铜铃与众人慌乱的心跳同频作响。刘阿肆下意识将小加加拽到身后,粗布短打的后背已浸出汗渍:“老人家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老者掀开斗笠,露出布满皱纹却笑意盈盈的脸:“闻着桂花香寻来,倒是扰了各位雅兴。”他竹篓轻晃,竟滚出几枚比拳头还大的紫皮山芋,“后山挖的,烤着吃甜得很。”醉梦甜立刻凑上前,橙色衣袖扫过地面:“正巧灶里还有炭火!”
燕子严默默往灶膛添柴,火光映得醉梦艾的兔耳朵染上暖红。她蹲在老者身旁,绿色裙摆沾着泥土,好奇地张望竹篓:“爷爷,您怎会认得这里?”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从篓底掏出片泛黄的竹叶,上面用朱砂画着只栩栩如生的小羊:“二十年前,有位穿白衣的姑娘救过我......”
小加加闻言浑身一颤,素白襦裙下的手指微微发抖。刘阿肆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颤巍巍指向小加加:“就是这眉眼,像极了当年的恩人!”
醉梦红突然跳到冯广坪肩头,玫红色裙摆扫过众人头顶:“既是故人,更要好好招待!”她猫爪一挥,将老者的山芋串成串,架在新支起的铁网上。醉梦泠指尖轻点,小池里的水自动飘起,在半空凝成水壶模样,替众人斟满粗陶碗。
聂少凯不知从哪取出珍藏的夜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老人家,这是西域的夜光酿。”醉梦香倚在他身旁,黄色衣衫蹭着地主家公子的锦袍,豹瞳里映着跳跃的火光。南宫润铺开宣纸,与醉梦兰一同研磨,准备将今夜的奇遇写成诗篇。
小葵和二宝突然欢呼着举着竹灯跑来,灯笼上的兔子剪影在墙上跳跃。老羊也凑了过来,温顺地低下头,任由老者抚摸羊角。小加加望着满院温馨的景象,素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刘阿肆轻声在她耳边说:“往后啊,咱们的屋子,怕是要装下整个江湖的故事了。”
山芋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焦香混着老者带来的陈年故事,在夜风中酿成醇厚的滋味。他布满沟壑的手掌摩挲着竹篓,说起二十年前误入狼群,是位白衣少女带着羊群引开野兽,自己才捡回条命。小加加的素白裙角轻轻颤动,她想起小时候常去后山迷路,总觉得有股神秘力量护着自己——此刻望着老羊湿润的眼睛,忽然懂得人与生灵间微妙的羁绊。
“该分山芋了!”醉梦甜的声音裹着橙衣上的面粉香气。燕子严用树枝挑起烤得金黄的山芋,却被心急的二宝烫了手。小葵立刻用虎爪般的大手捂住弟弟的指尖,橙色劲装下传来低低的嗔怪:“急什么!”惹得众人笑作一团,惊飞了檐下打盹的燕子。
醉梦紫忽然指尖轻弹,几簇狐火化作蝴蝶模样,绕着新糊的墙面翩跹。墙面上何童题的诗、觅媛画的猴戏图,在光影中忽明忽暗。纳兰京趁机展开带来的西域星图,与醉梦泠在池水中映出的银河相对,豪门阔少的玉冠与鱼女发间的珍珠流苏,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刘阿肆悄悄拉过小加加,带她走到新搭的秋千架旁。粗麻绳还带着草木清香,他轻轻一推,素白裙裾便裹着晚风扬起。“当心!”少年追着秋千跑,黝黑的脸上沾着煤灰也浑然不觉。小加加仰头望着漫天星辰,发丝间的白玉兰与檐下灯笼交相辉映,忽然觉得此刻的摇晃比云端还要安稳。
院角处,醉梦红正缠着冯广坪玩闹,玫红裙摆扫过他沾满泥土的靴子。“你画的山茶花歪了!”猫女举着钗子指向墙面,却在农场主凑近查看时,偷偷在他脸上印了个红痕。醉梦青盘着蛇尾倚在何童肩头,看他在宣纸上修改诗句,青色衣袖偶尔扫过砚台,溅起的墨点落在两人交叠的膝头。
老者从竹篓底层摸出个木雕小羊,递给怯生生凑过来的小加加。“当年没来得及道谢。”他浑浊的眼睛闪着光,“如今总算把谢礼送到了。”刘阿肆望着恋人掌心的木雕,想起腰间藏了半月的羊骨平安符,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
露水渐重时,野羊们踏着月光离去,老羊回首长鸣,羊角上的夜光石在竹林间划出温柔的弧线。众人收拾残盏,醉梦兰发现墙根不知何时冒出几株嫩芽——是醉梦艾随手撒的夜光花种子,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南宫润笑着展开新写的诗卷,墨迹未干的纸页上,“烟火可亲”四个字被灯笼映得发亮。
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往屋里走,素白襦裙蹭过他沾着草屑的裤腿。身后传来醉梦熙与大风切磋剑术的铮鸣,夹杂着醉梦甜催促众人喝姜汤的笑骂。新糊的墙面上,洒金宣纸吸饱了月光,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今日的欢闹。少年低头看她,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有爱人在侧,有知己满堂,连平凡日子里的琐碎,都成了值得珍藏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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