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暖阳里,虎妞小葵绾着茜色绫子,将新制的薯粉轻盈铺展于竹匾。她指尖拂过柔白粉面,与倚着雕花栏杆的恋人二宝相视一笑,粉丝垂落如丝绦,恰似二人绵长未语的情意,在檐角晃动的风铃声里,漫过青瓦白墙。
日头斜照青瓦时,着橙衫的虎妞小葵踮脚将薯粉悬上木架,银丝垂落如瀑。二宝倚着竹篱递来新摘的青梅,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檐下晾晒的薯粉在风里轻晃,恰似揉进日光里的绵绵情意,一寸寸漫过农家小院的每道回廊。
暮春的西子湖畔浮着层薄纱般的雾气,晨曦透过垂丝海棠的枝桠,在青石板上筛出碎金。虎妞小葵踮着绣着金线虎头的软底鞋,乌发高高绾作双环髻,茜色绫子扎着的发尾垂在橙缎短袄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她素来生得明艳,此刻眉眼弯弯,鼻尖沁着薄汗,正将新制的薯粉均匀铺展在竹匾上。
"当心晒久了要焦。"温润嗓音从身后传来。二宝抱着竹筐立在雕花栏杆旁,月白长衫被晨风掀起衣角,腰间挂着的青玉坠子轻碰发出清响。他生得俊朗,眼眸却总含着笑意,见小葵歪头朝自己眨眼睛,忍不住抬手替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小葵指尖捏起一缕半透明的薯粉,银丝在晨光里流转:"你瞧,像不像三姐织的冰绡?"她故意凑近,薯粉悬在二宝眼前轻晃,"若是沾了露水,倒是能当蛛网困住你这只大蝴蝶。"
二宝笑着握住她手腕,温热的掌心让小葵耳尖发烫:"那我便学牛郎织女,日日守着晒粉的娘子。"话音未落,忽有阵穿堂风掠过,竹匾上的薯粉簌簌轻颤。小葵慌忙转身去扶,却见二宝已快手接住将倾的竹匾,两人相视而笑,檐角铜铃叮叮当当,惊起廊下两只白鸽。
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混着浣衣女的捣衣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荡开。小葵望着二宝认真整理薯粉的侧影,心底泛起蜜般的甜意——这样寻常的晨光,竟比西子湖的春色还要动人几分。
日头西斜,给黛色的瓦当镀上一层蜜色光晕。小葵踮起脚,橙缎裙裾扫过廊下青苔,将竹匾里的薯粉逐条挂在雕花木架上。银丝般的粉条垂落如帘,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恍惚间竟像是西子湖粼粼的水波被她收进了院落。
"尝尝这个。"二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藏不住的雀跃。小葵转身时,正见他倚着爬满紫藤的竹篱,月白袖口沾着几片嫩绿的叶子,手中捧着新摘的青梅,果子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后山的梅树今年结得格外好。"
小葵接过青梅,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掌心,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她咬了一口酸涩的果子,故意皱起鼻子:"酸得很,怕是比二姐酿的梅子酒还烈些。"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二宝笑着伸手替她擦掉唇边的汁水,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且忍忍,等过些日子做成蜜饯,保管甜得能齁死人。"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眼底映着小葵绯红的脸颊,倒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温柔三分。
忽有脚步声从院外传来,夹杂着醉梦熙爽朗的笑声:"老远就闻见酸味儿,莫不是有人在偷偷酿醋?"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少女已大步跨进院门,腰间长刀随着步伐轻晃。她瞥见木架上垂落的薯粉,挑眉打趣:"小葵这手艺越发精湛了,倒像是给二宝织了件银丝披风。"
小葵脸颊发烫,抓起一颗青梅朝她掷去:"就你嘴贫!还不快帮我把那边的竹匾收进来。"醉梦熙笑着闪身躲开,却真的卷起袖子帮忙。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在青石板上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而檐下的薯粉依旧轻轻摇晃,仿佛要将这平凡又温暖的时光,细细缠绕进每一缕柔白的粉条里。
暮色渐浓时,天边浮起胭脂般的晚霞,将晾晒的薯粉染成淡淡的粉金色。小葵正踮着脚调整木架高度,忽听得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转头望去,只见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篮,发间别着的木簪随着步伐轻颤,橙衣下摆绣着的凤凰在霞光中似要振翅欲飞。
"老远就瞧见你们这院里银丝飘飘的,"醉梦甜笑着晃了晃竹篮,里头躺着几个刚烙好的面饼,还冒着腾腾热气,"燕子严新学了北方烙饼的法子,非要我送来给你们尝尝。"她说话时眉眼弯弯,眼角的泪痣跟着笑意轻颤,倒比手中面饼还要香甜几分。
二宝连忙搬来竹凳,又从井里打了桶凉水湃着青梅。小葵挨着醉梦甜坐下,掰了块酥脆的饼子,咬下去时麦香混着葱油香在舌尖散开:"二姐,这饼里放了什么秘方?比平阳宛城里的老字号还香。"
醉梦甜掩唇轻笑,鬓边碎发扫过泛红的脸颊:"哪有什么秘方,不过是某人笨手笨脚,打翻了半罐猪油罢了。"话虽嫌弃,语气里却满是甜蜜。她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忽然轻叹:"说起来,明日该去湖畔采些芦苇,编几个帘子挡挡夜风,免得吹乱了你们的薯粉。"
小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西子湖的水面上,几叶归舟正披着余晖缓缓驶来。她下意识往二宝身边靠了靠,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心底突然泛起莫名的安稳。风掠过檐下的薯粉,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混着醉梦甜哼起的小调,在暮色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这平凡的夜晚裹得严严实实。
夜色初临时,院角的夜来香悄然绽开花瓣,将甜腻的香气揉进微凉的晚风里。小葵蹲在木架旁,就着灯笼暖黄的光晕仔细检查薯粉,橙衣下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苔。二宝抱着新劈的竹条走近,月光顺着他束发的靛蓝丝带流淌,在眉眼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明日若起雾,得把帘子早些挂上。"二宝将竹条码在廊下,忽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去渡口,见有小贩卖糖画,想着你爱吃......"话音未落,蜷成虎形的糖画已在灯笼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小葵眼睛顿时亮起来,指尖刚要碰到糖画,忽听得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八妹醉梦熙的白衣如一道闪电掠入院门,腰间长刀未佩牢,随着奔跑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快!湖畔芦苇丛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偷猎!"她双颊泛红,发带松散地垂在肩头,平日英气的眉眼此刻凝着怒意。
二宝立刻起身:"我随你去看看。"他转头望向小葵,目光里满是歉意,"你先歇着,莫要贪凉......"
"说什么傻话!"小葵利落地将糖画塞进袖中,顺手扯下墙上的软鞭缠在腕间,橙衣翻飞间露出腰间暗绣的虎纹,"我这虎爪,正愁没处施展呢!"她冲醉梦熙挑眉一笑,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洒满月光的青石板路上,只留下檐下的薯粉在夜风里轻轻摇晃,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未完的牵挂。
三人穿过月洞门,夜雾不知何时已漫过西子湖畔。醉梦熙抽出长刀,刀刃映着朦胧月光泛着冷芒,她压低声音:"就在前面芦苇荡。"小葵握紧软鞭,橙衣下摆随风猎猎作响,耳尖捕捉着芦苇丛中细微的窸窣声。二宝则从袖中摸出火折子,掌心青筋微凸,随时准备照亮暗处。
突然,一阵凄厉的哀鸣刺破夜色。小葵瞳孔骤缩,纵身跃入芦苇深处,拨开层层苇叶,却见三只幼虎被困在粗粝的兽夹中,皮毛染血。"是虎崽!"她喉头发紧,虎族本源的血性瞬间翻涌,转身对二宝喊道:"快去找解夹的工具!"
醉梦熙已持刀警惕地巡视四周:"偷猎者应该没走远。"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从芦苇间隙窜出,为首的壮汉满脸横肉,手中钢叉直指小葵:"臭丫头坏老子好事!这几只虎娃卖到黑市,够老子快活半年!"
小葵周身腾起隐隐虎形虚影,橙衣无风自动,软鞭如灵蛇般甩出:"休想!"鞭梢缠住钢叉的瞬间,她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居高临下怒喝:"今日谁也别想带走它们!"二宝举着火折子冲进战圈,火光照亮他紧抿的薄唇,目光如炬地盯着偷猎者的退路。
混战间,幼虎的哀鸣声愈发微弱。小葵心急如焚,余光瞥见二宝避开攻击,正小心翼翼地靠近兽夹。她咬牙将软鞭舞得密不透风,虎吼声震得芦苇簌簌发抖:"二宝,你只管救虎崽,这些杂碎交给我!"夜色中,橙影与白影交织,伴着金属碰撞声,一场守护与掠夺的较量在月下激烈展开。
缠斗正酣时,芦苇荡外忽响起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甜挎着装满面饼的竹篮,发间凤凰木簪随着奔跑剧烈晃动,身后还跟着拎着药箱的燕子严。"小葵!接着!"她扬手抛出一团麻绳,缠住偷袭小葵后背的偷猎者。燕子严则趁机扑向兽夹,细长手指灵巧地拨动机关:"小葵,你护住幼崽!"
"哪来的臭娘们儿坏事儿!"为首壮汉暴喝一声,钢叉转向醉梦甜。虎妞小葵瞳孔骤缩,软鞭如离弦之箭缠住钢叉,橙衣下虎纹虚影若隐若现:"伤她者,死!"暴怒间,她周身腾起凛冽虎啸,震得整片芦苇瑟瑟发抖。二宝终于解开兽夹,怀中三只幼虎却因失血过多气息微弱,他扯开衣襟将虎崽裹住,高声喊道:"四姐擅医,我带它们回宛城!"
醉梦熙的长刀突然指向西北方:"还有埋伏!"话音未落,数十支利箭破空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青色人影如游蛇般穿梭芦苇——四姐醉梦青甩动水袖,墨色长鞭卷落半数箭矢,剩下的被醉梦甜用竹篮堪堪挡下。"你们先走!"醉梦青蛇瞳泛着冷光,"我与八妹断后!"
小葵望着二宝怀中奄奄一息的虎崽,又瞥见醉梦甜被划伤的手腕,心中五味杂陈。她攥紧软鞭,橙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二宝,你护好幼崽。这些偷猎者,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月光洒在她紧抿的唇角,坚毅的神情与白日里倚着木架晒粉的温柔少女判若两人,唯有远处竹匾上未收起的薯粉,在夜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无声牵挂着这场未卜的战斗。
夜雾愈发浓重,芦苇丛里传来偷猎者首领刺耳的狞笑:“好啊,倒是引来了一窝子怪物!”他挥动手臂,暗处又窜出十几名手持火把的帮手,火光照亮他们脸上狰狞的刀疤。醉梦青水袖翻飞,墨色长鞭卷住两支火把甩向空中,火舌在夜雾中划出赤红色弧线,映得她青衫上蜿蜒的银蛇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小葵,接!”醉梦熙突然掷出腰间酒囊。虎妞小葵旋身接住,嗅到浓烈酒香的瞬间心领神会。她扯开软鞭上的红绸,将酒液泼向四周芦苇,橙衣在火光中如同一团跃动的火焰:“烧!”二宝怀中的幼虎突然发出微弱的咆哮,仿佛在为她助威。
火势借着风势迅猛蔓延,偷猎者们慌乱后退。为首壮汉恼羞成怒,抓起钢叉直取小葵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影如闪电般掠过——大姐醉梦香脚踏黛色豹纹软靴,手中长鞭精准缠住钢叉,发间的琥珀珠坠随着动作轻晃:“伤我妹妹,问过我的豹爪了吗?”她身后,福州地主家公子聂少凯弯弓搭箭,箭尖泛着淬毒的幽蓝光芒。
“快走!”醉梦甜突然拽住小葵手腕。众人且战且退,二宝怀中的幼虎已没了动静。小葵望着远处自家院落透出的暖黄灯火,那里还晾晒着未收起的薯粉,此刻却被夜风吹得凌乱飘摇。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二宝,一定要救活它们……”夜色中,一行人身影逐渐隐没,唯有燃烧的芦苇噼啪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意外的风波远未平息。
众人跌跌撞撞退至小院门前时,月已西斜。醉梦青苍白着脸倚在门框上,青色裙摆被芦苇割出几道裂口,却仍紧攥着染血的绷带:"快把幼虎抱进厢房,我药箱里有续骨草。"二宝抱着几乎没了气息的虎崽疾步而入,素白长衫下摆扫过门槛,惊起廊下悬挂的薯粉簌簌晃动。
小葵正要跟进,却被醉梦香拽住手腕。大姐的黄色劲装沾着焦痕,琥珀珠坠不知何时断了线,发间凌乱的发丝下,左眼尾新添了道狰狞的抓痕:"那群人追来了。"她话音未落,院外已传来杂乱脚步声,偷猎者们举着火把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小葵别怕。"醉梦甜突然将面饼竹篮塞到她怀里,橙衣上还沾着夜露,"你去帮四姐照顾幼虎,这里交给我们。"燕子严默默站到她身后,手中握着临时削制的竹矛,平日温柔的眉眼此刻凝着冷意。八妹醉梦熙早已抽出长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寒芒,白衣猎猎作响:"来得正好,本姑娘还没打够!"
小葵望着厢房透出的微弱烛光,又回头看向院门前并肩而立的姐妹们。她深吸一口气,将竹篮重重放在石桌上,橙衫下虎纹虚影若隐若现:"我虎妞小葵,岂会躲在你们身后!"她抓起墙角的晒粉木架,将垂落的薯粉尽数抖落,银丝般的粉条在夜风里缠上木架,"这些粉条,就当给偷猎者们的见面礼!"
院门轰然洞开的瞬间,小葵挥舞着裹满薯粉的木架冲了出去。月光下,银丝缠绕的木架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沾着露水的薯粉在火把映照下泛起晶莹的光,恍惚间竟像是将白日里晾晒的绵绵情意,化作了守护家园的利刃。
裹着薯粉的木架横扫而出,银丝在火光中缠上偷猎者的脖颈。小葵足尖点地跃上院墙,橙衫下摆扬起如绽放的火焰,腰间暗绣的虎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给我退!"她暴喝一声,震得院角的夜来香簌簌落瓣,软鞭如灵蛇般缠住为首壮汉的钢叉。
醉梦香趁机甩出豹尾鞭,黄影掠过墙头时带起一串火星:"少凯,放信号!"福州公子聂少凯立刻将烟花筒射向夜空,绿芒炸开的瞬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偷猎者们面面相觑,手中火把却烧得更旺,火苗映得他们脸上的横肉扭曲变形。
"想报官?晚了!"壮汉猛地发力,钢叉擦着小葵耳畔掠过。千钧一发之际,醉梦熙的长刀格开兵器,白衣染血却笑得张狂:"大风!带姐妹们抄后路!"话音未落,觅家大儿子大风已带着众人从侧门杀出,刀光剑影在月光下交织成网。
厢房内,二宝满头大汗地按着幼虎伤口,四姐醉梦青将嚼碎的草药敷在血迹斑斑的皮毛上。"还有气!"她蛇瞳闪烁,"但得找百年老参吊命......"话未说完,窗外传来重物坠地声,小葵撞开房门冲进来,橙衫多处撕裂,发丝凌乱却眼神坚毅:"我去!"
"等等!"二宝扯住她染血的袖口,目光坚定如铁,"一起去。"两人对视的刹那,檐下未收起的薯粉仍在风中摇晃,像是在无声见证,这场守护与掠夺的较量里,比月光更绵长的,是心底那份不愿割舍的牵挂。
小院内,厮杀声与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醉梦甜挥动竹篮,将剩余的面饼砸向偷猎者,饼中暗藏的碎石划破几人的面皮;燕子严手持竹矛,精准刺向敌人手腕,温柔的眉眼满是肃杀。醉梦红如灵猫般穿梭在屋檐,红色裙摆翻飞间,手中短刃挑落了数人的火把。
小葵与二宝默契对视,趁乱从后院翻墙而出。夜路崎岖,二宝在前举着火把探路,小葵紧随其后,橙衣在夜色中如跳动的火焰。“翻过这座山,药师谷应该就快到了。”二宝喘着粗气,回头看向小葵,目光中满是担忧。小葵握紧他的手:“快些,幼虎等不得。”
两人行至半山腰,忽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小葵警觉地扯住二宝衣角,虎目警惕地扫视四周。黑暗中,几道黑影缓缓逼近——竟是一群野狼。为首的头狼身形壮硕,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别怕,有我在。”二宝抽出腰间短刀,挡在小葵身前。小葵却将他护在身后,周身虎形虚影浮现,橙衣无风自动:“这些畜生,我来解决!”她暴喝一声,软鞭如闪电般甩出,直取头狼面门。狼嚎声中,人与狼在月光下展开激烈搏斗,而二宝则趁隙寻找狼群的破绽,准备随时支援小葵。此时,山风呼啸而过,卷着二人的衣衫,也卷起了他们心中对幼虎安危的深切担忧。
小葵的软鞭刚缠住头狼脖颈,二宝突然瞥见右侧狼影中闪过一抹银白。他瞳孔骤缩,猛地拽住小葵后领向后翻滚,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两人发梢钉入树干,箭尾羽毛还在微微震颤。"偷猎者追来了!"二宝话音未落,黑暗中传来阵阵狞笑,为首的壮汉扛着钢叉踏碎枯枝走来,身后跟着七八名手持火把的喽啰。
小葵翻身跃起,橙衫沾满泥土却愈发鲜艳夺目。她将软鞭缠在手腕,指尖在腰间一抹,抽出二宝临行前塞给她的短刃:"狼归我,人归你?"二宝笑着点头,月白长衫下突然甩出九节钢鞭,鞭梢铜铃震得狼群焦躁不安。趁群狼分神之际,小葵已如猛虎扑食,短刃直取头狼咽喉。
厮杀正酣时,山脚下忽然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笼。醉梦香的豹纹软靴踏碎露水,身后跟着举着捕兽网的聂少凯:"好啊,竟敢追到此地!"她话音未落,醉梦紫的紫色裙摆如烟雾般掠过树梢,袖中甩出缚妖索缠住偷猎者脚踝。偷猎者们见势不妙,纷纷丢下火把四散奔逃,却被闻声赶来的醉梦熙等人截住退路。
小葵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向二宝安然无恙的模样,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却见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树干。月光照亮他苍白的脸色,右臂赫然插着支弩箭——不知何时,他竟在混战中替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你疯了!"小葵冲过去时眼眶发烫,颤抖着手指去解他染血的衣袖。二宝却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从怀中掏出半颗被压碎的青梅:"药...药谷还得快些去,幼虎和我,都等着你。"远处,未熄的火把映着晃动的人影,而山风掠过,将崖边晾晒的几缕薯粉吹得缠在两人衣摆,丝丝缕缕,似要将这份情意也牢牢系住。
醉梦香疾步上前,撕下黄色劲装的下摆替二宝草草包扎,琥珀色的碎珠随着动作滚落泥土。"药师谷还有三里路,"她抬头望向山巅若隐若现的灯火,豹目闪过冷光,"聂少凯,你带几人押解偷猎者回宛城,我们先去救人。"福州公子应声抽剑,剑锋挑起倒地偷猎者的衣领,火把照亮他腰间新配的虎头铃铛——那是小葵前日玩笑着送他防身的。
小葵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将二宝背起。橙衣与月白长衫交叠处,未干的血迹晕染开来。"抱紧了。"她嗓音发涩,虎纹虚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足尖点地朝山谷疾奔。夜风呼啸而过,刮得二宝束发的丝带散开,几缕发丝拂过小葵泛红的耳尖,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前方蜿蜒的山道,在心底一遍遍祈祷。
转过青石崖,忽有细碎琴音随风飘来。穿青色纱衣的醉梦青斜倚古树,水蛇般的长发垂落肩头,手中玉箫正吹奏着安神曲调。"再往前半里,"她蛇瞳映着月光,朝竹林深处颔首,"药师谷的结界能感应伤者。"话毕,她旋身甩出墨色长鞭,鞭梢卷起林间碎石,将追来的零星偷猎者打得抱头鼠窜。
小院内,剩余姐妹早已支起药炉。醉梦甜将最后一把草药投入铜鼎,橙衣上还沾着面饼碎屑;醉梦红蹲在角落,用猫爪般的指甲细心分拣药材,红色裙摆扫过满地药渣。当小葵背着二宝冲进谷时,九妹醉梦泠正从溪中跃出,粉色鱼尾在月光下鳞片闪烁,手中捧着刚采的水莲:"四姐!这花叶止血最好!"
药香弥漫间,小葵轻轻将二宝放在竹榻上。他苍白的手指仍攥着半颗青梅,染血的嘴角却挂着笑意:"你看...我们没耽误。"小葵别过头去抹泪,却见窗棂外,晾晒的薯粉不知何时被姐妹们收起,整整齐齐叠在竹匾里,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极了那日午后,二宝递来青梅时,眼中流淌的温柔。
药炉中青烟袅袅,醉梦青将熬好的汤药端至榻前,青玉般的指尖试了试温度:“箭上淬的是狼毒,需七日方能解毒。”小葵接过陶碗,跪在榻边的膝盖早已发麻,却浑然不觉。她舀起一勺药,轻声哄道:“二宝,张嘴。”病弱的少年勉力睁眼,目光却落在她肩头撕裂的橙衫上,苍白的嘴角溢出浅笑:“你这件衣裳,倒比我受伤还狼狈。”
话音未落,院门忽然传来竹篾摇晃声。醉梦兰拎着竹篮闪身而入,蓝色裙裾沾着夜露,怀中却稳稳护着几株人参:“南宫润寻来的百年老参!”她踮脚将参须浸入药鼎,鼠目亮晶晶的,“给幼虎炖汤,再用参叶煎水,二宝喝了也能压毒。”
此时,厢房角落传来幼虎微弱的呜咽。醉梦艾轻手轻脚掀开布帘,绿色裙摆扫过门槛,怀中三只小虎已裹着新缝的软布,绒毛间还沾着草药清香:“伤口敷了止血草,能睁眼了。”她蹲下身子,将最瘦弱的那只递到小葵手边,“这只总往人怀里钻,倒像极了某人。”
小葵低头,见小虎湿漉漉的鼻尖蹭着自己手腕,忽然想起白日里晒粉的光景。那时薯粉垂落如瀑,二宝递来青梅时,檐角的风铃声还在耳畔回响。她眼眶发热,转头却见醉梦甜倚在门框,正用银针穿梭橙缎——不知何时,二姐已将她破损的衣衫裁下布条,重新绣上金线虎头,碎布边角还缀着晒干的薯粉,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
“明日晨起,”醉梦熙擦拭长刀的动作顿了顿,白衣染血却依旧飒爽,“我和大风去山后布陷阱,看那些偷猎者还敢不敢来。”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掠过黑影,七妹醉梦紫的紫色披风卷着夜雾落地,袖中甩出几张符咒:“我制了驱兽符,贴在院角保平安。”
药香、绣线与符咒交织的屋内,小葵握着二宝逐渐回暖的手,听着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排。檐下未干的薯粉不知何时被串成风铃,夜风拂过,银丝相撞发出细碎声响,混着小虎的呼噜声,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夜,织成温柔的网。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小葵守着二宝沉沉睡去。她歪在竹榻边,发间的茜色绫子松散滑落,橙衫领口还沾着昨夜喂药时溅上的药渍。二宝缓缓睁开眼,见她睫毛轻颤,嘴角不自觉扬起,伸手想替她拢一拢散落的发丝,却牵动伤口闷哼出声。
"醒了?"醉梦甜推门而入,新烙的葱油饼香气四溢。她将食盒搁在案上,发间凤凰木簪随着动作轻晃,"燕子严去镇上请大夫了,说要瞧你这毒清得如何。"说着揭开碗盖,露出金黄酥脆的饼,"快尝尝,这次没放错猪油。"
院外突然传来嬉笑打闹声。醉梦红踩着墙垣跃下,红色裙摆翻飞间惊起几只麻雀,怀中抱着三只活蹦乱跳的小虎:"瞧瞧这些小崽子,把药汤泼得三姐满身都是!"话音未落,醉梦艾抱着浸透药汁的绿衫追来,兔耳发饰随着步伐晃动:"它们倒机灵,知道药苦!"
小葵被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正撞见二宝温柔的目光。他指了指案上的食盒:"二姐的饼,你先吃。"她刚拿起一块,忽听院外传来"哐当"巨响——醉梦熙举着新打造的狼牙棒,白衣猎猎作响:"试试这兵器!大风说能把偷猎者砸出三丈远!"
此时,醉梦青端着新煎的药走来,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瓷片也不恼,蛇瞳含笑:"药里加了蜜,这次不苦。"她身后跟着醉梦兰,蓝色裙裾沾着草屑,怀中竹篮装满新鲜草药:"南宫润来信说,已在州府衙门备案,往后偷猎者不敢再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照在小葵重新绣好的橙衫上。金线虎头栩栩如生,衣角还系着用薯粉编成的平安结。她望向院中嬉笑的姐妹,又转头看了看喝药的二宝,忽觉昨夜的惊心动魄都化作了此刻的暖意。檐下新晾的薯粉在晨风里轻轻摇晃,如同千万条银丝,将这平凡又珍贵的日子,细细串起。
晨光漫过黛瓦,将晾晒的薯粉镀成金丝。小葵刚要起身收拾竹匾,却被二宝拽住手腕。他半倚着软垫,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昨夜你守了整宿,该换我瞧瞧你的困意。"话音未落,醉梦泠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光斑跑来,粉色纱裙沾着溪水,发间鱼尾发饰晃得人眼花:"溪边的蓼花全开了!小葵姐,我们编花环去?"
院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兰挎着竹篮探进头,蓝色裙裾扫过门槛,惊起几只在薯粉旁打转的蝴蝶:"南宫润送来新茶,说是用晨露泡了能解乏。"她话音未落,醉梦紫已踏着木梯跃上屋檐,紫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西北方有云气,午后怕是要落雨,得赶紧收了薯粉。"
小葵笑着应下,刚拿起竹匾,忽觉后颈一凉。醉梦红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猫爪般的指尖捏着片蓼花:"别动,给你簪朵花。"橙衣与红衣相叠的瞬间,二宝望着小葵耳后晃动的粉白花瓣,喉间溢出轻笑:"倒比我这病号还娇弱。"
正闹着,院外传来马匹嘶鸣。聂少凯翻身下马,腰间虎头铃铛与竹匾上垂落的薯粉缠在一起,惊得他手忙脚乱。醉梦香见状挑眉,黄色劲装下豹纹若隐若现:"堂堂地主家公子,连根粉条都对付不来?"说着伸手替他解开缠绕,指尖掠过铃铛时,耳尖却微微泛红。
日头渐高时,众人围坐在回廊下。燕子严将新采的草药铺在竹筛上,温柔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醉梦甜揉面的手上;大风正帮醉梦熙打磨兵器,火星溅在她白衣上,倒像缀了片星河。虎妞小葵靠在二宝肩头,看他用银针将薯粉串成手链,银丝在他掌心绕出细密的结,恰似两人剪不断的情意。忽有穿堂风掠过,檐角的薯粉风铃叮咚作响,惊起满院笑语,随着西子湖的波光,飘向更远的地方。
忽有孩童的嬉笑穿透回廊,觅佳带着幼崽们从院角转出。她亮黄色的短打衣裳沾着草屑,身后跟着摇摇晃晃的小老虎,爪子上还缠着晾晒的薯粉细丝。"快看!"觅佳蹲下时,蚁族特有的触须微微颤动,"小崽子们把粉条当藤蔓爬了!"
醉梦艾"扑哧"笑出声,绿色裙摆扫过满地银丝,兔耳发饰跟着轻颤:"倒和苏晚凝算账时的模样有几分像——死死扒着账本不肯松手。"她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苏晚凝的咳嗽声,商人家的公子抱着算盘跨进门槛,发冠上的玉珠却被幼虎扑下来咬住。
小葵正要去抱捣乱的虎崽,二宝已撑着榻沿起身。月白长衫下的绷带尚未拆去,他却固执地将竹匾往自己怀里揽:"你去帮六姐筛茶,这些我......"话未说完,小葵已用指尖抵住他嘴唇,橙衣上金线绣的虎头几乎要蹭到他鼻尖:"再逞强,晚上就罚你喝三碗药。"
檐角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醉梦熙拎着湿漉漉的长枪撞开院门。白色劲装滴滴答答淌着水,发带不知何时换成了用薯粉编成的绳索:"大风在湖里设陷阱,结果自己栽进去了!"她甩了甩枪头的水草,目光突然定格在二宝手中的竹匾,"等等,你们怎么把薯粉编成渔网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竹匾上的薯粉纵横交错,竟真成了细密的网兜。二宝耳尖泛红,支吾道:"想着能......能捕湖里的鱼。"小葵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底泛起蜜意,顺手抽过竹匾:"那今晚就用它捞鱼,煮锅鲜美的鱼汤,也给某人补补。"
暮色渐浓时,醉梦泠从湖中捧出银光闪闪的鱼群,粉色纱裙沾满水花。醉梦甜在灶间忙碌,橙衣围裙上溅着面渍,正将晒干的薯粉撒进沸腾的汤锅。小葵倚着门扉,看二宝被幼虎们缠住讨要吃食,月白长衫下摆沾满爪印。晚风拂过,新晾的薯粉与欢声笑语缠绕在一起,在黛色的瓦当间,织就又一幅平凡却温暖的江南画卷。
鱼汤的香气裹着薯粉的软糯在院中漫开时,天边突然滚来墨色云团。醉梦紫望着骤然阴沉的天色,紫色裙摆无风自动,指尖捻诀唤出狐火:"不好,是暴雨前兆!"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已砸在青石板上,将晾晒的薯粉打得七零八落。
"快收粉!"小葵扯起橙衫下摆兜住竹匾,发间茜色绫子被风吹得缠上脖颈。二宝不顾伤口发疼,抄起木架就往廊下跑,月白长衫很快洇成深色。醉梦香如猎豹般跃上墙头,黄色劲装猎猎作响,豹尾鞭甩出缠住被风掀起的苇席:"聂少凯,去撑油纸棚!"
雨幕中,众人乱而有序。醉梦甜踮脚收晒在高处的药材,橙衣围裙兜着滑落的薯粉;醉梦艾带着幼虎躲进柴房,绿色裙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醉梦青甩出墨色长鞭,蛇形虚影在雨帘中穿梭,将散落的薯粉卷回竹匾。唯有醉梦熙反手持刀,白衣浸透却笑得畅快:"这雨来得正好,能洗净前日的血腥气!"
小葵抱着最后一筐薯粉冲进厢房,正撞见二宝咳得通红的脸。她又急又气,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橙衫绣着的虎头上:"伤口裂开怎么办?"二宝却从怀里掏出团干爽的薯粉,沾着雨水的睫毛下笑意温柔:"你瞧,藏在这里没淋湿。"
院外突然炸开惊雷,照亮醉梦泠跃出水面的身影。粉色鱼尾拍碎雨幕,她怀里抱着被雨水冲散的薯粉团:"在湖里捞到的!还能用!"话音未落,觅佳带着蚁族特有的荧光出现在雨帘中,亮黄色衣裳沾着泥浆:"我们挖了排水渠,院子不会淹!"
暴雨渐歇时,众人围坐在灶台边。湿透的衣衫冒着热气,脸上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笑。醉梦甜搅动着重新煮好的鱼汤,将熬化的薯粉凝成的透明丸子舀进碗里:"尝尝新花样,叫'雨过天晴丸'。"小葵望着碗里浮沉的丸子,又看看二宝裹着新绷带的手臂,突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倒将晾晒的情意煮得愈发浓稠了。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院中的青石板还淌着水洼,倒映着漫天霞彩。小葵蹲在井边浣洗衣物,橙衫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被雨水泡得发白的皮肤。二宝握着新削的竹篾走来,月白长衫下摆沾着草叶,腕间还系着用剩余薯粉编成的护腕:“我做了晾粉架,这次加了防风的竹帘。”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兰挎着装满墨锭的竹篮,蓝色裙裾扫过潮湿的青苔:“南宫润送来的徽墨,说是能在竹匾上画防蛀符。”她身后,醉梦紫晃着狐尾慢悠悠踱步,紫色披风上别着朵带露的野花:“湖边的蓼花被雨打落了,正好用来染薯粉。”
小葵眼睛一亮,丢下木槌就往湖边跑。橙衣在风中扬起,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醉梦泠从水中探出头,粉色纱衣裹着湿漉漉的长发,鱼尾在碧波下摆动:“我带你们去采最好的蓼花!”几人踩着泥泞的堤岸,不时传来惊呼声——醉梦红险些被打滑的石头绊倒,红色裙摆溅满泥浆;醉梦艾的兔耳发饰沾了草屑,却还在认真辨认着草药。
待众人满载而归,醉梦甜已在院中生起炭火。她将蓼花煮沸,橙衣围裙上沾着颜料,正指挥燕子严往锅里倒薯粉:“要不停搅动,颜色才均匀。”小葵蹲在灶台边添柴,看橙红色的汁液在锅中翻滚,渐渐将银丝般的薯粉染成晚霞的颜色。
二宝突然扯了扯她衣角,递来块烤得金黄的面饼。他耳尖泛红,小声道:“怕你饿着。”小葵咬下面饼,麦香混着蜂蜜的甜在口中散开。转头见醉梦熙正和大风比试刀法,白衣与黑衣在夕阳下翻飞;聂少凯帮醉梦香修补篱笆,时不时偷瞄她擦拭汗水的模样。
暮色渐浓时,新染的薯粉被挂在竹架上。橙红的丝绦随风轻摆,与天边的火烧云融为一体。小葵倚着二宝,看幼虎们追着飘落的薯粉嬉戏,突然觉得,这被雨水打乱又重新染就的色彩,倒比往日更鲜活几分。晚风拂过,带着蓼花的清香,将屋檐下的情意,酿成了比蜜还甜的光景。
月光爬上黛瓦时,染成霞色的薯粉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宛如串串未干的胭脂泪。小葵正就着灯笼修补被雨淋湿的木架,忽然瞥见二宝抱着个油纸包溜进柴房。她好奇心大起,悄悄放下手中的麻绳,橙衫下摆扫过沾满蓼花汁液的石板,在地上拖出淡淡红痕。
柴房内,二宝背对着门,月白长衫下的绷带在烛光中隐约可见。他正小心翼翼地将新晒的薯粉捻成细丝,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羽翼未丰的雏鸟。"在做什么?"小葵突然出声,惊得他手中银丝洒落。二宝慌忙转身,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怀里的油纸包也差点掉在地上。
醉梦甜的声音适时从院外传来:"小葵!快来帮我尝尝新酿的蓼花酒!"小葵挑眉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二宝,故意拖长尾音:"那我去了——"话音未落,二宝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等等,我......我想给你个惊喜。"
就在这时,院门被撞开,醉梦熙举着封信冲进来,白色劲装沾满尘土:"州府来信!偷猎者判了重刑!"她身后跟着浑身湿漉漉的大风,怀里还抱着只瑟瑟发抖的小野猫。醉梦红立刻眼睛发亮,红色裙摆翻飞着扑过去:"让我瞧瞧!"一时间,柴房被挤得满满当当,众人的笑声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下的夜枭。
小葵被挤到角落,却见二宝护着油纸包寸步不让,眼神里藏着执拗。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近,紫色披风扫过小葵鼻尖:"哟,小两口在藏什么宝贝?"聂少凯跟着探头,腰间虎头铃铛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醉梦香一把揪住他衣领,黄色劲装下的豹纹若隐若现:"没规矩!"
闹腾间,觅佳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轮圆月不知何时爬上中天,将新染的薯粉镀上银边。那些霞色的细丝在月光下随风舞动,与院中的人影交织成画。小葵感受着二宝紧张的心跳,忽然觉得,或许有些惊喜不必急于揭晓——就像晾晒的薯粉,总要等时光慢慢熬煮,才能酿成最甜的蜜。
月光如水漫过黛瓦,院中的喧闹渐渐化作轻柔的絮语。醉梦甜端着新酿的蓼花酒,橙衣上绣着的凤凰在烛光里似要振翅,她将酒杯递给醉梦艾:“三姐,尝尝这酒配你烤的栗子如何?”醉梦艾咬着栗子,绿色裙摆扫过铺满稻草的地面,兔耳发饰随着咀嚼轻轻颤动。
小葵见二宝仍攥着油纸包局促不安,便拉着他悄悄溜出柴房。夜风裹着蓼花的甜香拂过,染成霞色的薯粉在木架上轻轻摇晃,宛如流动的晚霞。“到底藏了什么?”小葵歪着头,橙衫上的金线虎头随着动作闪着微光。二宝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展开油纸——里面竟是用薯粉细丝编成的同心结,每道纹路都细密工整,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前日见你盯着商队的同心结发呆……”二宝声音越来越小,耳尖通红,“就想着用薯粉编一个,虽然不如……”话未说完,小葵已伸手轻轻捧起同心结,指尖触到那些带着体温的薯粉丝,眼眶突然发热。她想起白日里二宝躲在柴房的身影,想起他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心里泛起蜜般的甜意。
突然,院角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大风!敢偷袭我,看刀!”白色身影与黑衣交错,惊起栖息在树上的夜鸟。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来,紫色披风扫过小葵手背:“哟,小两口在说什么悄悄话?”聂少凯跟着探头,腰间虎头铃铛又撞出清脆声响,却被醉梦香揪着衣领拎了回去,黄色劲装下的豹纹透着几分无奈。
虎妞小葵将同心结系在腰间,橙衫与月白长衫相靠,随着晚风轻轻摆动。远处,醉梦泠从湖中跃出,粉色鱼尾在月光下鳞片闪烁,手中举着刚采的睡莲;觅佳带着蚁族伙伴们搬运食材,亮黄色的衣裳在夜色里像跳动的萤火。檐下的薯粉仍在摇晃,将这平凡又温暖的夜晚,编织成一首绵长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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