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去清源？”陆励大口吃饭问，马上要拍摄第二期恋人未满，这几天冲刺直播，习惯了也不怎么累，就是饿，肉眼可见陆励瘦了，“我们开车去？还组里派人来接？”

“自己去，”程嘉树说，“我们开车去，五个多小时，很近。”

“那我把赵家良带上，”陆励说，“他昨天联系我了，之前邀请我去他们学校转转，因为我没时间，一直没去。”

他说着划开手机递给程嘉树：“你看他们学校还挺漂亮的吧，这是他之前给我拍的。”

程嘉树边看照片边问：“他和朱凌霄怎么样了？”

“什么，”陆励惊讶，“谁和朱凌霄，赵家良吗，不是吧，就他啊，我看朱凌霄随便一个动作，能给赵家良撂倒。”

“赵家良在你眼里这么弱？”程嘉树问。

“他读书的嘛，”陆励笑说，“感觉有点文弱书生的气质，加上录制节目的时候，他动不动就不吭声，我刚开始还以为他生气了，后来发现他纯属闷骚，不爱说话。”

“这不行，”程嘉树说，“他要是喜欢朱凌霄，得表现出来，总不能让女生主动。”

陆励点头：“我会提醒他的。”

程嘉树：“到时候我俩换着开车去清源。”

陆励比个OK的手势，大口嗦面：“太好吃了，我简直了。”

程嘉树：“你现在很像逃难过来的。”

陆励：“在直播间随便说话四个多小时，还要精神饱满的，让谁都受不了，有时候还得看屏幕那些人喷你，更加需要强大的精神动力。”

程嘉树嗯一声，放下手机，又拿起通告方案看，丁可儿推门进来，陆励立马坐好，在看清是谁后，继续扒饭，丁可儿一脸嫌恶：“少吃点，以后上镜胖。”

“我宁愿胖死都不愿意饿死，”陆励顶嘴。

丁可儿白他一眼，挨着程嘉树坐下说：“我现在没找到合适的助理。”

“张焱不行？”程嘉树问。

“他跟你一样，很有自知之明。”丁可儿说，“我找了一圈没人，只好把招聘的公告递给公司，让公司帮我找人了。”

程嘉树：“也行。”

陆励擦干净嘴：“大家可能觉得你太难伺候了，之前气走好几个化妆师，还惹哭了小助理和中控。”

他像数战绩一样列举丁可儿之前的壮举，完全忽视丁可儿脸黑，程嘉树轻咳声，陆励止住话头：“怎么了？”

程嘉树说：“没事，你赶紧去背稿子。”

陆励嘟囔一声拿起手机出门和张大勇煲电话粥。

丁可儿放松会儿说：“就他这样的，你还愿意陪他走。”

程嘉树：“陆励人不坏，就是年轻了点。”

“要不你兼职我的助理？”丁可儿没放弃。

程嘉树唉声叹气：“我马上要和陆励去剧组待几天，你好久没直播，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这边需要人全权照料，我一个人分不开身。”

丁可儿撇嘴：“那我再找找。”又说：“其实我倒没觉得你能力有多好，只是单纯觉得你不会在我低谷的时候放弃我，这点就够了，至于很多事，我也能做。”

程嘉树说：“别想多了，好好工作。”

丁可儿嘟囔：“陆励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巴着他。”

说完没得到回答起身就走。

程嘉树看着丁可儿的背影，作为初代网红，丁可儿很优秀，无论从工作能力还是维持外形上。

现在直播网络市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随便说两句话就能火，陆励这种的能不能火还是个问题。

不过已经选择了陆励，别的就不说了。

准备行李奔赴清源。

去的路上赵家良坐在后排玩手机，陆励在副驾驶座问他：“你和朱凌霄联系了吗？”

“没，”赵家良说，“她很忙，而且这期录制节目也不能到场。”

“什么？”程嘉树和陆励异口同声。

陆励又问：“节目组没说啊，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们不关注体育频道吗？”赵家良说，“朱凌霄最近要参加国家队遴选，正在备战，成绩不错的话，会被选入国家队。”

“好厉害啊。”陆励感叹，“她就比我大一岁，人生已经这么精彩了，能去国家队，以后大有作为。”

程嘉树也认可。

赵家良叹口气：“所以我有种追不上的感觉。”

程嘉树：“别灰心，朱凌霄属于慢热型的，你得有耐心。”

赵家良摇头不语。

陆励问他：“怎么了？”

赵家良唔一声搪塞。程嘉树感觉哪里不对，但赵家良不说，他也不再发问。

到清源后众人开始收拾行李，刚下车，就听王钰在屋里大声喊叫，又传来女生的声音：“有蛇，这有蛇啊。”

清源作为自然保护区，有稀有动物很正常。

男生们冲进房屋，陆励身体不觉抖起来，赵家良别看一副文弱书生模样，扶了扶眼镜拿起厨房的夹子锅铲朝蛇走去。

王钰喊他：“赵家良，你别冲动，我已经和工作人员说了，他们会派人来处理，万一是国家保护动物，你这样会伤害它的。”

赵家良说：“花青蛇，剧毒，你们都距离远点。”

众人只听见“剧毒”两个字，程嘉树拦下赵家良：“你也大可不必这样。”

赵家良望眼程嘉树：“你来？”

程嘉树摇头又在他耳旁低语什么，赵家良冷静下来，放下锅铲对众人说：“大家都离它远一些，说不定它自己就走了。”

王钰惊魂未定，离得远远的，又拿瓶水缓缓。其他女生有的胆小的差点吓哭。

陆励凑近程嘉树：“你刚和赵家良说了什么？”

“我说这蛇未必就是保护区里的。可能有人故意带进来，演出这场戏。”程嘉树说。

陆励骂句：“不要命啊。”

程嘉树：“要是有人被蛇咬伤了，节目组会有什么反应？”

陆励：“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去医院啊。”

“这是自然，”程嘉树说，“还有一种就是跟着拍摄视频，等第二期录制节目结束，上映的时候，再放出来博得大家的关注。”

“我靠，”陆励不禁爆粗口，“这到底是谁啊，这么说，节目组和嘉宾都有可能这么做，而谁做这个替死鬼，那就是随机的。”

节目组为了炒作什么都敢做。

赵家良阴沉着脸上楼，程嘉树和张大勇跟上去，见赵家良正在收拾行李，程嘉树问：“你要离开吗？”

“太恶心了，”赵家良说，“大家只是来录制节目，不是把命就在这里。”

程嘉树劝他：“合同明确写有违约金。”

赵家良没停手：“我的可用资金够这次违约款。”

程嘉树又说：“你不会因为朱凌霄没来，连录制节目的心都少了吧。”

这话刚脱口，赵家良动作慢下来，陆励说：“还真是啊，我的神啊，家良，你是个情种啊，你这么喜欢朱凌霄，怎么不早说，跟人家好好的，人家现在都要进国家队了，你还在这自暴自弃。”

赵家良沉默了很久，程嘉树和陆励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谁知赵家良来句：“朱凌霄讨厌男生。”

“嗯？”陆励似没听清。

赵家良又说：“朱凌霄讨厌接触她的男生，你们没看出来吗？”

有迹可循，程嘉树说：“你知道什么事吗？”

“不知道，”赵家良不像说谎，“但我很难靠近她，我感觉她心里有很多秘密，这个节目是给外人看得，私下如何，全靠我们自己。说白了，节目组想给大家呈现出什么样的人设，大家就看见什么样的人设，朱凌霄不是高冷难以接近，而是恐惧。”

此话一出，程嘉树和陆励都愣住，赵家良放弃收拾行李，盘腿坐在地上，有些无奈，叹口气。

三人在楼上的时候，楼下嘉宾陆陆续续到场。

顾知行没见到程嘉树，还问其去哪里了，王钰没关注过程嘉树，还在问是谁，众人给她解释后，见顾知行上楼。

王钰脸色阴沉，录制节目的时候，她和顾知行才是荧屏情侣，怎么私下顾知行连装都懒得装。好歹王钰还沉迷于他的容貌和性格中，跟着剧本走的同时，也陷入其中。

朱凌霄的话题赶在顾知行来时结束，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拾行李，顾知行和三人打招呼。

程嘉树应声说：“我下楼了。”又和陆励说：“我在酒店，有事直接联系我，别闯祸。”

“知道了，”陆励感觉自己在程嘉树眼里像个小孩，“我又不是第一次录制节目了，我懂。”

程嘉树和赵家良点头致意离开，顾知行碍于嘉宾身份得留在别墅。

大家商量晚上一起烤肉吃，王钰主动邀请顾知行一起腌制烤肉，摄影机就位，顾知行对王钰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但王钰明显感觉顾知行心不在焉。

程嘉树回到酒店，冲洗后躺在沙发上给程母打电话。

许久没联系家里，程母不会主动和他打电话，怕他忙，程嘉树会记得定期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然而电话响了数秒没人接，程嘉树心揪起来。